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龍16年,水之月10日。
戰鬥還在繼續著,不過,這已經不關埃朗的事了。他飛在空中,心中想著的只有夏紗。夏紗仍然在昏迷中,不過,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了。而且,在莉麗娜的治療下,夏紗的傷口,甚至已經開始了癒合。
“如果,我在一開始就選擇離開的話,你也就不用受這麼重的傷了?!卑@瘦p輕地說,他的心中,此時充滿了自責與後悔。儘管已經遠離了戰場,可埃朗仍然祈禱著明茨等人可以順利突圍,尤其是莉麗娜。在埃朗的心中,似乎已經只有莉麗娜的白魔法,可以徹底治好夏紗的傷了。
戰鬥還在繼續著。芙蕾的戰敗脫離,並沒有影響她手下的戰士們。他們依舊瘋狂地堵截著明茨等人。不過,少了芙蕾的威脅,聖騎士們,就更能專心地對付地面上的敵人了。
前隊順利地前進著,並沒有受到什麼大的阻擊。但也正如同修想到的那樣,瑪斯帶領著一隊人,避開了衝在前面的修和明茨,他們的目標,就是薄弱的後隊。
“克麗斯,到後面去吧,如果你體力不行了的話?!泵鞔恼f。
“是啊,後面有莉麗娜,可以幫助你恢復一下,而且也可以幫助雷抵擋下敵人的追擊?!毙拚f。
“好的?!笨他愃姑靼鬃约涸谶@裡也起不了什麼作用了,還會影響明茨和修的實力,於是立刻答應了。
克麗斯去了後隊,修和明茨依舊在敵羣中廝殺。
“修,我們要多吸引一些敵人過來,這樣才能給後隊減輕壓力。就是你還支撐的住嗎?”明茨問。
“少小看人,”修笑著說,“我還沒有用全力呢。不過,第一隊的聖騎士們大多很疲倦了,他們可能會支撐不住了。”
“他們已經漸漸後退了,去和雷的第二隊互換一下,這是我的安排。所以暫時還不要擔心他們。”
此時,第一隊的聖騎士已經停止了前進,在原地等待雷的第二隊的跟上。不一會兒,雷就率領著第二隊趕了上來。
修和明茨衝的很前面,兩個人是孤軍作戰。但是敵人也拿他們沒有辦法,儘管是第一次合作戰鬥,但是修和明茨相互的配合十分默契,或許這就是強者的必要條件吧。兩人把敵羣攪得天翻地覆。
“明茨大人,我來了?!?
兩人打的正起勁的時候,突然聽到了雷的聲音。
“雷,你怎麼上來了?”明茨問。身後趕來的正是雷。
“是克麗斯叫我上來幫你們的?!崩渍f。
“克麗斯呢?”
“她在後面呢?!?
“她叫你上來你就上來了?”明茨突然生氣了起來。
“雷,回去,立刻回去,”是修的聲音,與明茨不同,修是充滿了著急的語氣,“敵人在前面只剩下了極少的兵力,我懷疑敵人可能會有大隊人準備著襲擊後隊。叫克麗斯回去一是希望莉麗娜能幫她恢復一下體力,她太累了;還有就是幫你,如果敵人真的準備追擊後隊的話,她可以協助你,畢竟孩子們也在後隊。但是現在你上來了,真的有敵人的話,她一個人是頂不住的。”
“修說的沒錯,雷,你想一想就明白,根本不應該上來。而且,出發的時候我怎麼吩咐你的,你的任務是保護好孩子們?!泵鞔恼f。
“沒錯,我是不應該上來。”雷立刻明白了問題的嚴重性,“我立刻回去?!?
