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牧憶聽了秦頌的話,豁然開朗,可是轉(zhuǎn)型……也不是說說那麼簡單的,現(xiàn)在還是先把內(nèi)憂外患給解決掉,轉(zhuǎn)什麼行業(yè)也要深思熟慮。
秦頌似乎知道她的顧慮,秦泰集團他擁有絕對的掌控權(quán),不會發(fā)生像白氏這樣的情況。所以他能放話道:“秦泰能當你的後盾。”
白牧憶擡頭看他,秦頌好似再說一件很平常的事,他和白牧憶對視一眼,肯定的點頭。
白牧憶心裡有些觸動,嘴上卻只哦了聲,低頭繼續(xù)吃早餐,不過剛纔停下來的一小會兒,她發(fā)覺肚子已經(jīng)飽了。
她放下筷子,“我吃好了。”
秦頌看著自己碗裡還剩下的半碗粥,微乎其微的皺起眉頭,節(jié)奏還是沒有跟上。他嗯了聲默默把自己碗裡的白粥喝掉。
白牧憶沒有注意到他的神情,她拿起紙巾擦了擦嘴,去洗手間換下浴袍。
期間她的手機響了,秦頌看了一眼,如果是別人他不會在意,可是上面顯示的是白巍。
秦頌看了洗手間的門一眼,拿起白牧憶的電話接通。
他沒有說話,電話那頭也不是白巍的聲音,而是年輕的,沒有感情到跟機器人差不多的男音。
“白小姐,我是白老先生的助理翰之城,我們老闆想請你過來庭海酒店吃個飯,今晚七點。不見不散。”
秦頌擡眉,他還記得跟在白巍身邊的那個助理,從各方面來說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他一直沒有辦法弄到他的聯(lián)繫方式,如果能收賄白巍身邊的人蠻有趣的,不是麼。
他開口道:“翰先生,我太太今晚已經(jīng)有約,恐怕不能赴宴。”
對方那邊沉默了片刻,秦頌報出自己的號碼道:“有什麼事,你可以打這個號碼找我,十分歡迎。”
翰之城在那邊很公式化的回答:“這樣子嗎,白小姐,無論如何都希望你能來,因爲其他董事也會在庭海酒店等您。”
秦頌皺眉,電話被掛斷了。
但他煩的不是翰之城把電話給掛斷,而是其他董事這麼耐不住氣。今晚的宴席,白牧憶不出現(xiàn)不妥,出現(xiàn)……恐怕也只是鴻門宴。
他倒是可以陪著她去,但那些董事也不是真的服氣,只會覺得她能坐上那個位置只是他秦頌在給她撐腰,再借以兩家公司機密不能外泄的緣由,他們更加會拉白牧憶下去。
白牧憶換好衣服出來見不秦頌把玩著她的手機,一臉思索的神情,好似遇到了什麼難題。
她走過去坐在他旁邊,拿回自己的手機道:“想什麼呢?”
“白巍身邊的助理給你打電話,白巍糾結(jié)其他的董事,今晚七點在庭海酒店聚餐,讓你一定要去。”秦頌觀察著她的神情,見她翻開通話記錄,白巍的名字確實在那上面。
白牧憶輕咬著下脣,“鴻門宴吧,三天都沒有過就忍不住想出手了。”
“大概是因爲沒有看到你像無頭蒼蠅一樣,急躁不安。所以決定給你提提醒,白氏不是你一個小丫頭片子能坐鎮(zhèn)的。”秦頌掏出自己的手機,滑動著屏幕,又隨口問道:“剛纔的那個號碼是白巍的還是他身邊助理的?”
