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老子閉嘴!”張揚忽然就衝著廚房大罵了一句。不過,他的怒吼一點兒用也沒有,張吉波反而變本加厲的罵了起來。只是他罵人的詞兒不多,無非就是“龜孫子”、“日本人”云云。
張揚真想抽他嘴巴,好幾次都恨不得踹門而入。想讓這小子閉嘴,可他卻是扯著嗓子嚎,似乎不把別人引來不罷休一般。張揚還真有點兒擔(dān)心把爺爺奶奶引過來,到時候自己是有口難辯。
張揚這邊著急上火,鄭爽卻樂了。“你這個堂哥真是個白癡,乾脆我把他變成女人,你跟他來點兒畸戀好了。”
“我呸!滾!”張揚說罷,忽然就想到,“滾”確實是個好辦法。當(dāng)下趕緊一把拉住鄭爽,快步跑了出去。只要自己“滾”了,到時候不管張吉波說什麼,自己來個死不認(rèn)賬。再加上鄭爽,兩個人兩張嘴,奶奶肯定也就不會相信張吉波的話了。
再者說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越是勸他,他哭的越厲害。自己遠(yuǎn)遠(yuǎn)多開,他張吉波還能哭給誰聽?
拉著鄭爽一直來到村子的一角,看到她竟然還抓著一袋餅乾,又忍不住打心底裡鄙視她。不過,現(xiàn)在不是鄙視她的時候。抓住鄭爽的肩膀,張揚笑著問道:“你說《銀書》能讓地球變老?是怎麼個意思呢?”
鄭爽看也不看張揚,晃晃悠悠的一邊走一邊吃餅乾。連著吃了兩塊兒,纔不緊不慢的說道:“很簡單嘛,就是等於讓地球的時空直接大幅度的快速渡過嘛。”
“這是不是太扯淡了?”張揚抽了一下嘴角,問道:“地球變老的話,我是不是也會長大?”
“當(dāng)然。”鄭爽懶洋洋的說道:“這關(guān)係到物體壽命與時空的關(guān)係。屬於奧義魔法的一種,可不是那麼容易能夠被領(lǐng)悟的。迄今爲(wèi)止,低層次的奧義魔法,也沒幾個人會,更不用說高層次的時空奧義了。不過,就算沒人領(lǐng)悟,但是,我想,既然《銀書》能讓地球變得年輕,那麼,讓地球變老,也應(yīng)該不難。”
張揚乾咳一聲,問:“這……只是你的推測?”
“我的推測一向很準(zhǔn)。”鄭爽自信的說道。
張揚只是隨口笑笑,原本升起的好奇心立時打消了不少。他覺得,鄭爽縱然推測的一向很準(zhǔn),但也並非百分百準(zhǔn)確。想一想,讓地球變老,就好比讓地球自行預(yù)測自己以及整個地球上的生物將來會做的事情,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如此這般,跟把地球變得“年輕”,有著本質(zhì)的區(qū)別。
再者說了,單看鄭爽的長相,就不那麼靠得住。怎麼看,都給張揚一種水性楊花、朝三暮四的感覺。這種女人,又如何靠得住?又如何信得過?她的話,還是不要太相信爲(wèi)好。
大概鄭爽也不能確定《銀書》真的能讓地球變老,只是跟張揚如此提了一下,也就不再廢話了。或者是良心發(fā)現(xiàn)了,鄭爽拿起一塊兒餅乾,遞給張揚。“喏,嚐嚐。挺好吃的。”
張揚也沒客氣,接過餅乾,丟進嘴裡。剛嚼了兩下,忽然哎呦一聲,一手捂住了嘴巴。“嘶……咬到舌頭了。”疼得他伸出舌頭來,嘶嘶的哈氣。
站在張揚面前的鄭爽忽然呆住,一手捏著餅乾,餅乾的一頭還放在嘴巴里,竟然沒有去嚼,只是瞪著眼睛看著張揚的嘴巴。嗅了兩下鼻子,腳步不由的朝著張揚挪了兩下,口水竟然也順著嘴角滴了下來。
張揚用小手當(dāng)做風(fēng)扇,在自己嘴邊對著舌頭扇著冷風(fēng)。“嘶,真疼。”說罷,忽然看到鄭爽癡呆的模樣,不由一怔。反應(yīng)過來,趕緊捂住了嘴巴。“唔……爽?你沒事吧?”說話間,連連後退了兩步。“別……咳咳,舌頭上好像沒什麼血,你該不會……”
