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在外面操心,吳痕在裡面卻不慌不忙。吳痕就是吳痕,處變不驚遇事不亂,沉著冷靜地處理眼前困局。首先當然是將張秋生的飛行服穿上,爺爺奶奶煉製的絕對是好東西。同時也叫夏小雪別慌,先將張秋然給的飛行服穿上。
吳痕再看看張秋生扔給他的那幾張紙,立即大喜過望。張秋然在同學們大多已進入金丹後就開始準備渡元嬰劫的陣法。凡事提前做準備,這是張秋然的性格。不像她弟弟,張秋生是屎到肛門邊纔想起來找?guī)?
無數(shù)的事實證明,人在危急時刻會激發(fā)自身的潛能。潛能分體力型與智力型,無論怎樣的體力都抗不過天道,現(xiàn)在需要的是智力。這次渡劫,第一個被激發(fā)潛能的是張秋生。他立即就想到自己的所有法寶都是仙器,對於渡劫應當有幫助。但是其它法寶都是兵器,做防禦法寶可能不行,唯有飛行法寶與煉丹爐恐怕有用。
第二個被激發(fā)潛能的是張秋然。嚴格地說,她不是被潛能激發(fā),而是受弟弟的提醒,趕緊地將防禦陣法拿出來,再加上自己的飛行服。
第三個被激發(fā)潛能的當然是吳痕了。他此時的大腦飛快的運算,要清楚明白地看懂張秋然給的防禦陣法。這個陣法很強大,一般來說渡元嬰劫沒問題。但現(xiàn)在不是一般∝情況,而是共同渡劫,這個陣法就要改一下了。
夏小雪正在經歷心劫,嘴裡不斷地喊著媽媽。吳痕沒管她,歷心劫要一點時間,他要充分利用。對付夏小雪的心劫很簡單,大喝一聲將她叫醒就行。萬一叫不醒也可以用法術,反正是共同渡劫。如果現(xiàn)在叫醒夏小雪,那立馬就要遭雷劫,可是防禦陣法還沒布好。
吳痕自己沒什麼心劫,他渡金丹劫時間並不長,以前的心劫已經渡過,新的心結還沒產生。如果說有什麼的話,那就是情。對於吳痕來說,情也沒什麼,張秋然就在旁邊呢,剛纔還給了防禦陣法說明非常關心他。
張秋然的陣法,上面的字吳痕太熟悉了,這陣子他偷偷地學張秋然的字。柳宗元的九成宮正楷爲骨,王羲之的敬和帖草書爲體,非常大氣非常漂亮。看著這個陣法,一股暖流在吳痕心中盪漾,真的是一點心劫都沒有,有的只是溫情對戰(zhàn)勝這個大劫的信心。
人們說愛情的力量是無窮的。吳痕現(xiàn)在就是這樣。他清醒地認識到,張秋然給的陣法只能防禦一個人的渡劫,她不可能想到還有人會遭遇共同渡劫。那麼,共同渡劫只能用複式陣法。
複式陣法對於別人可能非常難,甚至想都不會往這方面想。但對於吳痕來說並不太難,他煉的那些戒指及很多的玉符都是複式陣法。在八合湖布的聚靈陣也是複式陣法,一個個的單式聚靈陣複合成大一點的聚靈陣,再由大一點的聚靈陣複合成更大的陣,直到最後完成都是一層層地複合上去。八合湖的聚靈陣現(xiàn)在都已經成了靈脈,一個非常大的靈脈。
複式陣法需要兩個以上陣樞。現(xiàn)在有一個李秋蘭的銅鑑,還有一個張秋生的煉丹爐,嗯,自己的九曜神燈應當也可以做陣樞。晶石呢,這兒本來就有一個防禦陣法一個聚靈陣法,兩個陣法的晶石加起來差不多,自己的戒指裡還有一些晶石,總的加起來足足有餘。
以李秋蘭的銅鑑爲總陣樞,張秋生的煉丹爐與自己的九曜神燈爲分陣樞。吳痕現(xiàn)在的腦袋異常的靈光,這個陣布的有點大了,其複雜程度當世的陣法大師也要驚歎不如。
吳痕在這兒一心一意地佈陣。外面的劫雲邊緣卻已鬧翻天,吳煙在找張秋生拼命。都是你出的餿主意,活生生地要了兩個人的命。
張秋生與吳煙向來是對頭,兩人在一起不吵鬧的時候少。張秋生冷笑著說:“什麼兩個人的命啊,只是你哥哥一人的命才重要吧?哎,我聽說過戀母情結戀父情結,還從來沒聽說過戀哥情結的,弗洛依德都沒研究出來,你怎麼就發(fā)明了個戀哥情結呢?”
