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龍16年,水之月34日,依比鎮。
艾紗已經從先前的異常中完全恢復了。
“讓你擔心了,對不起,我已經沒事了。”
“但是你依舊憂心忡忡。”
“前面那個魔法,一般人是感覺不到的,就連羅法爾在,也不一定能感覺到。微曾經說過我對魔力的波動特別敏感,這是我的優點,但有的時候也會很麻煩,”艾紗說,“但是讓我擔心的就是用這個魔法的人。明茨那裡曾經有個黑魔法師,很有潛力與能力,但是在黃金鎮那裡就死掉了。”
“不過我們對敵人的瞭解真的少了一些,”凱因說,“他們不僅僅只有聖騎士團那500人。說實話,現在覺得那500人也不算太難對付,我們兵力上的優勢太大了。但每次總會有那個幾個我們不熟悉的人給我們製造了很大的麻煩,這次又是這樣。”
“那個魔法師必須要小心謹慎,我想寫封信給羅法爾,希望他能來這裡。”艾紗說。
“這個,羅法爾在北方,那裡也是很要緊的地方,讓誰去代替呢?”
“讓芙蕾去吧。”艾紗說,“芙蕾能管理好北方的。但是這裡的那個未知的法師讓我很害怕,我需要羅法爾來幫助我。”
“我知道了,我立刻就寫信,就讓芙蕾送去,她是飛龍,速度會快一些。”凱因說。
“我去把芙蕾找回來,”說,“芙蕾看來沒有和瑪斯一起行動,這真是萬幸。”
“是啊,是要去把芙蕾找回來,可不想看到她的人偶也碎掉,”凱因說,“但是現在她會在那裡呢?”
“我帶著她的人偶去找她,這樣還能感覺到她的氣息。”艾紗說著,走到書櫥旁,拿起了芙蕾的人偶,“我很快就回來。”
“艾紗……”凱因叫住了艾紗。
“放心吧,我會小心的。”
“我知道,”凱因笑了笑,“還有,算了,沒什麼……”
依比鎮西南面。
“雷,雷,你醒醒,”雷已經躺在了地上,莉麗娜拼命搖著他的身體,“快醒醒,莉麗娜。”
“放心吧,我沒事……”很久,雷才醒了過來,“你呢?有沒有受傷?”
“沒有,我沒事。”
“前面,好像是米利安的身影出現在我面前。”
“是的,是哥哥,”莉麗娜說,“他保護了我們,打敗了那些人。但是……或許,我真的再也見不到他了……”
“應該,向他說聲對不起……是因爲我的過失,才……”雷輕輕地說,“對不起,莉麗娜……對不起……”
“雷……”莉麗娜在雷身邊做下,背對著雷,看著天空,“從一開始,其實,從一開始我就沒有責怪你,怨恨你。我沒有怨恨任何人……死去的人,永遠都不希望活著的人活的痛苦,但那是因爲活著的人不會是孤身一人,一定還有其他的人會照顧他,陪伴他。但是,那些時候,我卻覺得,好孤獨……已經,沒有人再會,像哥哥那樣在意我是否微笑了,沒有人會像他那樣疼愛我,愛護我,照顧我了……”
身後的雷,沒有一絲動靜。
“怎麼了,雷?”莉麗娜回過頭,看見雷又昏死了過去。他身上的傷口依舊在流血。
“對不起,雷,我立刻幫你治療。”莉麗娜轉過了聲,將雙手攤開在雷的身上,開始祈禱。
但是,隨著祈禱詞的念出,卻沒有一絲能量放出。
“怎麼了?”莉麗娜問自己,“難道是魔力消耗完了?但是我覺得我體內還有很多能量啊。”
莉麗娜收回雙手,平了平氣,在重新伸出雙手,但是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爲什麼,爲什麼我用不出白魔法了?”莉麗娜開始著急了,但是任憑她如何努力,就是無法放出哪怕一絲治癒的能量。
“難道是,前面和哥哥一起用了黑魔法的緣故?爲什麼我用不出白魔法了?”看著雷的氣息越來越衰弱,莉麗娜越發著急。
“迪艾,迪艾……”
聽見了呼喚,迪艾走了過來。
“迪艾,帶我們回去,飛快點,行嗎?”莉麗娜說,同時看了看地上的雷。
迪艾也看著躺在地上的雷,當她明白了“我們”的意思後,立刻逃開了一段距離。
“怎麼了?迪艾,過來啊,怎麼了?”
但是現在,任憑莉麗娜怎麼呼喊,迪艾只是圍著她和雷在打轉,就是不再靠近半步。
“難道,你是不願意帶著雷?”莉麗娜說,“但是,他快要死了,你就不能救救他嗎?爲什麼你不願帶上他,他也是我們的朋友啊。”
迪艾仍然沒有理睬莉麗娜。
“難道因爲他是男人,你就不願意帶上他?那麼爲什麼你那麼聽從埃朗的話?”