說完,他立刻轉身,準備返回後隊。但是這時敵人也都圍了上來,把三人圍在中間。
“雷,你衝回去,這裡的事情你不用管,你就管好你的事情就可以了。如果克麗斯和孩子們有什麼意外......”明茨說。
雷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衝開包圍,往後趕去。
克麗斯此時已經來到了隊伍的最後,這裡已經開始和追擊的敵人交戰了,她一到,就立刻開始了新的作戰。
克麗斯本來已經體力不支了,不過在莉麗娜的魔法幫助下,克麗斯此時還能勉強支撐,她只是覺得,敵人對她的進攻越來越猛烈,就好像現在所有的敵人都涌到了後隊來了。
幸好米利安此時也站了出來,他站在克麗斯和50幾個聖騎士的身後,用魔法不停地轟擊著密集的敵羣。
“你不用守在這兒啊?!笨他愃箞詻Q反對米利安的行爲,“你應該帶著你妹妹緊緊跟著第一隊,趕快逃出去纔對。你們突圍成功了,我們也就放心了,這裡,我們擋著就行了?!?
“不用嘴硬了?!泵桌舱f,“要不是莉麗娜,你不也早就趴下了,現在你以爲我是在幫你打仗嗎?我只是想親手保護我的妹妹,這樣我才放心?!?
“你這孩子......”米利安的話說的一點也不客氣,衝得克麗斯一下子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小心,敵人又攻過來了,不要分心了,大姐姐。”米利安冷冷地說,同時又一股能量,從他指尖射出,射向敵人。
但是,這次攻上來得敵人,將會比前幾次更加難對付。這次攻擊,是由瑪斯親自率領的。他拿著一把巨斧,一馬當先,兇猛的攻勢,壓倒性的力量,使得聖騎士們根本無法抵擋。
“大家小心了,”克麗斯高聲喊道,“米利安,不要再停留在這裡了,趕快和莉麗娜隨第一隊突圍出去?!?
米利安根本就沒有理睬克麗斯,他從瑪斯身上感覺到了巨大的能量,壓迫性的能量。
這股能量,是克麗斯無法抵擋的,米利安清楚這一點。
“克麗斯,帶著我的妹妹走,這裡我擋著?!?
“你,你說什麼?”克麗斯萬萬沒有想到米利安會對自己這麼說,“這怎麼可能,你帶著你妹妹走還差不多?!?
“你是,擋不住那個傢伙的。”此時,米利安已經衝到了克麗斯的身邊。
“但是,我怎麼可能留下你一個人,我可是一個軍人?!?
“保護好我的妹妹,如果她出了什麼意外,我要你的命。”米利安說,語氣中帶著堅決與懇求。
說完,他扔下了還有些發楞的克麗斯,獨自衝到了隊伍的最後。
克麗斯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動,米利安看見了,毫不留情地將一個火球扔向克麗斯?;鹎蛟诳他愃沟倪吷媳恕?
“還不快走?”米利安喊道。此時的聲音,已經充滿了憤怒。
克麗斯明白,自己的力量此時已經起不到什麼作用了,唯一能做的,或許也只有帶著莉麗娜去追趕前隊,安全突圍。
她來到了莉麗娜的身邊。
“跟我走。”
“嗯?!崩螓惸却饝艘宦暎⒖蹋窒氲搅耸颤N,“哥哥呢?”
“他馬上就會趕來的。”
“那麼,我等他一起走。”
“我們先走!”
“不......”
