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秦頌胸膛起伏,顯然被氣的不輕,“你兩年前用盡方法都沒有如願,我死了也不會同意離婚的!”
白牧憶抽泣了下,提高聲音,“你非要把我逼死是嗎?你媽的死,你爸就沒有錯?憑什麼全怪到我媽身上!怪到我身上?這樣互相折磨你很滿意是吧?你覺得全世界就你一個痛苦?我不是人?你把我的人生全毀了!我的生活因爲你而一團糟糕,自從四年前在酒吧遇見你,答應你的協議起,我無時無刻都不在後悔,後悔爲什麼要認識你答應你、”
秦頌愕然。
“我在巴黎已經開始新生活,我從事我自己喜歡的事業,生活開始有起色。兩年前爲了逃離你,我連白氏都棄之不顧。可你突然出現,把我新生活再次打碎。你的所作所爲已經把我對你的感激消磨殆盡。所以離婚吧,我受夠了!”
她是如此堅決的看著他說,彷彿沒有旋轉的餘地。
秦頌沉默了片刻,“那又怎麼樣?!?
白牧憶怔然,後退一步,她的痛苦對他來說就是那麼不值一提嗎?
秦頌逼近一步,和她對視道:“是你先對不起我,你和我結婚,我幫你挽救了白氏。可你和楚珂偷情有了野種還要和我離婚,白牧憶你又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兩年前就說過,就算你死了你也是秦家人,逃不掉的,而我打死都不會同意讓離婚,你以後還是別出門、白氏由我親自接管。”
白牧憶想起被關在別墅裡的生活,什麼都做不了,做什麼都會被監視。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她在秦頌猝不及防的時候推了他一把,“你也休想!”
趁著秦頌倒退幾步的間隙,飛快的跑開。
秦頌回神,顧不上身體上的疼痛,立刻追上,兩人一前一後,白牧憶有些慌不擇路,不怕鬧大,大聲喊道:“救命,救命,後面那個男的想抓我!”
出了林蔭道,路上的行人就多了,他們看見白牧憶一個美人驚慌失色大聲求救,都保持旁觀的態度,默默的讓開路方便她跑,當然她們也不敢阻攔秦頌。
秦頌不知道白牧憶穿著高跟鞋是怎麼跑的跟兔子一樣的,他捂著胃,視線開始模糊。白牧憶的背影離的越來越遠,他不得不俯下身舒緩,這次的嘔吐再也沒法忍下去,他一口鮮紅的血液噴落在地。
秦頌猛地咳嗽起來。
周圍的路人一看吐血了!受傷了!紛紛圍上來,七嘴八舌的看著,又不敢湊的太近。
秦頌指著前方的白牧憶,“叫,叫她……”回來、
他說的聲音不大,但最靠近他的兩個人聽見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朝著前面還在倉惶逃跑的白牧憶大喊,“喂,你別跑了!他吐血了!”
白牧憶喘著粗氣,腳步一頓,回頭。
路人不多,還很懂事的讓開方便她看到秦頌的樣子。
白牧憶見秦頌單手撐地,一手捂著胃,再看地上刺眼的鮮血,腳步踟躕,回去還是不回去?
放任不管,秦頌會出事嗎?
他出事豈不是更好!
想是這樣想,白牧憶還是唾棄自己一口,往回趕。
她跑回秦
頌的面前,秦頌看著她的高跟鞋停在自己眼前,有些困難的擡起頭看他,還是看不清,而且好累,好疼。。
可是沒有抓住,他不能倒下,還沒有抓到白牧憶。
她要逃走了。
他朝她伸出手,這幅慘樣,白牧憶沒法不管,只好握住他的手,蹲在他面前,掏出他西裝裡的手機,撥打了120救護車。
“忍著,救護車很快就來了。”
白牧憶低頭看著他緊握的手,好像很用力,骨節蒼白分明,然而她能感覺的到,他並沒有力氣,而且快要倒下了。
白牧憶一個人是扛不住秦頌一個大男人的,所以她撥打救護車的號碼之後,想再打給許風徐嬌嬌等人,但秦頌的手機有密碼鎖,她拿他的拇指按下解鎖之後,還要再輸入一個六位數的密碼。
“你的屏幕密碼是什麼?”她低頭問他,能理解他的手機裡有很多重要的資料,但現在簡直是麻煩,幸好緊急電話還可以撥出去。
秦頌努力說清楚道:“qb0922”
白牧憶立馬解開,撥號給許風,快速道:“許風,你們老闆出事了,我已經叫了救護車,你們先去市中醫院安排?!?
許風忽然接到秦頌的電話,以爲會有什麼吩咐,結果說話的是確是白牧憶,內容還讓他大爲吃驚。
他急忙應下,跟達林交代一下快速的離開。
秦頌的臉色慘白,嘴脣卻被鮮血染成暗紅,白牧憶也有些害怕了,抱著他道;“撐住,救護車很快就到了!”
