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上墳

等周助理回來後，我已經(jīng)坐在陽臺上曬著太陽，他來到我身後說：“小嵐已經(jīng)把那張卡給接了。”我靠在椅子上，懶懶的說：“謝謝了。”周助理說：“還有什麼吩咐嗎”

我說：“不用了，你出去吧。”

原以爲(wèi)出去這一次後，便不會再有機(jī)會出門了。可誰知道。在晚上服侍我睡下的僕人提醒我說：“太太，還過幾天。就是老爺?shù)年幧恕！?

我本來閉上的眼睛緩緩睜開，問僕人說：“陰生”僕人說：“對啊，就在大後天了，二太太來讓我來問您，是否大辦。”

我說：“陰生有什麼好大半的。”僕人說：“那您的意思是上一下墳”我想了想說：“就上墳吧，。”

僕人爲(wèi)我拉了拉被子說：“那我去通知二太太。”

僕人離開後，我也沒有多想，今天出一趟門，實(shí)在是太多高度緊張了，整個人有點(diǎn)疲憊，便瞇了一會兒，人便很快進(jìn)入了睡夢中。

沈廷陰生那一天，我和二太太便一早起來。去祠堂奉敬沈家的列祖列宗，拜完後，準(zhǔn)備好冥紙香燭才啓程去給沈廷上墳。

在出沈家的時候，保鏢的陣仗也非常之大，只有我和二太太兩個人。前面四輛車開路，後面四輛車跟著，在路上引起不少人的張望。

我和二太太是坐在同一輛車內(nèi)，兩個人都沒什麼話可說，均是各自望著窗戶外邊沉思著。

車子繞過鬧市後，開往墳山上時。二太太突然開口說：“老爺死了也有一年了吧。”

我說：“是有一年了。”二太太說：“我記得一年前他大壽時，沈家大辦了一場，蓉鑫蓉惠都在。”二太太側(cè)臉來看我說：“你那個時候纔剛來沈家。”我笑著嘆了一口氣說：“是啊，歲月如梭，這麼快，又是一年過去了。”

二太太說：“在來的路上，我一直都在，如果你從來沒有來過沈家，我們各自的命運(yùn)是不是大不相同了”

我說：“我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假設(shè)。”

二太太說：“我有，至少你沒來沈家的話，現(xiàn)在情況根本不會這麼糟糕。”我說：“可我還是來了，我自己都無法預(yù)料與掌控。”二太太笑著說：“真是命運(yùn)捉弄人，算命的說柏騰這一輩子都會順風(fēng)順?biāo)杏幸唤匐y。”我感覺二太太話裡有話，側(cè)臉去看她，二太太說：“這劫難，也不知道是不是指的是你。”

我笑著說：“二太太，您可千萬別這樣說，如果我有這麼大本事，那就好了。”二太太說：“但願不是。”

我說：“我也不希望是，紅顏禍水這樣的名頭，我可擔(dān)當(dāng)不起。”我們兩個人說了幾句話後，車子便很快到達(dá)了山頭，因爲(wèi)無法繼續(xù)前進(jìn)，有一段路，只能我們下車行走，我和二太太均是黑色的風(fēng)衣，撐著一把黑色的傘朝前走著，保鏢前面開路，後面跟了一些。

我還是一年前沈廷死的時候來過他墓地前，再次來，發(fā)現(xiàn)記憶中光滑的墓碑，此時有風(fēng)霜雨露的痕跡，墓碑上沈廷那張笑地威嚴(yán)且精神的臉，變得有些暗淡。

二太太站在那兒看了一會兒後，眼眶竟然漸漸紅了。

僕人蹲在沈廷的墓碑前，擺著貢品。

說實(shí)話，雖然我心內(nèi)一點(diǎn)也不難過，可說到底我究竟是沈廷的妻子，他把大部分遺產(chǎn)交給我，掉幾滴眼淚也是應(yīng)該的，便也憋了憋，憋出了幾滴眼淚。

二太太跪在沈廷的墓碑前後，便給沈廷倒了一杯酒，紅著眼睛說：“老爺，我們來看您了，您過得好嗎”在寂靜的山林裡，只有清脆的鳥叫聲，二太太拿過一旁的食盒，從裡面拿出一碗水晶蒸餃說：“前幾天您還在夢裡說，想吃餃子，我今天早上一早起來便親手爲(wèi)您包了一份，您慢慢吃。”

僕人聽到二太太這句話，也偷偷的在一旁抹著眼睛，二太太繼續(xù)絮絮叨叨的說著，說的全部都是以前的沈廷的事情，說得尤其精細(xì)，說到後面輪到我來祭拜沈廷後，我只是給他上了一炷香，我並沒有什麼話好對他講，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一切都好，勿掛。”在我彎身要將手上的香插入香爐時，我還沒回過神來是怎麼一回事，我身體突然之間被一股力道用力一推，直接飛出去好遠(yuǎn)。

等我摔倒在地下後，耳邊傳來一聲悶響，我腦袋後方不遠(yuǎn)處的一棵古樹忽然被一顆子彈給射出一個窟窿，本來寂靜的墳上，一片刺耳的尖叫。

周助理大喊了一聲：“護(hù)送二太太和大太太上車”

很快，便有兩個保鏢直接朝我衝了過來，一把提起摔在地下的我，便護(hù)著我快速朝山下跑去，二太太也被人護(hù)著，可走了幾步後，我左邊的一個保鏢，忽然掏出一把槍，直接朝我右側(cè)保鏢的肩頭上狠狠一槍開了過去，一聲悶響後，我感覺側(cè)臉有鮮紅的液體，還想朝前走的腳，立馬一僵，一把槍直接頂住我太陽穴，我身體瞬間僵硬如鐵。

本來正在後面護(hù)送著我們周助理腳步立馬一頓，那些保鏢都還沒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全部都站住了腳。

拿槍頂著我的人，帶著我轉(zhuǎn)過身，對身後的周助理說：“要活人還是要死人。”周助理想都沒想，開口便是一句：“活人。”劫持我的人笑著說：“活人就別追，我們老闆想請樑小姐去喝杯茶，周助理不必驚慌。”

周助理說：“你們老闆是誰。”劫持我的人笑著說：“周助理不清楚嗎”役剛叼才。

周助理說：“你先放開她。”

劫持我的人說：“不可能。”他再次重申一次問:“要活人還是死人。”

周助理看到我半邊臉全部都是血，又看向趴在地下被打傷的保鏢，這個時候他根本不知道該做什麼樣的選擇。

他隔了一會問:“真沒有商量”

劫持我的人笑著問:“周助理以爲(wèi)還有商量的餘地嗎我們老闆從樑小姐去舉報時，就已經(jīng)給了你們沈總餘地了，可這女人太不知道好歹了，而且這個女人也只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死不足惜，周助理何必如此緊張，回去報告你們沈總我們把人帶走了便可，這樣也好減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