白牧憶納悶的誒了聲,“不知道,反正打這個手機號碼能聯(lián)繫白巍,不過從來都不是他本人接聽,據(jù)說年紀大了,喜歡清靜。”
當然這都是放屁的話。
即使如此,秦頌還是把那個號碼給存起來了,想來日後應該會有用到。
陽光從窗戶外斜斜的照進來,映在擺設的銀器上,又反射到天花板上,他們就在這光影下坐著互相玩著各自的手機。
良久,白牧憶下定決心道:“今晚的聚餐我得去。”
秦頌側(cè)首看她,這是必須的。但是他想起這兩天都在消停的姚家,他們沒有人再打電話過來,這種時候,他們出現(xiàn)能給白牧憶帶來不少的好處。
“姚家在海外的勢力不錯,如果他們出現(xiàn)在同一餐桌上,對你的局勢有利些。”
就看你願不願意去利用這種關係了。
白牧憶囧臉,“我問過鴻叔,他說我小時候確實失蹤了好幾天,在機場的時候被找到了,幸好我爸爸去的及時……”
他們兩個是很少談及父母的,因爲過去的事,上一代的恩怨情仇,讓他們在成長的過程中都受到了莫大的傷害。
她說她爸爸的時候也有些小心翼翼,她和秦頌不同,她媽媽不管她,爸爸卻是疼她的,雖然已經(jīng)去世了很多年,還是能感覺到他的那種父愛。
而秦頌是爸爸不著家,陪在媽媽身邊,被媽媽關懷著長大,摒棄她爸爸和她媽媽的事,白牧憶覺得她爸爸並沒有捲進那些恩怨中。
秦頌聽見她談起她的爸爸,又想起他母親的死,心情低沉下來。
兩人就此沉默,白牧憶沒有說完的話,也沒有再說下去。
姚家其實算是救了她一命,不然一個小女孩沒有人看管在海灘上玩,會有什麼意外都說不定,而且他們知道她爸爸找去的時候,也沒有說不放人。
如果這次要讓姚家坐鎮(zhèn),那前提是她得有什麼能回報他們的。
可是這些她都沒有說給秦頌聽,兩人都說今天都沒有什麼事的人,結(jié)果還是默默的拿起各自的筆記本處理公司事務。
幾乎是同一個時間,白牧憶和秦頌的手機同時響起,他們暗中留意對方許久,這次終於默契的擡頭,對視一眼,兩人各自接起電話。
白牧憶顧忌到他不方便走,所以想自己離遠一些電話。
很巧,秦頌也是這樣想的,所以兩人走了相反的方向去接自己的電話,距離被拉開,秦頌和白牧憶的心裡都不太好受。
暗自責怪對方太小氣了。
“你好。”白牧憶背對著秦頌接通電話。
“小白,你在幹嘛?你在忙嗎?出來吃飯吧!小哥哥帶你去吃私房菜,絕對好吃!那個師傅做的甜點,一定很符合你的口味,你會喜歡的。”
姚律一等白牧憶接通電話就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聽的白牧憶竟然不知道先回答哪個問題,懵懵的挨個回答道:“二少,我在醫(yī)院,還好,不怎麼忙。要吃飯?”
她想起上次董事會他出面幫忙的事,是要找個機會謝謝人家。
白牧憶也不問秦頌的意見,反正姚律對
自己也沒有不好的想法,純屬是哥哥對妹妹之間的,雖然她不怎麼明白,這姚家人對她這個連名義妹妹都算不上的人,爲什麼這麼執(zhí)著。
是的,聽了那個劉管家跟她說的事後,她只能想到執(zhí)著,一家子的執(zhí)著,不是一個人的,想女兒或者想妹妹想瘋的那種。
“地點在哪?我等會就過去。”
她剛答應,姚律在電話那頭高興的哈哈大笑,然後好像是在趕什麼人走,過了幾秒才嚴肅的問道:“小白你在醫(yī)院?!你生病了嗎?還是哪裡受傷了?”
他緊張的語氣不算作假,任誰被人那麼那麼在意而且還無關情愛下會反感。
白牧憶笑道:“不是我,是身邊的人生病了,我在醫(yī)院看他。”
“你沒有事就好,在哪家醫(yī)院?我去接你吧!”
白牧憶想了想,自己好像沒有開車來,問道:“你方便接嗎?不方便我這裡叫車也很快的。”
“當然方便,我整天閒的很!”
大哥你也真實誠。
白牧憶道:“我在市中醫(yī)院。”
姚律還是有些興奮的樣子;“好,半個小時後就到!”
誒?
白牧憶看了看病房裡掛著的時鐘,現(xiàn)在才九點多,她猶豫了會問:“現(xiàn)在去吃飯會不會太早啦?”
姚律的小心思啊,吃飯吃飯怎麼只可能吃頓飯那麼簡單,起碼要出去玩啊!
他早就想好了理由,找好了地方,不慌不忙的回答道,“是這樣的,濱江區(qū)舉行一個畫展,我爸和我哥他們都沒有時間陪我去看,小白我們?nèi)タ磫h?還有攝影大賽,我們做生意的那麼累,偶爾還是要陶冶一下情操的。”
他的理由總是一堆一堆,聽著還挺有道理。
白牧憶道:“那好吧,你到給我打個電話我就下去醫(yī)院的大門。”
秦頌在那邊也有談正事,正巧他也要出門……
兩人一前一後的掛完電話,兩人轉(zhuǎn)身,隔著五六米的距離相視。
白牧憶坦白道:“姚律約我去看畫展吃午飯。”
秦頌這次竟然沒有強烈的反對,但神色已經(jīng)透露出不滿,他忍了忍,跟她說道:“我也有事需要出門一趟。”
相比較白牧憶的坦然,秦頌說的有事倒是顯得籠統(tǒng)了。
她下意識的問多一句:“什麼事?很急嗎,你還不能出院。”
“呵你還說今天能在這裡陪我呢。”他有些冷嘲。
可是他面無表情加上這語氣,傷害是倍速遞增的。
白牧憶也有脾氣,看不下去秦頌對於某些東西始終耿耿於懷,她的孩子因爲他的誤會而失去,這種痛苦她又能忘記嗎?!
人在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是習慣的把以前發(fā)生過的難過重溫一遍。
她握緊手機,想解釋一些什麼,但張開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算了吧。
秦頌總是這樣,她妄想改變他也是天真了,以爲他願意爲她下廚,帶著她告訴怕他的朋友她是誰,就感覺自己與衆(zhòng)不同了。
其實她和別人也沒有什麼不同的,不過是秦頌的一種執(zhí)念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