衆臣聽聞,心知皇上是鐵了心不欲再提及此事,便也只能作罷!
玉粹宮中,林婉聽聞消息,氣的咬牙切齒,暗道林浩無用,如今又被霍承歡壓了一頭。看來,有些事還得自己出手才行。
霍承歡回宮後,面色平靜,好似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只有秋水站在殿門外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還好沒有發生什麼大事,她也總算是放心了下來。不過今日朝堂上的一幕卻實是驚險,若不是皇上最後發話,恐怕那個尚書大人不會輕易妥協。
“秋水,秋水……”
“嗯。娘娘,怎麼了?”秋水疑惑道。
“喚了你好幾聲,你也不曾聽見,想什麼去了?”她問
“呃……娘娘有什麼吩咐?”她現在可不敢再在霍承歡面前提及皇上了。
“替本宮泡一壺蓮心茶來。”
秋水雖然不明白霍承歡爲何要喝那麼苦澀的蓮心茶,但也沒多問。不過當她回來時,看到房中立著的一抹高大身影,頓時就明白了過來。
暗自搖頭。不明白這二人心中明明對對方有情,爲何每次見面又要像是敵人一般冷言冷語。
“看來皇后知道朕今日要來。”他瞥了一眼秋水倒出來的茶水,眉目微挑。
“皇上說笑了,臣妾又不是算命看卦的,怎麼會料到皇上今日會來朝陽宮呢!”她不看他,突自端起桌上的蓮心茶,放在脣邊慢慢吹冷,然後淺飲了幾口。
“皇后不歡迎朕?”他面色有些不愉,如今也只有霍承歡膽敢這般無視他的存在了。
“皇上又說笑了。這整個後宮乃至整個楚國都是皇上的,皇上想做什麼都行,臣妾那敢不歡迎皇上。”
“是嗎?”他冷笑。“皇后不提醒朕,朕倒是忘了這一點。”
霍承歡覺得他這笑意有些古怪,然後便聽他又道:“德公公,前去安排,朕今夜宿在朝陽宮了。”
“什麼?”霍承歡跳了起來,目光狠狠的瞪著楚墨殤。
這個人還真是臉皮厚,自己與他如今已是隻有夫妻之名,而無夫妻之實。今日也不知發了什麼瘋,竟想留宿朝陽宮。
“怎麼?皇后覺得不妥?”他笑問。就喜歡看到霍承歡這副暴跳如雷的模樣,總好過一直冷冰冰的態度。
不妥!怎麼會不妥呢!他要睡自己的妻子,自己的皇后自然是沒有不妥。只是,這也要看她樂不樂意吧!
“皇上說……”
“朕沒有說笑。今日可是皇后自己親自回絕了選妃一事,難道皇后不覺得要承擔責任嗎?”
霍承歡臉色燦燦。她之所以前去鬧,不過是爲了不讓林婉得逞罷了!她越是囂張,越是要與她鬥,她便越是不想讓她得逞。
更何況,她如今只是覺得林婉隱藏著巨大的陰謀,不願讓她得逞罷了。可沒想到,卻讓楚墨殤誤以爲自己在爭風吃醋。
她面色一黑,冷冷的道:“皇上好似誤會什麼了。”
“什麼?”他冷冷的看著她,好似在警告什麼。
霍承歡無視他的陰冷的氣息,笑道:“原來皇上是想選妃啊!倒是臣妾誤會了,還以爲皇上這幾個月未來臣妾這裡,是因爲將政務繁忙,所以爲了成全皇上的宏圖霸業,這才親自上殿替皇上推拒了。既然皇上有心選妃,要不,臣妾現在便去安……”
“霍承歡!”他面色惱怒的瞪著她。這個女人,明明就是故意的!
他手臂一拳砸在桌案上,一拂衣袖,轉身朝殿外走去。因爲他怕自己再留下,便會忍不住……
桌案上擺放的茶盞,因楚墨殤的那抹怒氣,而濺了一桌子的茶水。即便人已經走的不見蹤影,裡面的茶水依舊在微微顫抖,就想霍承歡此刻的心境一般。
她閉了閉眸子,有些疲憊的斜靠在背椅上。
她也知道自己這樣很累,可爲了引林婉出手,她不得不如此罷了!原本今日之事,她該放任林婉得逞,可自己到底是沒忍住。
靠著靠著便不知何時睡著在了背椅上。秋水心疼的看著霍承歡,從箱子內取出了一件大麾蓋在霍承歡的身上。
十月的天,已經有些冷了。
窗外有暗影浮動,秋水擡頭望去,卻什麼也沒看見。心中暗道,莫非是自己多想了?
霍承歡醒來之時,天色已暗。看著自己身上所蓋的大麾,她眸色微變,若有所思。
一夜未眠,桌案上的蓮心茶已經冰涼,喝在下,口齒間分外苦澀。
午膳時分,霍承歡本不欲用膳,不過聽聞阿爹前來探望她,想著這個時辰阿爹該是沒有用膳,便命秋水前去準備了。
霍青雲本想推脫,但想到難得入宮看看女兒,便也沒有多說什麼。父女二人閒話家常了起來。
“阿爹神色看似不愉,是不是軍中發生了什麼事了?”霍承歡問道。
霍青雲嘆氣。“是出了點事,不過不是軍中。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此事不提也罷!”
“憋在心中也是難受,阿爹不如就說說看,也許女兒能替你分憂也說不定呢!”霍承歡道。
誰知霍青雲聽聞,卻是冷哼一聲。“你別讓阿爹擔憂便不錯了。”
霍承歡不明所以。“阿歡何時讓阿爹擔憂了?”
“昨日你怎麼跑去朝堂之上瞎起鬨了?這還不算,還說了那麼一堆話。”
霍承歡終於知道阿爹今日爲何前來了,原來是爲了昨日的事。只是她依舊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麼?又怎麼讓阿爹擔憂了。回想一下,自己確實是說了許多大道理,不過卻也沒有瞎起鬨啊!
霍青雲見她還不明白,嘆道:“後宮本就不得干政,你一個女兒身,不但去朝堂上與衆大臣反駁,還說出那麼多關與政治的看法。你讓衆百官如何想你,又如何想霍家?還有,你既身爲皇后……”
“好了,好了。女兒知道錯了,以後一定會多加收斂的。阿爹難得入宮一趟,還是別教訓女兒了。”
霍青雲嘆氣頷首,總算是認同了一回霍承歡所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