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布雷拉看到的畫面則是更加絕望,他在最初的時刻並沒有放棄。
普埃托裡亞諾的城牆繼承自古羅馬,平均厚度達到了驚人的三米,雖然和君士坦丁堡的五米依然有著不小的差距,但這還是給了卡布雷拉少許安慰。
然而當(dāng)奧地利帝國的軍隊逐步展開卻讓卡布雷拉感到了恐懼,僅僅是目測他就知道這支奧地利帝國的軍隊人數(shù)不會少於三萬。
而且後方還有更多的士兵正在源源不斷地趕來,火炮數(shù)量也相當(dāng)多。不過比起火炮,卡布雷拉真正害怕的是那些火箭發(fā)射架和正在升起的飛艇。
一刻鐘後奧地利帝國的使者到大門前宣讀開戰(zhàn)宣言,半小時後奧地利軍的火炮開始試射。
卡布雷拉起初還饒有興致地趴在城牆上看著對方的火炮試射,以他從軍多年的經(jīng)驗,在這種距離是絕對安全的。
大炮鉅艦是男孩的夢想,男人也同樣喜歡。
然而隨著炮手拉下引信,一聲沉悶的巨響打破了戰(zhàn)場的靜寂,大量火光和濃煙從炮口噴出,一發(fā)炮彈拖著長長的尾跡直奔卡布雷拉所在的城牆。
城牆被巨大的衝擊力震得搖晃了一下,碎石、土屑亂飛,卡布雷拉跌坐在地,周圍的士兵更加狼狽不堪,甚至有人被嚇到渾身抽搐。
“還擊!還擊!”
卡布雷拉的吼聲撕心裂肺,他覺得自己剛剛一定判斷錯了距離。己方城頭上的火炮開始轟鳴,卡布雷拉連忙拿出望遠鏡觀瞧。
結(jié)果讓他的背後生出一身冷汗,西班牙共和軍的炮彈沒有一發(fā)能打到奧地利帝國的炮兵陣地。
“繼續(xù)開炮!不要停!向周圍友軍求救的信鴿發(fā)出去沒有?”
“信使排了三撥,信鴿也放出兩批了。”
一旁的副官答道。
“向托萊多求援!告訴費蘭特·杜瓦埃,我們完了,他也別想活!”
“是!”
“告訴兄弟們,只要守住兩個星期,我們就能全殲奧地利帝國的主力!”
“是!”
突然一聲清脆的破裂聲傳來,接著是空氣的爆燃聲,只見一團火光降下落在了一名士兵身上,然後便是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那白色火焰極爲(wèi)耀眼,散發(fā)出刺鼻的惡臭和濃烈的白煙,受害者的血肉,乃至骨骼都在一點點消解,這種畫面讓人忍不住作嘔。
卡布雷拉擡頭望去,那正是奧地利帝國的飛艇,無數(shù)在陽光下反射著白色光芒的瓶子被投下,周圍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這一次卡布雷拉終於感受到了恐懼,他立刻離開城頭,離開前線,準備乘坐馬車回到總督府去。
然後卡布雷拉就看到了詭異的一幕,一箇中年男人笑嘻嘻地推著一個大木桶來到了他的馬車前。
馬車旁的警衛(wèi)剛要驅(qū)趕男人,結(jié)果男人擦燃了一支火柴,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只聽轟隆一聲巨響,馬車和男人都化成了碎片。
卡布雷拉突然想起了那個男人,他之前是一家糧店的老闆。爲(wèi)什麼說是之前呢?
因爲(wèi)那個男人交不起稅,所以糧店被沒收了,此時那間糧店已經(jīng)是卡布雷拉名下的產(chǎn)業(yè)了。
不過這無關(guān)緊要,卡布雷拉只想快點逃回自己的老巢
然而一路上他遇到了不少老熟人,衣服店老闆的兒子、旅店老闆一家、他騎馬撞倒過的行人,有過露水姻緣的妓女.
躲過了一次次驚險無比的刺殺,卡布雷拉終於回到了自己的老巢,他開始思考應(yīng)對之策。
雖然機會渺茫,但是他必須想出來,否則等待自己的結(jié)局就只有一個“死”。
其實現(xiàn)在遠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只要普埃托裡亞諾能守住一個星期,周圍的部隊就會趕過來支援,只要兩個星期的時間自己的部隊就能完成反包圍,到時候就是裡應(yīng)外合.
“城牆倒了!奧地利人衝進來了!”
有人驚慌失措地喊著,下一秒一聲槍聲響起,中彈的人栽倒在地。
“卡布雷拉就在這裡!在奧地利人來之前弄死他!”
卡布雷拉腦中的弦突然斷了。
其實奧地利帝國的審判制度,導(dǎo)致在證據(jù)不足的情況下經(jīng)常會把人收監(jiān),等待進一步的證據(jù)再進行審理。
一部分人確實是被冤枉的,或者沒那麼罪大惡極,又或者因爲(wèi)某些原因還有利用價值導(dǎo)致西班牙人覺得這套程序不夠爽快,所以他們纔要動用私刑。
畢竟沒人能在奧地利帝國的軍法官面前殺人,除非那人也不想活了。 Wωω?Tтkд n?¢o
城牆倒塌,城門破碎,到處都是在逃跑的守軍,以及趁亂出擊的抵抗軍和游擊隊。
往日風(fēng)光無限的總督府衛(wèi)隊,此時也跑了大半,剩下的人根本無法擋住四面八方趕來的復(fù)仇大軍。
剩餘的衛(wèi)隊很快就被全殲,那些來複仇的人尤不解氣,把總督衛(wèi)隊的屍體拖拽到大街上游街。
卡布雷拉本人,他們自然更不可能放過。
只是當(dāng)憤怒的人羣衝進卡布雷拉的辦公室時,卡布雷拉拿出了一份墨跡還未乾的手令,他下令赦免所有人的罪行。
卡布雷拉抱著抵抗組織首領(lǐng),又親又笑。
但復(fù)仇者們也不打算放過他,人們將卡布雷拉的腦袋割下,再把他的屍體反插在一個木樁上,最後將其頭顱按在木樁尖端。
取得勝利的復(fù)仇者們將卡布雷拉的屍體放在遊街的花車上,後面拖行的是他部下將官和城內(nèi)的官員。
交界地其他城市的情況也差不多,奧地利帝國的全面反擊迅速而高效。
與此同時法軍還在忙著清理路上的碎石,而身在托萊多的費蘭特·杜瓦埃則是有些難以置信。
要知道交界地雖然面積不大,但是兵力可比費蘭特·杜瓦埃實際掌控的兵力多多了。
卡布雷拉元帥是出了名的能征善戰(zhàn),費蘭特·杜瓦埃本以爲(wèi)前者最差也能和奧地利人鬥個兩敗俱傷。
然而戰(zhàn)爭纔剛開始,法國的援兵還沒到,卡布雷拉的軍隊就完蛋了。
此時此刻費蘭特·杜瓦埃只想說一句話。
“帕麥斯頓勳爵,還請您救救我。”
“放心!大英帝國從不會吝嗇於幫助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