聽到了埃朗的名字,迪艾停了下來,她看了看遠方,突然扔下了莉麗娜和雷,騰空而起,獨自飛走了。
夏紗和埃朗還在依比鎮準備行裝,還沒有離開依比鎮。
兩人已經準備好了應該帶的一切,但是夏紗還想再等等再走,看看迪艾是不是會回來。她此時正站在院中,看著天空。
突然,迪艾在空中出現了。她正飛快地向這裡趕來,夏紗看見,就只有迪艾,莉麗娜不在上面。
“埃朗,埃朗,你出來。”夏紗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立刻把埃朗從房間裡面叫了出來。
“怎麼了?”
“迪艾迴來了,但是,莉麗娜沒有和她在一起。”夏紗說。
這時,迪艾已經著落了,來到了夏紗和埃朗身邊。她什麼也沒有表示,只是不斷地咬著夏紗和埃朗的衣服,要他們坐上來。
“是不是她出事了,迪艾趕回來找我們過去?”夏紗說。
“按她的想法吧,一定是出事了。”埃朗說著,坐上了迪艾,夏紗也坐了上來。看到兩位主人坐了上來,迪艾連命令都沒有等,立刻又飛了起來。
迪艾獨自飛走,讓莉麗娜絕望了一半,看著躺在地上的雷,莉麗娜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她前面又試了很多次,但是就是無法放出白魔法的能量。
“雷,你再堅持一會兒,我相信,迪艾失去找她的主人了,她會把夏紗找來的。”莉麗娜對雷說,雷躺在地上,只有一絲微弱的氣息。
莉麗娜一邊對雷說話,一邊焦急地看著天空,她相信迪艾會帶著夏紗和埃朗回來的。
果然,沒有多久,迪艾就重新出現在了莉麗娜上空。她飛得很快,是在拼命用最快的速度在飛。
埃朗還沒有等迪艾落地,就先跳了下來。
“雷?”埃朗看到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雷,“莉麗娜,你們怎麼了?你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但是雷,他快死了。”
“怎麼不給他治療啊?”
“我……我……不知道爲什麼,我用不出白魔法了。”莉麗娜沮喪地說。
“怎麼會……”
“先不要管這個了,”夏紗也回到了地面,“莉麗娜如果能爲他治療的話,一定就已經治療了,雷也不會這樣。不過現在怎麼辦呢?迪艾怎麼也不會帶著雷回去的。”
“夏紗,你把莉麗娜帶回去,快點。”埃朗說,“我留下來照料著雷。莉麗娜,你去見明茨後把發生了什麼跟他說一下,讓他決定該怎麼辦好了。就是,你們快一點,雷撐不了很久的。”
“知道了,”莉麗娜說,同時立刻騎上了迪艾,“埃朗,你要小心,這是和凱因的軍隊交戰的結果,可能還會有敵人。”
“放心吧,我沒事的。”
“好了,莉麗娜,坐穩了。”夏紗輕輕拍了拍迪艾,“對不起了,迪艾,不過你還得儘量飛快一點,行嗎?”
迪艾則是用行動來給出了回答,她一樣用拼命的速度飛回了漁村,此時,明茨正在到處尋找埃朗和夏紗。
莉麗娜把一切情況都向明茨說了一下,包括將瑪斯和敵人殺死的那個魔法。但是明茨更加關心是雷的情況。
“對不起,”莉麗娜說,“對不起,可是,我真的無法放出白魔法……可能我一生,都再也無法使用白魔法了。”
“不是你的責任,”明茨說,“但是,你還得帶我們去找他,要立刻找到他給他治療。”
“讓莉麗娜休息吧,我帶你們去。”夏紗說。
“嗯,莉麗娜,你好好休息吧,就不要再跑一次了。”明茨說,同時立刻令手下去把神官小隊的隊長找來。
“去救雷,動作快點,由夏紗帶路,我和你們一起去。”
“那麼這裡的守備?您和雷都不在。”
“相信你們能守住。”明茨已經坐在了戰馬上,“好了,走了。”
另一面,艾紗已經找到了芙蕾。此時芙蕾正帶著一些人往依比鎮走。那些人是原來瑪斯帶領的。他們落得較爲靠後,當瑪斯和雷交戰的時候他們還在後面趕路,然後就親眼目睹了瑪斯和那些傭兵被吸入黑洞的情景。正當他們不敢上前交戰而往後退的時候遇到了芙蕾。
芙蕾瞭解了情況之後也沒有貿然向前,而是帶著那些士兵回依比鎮,在路上遇到了艾紗。
“芙蕾姐姐,”艾紗先向芙蕾打招呼,“太好了,你還沒事。”
“你怎麼來了?”
