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納爾打出來的閃電,直接劈在張揚身上。張揚面前的女人的虛影顫抖了一下,也就消失了。忽然,張揚猛的一瞪眼,雙手抓住喉嚨,大張著嘴巴跪了下來。
他竟然無法呼吸了,就好像有一雙鐵鉗一般的手掐住了喉嚨。努力想要把那無形的手掰開,卻根本無處下手。
安納爾口中忽然高聲吟唱著晦澀難懂的咒語,同時一邊朝著張揚緩步走來,一邊揚起法杖。法杖之上,一團黑光,越來越亮。黑光一閃一閃,周圍的世界,也隨之忽明忽暗。
突然,黑光嘭一聲爆裂開來,一團黑暗,徹底籠罩了張揚的意識空間。
“你真是要作死嗎?”安納爾忽然用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喝問:“你殺了他,這個意識空間就毀了,我們都會死。”
張揚的喉嚨忽然好像舒暢了一些,掐著自己的手有些放鬆。不過,仍然無法舒暢的呼吸。而整個人,竟然也開始無力起來,能偶使出來的力氣越來越小了,如同虛脫了一般。
黑暗漸漸升起,安納爾的法杖的頂端又把黑暗吸收,法杖杖頭上,一團黑暗越濃越小。張揚的意識空間,又恢復了那種陰森的黑暗。
張揚跪在安納爾面前,臉已經憋得通紅,痛苦的抓著脖子處,卻根本無處下手。
安納爾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據(jù)說像你這樣的惡魔,根本就不成什麼氣候。只是沒想到,我能殺掉血魔,卻殺不掉你。如果我沒看走眼的話,你應該是一種可以吸收人類的恐懼的一種恐懼惡魔。是不是?嗯,應該是惡魔王的一種,距離惡魔首領,還差很大一截的距離。”
“咳咳……救……”張揚努力想要說出話來,可喉嚨被掐的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現(xiàn)在已經不像剛纔那樣驚慌了,他相信,安納爾一定會救自己。哼哧著,張揚豎起耳朵,聽著安納爾說話。
安納爾似乎有些不高興了。“爲什麼不說話?惡魔也畏首畏尾的嗎?如此膽小,見到我安納爾,嚇得話都不敢說了嗎?我看你還是不要做惡魔,去做老鼠好了。唔,你這種膽小鼠輩,實在是配不上意識空間這種奢華的牢房呢。不如趁早滾了吧。”
張揚有些急了,咬一咬牙,說道:“別廢話……了,快幫我!”
安納爾忽然把杖頭指向張揚,杖頭之上,猛然打出一個火球。火球撲在張揚身上,立刻燃燒起來。張揚大吃一驚,趕緊又是滿地打滾,又是跳著腳慘叫怒罵:“你媽……啊!救命!”叫了好大一會兒,張揚才發(fā)現(xiàn),這些火,只是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燒的渣都不剩,自己身上,卻並沒有太過不舒服。
“火,一直是大多數(shù)惡魔懼怕的東西。”安納爾不急不緩的說:“你,也怕。是嗎?”
“哼!”一聲輕哼,竟然從張揚身體上傳了出來。“很可惜,我不怕火。”
“是嗎。”安納爾淡淡然的說了一句,話音剛落,張揚腳下,竟然突的一下,多了一個銀色光圈。光圈把張揚圍住,五點間忽然射出數(shù)條線。這些線好似琴絃一般,竟然發(fā)證錚錚之聲。“那一定害怕音律了。”安納爾說著,那琴絃竟然自行動了一下,發(fā)出一聲悅耳琴音。
這琴音,竟然好像無形的繩索,把張揚給束縛了。
“我真小看了你這個小娃娃。”一個女人的聲音,從張揚的身上傳出來。“不過,你能殺死血魔,卻未必殺得死我。就算你有些手段。”女人的聲音一落,張揚立刻感覺到了原本已經有些鬆懈的喉嚨上的無形的手再次緊了。“誘我發(fā)聲,再用音律法則對付我。你倒是很有一套,也很有心計。”
“你好像胸有成竹啊。”安納爾凝眉道,“我的音律法則,還對付不了你?”
“當然!畢竟,你也沒剩下多少魔力了不是嗎?我記得之前你還遭遇了一些我的同胞的廝打,差點兒沒永遠死在這,是不是?”
安納爾哼了一聲,不置可否。他確實沒有剩下多少魔力了。在張揚進去意識空間之前,他就已經跟這裡的各種惡魔交了幾次手。雖說大部分時候依仗自己的魔法,解決了,可到底還是消耗嚴重。
……
肖恩雖然監(jiān)視了張揚很久,卻也不知道魅魔是何時離開張揚的。他知道自己到底還是有些大意了,也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行蹤被魅魔發(fā)現(xiàn)了。
現(xiàn)在,肖恩正站在張揚房間的一角,看著牀上的面紅耳赤的張揚,陰沉著臉一言不發(fā)。他眼睜睜的看著張揚身上的衣服莫名的化爲灰燼,卻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圍並沒有任何其他人的蹤跡。
肖恩有這個自信,縱然他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魔法警察,戰(zhàn)鬥力和殺招也很普通,但他對自己跟蹤的手段,從來都不懷疑。至少,即便別人能察覺出自己的隱身,但在別人察覺到自己之前,自己必然會先察覺到敵人。這就是暗殺者的危機意識。
眼看著張揚赤身裸體的躺著,肖恩也是有些措手不及,更是無可奈何。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對付惡魔,更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能力對付眼前這個惡魔——在肖恩看來,張揚變成人魔,是早晚的事兒。
肖恩看得出來張揚的痛苦,可惜愛莫能助。
當然,沒有永恆不敗的王者。對付任何人或者惡魔,都不是絕對沒有辦法。肖恩當然也有著許多辦法,至少他已經有了一個置惡魔與死地的辦法。只是,不到萬不得已,他不願意那麼做。畢竟,那個方法,風險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