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梓蕓偏頭看了他一眼,笑盈盈道:“沒你好看。”
朗漠清:“……”他萬萬沒有想到她開口說的是這個,原還想著尋個緣由好好收拾她一頓,現(xiàn)在既然她都這麼說了,自己倒是不好再‘欺負’她了。
與此同時,他嘴角揚了揚,轉(zhuǎn)瞬即逝。
楚梓蕓好笑道:“高興了?”
朗漠清面無表情道:“不。”
楚梓蕓笑了聲,這個口是心非的小妖精。
朗漠清擡手便牽住了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過的片刻,他又問道:“你明日還要去?”
楚梓蕓‘嗯’了聲,朗漠清的脣抿了起來,心下極爲(wèi)不悅,但終究沒說什麼。
原本朗漠清等人打算在來了北武國的京都後,進宮去探探情況,但現(xiàn)下因爲(wèi)有了蔣重渝的幫忙,反而這幾日閒了下來。
晚上用晚飯時,楚梓蕓見桌上有酒,忍不住喝了一杯,酒入口有點甜,喝下肚後才覺得有一股熱氣從喉嚨口冒了上來,再喝一口,鼻尖上冒出汗來,之後洗個熱水澡再睡覺,定然能一覺好眠,直至天亮。
楚梓蕓酒量一向不好,所以她也只喝了一杯。
洗完澡後,她便上牀準(zhǔn)備睡了。
躺下後沒多久,朗漠清便過來了,楚梓蕓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時不時的過來替你自己暖牀,只偏頭看了他一眼,瞧見一個模糊的輪廓後便將眼睛閉上了,身體已自覺地往牀內(nèi)挪了挪,讓出了一個位置。
這微小的舉動卻讓朗漠清的眼神瞬間溫柔了下來,他一貫很少在人前表露自己的溫柔,脫下外袍掀開被子上了牀,直接將楚梓蕓抱進了懷裡,“傻瓜,往裡挪什麼?不冷嗎?”
裡面的牀還沒暖過,定然是冷的,但楚梓蕓瞧見朗漠清後,便自覺地將自己已經(jīng)暖過的一部分讓了出來。
這丫頭心裡是真的有他。
心下的悶悶不樂一瞬間消失殆盡。
楚梓蕓眼睛已經(jīng)閉上了,聞言只輕聲含糊道:“不冷,你不是過來了嘛!”聲音嬌軟,帶著點睏倦的鼻音,似是在撒嬌。
朗漠清眼神沉了沉,昨晚他其實並未得到滿足,但想到丫頭還要早起便不得不將自己的‘蠢蠢欲動’壓了下去,現(xiàn)在被她這麼無意間的一撩撥,他的‘火’便又上來了。
他眼裡帶著隱忍,低頭在楚梓蕓的額頭上親了下,原本只打算親一下,可在窺見她泛著紅霞的臉頰以及那粉嘟嘟飽滿的脣瓣後,他的吻便忍不住下移。
楚梓蕓並沒有完全睡死過去,她覺得很舒服,喝了酒後的她比往日要誠實許多,雙手已自覺摟上了朗漠清的脖子,飽滿粉嫩的脣瓣也迎了上去。
朗漠清放在楚梓蕓腰間的手忍不住一緊,眸子裡似是著了火,他的脣貼在她的脣瓣上,極力剋制道:“丫頭,你確定真要這麼做?”
楚梓蕓掀開眼皮看了他一眼,可惜天色太暗,根本看不出什麼,身隨心動,脣又貼了上去,表達了她的熱情還有那一絲絲的不滿。
朗漠清深吸一口氣,眼神兇
狠如一匹餓狼,丫頭,怨不得我,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翌日,楚梓蕓醒來的時候只感覺自己的腰快斷了,昨晚的畫面零零星星的在腦海裡響起,她臉‘騰地’一下漲得通紅,好在朗漠清此刻已經(jīng)不在牀上了,不然她真想直接挖個坑,將自己埋進去。
在牀上躺了小片刻,她忍著腰痠爬了起來,她可還記得今日還要去蔣重渝那邊一趟。
洗漱好,用過早飯後,楚梓蕓剛準(zhǔn)備開口,讓習(xí)秋陪自己一起去,只是口還不曾來得及開,朗漠清便走了進來,楚梓蕓一看到他不可控制的就想起了昨晚的事,紅霞漸漸爬上臉頰,她眼神閃了閃。
朗漠清道:“今日還要去嗎?”他嘴角不著痕跡的勾了勾,體貼道:“要不要休息一日再過去。”
楚梓蕓卻從他話裡聽到了一絲惡劣的調(diào)戲之意,她沒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咳了聲,“自然要去。”
朗漠清挑了挑眉,“我陪你去。”想了想,他又補充了句,“馬車已經(jīng)備好了。”
楚梓蕓:“……”她真想將面前的茶杯直接砸到他臉上。
二人上了馬車,楚梓蕓摸了本話本來看,她實在不想理朗漠清,昨晚的事雖記不大清,但她也知曉這其中一開始有一多半是自己主動的,可那時她已經(jīng)有點醉了,朗漠清這個千杯不醉的傢伙就不能忍一下嗎?
