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親啓……師父一切安好,望徒兒珍……”
龍鳴會中,清虛的碎碎念從書房傳出來,再看他,眼睛腫得高高的,連看字都費勁。
“誰讓你那麼寫的?”簫瑤兒坐在旁邊的地上,手裡拿著一條青色的小蛇,正在收集毒液,她的面前擺著一堆瓶瓶罐罐,不知道又在調(diào)製什麼毒。
“那……不是您說要給布朗王子寫封平安信的嗎?”清虛揉了揉眼睛,弱弱地說,“咱們商量商量,能不能先把我的毒解了,我這眼睛實在難受的很。”
“我昨天晚上也難受得很?!焙崿巸禾崞疬@事就生氣,憤恨地白了他一眼,繼續(xù)說:“少說廢話,照我說的寫,”毒液已經(jīng)收集完畢,她放走了手中的蛇,那蛇閃電般爬出了房門,看得清虛一個激靈,“你就寫,布朗雄,你個王八蛋,把老子扔在雙刀鎮(zhèn),害的你師父我差點沒命,下次千萬別讓我看見你,不然的話非得打斷你的狗腿不可,然後,你再給我寫上一千字的罵人的話?!?
“啊?……這不能算平安信吧?而且,這罵人,我也不熟練啊……”清虛這問題剛問,就對上了簫瑤兒的視線,於是立馬換上唯唯諾諾的態(tài)度,照著她的話,一字不落的寫下來。
正寫著呢,陸先生抱著一摞書來到了書房,看到坐在地上的簫瑤兒,二話不說扭頭就準(zhǔn)備走。
“陸先生!”清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趕忙叫住他,“你……別走?。俊?
陸先生尷尬地轉(zhuǎn)頭,指了指手中的書,說:“哦,這些書,翊展要看,我得去拿給他。”說著,剛跨進來的腳就要邁出去……
“唉……真可惜,我本來還想告訴您,您的烈焰毒差在哪了呢……”簫瑤兒一句話,讓陸先生剛邁出去的步子,又縮了回來。
陸先生鼓著嘴,糾結(jié)地向前走了幾步,但又不甘心地退了回來,最後,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轉(zhuǎn)過身,氣鼓鼓地回:“你說,差在哪?”
“想知道啊?”簫瑤兒笑嘻嘻地看著他,“想辦法幫我取回我的琴呀?”
“哼!”陸先生生氣地將一摞書放到書桌上,指著簫瑤兒的鼻子破口大罵:“我就知道你這丫頭去我的煉藥房沒安好心!你是搞不定翊展,就想抓我的弱點,讓我?guī)湍闳』啬愕那侔桑磕憧商煺娴暮?,我纔不會上當(dāng)呢!”
“那我調(diào)製的這個可以解烈焰毒的解藥……就把它公諸於世吧……”簫瑤兒看著手中的小瓶子,一臉壞笑,眼裡全是威脅的意味:“到時候,陸先生您這烈焰毒,可就不能算是天下第一奇毒了。”
“你這個臭丫頭!”陸先生說著,就擼起了袖子,“你唬我???短短幾日你就能配出解藥?!我信你個鬼!”
“如果我們千毒門當(dāng)年沒被滅門,這毒早就有解了?!焙崿巸鹤源蟮卣f。
“呸!我跟千毒門打交道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千毒門的每種毒,如何解,我沒有不知道的!”陸先生吹鬍子瞪眼,氣得頭髮都快豎起來了。
“那我若找出一種毒,是你解不了的呢?”
“那就是服之必死的劇毒!”陸先生雙手背後,信誓旦旦。
“還真不是劇毒,怎麼樣?陸先生,要不要和我打個賭?”簫瑤兒說著,揚起頭,得意地看著他,“我給你下一種對身體沒什麼損傷的毒,你若解不了,就要想辦法幫我拿回我的琴?!?
“說那麼多沒用的,不就是輕毒嗎?你儘管下!只要是輕毒,不出兩日我就能解!”陸先生自信的很。
“好!兩日之內(nèi)你若解不了,我就要在你鬍子上打個粉色的蝴蝶結(jié)!”簫瑤兒說著,拍了拍陸先生的肩膀,又?jǐn)]了擼他的鬍子,然後蹦蹦跳跳往外走去。
“喂,你不下毒了?”陸先生喊住她,好奇地問。
“我下完啦?!焙崿巸恨D(zhuǎn)頭,無辜地眨了眨眼,“兩天後見。”說著,跳著就跑沒了影,只留下一臉懵逼的陸先生。
“下完了?”陸先生摸了摸自己的身體和髮膚,“沒有啊……”他轉(zhuǎn)頭看向清虛,“你說她,什麼時候下的毒?”
清虛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陸先生啊,你覺得我像是能知道的人嗎?”
“看你也不像,說不定她就是唬我,哼?!标懴壬财沧欤p手插進衣袖裡,可是忽然,他覺得衣袖中有什麼東西在抖,他低下頭,慢慢抽出了自己的手——此時,他的兩隻手,開始不受控制的不停抖動……
陸先生皺起了眉,身後的清虛探過頭,看著他抖個不停的手,低聲說道:“看來她不是唬你呢,陸先生?!?
“你……你懂個屁!”陸先生儘管雙手顫抖不停,但嘴還是好使的,“就這毒,我一天就能解!等著瞧吧!哼!”說罷,氣呼呼地走了出去。
只留下眼睛腫得老高的清虛一人,在書房裡繼續(xù)想著如何完成簫瑤兒交待的這封“平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