“凱因要我來找你,要你回依比鎮,有任務給你。”
“知道了,我也正在回依比鎮,”芙蕾說,“坐上來吧,你這樣漂浮很費體力吧。”
“嘻嘻,謝謝你,芙蕾姐姐。”說著,艾紗坐上了芙蕾的飛龍,“好大好威武的生物啊。”
“嗯,不要亂動,坐著就行了,飛龍的脾氣都不是很好。”芙蕾說,“你來找我就是通知我回去?什麼事情那麼著急?”
“其實,凱因要我來找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怕你出事,”艾紗說,“瑪斯死了,我也感覺到了很可怕的魔法力量,怕你也出事,所以要我來找你回來。”
“是嗎,謝謝了。”
很快,兩人就回到了依比鎮。
“你沒事就太好了,”凱因說,“但是瑪斯還是遇難了。”
“嗯,是被魔法殺死的,”芙蕾說,“有士兵看見了。”
“哦?還有士兵看見了那個魔法?”在一旁的艾紗來了興趣,“告訴我是誰,我等等去詳細問一下。”
“嗯,”芙蕾說,“對了,你找我回來有什麼事情?”
“就是爲了那個魔法師的事情。”凱因說,“艾紗覺得事情很嚴重,那個魔法師如果不提防的話可能會給我們帶來更大的麻煩,所以她想要你回北方,把羅法爾換來。你代替羅法爾處理一下北方的事情,還有幾批物資還沒有運到,還有一些士兵還要訓練一下,這些事情處理好了之後你就把那裡的一切都帶來依比鎮。”
“艾紗一個人處理不了那個魔法師嗎?聽說纔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
“嗯,我一個人怕有點困難。”
“我知道了,北方的事情就我來處理好了。”芙蕾答應了凱因的提議,“明天走,沒有問題吧。”
“嗯,那就這樣吧,你回去休息吧。”
芙蕾離開了房間,艾紗也跟了出去,問了芙蕾一些情況之後,她就去找了一些士兵,瞭解了一些當時的情況。
這時,明茨等人也已經找到了雷。
“快,給他治療。”明茨看到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雷。
在明茨下令之前,神官騎士長已經來到了雷的身邊,她檢查了雷的傷情後,搖了搖頭,然後纔開始施展魔法。
“怎麼了?”明茨問。
“魔法的效果已經起不了什麼作用了,”神官騎士長說,“雷失血過多,加上內臟,肌肉很多地方都受了傷,雖然在魔法的支撐下他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就算傷養好了,他的身體也無法再像這樣戰鬥了,他再也拿不起長槍殺敵,體力也無法讓他在敵羣中馳騁。”
“你的意思是?”
“曾經的訓練給他帶來的超過常人的力量,耐力,反應與速度等等能力都不會再回來了,雷就算康復後,也就是一個普通的人了。”
“不管怎樣,”埃朗說,“能活下來不是已經很好了嗎?”
“但是,作爲有著騎士榮譽的他,是無法接受自己變成這樣這個現實的。”明茨說,“雷,我瞭解他。”
“要不要給他治療?”神官騎士長問明茨,“如果他現在死了,帝國會追認他應得的榮譽,但是如果救活了,他很可能會因爲自己不再強大而失去原本擁有的一切。”
“救他,只要活著,不就有希望嗎?管那麼多幹什麼?”埃朗說
“你不明白的,騎士往往把自己的榮譽看的比自己生命更加重要。”神官騎士長說,“要他像普通人那樣過完一生,比要他命還要痛苦。”
“救他吧。”明茨在沉思了很久後,說,“埃朗說的沒錯,只要活著,就會有希望,我們救他,至於之後的選擇,就讓雷自己來定吧。”
綠龍16年,水之月35日。
離開海依娜已經有一天了,遠離了海依娜那嚴峻的戰爭形勢,克麗斯自然是覺到了一絲輕鬆,但是前面的道路也讓她放鬆不下來。
就在昨天,大海已經給克麗斯來了一次小小的考驗。這裡的漁民出海打魚,一般都是離開了海岸線後一直往北走,去到北方的寬闊海域捕魚。由於東南方向的海域,在近海一代佈滿了暗礁,所以基本上沒有人去過那裡。不過克麗斯的目的地是帝國,所以航線必須要向著東南。水手們曾提議從北邊繞道,繞過暗礁羣,再轉到東南方向,但是那樣要花去很多的時間。爲了節約時間,最後大家決定冒險穿越暗礁羣。
現在,清晨的陽光正照耀著甲板上的克麗斯,而船隻,也已經安全駛出了暗礁羣,除了兩弦有一些損傷之外,船的龍骨,甲板都還完好。
“現在,可以安穩的航行上一天多了,”一個水手對克麗斯說,他就是漁村的兩個願意幫忙的漁民中的一人,高大,強壯是這個人的唯一特點,“您可以去好好休息一會兒了,昨夜一夜沒有睡,一定累了。”
“你們呢?你們不也是一夜沒有休息?”克麗斯問。