她蹙著眉,臉頰微紅,腦海裡亂想個不停。
朗漠清一直看著她,過的片刻,咳了聲,好心提醒道:“丫頭,書拿反了。”可那聲音裡卻是帶著笑意的。
楚梓蕓抓著書的手猛然一緊,差點將書給抓破了,她趕緊將書正了過來,用它擋住臉,這次是連看都不敢看朗漠清了。
朗漠清忍不住低笑出聲。
過了沒多久,馬車便停了下來,一路上,楚梓蕓都沒和朗漠清說一句話。
下了馬車,她忍不住擡手在臉上扇了兩下,覺得這天似乎熱起來了。
二人很順利的入了府,眉娘一瞧見楚梓蕓便滿臉不悅,但她這次什麼話都沒說。
進了屋,楚梓蕓發(fā)現(xiàn)屋內(nèi)只擺了一個炭盆,她入了內(nèi),發(fā)現(xiàn)蔣重渝坐在牀榻上,背後塞了個枕頭。
“你來了。”聲音有點輕。
楚梓蕓點了點頭,坐到牀榻旁替他診脈,診完脈才道:“可服了我開的藥?”
蔣重渝點了點頭,楚梓蕓嘴角忍不住有了淡淡笑容,“放心,我會醫(yī)好你的。”
例行施針半個時辰,半個時辰過後已到了正午。
眉娘過去替蔣重渝穿好衣服,伺候他下了牀,蔣重渝道:“今日便留在這裡用午飯吧。”
楚梓蕓還沒開口,朗漠清已拒絕道:“不必。”
蔣重渝莞爾一笑,也沒勉強。
“眉娘,你親自送他們出去。”
眉娘點了點頭,三人出了後院後,眉娘忽然道:“楚三姑娘,昨日對不住。”
楚梓蕓挑了挑眉,詫異的看了她一眼,笑瞇瞇道:“若是你不情願說的話可以
不說。”
眉娘張了張嘴,沒再開口說話,她確實很不情願,因爲(wèi)她還是信不過她的醫(yī)術(shù),就算主子現(xiàn)在看起來似乎是好了點,但若是有個萬一呢,而之前根據(jù)那藥方服用的藥,至少保了主子這麼多年的命。
二人還沒完全出府,便有一個十七八歲、身穿華衣錦服的少年並一個約莫十五歲的少女入了府,二人容貌都較爲(wèi)出衆(zhòng),那少女看到楚梓蕓二人後挑了挑眉,最後在眉娘跟前站定,問道:“他們是誰?”
眉娘眼裡閃過一絲不耐,轉(zhuǎn)身即逝,隨即笑盈盈道:“主子購置了一些新的衣物,他們是送這些東西過來的人。”
少女點了點頭,“那我們進去看渝哥哥了。”
眉娘似乎是想開口阻止,但最終只點了下頭,在那少年行至她跟前的時候,她彎腰行了禮。
少年少女走後,楚梓蕓二人也沒有要多問的意思。
走到府門口,眉娘卻忍不住了,“你們不想知曉他們是誰嗎?”
楚梓蕓搖了搖頭,不過大抵能猜得到,約莫是宮裡頭哪個皇子公主吧。
眉娘一噎,但還是壓低聲音道:“那少年是宮裡頭的四皇子。”說到這,她頓了下,“或者說,再過不久他就要成爲(wèi)太子了。”至於那個少女,她懶得提。
楚梓蕓挑了挑眉,有些訝異,“他與你家主子關(guān)係很好?”
眉娘輕笑一聲,點了點頭。
楚梓蕓沒有再問,心下卻對蔣重渝有了新的認知,雖然是個病秧子,但拉攏人的手段著實不錯,若是沒有什麼意外,他的寒毒也解了的話,這北武國的天下怕是非他莫屬。
回去的路上,楚梓蕓依舊沒有開口的打算,朗漠清聲音裡帶著淡淡笑意,“你就準(zhǔn)備一直都不和我說話?”
楚梓蕓眼睛就沒離開過話本,聞言連頭都沒擡。
朗漠清的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敲了兩下,“若是你再不開口的話,那我可就過去了。”
楚梓蕓睫毛迅速的抖動了兩下,擡眸看他,語氣淡淡,“有事兒?”
朗漠清眼裡現(xiàn)出點點笑意,“腰還酸嗎?”
楚梓蕓的一張小臉因爲(wèi)這句話差點沒繃住,她耳朵發(fā)紅,只當(dāng)做昨晚的事自己已經(jīng)完全都不記得了,“不酸啊,怎麼了?”
朗漠清挑了挑眉,不知想到了什麼,緩緩地吐出了三個字,“那就好。”
楚梓蕓:“……”爲(wèi)什麼心下有不詳?shù)念A(yù)感,但之後朗漠清也沒有再提起昨晚之事的跡象,她心下不免鬆了口氣。
回了住的地方,才發(fā)現(xiàn)幾日不曾露過面的公冶瀟回來了,他身後除了一貫帶著的一個少年外,身邊還多了一個十七八歲的俊俏少年。
楚梓蕓只看了那少年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但下一刻她又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個少年,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朗漠清自然注意到了楚梓蕓的目光,臉黑了下,忍不住咳了聲。
楚梓蕓也沒在意,擡手摸了摸鼻子,問道:“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