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場對雙大武術(shù)協(xié)會就不用多說了。經(jīng)過前面兩場,武術(shù)協(xié)會的士氣已垮不堪一擊。
張秋生給兄弟們出了三條建議讓他們?nèi)芜x一條。第一,將這次贏的錢扔進(jìn)資金池,等待投資機會;第二,將這些錢分了,來一個花光吃光;第三,找一個項目投資。
資金池裡已經(jīng)有兩千萬了,沒必要再增加。那麼花光吃光?連最敗家的孫不武都不同意。將從資金池借來的八十萬還回去,還剩二百四十萬,每人可以分將近五十萬。就拿來吃喝玩樂?靠,沒這麼敗家的。
那麼,只剩下找新的投資項目了。根據(jù)向來的經(jīng)驗,張秋生說這話時就已經(jīng)有了投資方案。孫不武說:“老張,你說吧,有了什麼好主意?”
沒什麼好主意。我的意思是買房。張秋生說:“其實還是分錢。一人分四十八萬。但分得的錢不用來吃喝,而是買房。”
這是好主意。都是些聰明人,一說就懂。下學(xué)期就是大二,可以向?qū)W校申請在校外租房,如果是自己的房子豈不更好?住上幾年,畢業(yè)時再賣了。房價是在不斷上漲,白住幾年還可以賺錢何樂而不爲(wèi)?
這幾天,四個人到處看房。高山寒去找車。高山寒剛買的車被鬼仙的陰氣腐蝕爛了,完全報廢。他打算再買一輛二手車。還是張秋生說得對,四個輪子可以滾動就行。市內(nèi)行駛反正也跑不快,遠(yuǎn)路可以乘火車,想快乾脆乘飛機。想拉風(fēng)也行,開張支票貼腦門上。
看房是個體力活。路段、位置、房型、價位、周邊環(huán)境等等,每一樣都要考慮到,既要考慮今後的升值空間又要照顧自己這幾年的居住方便。買房子不是買白菜,一定要慎重。
這一星期都在找房子,張秋生除了晚上睡覺就沒在學(xué)校待過。大約是星期三中午,一對中年男女來學(xué)校找他。
男的挺著啤酒肚,一副成功人士模樣。女的是一中年美婦,徐娘未老風(fēng)姿綽約。這對男女是一路問到建築學(xué)院來的。張秋生很好打聽,一路上問到的每一個人都認(rèn)識他。
同學(xué)告訴這對男女,張秋生不在,他這幾天沒來上課。沒人知道張秋生幹什麼去了,也沒人知道他請沒請假。
女人生氣地對男人說:“這張秋生就不是個好學(xué)生。小嫺絕不能與他來往!”
對了,這對男女就是江小嫺爸媽。江小嫺打電話回家,興奮地宣佈她現(xiàn)在是百萬富姐了。她同時宣佈要買車,買電話,買衣,買包包,總之要盡情消費一番。
家裡人被嚇壞了。小嫺哪來這麼多錢?他爸爸辛苦這麼多年,也才二百萬多點的資產(chǎn)。別是做了什麼不要臉的事吧?現(xiàn)在的社會這麼亂,這麼複雜,小嫺別一時糊塗做了那什麼,那,那啥事吧?
爸媽越想越害怕。小嫺是他們的掌上明珠,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著。這要萬一做了什麼對不起祖宗的事,可可可,可如何是好?
江小嫺爸媽推掉手上的一切事情,匆匆趕到學(xué)校。一番逼問,江小嫺全招了。此事光明正大,沒什麼需要隱瞞的,江小嫺竹筒倒豆子嘩啦啦。
江媽擡手一爆慄,接著罵道:“作死喲,你這敗家的!這手鐲是你外婆的傳家寶,傳女不傳男。都傳幾代了,非在你手上給毀了!”
腦袋被敲疼了,江小嫺摸著被敲的地方哭著喊:“這不沒毀嗎!我贏了,鐲子收回來了。一個鐲子有什麼了不起?時盈盈還把自己一個大活人押進(jìn)去了呢!”
你能與時盈盈比!她家是當(dāng)官的,誰敢收她啊!我們家是老百姓,除了有點錢,誰都可以欺負(fù)。
江小嫺爸媽頭痛。現(xiàn)在的孩子怎麼得了,上百萬的事都敢瞎胡來。要是被壞人鑽了空子,可,可如何是好!幸虧是贏了,如果輸了呢,僅僅是鐲子的事嗎?江小嫺爸媽自己嚇自己,越想越害怕。
這叫關(guān)心則亂。江爸媽將女兒看得太重,遇事就容易往壞處想。還有那個張,就是那個寫劇本的是怎麼回事?他平白無故地答應(yīng)給你寫劇本?說說,他提了什麼條件?