“哦,我們都是輪流值班的,如果一切順利,這樣的小船是用不到多少人來駕駛和值班的,沒事的人就抓緊休息,休息好了就來換別人休息。”那個水手說,“現在,輪到我在甲板值班。”
“我去休息了,有什麼事情可以隨時來找我。”克麗斯說著,離開了甲板。
現在,船隻航行在平靜的大海上,這時的大海很溫柔,風向也很合適,船航行起來平穩安定。
“其實,在海依娜沿海這一帶,一年四季都是風平浪靜,”甲板上,兩個水手在聊天,“真是捕魚的好地方啊。”
“今天和明天都可以安心睡覺了,但是明天晚上差不多就要到那裡了吧。”
“是啊,贊那海域,明天晚上就要到那裡了,”另一個水手說,“不知道這次運氣會怎樣,這艘船的龍骨與船底甲板是不是經受的住那麼強的上下水流。”
綠龍16年,水之月35日,夜。
雷已經在神官的細心照料下躺了昏迷了整整一天,雖然還沒有清醒,但是生命已經沒有危險了。
邊上,威爾也躺在牀上,不能動彈。他的雙腳都受了傷,需要很久才能痊癒,不過就在前天,他已經從昏迷中清醒,精神也漸漸恢復了。
除了神官照料,明茨不準任何人去看望。
莉麗娜已經知道了雷的情況,是埃朗和夏紗回來告訴她的。
“就是,莉麗娜怎麼會無法使用白魔法呢?”夏紗奇怪地說,“如果那個時候能及時治療的話,雷可能就不會那麼慘了。”
“但是,”莉麗娜說,“如果那個時候迪艾願意帶著雷回來的話,雷也能及時得到治療啊。”
初夏的天氣就如此悶熱,此時,夏紗,埃朗和莉麗娜正在院子中乘涼。迪艾趴在一邊的地上,聽著他們的談話。
“但是,也不能全都怪迪艾啊,”夏紗看了看一旁的迪艾,“這個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飛馬是不會讓男人碰她們的身體的。”
“但是埃朗卻……”
“埃朗,那時一個特殊吧,”夏紗笑著說,同時回過頭看了看埃朗。
“嗯,或許是吧。”
這時,天空中厚厚的雲層開始散開了,那深藍的夜空顯露了出來。
莉麗娜突然站了起來,她看了看天空,然後往東南的方向跑了幾步,便擡起頭,仔細地看著東南方向的那片天空。
夜色很沉,月光,甚至星光都沒有。莉麗娜聚精會神地看了很久,突然,她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怎麼了,莉麗娜?”夏紗走了過來,問莉麗娜。
“不,沒什麼……”莉麗娜微笑著說,“只是,突然安心了很多,很多……”
“不早了,回去睡覺吧。”夏紗說,“埃朗已經回去了,我們也走吧。”
“嗯,夏紗。”
一整夜,明茨都守在雷的病牀前,神官騎士長曾勸明茨回去休息,但是被明茨回絕了。
“只是有點不放心,你們回去休息吧,我等等就回去。”那時,明茨是這麼說的。
“放心吧,明茨大人,雷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
“這個我知道,但是我擔心的不只是這個。”
“那麼,我去休息了,您保重身體,早點休息。”神官騎士長走後,明茨就一個人陪在了雷的身邊。明茨爲威爾另外準備了一間房間,現在這裡只有雷一個人靜靜地躺著。
“如果你有一天醒來,發現自己不再是那個威武驕傲的騎士,一切的榮譽都離開了你,甚至你的信仰也要重新書寫的時候,你會不會恨我現在救了你?”明茨一個人靜靜地說,“但是,正如那時埃朗說的,活著,就代表希望。雷.納爾羅斯,應該不僅僅是一個戰場上殺敵的騎士,一個士兵那麼簡單。你有很多證明自己價值的方式,或許將來我會看到一個不同與聖騎士團團長的雷,但是卻一樣的成功,受人尊敬。”
明茨看了看昏迷中的雷,也同時打了個哈欠。
“我說這些你現在聽不到,等你醒來之後,我還會再跟你說,但是那次將會是最後一次。如果之後你頹廢,厭世……那就是我的錯了,爲了彌補我的錯誤,我一定會殺死那樣的你。”明茨說,“今夜,就我來守夜吧,相信你很快就會醒來……我多麼希望就是明天啊。”
“莉麗娜,莉麗娜……”在昏迷中,雷不時小聲呼喊著莉麗娜的名字。
“你此時的信仰,是不是覺得,自己就是莉麗娜的騎士了?”明茨說,“那樣也好,爲了莉麗娜,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
綠龍16年,冰之月1日,海上。
今天一早,所有人都開始變得特別緊張,在甲板上忙忙碌碌,不時有人把一些東西仍入水中,還有人在桅桿上不間斷地瞭望。
“怎麼了?”克麗斯問一個水手。
“今天,就要到贊那海域了,”那個水手說,“此行的成敗,就在這裡分曉了。”
“贊那海域?”克麗斯想起了這個名字,“在帝國和海依娜之間,最危險的一片海域了?”