克麗斯不想再浪費時間了,她突然一拳擊中了莉麗娜的腹部。這一拳雖然不會讓莉麗娜受傷,但是強烈的疼痛讓莉麗娜一下子暈了過去??他愃拱牙螓惸缺狭俗约旱鸟R背,然後飛快地向前隊趕去。
此時,雷正拼命往後隊趕來,但是由於敵人的阻擋,他的速度被減緩了,不得不應付一下週圍的敵人。
“怎麼那麼慢?”身後傳來了修的聲音,同時一個人影從雷身邊閃過,衝到了前面。
“修,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不放心克麗斯?!毙拚f,他的腳步依舊沒有停下,飛快地向後隊趕去。
“明茨呢?”雷追了上去。
“他沒事,前隊敵人很少,敵人主力很可能在追擊後隊,”修說,“所以,要儘快和克麗斯匯合。”
修突然停了下來,轉身看著身後的雷說:“你就不能快點?”說完,回過頭接著衝向後隊。
“這傢伙,該不會是喜歡上克麗斯了吧。”雷心說,“不過,騎兵怎麼也不能在機動上輸給步兵。”同時,雷一槍解決了擋在面前的一個敵人,然後也追了上去。
“不要和敵人太過糾纏,衝過去就行了?!毙迣Υ藭r已經趕到自己身邊的雷說。
此時,克麗斯已經陷入了小羣敵人的包圍裡。隨行的,只有幾個聖騎士,他們保護著克麗斯,抵擋著敵人的進攻。
克麗斯的弓和弩,已經在戰鬥中丟了,此時她也已經筋疲力盡,再加上馬上還有莉麗娜在,克麗斯自己已經是沒有一點戰鬥力了。全靠那些聖騎士們拼命保護,才能在敵人包圍中支撐到現在。
莉麗娜仍在昏迷中。“如果莉麗娜出了點意外的話,怎麼再見米利安,這個孩子說的出做的到的?!笨他愃剐恼f,“不過現在該怎麼辦呢?”克麗斯擡頭,看著前隊去往的方向。
“他,不會來的吧。好不容易衝出去了,不可能再回來的。”
雷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只是落在修的身後,他在敵羣中靈巧快速地前進著,這是騎兵不及的。
修已經,能看見那個包圍圈了,克麗斯就在那中間,她的身邊,只剩下三個護衛了,他們站成一個三角的陣勢,面對著步步逼近的敵人。
又有五六人,攔在了修的前面。
“可惡,來不及了......”修連腳步都不曾放慢,“都給我讓開!”
就像一到光閃過,修已經到了那些人的身後。他們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鮮血,已經從他們身上的傷口處射了出來。
修衝進了包圍圈。
克麗斯感覺到了敵人的異常感覺到了是有人來就自己了。
“修,我在這裡,還有莉麗娜?!彼傲艘宦暋K?,那個人一定是修,除了他,不會有別人在快要突圍的時候又重新反了回來。
修聽到了克麗斯的喊聲,他恨不得立刻殺退這些敵人,然後趕到克麗斯身邊。但是連續作戰加上前面的長途奔跑,他感到了體力到了極限。
“該死,劍能再輕一些的話,如果我的修行再刻苦一些的話......”修心裡默默的說,“只是,我還不想認輸......”
一瞬間,修的攻擊速度快了,又快了。一劍連一劍,每劍,都能殺死一個敵人。根本就看不清他做了什麼,只有屍體在不停的倒下。
“老師的劍,輕了......就像羽毛一般。但它卻又像是在指引我,引導我的手,我的身體去攻擊,去戰鬥。我感到,老師的靈魂,正陪伴著我......好親切......”
修感到了一股白光將自己包圍,像是把自己帶到了一個別的地方,寧靜,安詳。
“修,修......”
修聽見,有人在呼喊他,是老師的聲音。
“老師,是您嗎?”
修看到,老師的身影,在自己面前出現。
“老師,真的是您......”修的聲音有些顫抖,“我好想您......”
“修,你長大了,太好了?!崩蠋熚⑿χf,“去做,你認爲值得做的事情吧。只是記得,劍,是爲了保護而存在的,而不是爲了傷害而存在的?!?
“是的,老師?!?
“我爲你而感到自豪......”
白光散盡......修看到,克麗斯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修,真的是你,修......”是克麗斯的聲音,“還以爲沒有機會再見了......”
“放心吧,有我在,我會保護你們的,”修堅定又自信地說,同時,站到了克麗斯的身邊,“沒有人,會傷害到我們?!?
修擋住並殺退了敵人的攻擊,而隨後趕來的雷,也將包圍圈從外擊破。
“你們兩個都在這兒了,那麼明茨他......”
“放心吧,他沒事的。你受傷了嗎?”修說。
“沒有?!?
“修,哥哥還在後面。他一個人在後面。”是莉麗娜的聲音,她已經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對了,修,”克麗斯說,“米利安還在後面,他擋著敵人的追擊。”
“該死,要去救他,不然危險了?!毙拚f。
“你陪著克麗斯去追趕前隊吧,”雷說,“我去接應米利安,那也是我的責任?!?
