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半正式開始。之前,學(xué)生會在綜合廳的邊上的一件教室給安排盒飯,估摸著就是從學(xué)校食堂打包的,味道倒是還可以。教室地方不大,蹭盒飯的卻不少。三個一堆,五個一夥的在一起邊吃邊聊。反正這種迎新晚會也沒什麼過高的檔次,大夥還是以娛樂爲(wèi)主。
丁木領(lǐng)了盒飯,本來想和宿舍的室友一起湊個桌子,結(jié)果看到室友和董曼妮、葉優(yōu)璇在一起,那桌壓根沒地方了,也就沒湊過去。想找個人少的桌子,找來找去,也就是薛靈蕓、公孫筱和白伊娜的桌子人最少,就她們?nèi)齻€人。
丁木想了想,很自然的走了過去,也不問這桌子有沒有空位,把盒飯往桌子上一放,悶頭就開始吃。
其實在學(xué)校就是這種文化,佔座搶桌沒什麼好客氣的。
丁木的吃相算不上太文雅,也不招人討厭,總之速度是不慢。
有些異域血統(tǒng)的白伊娜見丁木吃飯的樣子,忍俊不禁道:“你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丁木嘴裡塞著飯,沒有言語,儘量把嘴裡的東西嚥下去,然後笑笑說:“我還是趕緊吃吧,跟美女坐在一起,緊張。”
白伊娜咯咯笑道:“看你長的挺帥,怎麼這麼靦腆,不會還沒有交過女朋友吧。”
丁木剛要答話,白伊娜身邊的薛靈蕓冷幽幽的插話:“伊娜,你可看錯了,他身上至少有三種女士香水的味道,而且,還有一種很特殊的味道。”
公孫筱好奇的湊到丁木身邊聞了聞,道:“好像是有點香。薛姐姐你太神了,都可以當(dāng)偵探了。嗯,三種女士香水,你的意思是說,他肯定去商店買女士香水了,還試了三種。這就證明他有女朋友。還證明他緊張的原因不是因爲(wèi)靦腆,而是因爲(wèi)怕被女朋友發(fā)現(xiàn)。”
白伊娜點了點頭,表示認(rèn)同。
丁木一陣無語,驚訝於薛靈蕓神奇的嗅覺和公孫筱漏洞百出的推理,以及反正是信了的白伊娜,沒好氣道:“公孫姑娘,我就不能是勤工儉學(xué),在香水店打工嗎?”
公孫筱咬了咬嘴脣,思索道:“好像也說得過去。”
白伊娜搖搖頭,不同意道:“不可能,他這形象根本就不像去勤工儉學(xué)的,氣質(zhì)特別不像。”
丁木打個哈哈道:“我這就當(dāng)你是誇我有氣質(zhì)了。”得意的理了理頭髮。
沒過一會,飯吃完了,丁木也和三位美女算認(rèn)識了。公孫筱和白伊娜都是很純粹的女孩子,薛靈蕓雖然也會搭話,卻總給人一種距離感,十分讓人捉摸不透。
丁木主動把飯盒垃圾都給收拾起來,扔掉,之後繼續(xù)湊到三位美女邊上聊天。說著說著,就談到了節(jié)目上。
丁木其實對有武俠範(fàn)兒的東西特別感興趣,兩眼放光道:“對了,你們的節(jié)目太牛逼了。薛靈蕓,你那古琴真有範(fàn)兒,我從小看三國,就特崇拜周瑜,不是崇拜他娶了小喬啊,就佩服他在彈琴方面的水平,曲有誤、周郎顧,可惜我小時住那地方,就沒人能教古琴,只有教古箏的,都是女孩學(xué)。”
薛靈蕓似乎被撓到了癢處,得意道:“現(xiàn)在古琴有造詣的確實不多了,而且傳下來的譜子很少,剛纔我彈的就是秋意。”
“薛姐姐,你會不會彈笑傲江湖曲,我想學(xué)。”丁木,揮了一下自己完美的手,眼巴巴的看著薛靈蕓,眼神的魅力真的都快發(fā)揮到極致了。
薛靈蕓見丁木的眼神,心中像被什麼塞滿了一樣,鬼使神差就同意了:“那好吧,不過你得付學(xué)費。”
“好,你隨便開價。”丁木爽快道。
薛靈蕓見丁木這麼爽快,想折一折丁木的面子,故意獅子大開口道:“那一小時五百吧,一次課二個小時,就收你一千好了。”
丁木眼都不眨道:“沒問題啊。”
公孫筱見這麼高的價格,不由羨慕起薛靈蕓道:“這麼好,丁木,我吹簫也很好的。”
噗,白伊娜和丁木好懸沒噴了,一直高冷的薛靈蕓都忍不住牽了牽嘴角。
公孫筱摸不著頭腦,不解道:“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嗎?這我還是蠻有自信的,雖然我小時候最早是學(xué)黑管的,但是民樂我也很精通啊,葫蘆絲、巴烏、喇叭、嗩吶當(dāng)然還有蕭,這麼說吧,凡是豎長的我都能吹,而且都不錯哦。”
白伊娜實在忍不住了,一把捂住公孫筱的嘴,在她耳邊說了幾句。
公孫筱雖然還是一副不解的表情,但是止住了自賣自誇。純淨(jìng)的眼睛閃了閃,道:“哦,我明白了,一定是丁木看上了靈姐姐,想趁機接近她,所以才這麼捨得。”