“是的,這個時節,那裡不停翻滾著的,威力巨大的水流,能輕易擊碎一般的船隻的龍骨和底架。這艘船隻雖然比起一般的船要結實很多,但是也不知道能不能經受住那裡的水流。”
“如果,萬一遇到了怎麼辦?”
“看運氣了。”那個水手說完後,就又開始忙碌了。
“等等,”克麗斯叫住了他,“過了贊那海域,還有多久的路程了?”
“過了贊那海域,就只有一點點的路程了,大約半天,就能看見大陸了。”
克麗斯看看了周圍的海水,現在大海依舊是那麼平靜,沒有一絲波瀾,平靜的像個睡著的孩子。
“看運氣了,不知道這句話什麼意思,”克麗斯對自己說,“也不知道,我們的運氣,會有多好。”
按照航行的速度看,在今天中午,就應該到達贊那海域了。一個上午,水手們忙著檢查船隻的各各部位,看看有沒有漏水或是裂縫或是別的什麼問題,還修補和加固了很多甲板。一些水手還用海水做了很多壓倉物,用來穩定船隻的吃水線。到了中午,這一切的忙碌都結束了,船隻收起了主帆,只用兩邊的側帆小心航行。水手們都留在甲板上,小心緊張地注視著周圍的海水。
“一切,現在都很平靜,”克麗斯說,“是不是代表我們運氣不錯?”
“或許吧,但是贊那海域是一片很廣闊的海域,現在纔剛剛開始,不知道後面會不會一直那麼好運。”
下午,晚上,很快就過去了。桅桿上的水手沒有看見周圍海水的異常,在大家討論之後,一整個下午,船隻都是升起了主帆全速前進,現在,太陽落山了。
“晚上,還航行嗎?”那個漁民正在和別的水手商量著這個問題。
“晚上能見度低,很難及時發現周圍海水的異常,所以,我覺得還是停留在原地比較好一點。”
“不過,船隻航行起來的話,穩定性會高一點,而且發現了異常也能及時應對。”
“如果不小心駛入到水流中,那麼就來不及應變了。”
“如果晚上不航行的話,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到達帝國?”克麗斯問。
“大約5天,晚上航行的話,”一個水手說,“如果航行順利的話還有3天就能到了。”
“是不是停留在原地會安全一些呢?”
“也不全是,都有危險,而且我們也不知道怎樣危險會小一些。”
“那就,航行吧。”克麗斯說,“既然不知道該怎麼做,那麼就以節約時間爲主。反正,全都看運氣了。”
“是的,知道了,晚上也正常航行。”水手說,“不過您可以去休息了,如果有事情我們會通知您的。”
一部分水手留在甲板上工作,另一部分回去休息了,克麗斯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雖然說是一切正常,但是贊那海域的風浪已經明顯比之前的海域要厲害很多了。整夜,船隻都在劇烈的搖晃,克麗斯呆在自己的船艙裡,感覺自己就像一個球,被拋來拋去。她好不容易找穩的重心,打開門走出船艙,剛好看到水手們交接班。
“船怎麼了?”克麗斯問,“晃得那麼厲害?”