“雷......”莉麗娜叫住了正要起身的雷,她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看著雷。
雷感覺到了那眼神中的恐懼與害怕,他走到莉麗娜身邊,微笑著說:“放心吧,我會把你哥哥平安救出的?!闭f完,便縱馬往隊伍的最後衝去。
“能支撐多久呢?希望還有回去的機會?!泵桌部粗矍暗臄橙耍爸皇?,我現在還站在這裡,你們誰也別想過去?!?
米利安燃燒起自己全部的力量,黑色的殺氣在他四周散開。
瑪斯當然感覺到了這股殺氣,也看見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米利安。
“還只是一個孩子,不過卻也有著不錯的潛質呢?!爆斔瓜?。
“小孩,”瑪斯對米利安說,“你不是聖騎士團的成員吧?”
“當然不是了?!?
“那麼,爲什麼要捲入與我們爲敵的戰鬥呢?”瑪斯說,“你和明茨的聖騎士團,應該沒有任何關係吧,我們的敵人是聖騎士團,而不是你,你不用站在那裡,擋住我們的去路,那樣你會送命的啊。”
“你這話,什麼意思?”
“不用爲那個明茨賣命啊。他知道自己的人手不夠到處拉人,連你這樣的孩子都不放過,真是差勁啊。”瑪斯說,此時,他已經走到了米利安的近前,“從我面前讓開吧,不要擋在那裡了?!?
“在那一瞬間,我確實真的很想逃跑算了。”米利安說,“只是,就算從這裡走了,我又能去哪裡呢?”
“你是個黑魔法師吧,”瑪斯說,“我們可以成爲朋友啊。我們的目的,是統一整個大陸,開創沒有戰爭,沒有動亂的全新時代。我們有優秀的黑魔法師,她會培養你,使你成爲出色的,極優秀的黑魔法師,成爲戰場上令人生畏的人。成爲那個時代的英雄。這纔是你能看到的希望。這一切,無論怎樣,都好過給明茨,給帝國賣命吧?!?
“只是,我從來就不是給明茨賣命的人,”米利安冷冷地說,“我和他不熟?!?
“那麼,你又是爲什麼,一定要站在戰場上?”
“如果,如果你能給我指明一條未來的道路,我可以立刻離開?!?
“未來?”瑪斯覺得很奇怪,“前面對你說的未來難道不夠好嗎?”
“就只有那樣了嗎?”米利安低垂的手重新擡起,“可惜,那不是我想要的未來?!?
無數道紫色的光芒從米利安指間射出,擊向敵人。這是米利安最爲得意的黑魔法。與之前他一直用的火球之類的魔法不同,黑魔法作爲米利安的得意技,能發揮出極大的殺傷力。但是,也需要很長的吟唱時間和消費極大的體力。
那些紫色光芒穿過敵陣,留下了一排排屍體。敵人,也包括瑪斯,都後退了一些?,斔归_始在心裡重新計算眼前這個人的戰鬥力。他的目的是從後面追殺那些在先前戰鬥中受傷或是精疲力竭的聖騎士。因爲瑪斯知道,經歷了先前的大戰,一定會有很多人受傷或是體力不支而落在最後面。這些人,絕對不能放走。所以他不願意在米利安身上花費太多的時間。既然這個孩子不願意讓開,那麼殺了算了。
他的手下們,開始了向前的涌動,而這時,留下來的最後五名聖騎士們,擋在了米利安的身前。
“你們,想要叫我走嗎?”
“如果,你願意逃的話,前面克麗斯大人要你離開的時候你就已經走了,”一個聖騎士說,“我們知道你也會留下來戰鬥到最後一刻,只是,你的魔法需要時間來吟唱。那麼在你吟唱的時候,就由我們來保護你吧。雖然我們體力不多了,不能主動出擊。但是,但是我們會盡全力保護你的。所以......所以......你的魔法千萬不要讓我們失望??!”