衆(zhòng)人都點頭認可張秋生的話。他們兩人幹架,十有都是爲了吳痕。吳煙總是認爲張秋生欺負了她哥哥,她要出頭阻止,於是就與張秋生幹架。
戀哥情結,這話太難聽了,吳煙悲憤交加立即就與張秋生拼命。吳煙又掏出飛劍,她要殺了張秋生。衆(zhòng)人大叫,吳煙,吳煙,注意!別進到劫雲裡去,那是害你哥哥。
兩個人的共同渡劫都已經不知如何是好了,要是再加上兩人,那恐怕就要山崩地裂,大家都活不成。
衆(zhòng)人是過慮了。不可能進到劫雲裡。吳煙是不管不顧追著張秋生打。可張秋生是清醒的啊,他不往劫雲裡跑就行了。張秋生不僅不往劫雲裡跑,還就在這附近兜圈子,嘴裡是如同以往沒一會歇著:“吳煙同志,你真了不起。你繼承與發(fā)展了弗洛伊德的神經學說,將弗洛伊德的學說與你們吳家的實際相結合。你們吳家是專門的妹妹戀哥哥,妹妹不嫁哥哥不娶,就這樣戀著。自產自銷,哈哈,這倒也好玩。”
吳煙又將飛劍拋出,她真的要殺了這傢伙。殺了他,我就自殺,不想活了。這傢伙從來都不知道讓著我一點,沒意思,與他拼個兩敗俱傷算了。
飛劍被李秋蘭的飛綾捲走了。張秋然生氣了,大聲喝道:“吳煙,站住!秋生,閉嘴!都什麼時候了,一點不知輕重。”
吳痕的陣法已經布得差不多了,只剩陣樞還沒安放。吳痕做事向來專心,他已忘了旁邊還有一個夏小雪,他們是在渡劫。現(xiàn)在的夏小雪已經不行了,媽媽的形象越來越清晰並且正一步步地向她走來,似乎在向她說:“小雪,來,媽媽帶你去公園。”完全就像小時候哄她一樣。
夏小雪的頭髮已經全白,身體也在漸漸乾枯,稍有不慎就會著火。渡心劫之人只要著火,那就是萬劫不復,三清道祖來了也救不活。夏小雪要是死了,巨大的愧疚會讓吳痕也陷入心劫,同樣是萬劫不復。
吳痕現(xiàn)在也是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他艱難地回頭拿李秋蘭的銅鑑,一下發(fā)現(xiàn)夏小雪的狀況,嚇得一身冷汗。趕緊地朝她大吼:“夏小雪,夏小雪,醒來!醒來!”
夏小雪沒什麼反應。吳痕急的要哭了,大罵自己粗心。慌亂中看見那打利亨液,一打十二瓶,夏小雪只喝了四瓶,還剩下八瓶。吳痕抓住這八瓶水,拼盡全身法力將瓶子弄破,八瓶清涼的水淋在夏小雪頭頂。吳痕再趁機大喊:“夏小雪!夏小雪!你爺爺病了,喊你回家!”
除了媽媽,爺爺是夏小雪最親近的人。媽媽出事後,爸爸成天以酒澆愁,不多久也隨媽媽去了。他自己不想活,連航嫿奶奶都救不了。從此以後,夏小雪就與爺爺相依爲命。
被冷水一激,再聽到說爺爺病了,夏小雪悠悠地醒來,迷迷糊糊地問:“爺爺病了?不可能吧?爺爺好歹也是修真人,從來不生病的。”
從小到大沒撒過謊的吳痕此時也張口就說:“剛剛得到的消息,你爺爺真的病了。他是被南洋降頭師害的,不知被下了什麼蠱,現(xiàn)在全身浮腫高燒不退。”
吳痕一邊與夏小雪說話,一邊抓緊時間佈陣:“這是剛剛得到的消息。張秋然正在緊急聯(lián)繫航嫿奶奶,張秋生帶著吳煙等一班人也趕往南洋去了。”
爺爺要是死了,我在這世上就一個親人都沒了,夏小雪緊緊地抓住吳痕叫道:“我,我,我動不了。你與張秋然爲什麼不去啊?你與張秋然爲什麼不去啊!秋蘭呢,秋蘭去哪兒了?”
吳痕一隻胳膊被拽住,只能一隻手佈陣,還得與夏小雪說話:“張秋然與李秋蘭要幫我們渡劫啊。如果渡劫失敗,我死了不要緊。你要死了,爺爺絕對是活不成。聽說他不斷地喊著小雪,小雪。”尼瑪,天天罵張秋生那些人謊話連篇,原來謊話也是有用處的。
啊,啊,我們在渡劫?渡什麼劫啊?夏小雪想了想,腦袋進一步清醒,知道了自己確實在渡劫。問題又來了:“我渡劫,你怎麼跑來了?不知道這樣會引起共同渡劫嗎?很危險的。”
已經是在共同渡劫了。吳痕還是不善於撒謊,只能實話實說:“我站的地方離你近了點,稀裡糊塗地就與你共同渡劫了。不過呢,別怕,我們一定可以成功渡過去的。不過,你一定要配合。否則,我兩人都要死。不止我們兩人,爺爺見不著你肯定也救不活。”
爺爺?shù)囊羧菪γ瞾讚?jù)了夏小雪的頭腦。媽媽已經死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我再也不能失去爺爺了。由爺爺來代替媽媽,就是好事,說明夏小雪從原先心劫中走了出來。但也保不定她又一次走入爺爺?shù)男慕伲瑓呛垡贿吋泳o佈陣一邊還是沒話找話:“也不知你爺爺是怎樣惹上降頭師的。降頭師很厲害的,輕易招惹不得。上次吳煙他們一大幫人與降頭師只打了個平手。要不是張秋生聰明,恐怕要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