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難做。
這是張揚的一個小小的感慨。
看著彷彿對待階級敵人的王琪和蘇雅,張揚直感覺自己背後肯定豎著一塊類似“資產(chǎn)階級走狗”之類的牌子,或者王琪和蘇雅的胳膊上還差個紅袖章。
張揚只好說:“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王琪和蘇雅對張揚的話顯然很意外,相視一眼,又覺得張揚肯定是在耍什麼壞心眼。
張揚不會讀心術(shù)那種神奇的異能或者魔法,不過他也依然從王琪和蘇雅的眼神中看到了懷疑和警惕。苦笑一聲,張揚很無奈。他原本打算見好就收的,不過目前來來,“好”是沒見到,但也該收了。“得,你們自己回去吧,我也走了。”張揚說罷,往西行去。
看來還是需要循序漸進的做法,一口吃成個胖子是顯然不行的。張揚覺得只要自己如此保持“良好”形象,大概要不了太久,王琪對自己的印象,應(yīng)該會有少許改變。
回到家,張揚把今天的家庭作業(yè)應(yīng)付了事,顯得無聊,又開始在村裡晃盪著看看有沒有什麼不開眼的傢伙找自己麻煩。和諧的新西關(guān)村淳樸的民風(fēng)再一次讓張揚大失所望。他此刻才發(fā)現(xiàn)原來官媒一直宣傳的良好的民風(fēng)和所謂傳統(tǒng)美德,竟然不是弄虛作假的自賣自誇。
實在是閒的蛋疼,張揚回到房間裡,拿起自己的書包,從裡面翻出課本來回憶前世的童年。上學(xué)已經(jīng)數(shù)月,但還是沒有渡過扯著嗓子高喊“三熱愛”的階段。本來想好好的憶童年的,可張揚一拿起書就想到了今後數(shù)年的殘酷的學(xué)校生活。
所剩不多的美好,竟然只是與一些同學(xué)偷窺女生宿舍的日子,還有那些至今保存在腦海中的青澀的美女的身影,甚至在宿舍裡躲在被窩下第一次做手工活的情景。
想到此,張揚笑了。
多年前,這樣的笑,是笑青春不在,是遺憾正太開始被廣泛喜愛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過了正太的年紀(jì),是遺憾各種校園“門事件”頻出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不在校園。
今天的笑,卻是因爲(wèi)枯燥無聊的未來的日子裡,還有一些值得期待的場景。
張揚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要長大了。
想要儘快長大的,自然不僅僅只有張揚一個人。蘇雅也一樣。蘇雅認爲(wèi)自己之所以被《銀書》一招打飛,完全是因爲(wèi)自己的年紀(jì)太小,還無法使出全部實力。
蘇雅也認爲(wèi)做爲(wèi)一個小孩子很不方便,做什麼事,都要經(jīng)過父母的同意,很不利於自己跟部下交流,指導(dǎo)部下抓捕張揚。
吃晚飯的時候,蘇雅的父親蘇濤沒有回來。蘇雅問及母親林豔,林豔道:“你爸爸跟你劉叔叔吃飯去了。”
“哪個劉叔叔啊?”蘇雅問。
“就是上次來咱家那個光頭。”林豔道。
“呀,他不是因爲(wèi)打架被抓了嗎?”蘇雅上回?zé)o意中看《小城新聞》看到了那個光頭被抓的影像。
“你記得倒是清楚。”林豔笑道:“哪能真被抓啊,他跟你爸爸還有你高振海叔叔都是朋友。”
蘇雅愕然,想到張揚的話,不由的在心中嘀咕:“那個淫賊說的竟然是真的。這個地球,還真是奇怪。警察和罪犯竟然能是朋友。看來張揚已經(jīng)對這個世界很瞭解了,這可不太好。自己應(yīng)該多看看新聞,多瞭解一下這個世界,免得到時候因爲(wèi)不熟悉環(huán)境而吃了張揚的虧。”打定了這個主意之後,蘇雅養(yǎng)成了一個好習(xí)慣:每天晚上看《新聞聯(lián)播》和《小城新聞》。
王琪可沒有看《新聞聯(lián)播》的覺悟,因爲(wèi)她的房間裡多了個肖恩。雖然這傢伙一向如同不存在一般不會給自己帶來什麼麻煩,可多了這麼一個人的存在,王琪做什麼事情,都會覺得彆扭。
王琪把張揚要傳達的話傳給肖恩,肖恩只是冷哼了一聲,什麼也沒說。在聽了王琪敘述了今天蘇雅跟張揚的簡單對決之後,沉默了很久,肖恩又道:“你不該救她。”
王琪一抽嘴角,道:“她是很討厭,可到底咱們是同僚。”
“哼,我記得地球有句俗話,叫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有這麼個白癡做組長,你也變成白癡了嗎?阿爾法星就是因爲(wèi)星主太無能,纔會一直被打壓。”肖恩的話裡不帶有任何一絲感情,即便是罵人,也如同他的冷哼一般雲(yún)淡風(fēng)輕。