五名聖騎士在米利安面前組成了一到堅實的屏障。
“既然這樣,那就拜託你們,一定要擋住啊?!泵桌埠暗馈?
他在後面,停了一停,像是穩了穩情緒,調整了呼吸。突然,一股巨大的魔法壓力籠罩了下來。
“長夜的存在,是爲了等待日出的時刻;黑暗的存在,是爲了迎接光明的到來。我懷著那嚮往閃光的未來的心,願意在此召喚出最深沉的黑暗,我堅定的相信黑洞會吞噬掉一切的不潔之物,只留下新的純淨的世界......”米利安念動著咒語,每念出一個字,那股魔力就增強一些。
“這是......”瑪斯幾乎驚呆了,“這是......這是不潔的審判日,連艾紗都不曾掌握的,究級的黑魔法。”
明白了這點之後,瑪斯立刻轉身像發瘋了一樣飛快逃開。
“正如你所知的,不潔的審判日一旦發動,就算施法者死亡,魔法依舊不會停止。這股魔法的攻擊力會隨著發動者的心願,攻擊到他要攻擊的每個人。審判所有不潔的人?!泵桌舱f,他已經停止了吟唱。
在去往北方的道路上,此時正坐在凱因馬背上的艾紗,突然不安了起來。
“怎麼了?”
“我感到一股巨大的黑魔法帶來的壓力,像是有一個實力不輸給我的黑魔法師在戰鬥?!?
“怎麼會,這座小島上不會再有第二個黑魔法師了,而且還要和你一樣強。”
“應該是在黃金鎮那兒?!卑喺f,“我擔心瑪斯會做什麼傻事。如果他真的遇到一個強大的黑魔法師而把命送了的話,對我們來說又是巨大的損失。我決定去看下?!?
“可是,萬一你出了什麼意外的話......”
“放心,我會小心的?!?
整個戰場已經是昏天黑地了,瑪斯和他的手下們都被魔力壓制著,動彈不得。這時,艾紗出現在了瑪斯面前。
“不潔的審判日。......還有人會用這麼古老的魔法?!卑喺f,“太危險了,這麼巨大的能量,控制不好的話,整個小島都會被炸飛的?!?
“艾紗,艾紗,是你嗎?”倒在地上的瑪斯,還有最後一口氣,“求你了,快救我......”
“會救你的,”艾紗說,“再等等。”
“如果整個小島被炸飛的話,一切就都完了?!卑喰南?,“整個魔法進行到了中段了,還來得及先把瑪斯帶到安全的地方。”
想到這,她低下身,一把抓住了瑪斯的手。“算你命大?!彼f了一句,便帶著瑪斯一同離開了戰場,來到了離開戰場不遠的一個地方。
“先在這裡等我,”艾紗說。瑪斯已經奄奄一息,應該也沒有力氣亂走了。
安頓好了瑪斯,艾紗重新回到了戰場。
“到了後段了,時間差不多了?!卑喺f著,同時來到了魔法的源頭。她看見了正在施法的米利安。
“快停下來,集中精神把魔法控制住。”
“可是,我已經控制不住了。”是米利安的聲音,“我感到有股力量在不斷從我體內涌出,像是要帶走我全部的精力與生命?!?
“不能控制了嗎?”艾紗說,“這樣下去的話,整座島都會炸平的?!?
“這股力量要到我生命耗盡,纔會停止吧,我是沒有這個能力控制了?!?
艾紗啓動了自己的魔力,努力托起了米利安的能量。
“不能讓這股能量在島上聚集,”艾紗把米利安的力量指向天空,“我救不了你了,只能試著救這座小島了。我相信你也不願意看到這座小島毀滅吧?!?