鄭爽呆了一下,好似回過了神。吸了一下嘴巴,把口水吞了,才哈哈哈的一笑,說道:“瞧你嚇的,這麼一點兒血腥味兒,怎麼可能讓我失去理智。放心,我是不會被血奴役的。我是誰?我是大名鼎鼎的淫尊,怎麼可能做血的奴僕。”鄭爽說著,嘿嘿嘿的笑了起來。“沒事沒事,你先回家吧,我去池塘邊尿尿。那裡空氣好,呵呵呵……”
張揚看著鄭爽轉(zhuǎn)身朝著不遠(yuǎn)處的池塘走去,張張嘴想叫住她,卻又覺得這小子有血魔的力量,萬一真發(fā)起狂來把自己的血給吸乾就太恐怖了。他對鄭爽也真沒有太多關(guān)心的興趣,想到被吸乾血的恐怖,也顧不得許多,轉(zhuǎn)身就走。
剛走兩步,張揚忽然敏銳的感覺到危機的來臨,下意識的倏然轉(zhuǎn)身,卻只看到眼前一花,一張漂亮的臉蛋兒直接撲了過來。嘴巴被兩片兒溼漉漉的嘴脣堵住……
張揚幼小的身軀,如何經(jīng)受得住這般衝撞,直接就仰面倒下了。
“唔……”張揚已經(jīng)看清,壓在自己身上,沾著自己便宜的,不是鄭爽,又是何人?
鄭爽雙目赤紅,根本就看不出任何感情。或者,只剩下瘋狂和貪婪。
張揚想推開她,竟然無法做到。鄭爽的力氣非常大,大的超出了張揚的想想。更讓張揚感覺恐怖的是,鄭爽的嘴巴好像有著無窮的吸力,自己渾身的血液,竟然都開始從舌頭上那根本就算不得傷口的傷口往外竄。
血祭之戀!
面對鮮血,血魔會擁有無窮的力量,無匹的速度,無盡的意志,直到利用獵物的傷口,把獵物的血吸食乾淨(jìng)……
這就是血祭之戀。
一旦血魔嗅到血腥,就會觸發(fā)“血祭之戀”的效果,力量、速度、意志,都會達(dá)到瘋狂的境界。而其一旦開始吸血,也就不可能被輕易的停止了。
張揚明顯的感覺到了舌頭上下微不足道的傷口中不停的滲出來的血正在經(jīng)過自己的嘴巴被鄭爽吸走。內(nèi)心面對死亡的恐懼也突然就激發(fā)出來。張揚的瞳孔之中,也突然閃了一下紅光。他盯著鄭爽的眼睛,使用了魅魔之惑:“快停下來!”
魅魔之惑對抗血祭之戀,到底誰更厲害?!
顯然,血祭之戀更勝一籌。
張揚的魅魔之惑竟然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他終於明白,對付毫無人性的血魔,用奴役人性的“魅魔之惑”,是多麼的愚蠢。然而,包括魅魔之惑和夢魔之吻在內(nèi),這些惡魔的手段,又有哪一種不是針對人性而施爲(wèi)的?
也許,惡魔的手段裡,沒有能對付血祭之戀的。
鄭爽彷彿欲.火焚身的蕩婦一般,死死的抱著張揚,努力的允.吸著他的嘴巴。鮮血更讓她陷入了永無止境的瘋狂,抓著張揚的腰的手的指甲,竟然都陷進了張揚的皮肉之下。
時間不長,或者只有片刻時間吧。至少在張揚的感覺中,也不過是轉(zhuǎn)眼間。他的臉色,已經(jīng)變得蒼白。渾身上下都呈現(xiàn)著一種不健康的白色。身體也變涼,變得無力。
“要死了……”張揚腦子裡蹦出了一個這樣的想法。
忽然,張揚胸口金光乍現(xiàn),一道封印猛然打了出來。
緊緊抱著張揚的鄭爽被這封印狠狠的打了出去,猶如風(fēng)箏一般,輕飄飄的落在十多米外。
安納爾又豈會眼睜睜的看著張揚死去呢。
張揚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但他還是努力試著站起來。他不希望爺爺奶奶看到自己如此病態(tài)的躺在地上,不想讓家人爲(wèi)自己擔(d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