丁木讓公孫筱說的,都快憋出內(nèi)傷了,又不好解釋,只好說:“好啦好啦,等我學(xué)會古琴之後,也向你學(xué)吹奏樂器。
就在這時候,董曼妮湊過來插話道:“這麼開心,我似乎聽到了誰家的小誰看了上了誰。”
“哪有啊,”白伊娜笑的花枝亂顫,讓董曼妮附耳過來,給她解釋了一番。董曼妮魅惑十足的狐貍眼瞟了瞟公孫筱和丁木,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看向薛靈蕓的眼神中,卻多了幾絲別的味道。
不一會,迎新晚會正式開始。一身盛裝的董曼妮和西服革履的金鳴作爲(wèi)主持人出場了,支持之後。開場的勁歌熱舞開始了,一羣人又唱又跳,把臺下的氣氛烘托的挺熱烈。
丁木一直盯著顏值最高的美女,其實這些上臺表演的藝術(shù)水平都還可以,都有拿得出手的一把好嗓子。
丁木在後臺都聽的激情四溢。
不一會,輪到三大美女的節(jié)目了,已經(jīng)和三女混熟的丁木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三女一上臺,臺下就響起了各種口哨聲和尖叫聲,丁木站在後臺側(cè)面偷看,竟然還有薛靈蕓的粉絲打出了帶著靈字的發(fā)光字。
丁木向退到後臺的金鳴問道:“老大,這薛靈蕓這麼大來頭,還有粉絲呢。”
金鳴一幅不可思議的表情道:“我靠,我看你剛纔跟人聊古琴聊的挺歡的,你都不知道嗎?人家是全國冠軍呢!剛纔那報名表上寫著呢。公孫筱、白伊娜也是一樣,都是拿過全國級別獎項的。而且不是少兒組哦,是青年組。”
“原來如此,怪不得氣質(zhì)這麼好,水平真高。”丁木呵呵一笑,全神貫注的聽琴簫合奏看白伊娜的驚鴻之舞,裝逼道,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榮曜秋菊,華茂春鬆。
髣髴兮若輕雲(yún)之蔽月,
飄颻兮若流風(fēng)之迴雪。”
董曼妮見丁木在自己面前用這麼高雅的句子誇讚別的女人,不由微微不悅,挺了挺傲人的胸部,對金鳴道:“其實咱們晚會這種形式,只有老套、固定的東西不夠精彩,咱們還應(yīng)該多點彩排之外的即興發(fā)揮。”
金鳴挑了挑眉,不解道:“這個難度比較大吧。”
董曼妮自信道:“沒關(guān)係,娛樂而已。”
不大一會兒,金鳴上臺報幕,輪到丁木宿舍的吉承表演彈唱了,民謠歌手冬野的名曲董小姐。
吉承雖然是農(nóng)村出身,皮膚也黝黑黝黑的,可嗓音就像在莊稼地裡吼出來的,又低又啞但是吐字很有味道,很有辨識度,和原唱頗有幾分異曲同工之妙。
董小姐你從沒忘記你的微笑
就算你和我一樣渴望著衰老
董小姐你嘴角向下的時候很美
就像安和橋下清澈的水
一開嗓幾句,就震驚了全場,獲得了比領(lǐng)導(dǎo)上臺更大的掌聲。
在北大上學(xué),有時候坐地鐵,一定會聽到開往安河橋北方向的列車即將進(jìn)站,所以聽到這首詞裡的安河橋,憑空多了幾分親切之感。
丁木一邊聽,一邊手舞足蹈,對金鳴說:“吉老二真是有內(nèi)秀,這歌唱的太有感覺了,而且越來越有感覺。”
吉承半閉著眼,一邊彈著吉他一邊用比低音炮還低沉的嗓音如泣如訴地唱著:
董小姐你熄滅了煙說起從前
你說前半生就這樣吧還有明天
董小姐你可知道我說夠了再見
在五月的早晨終於丟失了睡眠
接下來,就在吉承要唱下一句的時候,董曼妮拿起麥克風(fēng)用最甜最柔最性感的聲音輕聲合唱起來。
所以那些可能都不是真的董小姐
你纔不是一個沒有故事的女同學(xué)
愛上一匹野馬可我的家裡沒有草原
這讓我感到絕望董小姐
原唱裡,這段也有女聲進(jìn)來合唱,但那卻沒有董曼妮和吉承搭檔這麼的突兀和天作之合。兩人的形象、氣質(zhì)和嗓音的反差之大,尤在原唱之上。
剛好董曼妮也是姓董,而且,也絕不是一個沒有故事的女同學(xué),簡直太應(yīng)景了。這下董曼妮的即興發(fā)揮產(chǎn)生的化學(xué)效果引爆了全場,臺下簡直掀起了驚濤駭浪。臨到歌曲結(jié)束的時候,已經(jīng)有不少人在喊:“在一起,在一起!”
結(jié)束之後,董曼妮姍姍回到後臺,丁木迎上去,挑大拇指道:“絕了!佩服,高山仰止。”
董曼妮嫵媚一笑,甜甜道:“助你的室友一臂之力。”
重點在你的,不在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