一股巨大的能量波,在戰場上炸開,黑色的火焰直衝天際。
整座島的人,都感覺到了這場震動,也都看見了那沖天的火焰。
莉麗娜不安地看著那道火焰。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雷也已經趕過去了,你哥哥會平安回來的?!瘪R背上,克麗斯安慰著莉麗娜。
“不要回頭看了,”修說,“先趕緊追上前隊吧,雷會把米利安帶回來的。”
雷也看到了那道火焰,由於離的很近,爆炸的衝擊波幾乎將他從馬上拋下。
“該死,米利安不會出什麼事情吧。我可是答應了莉麗娜的,”雷心想,“真的出了意外的話,騎士團的榮耀就全都完了?!?
黑煙散開,艾紗浮在空中,氣喘吁吁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周圍,已經是一片寸草不生的地獄。大地上到處都是泥土被燒焦而冒起的青煙,空氣中瀰漫著難聞刺鼻的味道。原先這裡大多數人,此時連屍體都沒有了,他們已經化爲了煙塵,飄向空中。
“好在島沒有事?!卑喺f,“有的魔法,使用的時候一定要想好後果,因爲有的後果是不可相像的。這也是我爲什麼一直不學不潔的審判日的原因。我都害怕自己會控制不住。”
米利安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他的生命已經到了盡頭。
艾紗來到米利安身邊,她俯下身子,看著米利安。
“你還那麼年輕,不過,如果你能再學習幾年的話,好好培養一下,應該能控制住這個魔法。不過,可惜了,隨著你的死亡,這個古老的魔法真的就要消失了。作爲黑魔法師,我也不願意看到這個結局?!彼f,“但是,我還是比較慶幸你現在死了,畢竟你是我的敵人?!?
這時,雷趕到了。
“雷,是你嗎?”艾紗率先看到了雷。
“你是......”雷驚奇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有些熟悉,卻又不太確認。
“怎麼了?不認識我了?納爾羅斯家族那個喜歡對這天空幻想的小弟弟,”艾紗說,“可能誰都不會想到,你的未來會是騎上馬背,拿起銀槍吧。”
“艾紗!”雷終於叫出了那個猶豫了很久的名字。
“嗯,是我。或許看到這樣的我有些驚訝吧。就像我那天看到你一樣,那是你加入聖騎士團的那天?!?
“只是,你爲什麼會在這裡,剛纔的那次爆炸又是怎麼回事?這幾年你又去了哪裡?”雷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米利安,“難道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嗎?”
“其實,這一切都是這個孩子做的。”艾紗看著躺在地上米利安說,“一個無法控制的究級魔法帶來的後果是可怕的,我只是盡我的力量改變了一下結果,讓它儘可能好一些?!?
雷已經來到了離艾紗很近的地方了。
“這孩子發動了最終的黑魔法,想來消滅敵人。我是感到了魔力的震動纔來到這裡的,只是我到的時候,這個孩子已經無法控制這個魔法了。能量全都聚集在島上,那會把島炸飛的。我只是盡全力把能量射向空中。你前面也應該看到那道火焰了吧,只是魔法吸光了這個孩子的全部生命。而他,或許沒有生還的可能了?!?
“這,怎麼可能......”
“你不用這麼看著我,我也沒有辦法,”艾紗說,“這孩子的死,我也覺得可惜。好了,我走了,如果你是這個孩子的同伴的話,儘量努力吧,或許還有一絲希望。只是誰也不知道,會有多大。”
“等等,我還有話要說......”雷急忙叫住艾紗,但是沒有用。
“再見了,雷?!卑喯Я恕?
“米利安,米利安,你振作些?!崩滋埋R,抱起了米利安。
“啊......是雷啊,”米利安睜開了眼睛,“莉麗娜......”
“她沒事,修和她在一起,還有克麗斯。”雷說,“他們,都在等你回去呢?!?
“是嗎,她沒事就好?!泵桌残χf,“只是我,恐怕是回不去了。想賭一把的,結果運氣果然不在我這裡?!?
“別開玩笑了,什麼回不去了。你不回去的話,莉麗娜怎麼辦,要扔下她一個人不管嗎?”
“有點不放心,不過我知道,她是不會一個人了?!泵桌部粗祝帽M最後的氣力說,“雷,莉麗娜,就拜託你們了,求你們,好好照顧她。告訴她,我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