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這劇還能看嗎？
離開十五分鐘後，景恬才重新回到了露臺，手裡多了一張支票。
“二十萬，我這兩年的壓歲錢都在裡面了。”景恬把支票遞給楊睿，“背面有支票密碼和我的飛信賬號。”
“剩下的三十萬，等我拿了壓歲錢，會在飛信上轉給你的。”
楊睿訕訕一笑，有點尷尬。
搞得像是在坑小孩子的零花錢似的，缺德。
可轉念一想，人家一年壓歲錢就有小十萬，你配同情她嗎？
這叫劫富濟貧……
算了，騙自己沒意思。
虛妄的泡沫，終究讓他有點忐忑。
還沒見到片場是圓是扁，就先看到了一大羣應援的粉絲，一眼看去基本都是些年輕的女孩子，一個個舉著牌子海報，踮著腳尖叫連連。
幾套經濟實惠的衣服、一堆生活用品、一臺筆記本電腦，一部新的智能手機、一臺消磨時間的掌上游戲機、辦理寬帶套餐、下館子吃烤魚……
少女笑盈盈的眼中，隱約有一絲狡黠。“但如果我放出風聲說買了個五十萬的劇本……你猜她們還敢不敢敷衍亂拍，讓我成爲人傻錢多的笑柄？”
拿出新手機，他開始瀏覽風雲官網的招募版塊。
資本，果然是柄雙刃劍啊！
三大人氣男主全是電線桿子，這劇還能看嗎？
楊睿已經不敢想下去了，眼睜睜看著情懷之作要被玷污，卻無能爲力……好氣啊！
就不該多嘴，有錢人的世界，吊絲果然理解不了。
全程追完不說，後來租碟又反覆看了好幾次，還經常爲了武將戰力值排名問題和同學爭得面紅耳赤，最中二的時候甚至還拿著拖把模仿羅成……
江俊飾秦叔寶。
也難怪娛樂圈如此黑暗，卻永遠有人前赴後繼往裡面撲，來錢真的太快了。
武替和龍套的面試點，被安排在了片場邊上一塊單獨的場地裡，外面蹲著一圈羣演，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個個都滿臉熱切地探著脖子，等待裡面羣頭的召喚。
2003年，《隋唐英雄傳》！
以後世視角看這部劇有不少雷點，可在當時絕對是一代神劇！
地球03年那會兒他還是個高中生，對這劇那叫一個癡迷。
楊睿感覺好心塞。
楊睿怔怔愣了半晌，認真地點了點頭，“好。”
“因爲我喜歡，這還不夠嗎？”景恬眨眼反問。
“如果我買的只是個五萬的劇本，就算我再喜歡，她們也只會隨便拍拍敷衍了事。”
這是他一貫的處事原則。
回憶起來，全是青春的眼淚。
帶上銀行卡，楊睿開始痛快花錢。
楊睿瞬間來了精神。
“黑暗總會過去的，等正本清源的黎明到來，這些人脈交情一定會成爲寶貴財富的！”
有仇，加倍奉還。
在這個熱錢滾滾的時代，這些缺陷應該不會再……
忽然，一個加黑加粗的帖子標題映入他的眼簾——《隋唐英雄傳》劇組，招募武替！
“嗯？”
剩下那十萬……該怎麼讓它膨脹成一百萬、一千萬？
“小俊加油，媽媽愛你！”
走出星晴文化，楊睿直奔銀行，辦卡、支票轉存一氣呵成。
更氣的是……他竟然要去給那些電線桿當武替？
你大爺！
鬱悶了好半天，他長長吁了口氣。
編劇們熬幹心血拿個十萬都戰戰兢兢，那些面癱電線桿幾天一個爽拿得心安理得……
“啊——哥哥好帥！”
他不是沒見過這麼多錢，可從來沒有一次性賺過這麼多錢……
原版因爲經費制約和SARS的影響，是留下了不少缺陷遺憾的，比如服化道簡陋，比如大場面戲太寒酸等等。
換了身新買的運動服，騎上心愛的小電驢，導航目標——《隋唐》片場。
看到這場面，楊睿不自覺就嘆了口氣。
她們在學校裡可能是連瓶蓋都擰不開的林妹妹，可是在這裡，她們那一往無前的狂熱勁兒，讓保安們懷疑自己隨時可能會變成垂楊柳。
像景恬那樣的冤大……小天使，要是能再來幾個就好了！
可翻了半天，大多都是些零碎的小活兒，不是躺屍就是小太監小跟班，酬勞低得可憐。