“沒事,一點小風浪,放心回去睡覺吧。”
“可是……”聽到船沒事,克麗斯又回到了船艙裡面,“搖晃得這麼厲害,叫人怎麼休息啊。”
綠龍16年,冰之月2日。
一整夜,克麗斯都在和暈船做鬥爭,經過了整夜的鏖戰,她也終於能在這搖晃的甲板上慢慢平穩的走動了。
“適應的很不錯啊。”早上,船還是劇烈地搖晃著,不過克麗斯已經能走上甲板了。她正和那個海依娜的漁民談論著眼前的情況。
“周圍沒有什麼風,天氣也不錯,可爲什麼海水涌動的這麼厲害啊?”克麗斯問。
“這就是贊那海域的特點了。”漁民說,“一般人是不會在這個時候來這裡的,除非是擁有很大很結實的船。”
“這個樣子,航行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現在是沒有什麼問題,可是,我們還只是在贊那海域的外圍,海水威力還不是很大。再往前會怎樣就很難說了。”漁民說,“不過,贊那海域的海流也不是很固定,經常左右漂移。運氣好的話可能不會碰上,運氣差的話,就難說了。”
克麗斯看著翻滾的海水:“就像是被煮沸的水一樣。”
“這裡很危險,你還是回到船艙吧。”漁民說,“儘管你站在這兒似乎沒事,但是有浪打來的話還是很危險的。”
剛剛說完,突然,船一下子傾斜了起來,就像是側面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了一下似的。同時,大量的海水涌上了甲板。一個巨浪,從左側擊中的船隻。克麗斯沒有防備,向右弦摔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護欄上,彈了回來,又被海水再次衝到了護欄上。
“怎麼回事?”那個原依比鎮的駐軍喊道。此時,他依然成了這裡的船長。
“左側被浪拍了一下。”
船又重新平穩了。
“你沒事吧。”那個漁民扶起了克麗斯。
“沒事,有些疼,”不過克麗斯也明白,這樣的衝擊,只要不是撞到頭上,是沒有事的。
“你可真結實啊,這樣的衝擊都沒事。不過衣服全溼了。”
“船怎樣了?”克麗斯不管這些,她此時最關心的就是船了。
“船沒事,克麗斯大人。左側的甲板好像有些壞了,不過在吃水以上。而且這船是三層甲板,所以應該沒事。我已經派人去底艙看了。”船長也跑了過來,“您還是回到船艙吧,這裡太危險了。”
“我回去換衣服。”克麗斯說。
“您還是留在那兒吧。不然你的衣服不管換幾次都會溼的。”船長說。
“好吧。”克麗斯聽從了士兵的話,回到了船艙。
甲板上則一片忙碌。甲板上的海水已經順著護欄邊的出水口流回了大海。一些水手在檢查桅桿有沒有損壞,另一些水手忙著重新固定甲板上的物品。舵手也忙著檢查船前進的方向。
“有沒有進水?”這時,去底艙的人回來了,船長問他。
“沒有,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最裡面一層甲板完好無損。”
“那就好,繼續航行吧。”
綠龍16年,冰之月2日,海依娜。
雷依舊在昏迷之中,威爾也沒有康復,加上克麗斯的離開,明茨和修明顯要忙碌很多了。
明茨親自負責起了巡邏警戒的任務,修責負責聖騎士團日常的訓練與防衛。
在雷昏迷的時候,莉麗娜幾次去看望過雷,雖然她的白魔法能力已經恢復了,但是現在也無法幫助雷,使雷康復。
“夏紗,如果,我能在第一時間幫雷治療的話,雷就不會這樣了。”晚上,莉麗娜對夏紗說。莉麗娜和夏紗一起睡,但是下午從雷那裡回來後,莉麗娜就一直心情不好,現在也怎麼都睡不著。
“不,這不能怪你啊。”
“但是雷是爲了我才受那麼重的傷的。”莉麗娜的話語中充滿了愧疚。
“但是,”夏紗說,“但是,雷爲了你,一定會這麼做的。”
“爲什麼?”莉麗娜看著夏紗,說,“因爲,哥哥的死嗎?”
“嗯。”
“但是,我從來就沒有因此而責怪過任何人……”莉麗娜說,“我只是覺得悲傷,絕望,寂寞與孤獨……好像所有的快樂都隨著哥哥的死而離我而去了。”
“但是,相信我,莉麗娜,不是這樣的。”夏紗說,此時,她正溫柔的抱著莉麗娜,“會有很多人,愛你,關心你,照顧你,你不會寂寞,孤獨的。所以,也不要感到絕望,悲傷。你會快樂的。”
“我知道……夏紗,我會快樂的……因爲,我不會孤獨。”莉麗娜輕輕的說。
但是夏紗卻沒有想到莉麗娜會這麼說,她激動又欣喜的看著莉麗娜,然後,把莉麗娜緊緊抱住:“太好了,莉麗娜,這樣就好……”
“睡吧,夏紗,我困了。”
“嗯,好的,莉麗娜。”夏紗放開了莉麗娜。
綠龍16年,冰之月3日,海上。
船的晃動越來越厲害了,經過了一天多的航行,船已經開始漸漸受傷了。
越來越重的浪不斷襲擊著兩側的甲板,還有船底翻滾的水流對龍骨的考驗。
只是,船艙還沒有進水,船還能繼續航行。在今天早上的時候,一根桅桿被浪打斷了,倒下的桅桿壓傷了一名水手,更主要的是,由於無法修復,船隻現在只能用一根桅桿了。航行的速度大大下降了。
“主桅桿斷了,現在只能靠兩個副帆航行。”幾個水手和船長在商討著目前的形式。