王琪深吸一口氣,對肖恩如此毒舌很不爽,卻又不想跟他搞得太僵。咧嘴乾笑一聲,道:“我對星主不太瞭解。嗯,洗洗睡吧。”
“我洗過了。”肖恩說著,脫掉了鞋子和衣躺在牀上閉上了眼睛。
王琪偷偷的鄙視了肖恩一眼,出去洗澡。腦子裡想著肖恩一定是在家裡沒人的時候偷偷的洗了澡。
家裡有洗浴室,這種條件,在小城市,算是很高檔很奢華了。至少張揚小時候沒有這種待遇,張揚印象中,自己小時候洗澡,往往都是坐在一個大盆中,用老媽燒熱的水就那麼洗一洗。
因爲(wèi)下身的巨大變化,今天李倩要張揚洗澡,張揚卻死活都不在院子裡洗,最終還是把盆端進了房間裡,反鎖上了門開始洗澡。
簡陋的生活,卻帶給張揚很溫馨的感覺,他能夠記得前世的時候母親幫自己洗澡,笑呵呵的說著自己身上“髒死了”的情節(jié)。那個時候自己到底有多大,張揚卻記不清了。
洗完了澡,張揚也便躺下入睡。
原本打算再計劃一下如何跟王琪接觸,不過想到蘇雅很可能搞破壞,最後還是決定隨機應(yīng)變。昏昏沉沉的睡著,張揚做了一個夢。
他夢到了一個披著黑色披風(fēng),披風(fēng)的帽子遮著臉,看不清容顏,只能看到一雙明亮眼睛的奇怪的人站在自己面前。那人手裡拿著一本書,一個枯樹枝一般的柺杖。
他夢到了一排排銀色的石碑,夢到了一本銀色的書。十分精緻的一本書,書上還有奇怪的符號。然而,這些符號到底是什麼意思,張揚不明白。不過,他的腦海中,卻清晰的浮現(xiàn)出了這些文字的意思:“安納爾封印奧義,讓黑暗降臨,讓光明消逝。”
書翻開來,露出了扉頁。扉頁上又個圖案。外面是圓圈,圓圈內(nèi)是個五星連線的圖案。圓圈外圍繞著它的同樣是奇怪的符號。
“吉爾丹封印之書,聖光懲戒,奧義律法。”同樣莫名其妙的就理解了這些符號的意思。
忽然,扉頁之下蠕動了一下。好似一張詭異的人臉想要衝破扉頁的紙飛出來。扉頁之上的圖案立刻散發(fā)出一片聖潔的光芒,那詭異的人臉,也就隨即安靜了下來。
張揚終於睜開了眼睛,眼前什麼也沒有。額角有著些許汗跡,腦海中還在浮現(xiàn)著那個詭異的人臉。他仍然記得清楚,那人臉彷彿大睜著眼睛,大張著嘴巴聲嘶力竭的吼叫著。儘管他沒有聽到吼叫,沒有真正看到紙張之下的臉。
是一場夢,卻好似不是一個普通的夢。仔細回憶,張揚終於明白,那個奇怪的人手裡的不是柺杖,而是法杖。他手裡的,是《銀書》。
“安納爾……吉爾丹……”張揚凝眉記下了這兩個名字,想著找個機會請教一下鄭爽或者蘇雅。鄭爽麼,估計即便是要見面,也得等到下週了。或者可以小心的在蘇雅那裡試探一下。
張揚知道,這本《銀書》絕非那麼簡單的魔法之書。裡面到底有什麼?直覺告訴張揚,裡面很可能有著極爲(wèi)危險又邪惡的東西。
然而,屢次看到《銀書》從自己胸口飛出又開啓,似乎也沒見它做什麼惡。
張揚心中疑團重重,一晚上也沒有睡好。
第二天早上早早起來,很快吃了早飯,張揚沒有等金光和唐丹丹,直接跑去學(xué)校。想了一晚上,張揚愈發(fā)的不安心,他需要立刻從蘇雅那裡探聽一些信息出來。
可惜,蘇雅這傢伙最近上學(xué)越來越晚了,好幾次都是踩著鈴聲走進教室。
今天也沒有例外,張揚一直等到上課,纔看到蘇雅慌慌張張的從教室外跑進來。許美女已經(jīng)站在講臺上,今天她的神色比較凝重,張揚也沒敢跟蘇雅說悄悄話。
許美女道:“今天測驗。看看同學(xué)們的學(xué)習(xí)成績?nèi)绾巍!?
小學(xué)一年級的測驗?張揚倒是無所謂,反而有點兒小驚喜。因爲(wèi)按照平常規(guī)矩,寫好考卷,是可以早點交卷離開考場的。拿到考卷,張揚稀里嘩啦的花了幾分鐘時間,把考題寫完了。轉(zhuǎn)頭看向蘇雅,發(fā)現(xiàn)這傢伙竟然還在摳摳唧唧的。
原來外星人的智商竟然如此低下!
張揚難免有種智商上的優(yōu)越感,之後,張揚趁著許美女不注意,特別把自己已經(jīng)寫好的考卷往蘇雅那邊挪了一下,然後用手肘輕輕的碰了蘇雅一下。
蘇雅心領(lǐng)神會,趕緊把考題一個個的抄完了。
小學(xué)一年級的簡單測驗,自然不會有太多需要書寫的地方,也不過幾分鐘,蘇雅就抄完了。張揚鬆了一口氣,直接起身,把考卷交給了許美女。然後在許美女詫異的眼神下走出了教室。
等了五分鐘左右,蘇雅也交了考卷出來了。看到張揚就站在樓梯口邊,不由的愣了一下。
張揚朝著蘇雅招招手,道:“走,我請你吃瓜子兒。”
蘇雅撇了一下嘴,說道:“你想幹什麼?”
“請你吃瓜子兒啊。”張揚笑一聲,問:“你怕了?”
“哼!本官纔不會怕你!”
“不怕就走吧。”張揚轉(zhuǎn)身下樓。
蘇雅猶豫了一下,大話說出去了,只能硬著頭皮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