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體道歉還沒有幾天時間，齊聯通突然宣佈召開發佈會。
一衆媒體頓時像是問道了血腥味的鯊魚一樣，一下子涌了過來。
他們之所以道歉，只是爲了不流失自己的用戶，自然不可能是誠心的，甚至不少報紙的主編都在部門裡面罵著顧風和武林科技，恨不得找出武林科技的黑料好好地報復一番。
作爲武林科技對立面的齊聯通召開發佈會，他們自然第一時間認爲這是要繼續懟武林科技。
“咔！”“咔！”“咔！”
“威廉先生，請問您這一次發佈會，是掌握了武林科技虛報數據的真實數據了嗎？”
“請問一下，您是否依舊對武林科技的數據持懷疑態度？”
“您覺得齊聯通什麼時候可以將武林科技趕出國門？”
威廉身穿著精心定製的西裝，緩緩地走上發佈會的講臺之上，臺下頓時閃關燈瘋狂地亮起來，就好像是不要錢一樣，想要記錄下威廉講話時候的自信表情。
可惜的是，上臺之後，一臉自信的威廉對著鏡頭就是一個鞠躬。
“今天的發佈會有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是齊聯通的聯合創始人，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斯特林，將會升任首席運營官的職位。
作爲齊聯通創立第一天就存在的老員工，斯特林將會和我一起繼續保持齊聯通現有的節奏，繼續快速發展。”
騙鬼吧？
在場的記者不少是科技版塊的，斯特林和威廉之間的矛盾，在齊聯通內部早就公開化了，他們這些媒體怎麼可能不知道。
不過既然威廉要裝，那就讓他裝唄，只要接下來給他們一個勁爆的新聞就可以了。
“第二件事情……”
瞬間，所有人都激動了起來。
他們手持著筆，死死地盯著威廉的嘴巴，期盼從中能夠說出一些質疑武林科技的話語。
只要是質疑，他們就可以將這些說成是真的！
“……則是我個人，要爲之前沒有經過詳細調查，就對武林科技這麼一家偉大的公司說出不好的言論而道歉。
以前的我，並沒有意識到我身爲首席執行官的每一句話，都代表著齊聯通本身的立場。
武林科技絕對是我們齊聯通非常尊敬的一家公司，這一切的過錯都在於我，我沒有認清楚自己的立場，我要向武林科技進行誠摯道歉……”
媒體：我有一句MMP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聽到威廉說出來的話，想要搞事情的媒體們此刻內心是無比鬱悶的。
他們是過來聽威廉懟人，是搞事！搞事！搞事的！
結果確實聽到了威廉這麼一篇幾乎是教科書版本的道歉聲明書，若是配合媒體們的炒作，那麼估計很快網友們對於威廉的怒火，就會在一系列年少輕狂、浪子回頭之類的標題之中，煙消雲散。
若是操作的好一點，說不定還能夠爲威廉博得一些好名聲，一改之前被各種花花新聞充斥的威廉的形象。
別看北美比較開放，社會也比較容忍花花公子和個性張揚的年輕人，但這種人的前提必須是說對話做對事的人。
威廉顯然不在其中，他亂說話被打臉也不是第一次了，甚至齊聯通能夠撐到被麒麟收購，在齊聯通內部都感覺是一個奇蹟。
一場無聊的發佈會，儘管後續媒體們非常地虛晃，但威廉就是不上鉤，利用之前準備的公關答案，來回應這些媒體們。
這不是把我們當成是傻子來使嗎？
浪費時間的媒體們冷冷一笑，然後回去之後紛紛開始操刀起來。
謙虛，不存在的，這明顯就是謙卑和跪舔嗎？
道歉，也不存在的，這明顯就是俯首稱臣嗎？
陰謀論，可以有！
齊聯通海外表現低於預期，麒麟準備將齊聯通甩賣給武林科技，所以現在這就是顧風和威廉在唱雙簧！
第二天，忍著怒火講完了公關道歉稿的威廉，拿起報紙準備看一看媒體對他的評價。
不看不知道，一看他差點吐血了！
除了和他家族交好的幾家媒體，剩下的媒體幾乎是將他往死裡面黑，以前壓下來的一些事情，也是紛紛被收錄到這些新聞之中。
這一下，威廉不僅得罪了之前一大批網民。
順便還得罪了之前討好的那一批傳統派的人，被他們認爲是對武林科技跪舔，一點骨氣都沒有。
吐完血之後，威廉還能夠怎麼辦？
他想要繼續待在這個位置上，就不得不忍下這一切。
“該死的顧風，我等著看你從高處摔下來的那一天，不遠了！”
加州齊聯通總部的一間辦公室之中，傳出來了一聲嘶啞的怒吼聲。
……
然而，被威廉唸叨的顧風，此刻正在十二小時的飛機上，從加州直接飛回華夏，趕回去過春節了。
這一次來北美一個半月的時間，顧風奔波了好久，卻依舊不得門而入。
通過另外一個世界，顧風其實已經蠻熟悉北美這一套玩法，兩個世界制度差距並不大。
但這些政客接受他的交好，又拒絕對他進行承諾，顯然並不是他的做法不對。
只有兩種可能性，一種是好處不夠多。
這種可能被顧風給否決了，因爲他的手筆雖然不算是最豪氣，但也屬於中上水平，也不可能每個政客都有那麼大胃口不怕撐住的。
顧風比較傾向於第二種可能，那就是本國保護主義在運作，而且運作的對象屬於比較高層的，屬於國家意志。
若是這種可能性，那麼顧風繼續待在北美也沒有什麼用了。
索性乘著春節將臨，他將整個團隊都帶了回去，並且一下飛機就給所有人都提前兩天放了假，讓他們提早趕回去過年。
至於北美的事情，顧風只是給大多數一個不著急的安慰。
實際上，他和徐鳴說的話並不是開玩笑。
先禮後兵，既然禮不行，那就該用兵的時候了。
但這個兵也需要好好地謀劃一番，該怎麼去做？如何去做？在什麼基礎上去做？
這都是需要斟酌的地方，否則一個不小心，武林科技說不定反而是引火上身了。
好在突破點，顧風其實已經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