思考片刻，他把五萬塊劃到了理財區裡，那是預留給那些師兄師姐、以及師父和二丫她們的。
雖然一部分的招募工作放在了官方論壇上，但想進組還是得通過羣頭的“審覈”，這是一個不成文的潛規則。
？？？
“我還沒說完。”風吹亂了少女的頭髮，遮住了她明媚的半邊臉，“那五十萬，也包括了我對你的投資。”
？？？
兩萬塊錢，稍微省著點應該夠用好幾個月了。
等到第二天中午，他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畢竟在這個時空的2003年，十萬塊真的太少了，放在娛樂圈的滾滾熱錢裡連根毛都算不上。
“軒軒，我今天安全期……”
楊睿朝裡面看了一眼，故意提高了一點聲音：“我來面試武替。”
若是能親自參與到這個劇的拍攝，也算是另一種方式的圓夢吧？
雖然只是個武替，也不錯了。
看著手機短信裡的餘額提醒，他還有那麼點恍惚。
“算了，這個現狀也不是我能改變的，等哪天混出個人樣了，纔有資格去鎮壓這些妖魔鬼怪……”
淦！
抱怨毫無意義，先找點活兒纔是正事，坐吃山空終究不是辦法。
楊睿笑不出來了。
“我多嘴問一句，你爲什麼願意花五十萬買這個劇本？說句良心話這個溢價有點高，很多當紅編劇都賣不了這個價錢。”
“哪天你要是成名了，可以給大片寫劇本了……能不能設置一個名叫景恬的女主角，要聰明漂亮心地善良的那種？嗯……普通女孩就好，不要白富美。”
“哥哥，哥哥這裡，看我一眼！”
“楊睿！”
第一件事就是換租了一套80平米的小公寓，寬敞明亮裝修舒適，押一付三拎包入住，之前那棚屋他是一天都不想多住了。
有恩，涌泉相報。
這個十五歲的小甜甜，好像有那麼一點點可怕……
趕緊溜！
剛轉身，後面就傳來了少女清脆的喚聲。
都還沒YY完，楊睿已經傻了。
那些頂流們一天的收入，已經快有半個爽了！
一念至此，楊睿心裡就有點不平衡。
上一次有這樣的鬱悶，還是看到尹道長變身龍騎士的時候。
大豬蹄子，你穿越去當弘曆了？
要不是下面一衆配角還是老面孔，楊睿差點以爲是哪個同名的山寨劇組呢！
嘖，一衆實力戲骨捧流量，這味兒可太熟悉了。
“先去應聘試試吧，萬一進組了，能和那些老戲骨們混個臉熟攀個交情也不錯，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時速25碼爬了半小時，趕在他睡著之前總算爬到了目的地。
楊睿在深思中，酣然入睡。
海冰老師，你去哪了？
許明博飾李世民。
然後購置了一輛小電驢，擰著油門到處撒幣。
“等一下，你找誰？”一個鬍子拉碴的中年人忽然攔住了楊睿，一臉警惕。
楊睿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果然，哪個位面的飯圈都一個尿性。
等晚上回家的時候，卡里已經被刷掉了將近三萬。
話音一落，周圍目光唰地一下聚集了過來，又驚訝的，有鄙夷的，有幸災樂禍的，也有惱怒不滿的。
國林哥，你人呢？
周軒飾羅成。
？？？
而且還專業對口！
打開網頁，他麻利地開始搜索《隋唐》劇組的相關信息。
曾幾何時，他也是這蹲守大軍裡的一員，那種熱切希望和鬱悶失望的無限循環，是真能讓人崩潰的。
而楊睿直接繞過羣頭來討活，等於是正面挑戰了這個潛規則。
挑戰潛規則的下場，就是被既得利益者聯手封殺！
“小子，看你臉挺嫩的，剛出來混不懂行吧？”那攔路的中年人顯然也是個羣頭，叼著煙上下打量起了楊睿，目光不善。
“別怪我沒提醒你，這活……可不是什麼人想拿就能拿的，回去找人問問規矩，長點記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