然而這個很快也還是耽擱了二十年分鐘纔到,秦頌被送上車的時候已經昏迷不醒了。
醫生從車上下來,快速檢查了一下,“病人可能內出血,小心送上車?!?
白牧憶幫不上忙,只能緊緊的跟在他的旁邊,護士問她是不是叫救護車的人,是否是病人家屬。
白牧憶一律說是,跟上車守在秦頌的身邊。
急救的通道被那些私家車給堵了,救護車不停的放出警報聲,也無法讓他們挪開。
護士忽然跟副駕駛的醫生道:“李醫生,病人的心搏不斷下降不規律!”
“給他注射R素,前面搞什麼!連急救通道都佔用!”
白牧憶看了眼那些儀器上數值,雖然不是很懂,但各項指標確實在下降,她有些不知所措和驚慌。
不要有事,千萬不要有事!
“秦頌?秦頌你睜開眼睛!我就在這裡,你不是要把我關起來嗎?醒醒?。 ?
護士紋絲不動,見多了擔心病人的家屬,這個算是冷靜的了。不過她們注意到心律回升,鼓勵白牧憶和病人多說話。
白牧憶邊說邊哭,都不知道說些什麼,許是大部分都是抱怨的話。
耗費半個小時回到醫院,門口已經有醫生和護士等候著,包括徐鳳在內。
救護車一到,秦頌就被轉移到地上,護士快速的推著他進去。
同樣的場景,前天晚上纔剛發生過。她喘著氣,眼睛已經哭紅,來不及跟許風打招呼就跟在護士的後面跑。
她今天穿著高跟鞋跑了一路,在走廊上一個踉蹌
,就把腳給崴了,她倒吸一口冷氣,轉身脫掉鞋子。自己嘗試著站起來。
許風這個時候顧不上男女身份什麼的,上前扶起她,“夫人別急,boss不會有事的,你先在這裡等?!?
白牧憶的高跟鞋質量真不是蓋的,畢竟一萬多,被她拿來當運動鞋跑,加上剛纔那一崴的都沒有壞掉。
她在許風的攙扶下一瘸一瘸的走到手術室外的長椅上坐著。
許風看著手術室緊閉的門,他跟在秦頌的身邊兩年,沒有見秦頌生病過,每天忙到只有三四個小時睡覺或者通宵達旦,長期下來也不見得他狀態不好。
再看坐在長椅上的白牧憶,她已經收起了焦急的神情,但眉頭還沒有鬆開。
他不知道著兩個人發生了什麼,但是boss住院對於公司而言,十分的不妙啊,在這個節骨眼上。
“夫人你的腳沒事吧?”許風坐在她的旁邊,兩人中間還可以再坐下一個人。
白牧俯身憶揉著自己的腳裸,“估計是扭到了。”
許風一聽她聲音都溼了,眼眶還有紅著,一定哭了挺長的一段時間。烏黑亮麗的頭髮柔順的垂著,露出半邊白皙嬌嫩的臉頰,密長的睫毛下溼漉漉眸子黯然不已,貝齒輕咬著下脣,這幅模樣看著讓人不禁心疼。
忽然白牧憶側頭看向他,四目相對的剎那,驚的許風瞳孔微縮,但很快就恢復平常。
白牧憶只是去看手術室的門口,並沒有發現許風的異樣。
許風心有餘悸,站起身道:“夫人你先在這裡坐會,我去給你買點水回來。”
白牧憶嗯了聲,低頭繼續隱忍自己疼的鑽心的腳裸。
秦頌的手機還在她手裡,林嫂打電話過來。
白牧憶清了清嗓子,“林嫂……”
林嫂告狀道:“太太,先生又出院了!”
“我知道,你現在在醫院嗎?”
“在的。”
白牧憶看了眼樓層道:“你上來二十樓吧,秦頌昏迷了在手術室裡?!?
林嫂那邊驚慌的啊了聲,說馬上就來。
白牧憶想著她今天和秦頌爭吵的內容,感覺自己這輩子都要完了,討厭他又放不下他、每次跟他反抗一下,秦頌就出事,還是攸關生命的大事。
低落的情緒放大了腳裸的痛苦,她的眼眶又有熱淚在凝聚,她趕緊擡手去擦。
林嫂上來的時候一眼就看見白牧憶孤零零的坐在長椅上,整條走廊就她一個人,她赤著腳蜷縮在椅子上,抱著膝蓋時不時的抽泣,擦眼淚,一雙高跟鞋東歪西倒在地上。
林嫂趕緊小跑過去,坐在她身邊摟著她道:“太太別哭,別哭,發生什麼事了?先生怎麼會突然……”
白牧憶擡頭看著林嫂,埋在她的懷裡汲取那點形似母愛的溫暖。
林嫂雖然操持家務,身上卻經常保持著乾淨和整潔,出門也必換衣服,身上總有股清香味,淡淡的,很好聞,能舒緩神經。
“林嫂,我跟他吵架了,他說要把我關起來,我推開他就跑,他在後面追,然後就吐血昏迷了,林嫂我該怎麼辦?林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