“副帆主要是控制方向用的,用來航行的話,太勉強了。”主舵手說,“而且,現在船的航行速度減慢了,穩定性就差了,如果遇到大的浪,就有可能翻船。”
“沒了主桅桿是很麻煩啊,”船長說,“這樣就沒法航行了啊。”
“能不能修復主桅桿呢?”一個水手說。
“修倒是能修的,”船長說,“只要把斷掉的地方修整一下,然後用鐵皮包好重新樹起來,包桅桿的鐵皮船上也有備。”
“那不就行了。”
“如果在平穩的海域,或者在港口,修桅桿確實不是什麼難事。但是現在船隻搖晃的這麼厲害,還不時有浪打上甲板,現在無論是樹桅桿還是爬上桅桿頂掛帆都是很危險的事情了。”舵手說。
“但是,我們一定要把桅桿修好,不然我們都會死在這裡的。”船長說,“大家準備一下,然後拋錨,修桅桿。”
說完,船長回到了甲板。
要修桅桿了,準備的事情當然不少。
厚厚的鐵皮被拿上了甲板,斷掉的桅桿也已經修整好了,平躺在了甲板上。
“要樹桅桿了,”船長說,“沒有事情的人都躲遠點,你們和我來幹。”
船的錨已經拋下了,但是船在搖晃不定的水中依舊很不平穩。幾人抱起長長的桅桿慢慢地把它移到了原來斷裂的位置然後穩穩扶定。船在不斷搖晃,但是抱著桅桿的人卻不能有一點點的站立不穩。這時,一個人拿來了鐵皮,把桅桿和原來斷裂留在甲板上的部分緊緊包在了一起。
“多包幾層,包的寬一點。”船長說,“我們再加把勁,扶的正一點。”
終於,桅桿重新樹了起來,接下來就是要人爬上桅桿頂部掛帆了。這個任務落到了依比鎮的那個漁民手中,他是這裡最靈巧的人了。就在準備開始的時候,船突然劇烈搖晃了起來,這次不是側面被浪擊中,而像是船底駛上了高低不平的道路一樣,船隻顛簸了起來。
“先等等,”船長停止了工作,甲板上的人幾乎都站不住了,“等這輪水流過去。幸好桅桿樹好了,不然就麻煩了。”
但是這輪水流持續了很久很久,底艙已經去了兩個人了,被派去查看船有沒有進水。
“水流這麼厲害,不知道船底受得了受不了。”
在下午的時候,船終於又平穩了,利用這段時間,帆掛好了,桅桿終於修好了。
“好了,繼續航行吧,”船長說,“但是小心一些,負責觀察的人一定要隨時注意海面,舵手也要打起精神。我們浪費了一天的時間了,現在要抓緊時間了。”
綠龍16年,冰之月4日,海上。
又是新的一天。昨夜的通宵航行,使得船隻的內層甲板開始受損,底艙開始進水了。
幾個水手緊急處理了一下底艙的進水問題,用木板堵住了進水的裂縫。船還在繼續航行。
“如果,能堅持到明天,就勝利了。”船長心理默默地說,“那時,就能看到帝國的海岸線了。”
他還沒有把現在的情況告訴克麗斯,只是說一切情況良好。克麗斯也沒有多問,只是每天站在甲板上看著帝國的方向,期盼著快點看到海岸線。
“昨天船晃的很厲害呢。”克麗斯對士兵說。
“是啊,”士兵看了看周圍的海域,現在海水很安靜,船隻正趁著機會全速前進,“您氣色不好,是不是一直就都沒有睡?”
“是啊,一直睡不著。”
“是啊,船一直晃來晃去的,讓您受苦了。”
“倒不是船晃的原因,”克麗斯說,“有很多煩心的事情啊。”
“不過現在海面還算平靜,可以全速航行,這樣很快就能看見帝國了。”
“是啊,那就太好了。”
綠龍16年,冰之月4日,依比鎮。
比想象的要提前很多,羅法爾.羅蘭來到了依比鎮。凱因和艾紗親自迎接了這個70多歲卻依舊健壯的老頭。
“路途沒有累著您吧,”凱因寒暄道,“不過看您身體依舊健壯,我就放心了。”
“你心裡知道我還結實,就不要問那麼客套的問題了,再說你要我來我能不來嗎,肯定是遇到難處了吧,芙蕾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拼命飛回了北方,把我調來的。”
“確實,羅法爾老師,”出於尊敬,除了凱因,幾乎所有的人都稱羅法爾老師,“我遇到了奇怪的魔法現象,爲此很不安。在沒有弄清真相之前甚至都不願意踏上戰場。”
“能讓艾紗這麼重視的魔法,看來我也要上上心啊。”
安頓好了羅法爾的住所,羅法爾表示需要先休息一會兒。凱因和艾紗決定在晚飯後再向羅法爾說明情況。
羅法爾.羅蘭宮廷大賢者羅法納.羅蘭同父異母的弟弟,但因爲其私生子的緣故而一直遭到歧視,雖然擁有不輸給哥哥的能力,但卻始終沒有能爲宮廷效力。
“如果最終成爲敵人的話,就能有理由,和你進行真正的決鬥了,生或死的決鬥。”
綠龍16年,冰之月5日,依比鎮。
昨天,艾紗向羅法爾詳細說明了那個她擔心的魔法現象,羅法爾也找了一些目擊者詢問了情況。他研究了一個晚上,終於得出了自己的結論。
“您說,這樣的情況不用太擔心?”艾紗對羅法爾的結論十分驚訝。
“是的,艾紗。”羅法爾認真的說,“照我的估計,這不會是一個人的力量發出的魔法。”
“但是,從目擊者所說的情況看,確實是一個人啊,是一個小女孩。”
“他們看到的是一個人,但是實際情況卻不是這樣。這樣的情況以前也曾經有過。當死者的靈魂不願意離去的時候,就會守護在他關心的人的身旁,並在那個人受到危險的時候給予幫助。這樣的現象在魔法師中間不是沒有過。”羅法爾說,“你們先前有沒有遇到過厲害的魔法師?”
“我遇到過一個黑魔法師,他在使用‘不潔的審判日’的時候,因爲無法控制能量而死。”艾紗說,“不過說起來,那股能量,確實也有點像不潔的審判日。就是裡面夾雜著許多白魔法一般的能量。”
“我懷疑那個女孩是白魔法師,起碼是個修女,體內有著神聖的力量。正是這股力量和那個黑魔法師的靈魂的力量結合才發出那麼強大的能量的。而且,彼此之間那麼協調,他們的關係不是戀人就是親人。”
“那麼,我們應該怎麼辦。一個魔法師卻有了兩個魔法師的力量。這點很可怕啊。”
“就算是靈魂,也有著自己的生命的能量。當能量用盡,靈魂也就會最終消失。”羅法爾說,“所以我們不必擔心,因爲不出意外的話,那個女孩子現在應該已經回覆了原來白魔法師的本質。應該不會再有那麼巨大的能量出現了。”
“真的嗎?”艾紗有點不相信。
“我還會騙你嗎?”羅法爾笑著說,“應該說,這股力量確實比較棘手,但是因爲過於強大,死者所遺留的最後的能量會全部耗盡。如果還會有第二次的話,那麼那個黑魔法師那時也不會死了。有那麼大的能量,他那個時候一定能控制住不潔的審判日的。”
“那麼,我們現在派兵去圍剿明茨應該就沒有什麼太大的危險了?”凱因一直在一旁聽著,此時纔開始發話。
“嗯,應該沒有什麼危險。”羅法爾說,“不過凱因,你還有一些事情要做。我從北方帶來了一些人過來,下午可能就到了。你花時間安排一下。”
“多少人啊?”
“30000人吧。”羅法爾說,“都是最近來的新兵,你最好花時間訓練一下,我都沒有怎麼管,就把他們帶來了。你知道的,肉搏方面我一竅不通。”
“瑪斯現在不在了,早知道的話,就應該讓蕾妮過來的。現在只有我自己訓練了。”凱因說,“芙蕾呢?你應該把他們留在那裡交給芙蕾啊。”
“芙蕾也有自己的事情,”羅法爾說,“來了一批飛馬,大約幾千人,而且還有3000人會在幾天後來到。芙蕾忙著訓練她們,沒空再管這批人了。”
“竟然那麼多飛馬,”艾紗笑著說,“人工飼養的速度和產量果然驚人啊。”
“但是在能力上是沒有辦法和純種飛馬比的,爲了能最大限度的提高戰鬥力,芙蕾纔要下心血去訓練那些女孩子。”羅法爾說。
“那麼多飛馬,金子應該不夠吧。”
“嗯,賒帳了。剩餘的在下一批黃金出來之後再說。”羅法爾說,“你還是把蕾妮留在金礦吧,不然那巴一個人在那裡一定會出事情。”
“這個我知道,訓練的事情就我親自過問一下吧。”凱因說,“把他們分散插到老兵的隊伍中,這樣成長起來快一些。”
綠龍16年,冰之月5日,夜。
克麗斯突然又感到了一陣劇烈的疼痛,疼痛使得克麗斯睜開了雙眼。
“這裡是……”克麗斯驚奇的看著四周,她此時正躺在一間華麗的居室內。眼前的一切又是那麼熟悉。
“你醒啦,克麗斯,”一個聲音傳來,“真是擔心死我了,不過看起來你沒事了。”
眼前的一切都漸漸清晰了,克麗斯看清了那個說話的女子。
“是你……”
“嗯,是我,克麗斯。”那個女子說,“依璉紗爾.雷娜。好久不見了,克麗斯。”
“我怎麼會在這裡,雷娜。”克麗斯從牀上坐了起來,“不過,看到你,是不是就代表,我回到帝國了?”
“嗯,是的,克麗斯,”雷娜也在牀邊坐下,“你現在在西部的依塔而市,如果你身體沒有問題的話,我立刻就帶你回首都。”
“我,回來了嗎?”克麗斯看著天花板,突然有兩行眼淚,流了下來,“太好了,明茨,修,我到帝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