這事上江小嫺是寧死不屈,堅決不說張秋生提的無恥條件。主要是她說不出口,說出來爸媽肯定要打死她。
不說是吧?不說就以爲(wèi)我們不知道,是吧?演藝圈的事爸媽會不知道?爸媽就是從那兒出來的!演藝圈水有多深你知道嗎?那兒有多骯髒,憑你這樣的小孩子就根本想像不出來!
著名劇作家,才寫一個劇本就著名了?有多少人寫了一輩子劇本,到現(xiàn)在還默默無聞。天真,無知!你把那個人的姓名、單位、住址給我們,爸媽幫你退了,誰稀罕他寫劇本啊!就憑他沒事泡妞打架,能寫出好本子?還有,那些錢,拿出來讓家裡給你保管。鐲子,也拿出來,等結(jié)婚時再給你。
不能怪江小嫺爸媽這樣。任何做父母的聽說這樣的事都會嚇一跳。除非不將女兒當(dāng)回事,巴不得女兒會弄錢,根本不管錢的來源的人家纔不當(dāng)回事,甚至還很高興。
時盈盈家聽說這事也嚇一跳。連夜派她大哥從通江趕來。等聽說是跟著張秋生等人押注時,時大哥才鬆一口氣。跟張秋生等人後面混錯不了。
張秋生是絕對的人品保證。時大哥相信,妹妹真要有難張秋生不會不管。四十萬而已,一般人是看成天文數(shù)字,但對於張秋生不算回事。時家早已在麒林調(diào)查清楚,爲(wèi)了朋友,張秋生一擲百萬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但是錢還是要沒收。小孩子身上放許多錢幹什麼?一百二十萬呢,公司都可以辦四個了。
時大哥看著妹妹由衷地感到欣慰。小小的年紀(jì)就已經(jīng)百萬富姐了。妹妹今生別的不說,錢是不用愁了。幾年前在京城國際機場,張秋生給了九千美元,當(dāng)時沒收了八千,到現(xiàn)在家裡還給妹妹存在那兒。還有從日本回來用剩下的日元,也是張秋生等人給的,都一併存在那兒。
麒林人說得不錯啊,跟著張秋生混不吃虧。時家人都希望盈盈能與張秋生等人的其中之一好上。由於平時太慣,時家人也沒逼迫盈盈。只是希望水到渠成,張秋生等人中有誰會成爲(wèi)他們時家的女婿。
同一件事,時家與江家基於對張秋生等人的背景資料瞭解的不同,他們做出的判斷不同,處理方法也就不同。
時家是完全放心,甚至巴不得時盈盈與張秋生他們的關(guān)係能更深一步。而江家爸媽害怕的顫抖。聽說張秋生一夥打架是將人掄起來砸,這還了得?萬一打死人還不得償命麼?這種人絕對不能來往,不小心在大街上遇見了也最好裝不認(rèn)識,能繞就儘量繞過去。
江爸江媽決定找張秋生,向他聲明,不需要他寫劇本了。免得張秋生以劇本爲(wèi)由,有事沒事的糾纏小嫺。
張秋生竟然好幾天都沒來上課。說明什麼啊?說明他自由散漫,說明他根本就不是好學(xué)生。小嫺絕不能與他來往。
江爸江媽找到張秋生的宿舍。宿舍裡只有王朋一人在吃泡麪。王朋也去雙大押了注,這個月的全部生活費。他押的是張秋生一夥輸。按道理也應(yīng)當(dāng)輸啊,怎麼反倒雙大輸了呢?他到今天還想不明白。
王朋已經(jīng)打電話回家要錢。那時沒有網(wǎng)上銀行,甚至連信用卡都沒有。匯錢的唯一途徑只有郵局。但郵局慢,一般要一星期左右纔可以到。所以這幾天王朋只有吃泡麪,還得節(jié)省著吃,否則等不到錢來就得餓死。
張秋生不在宿舍。江爸問王朋,知不知道張秋生去哪兒了。從江小嫺爸媽的臉色上,王朋就知道是來找張秋生麻煩的。
好球,找張秋生麻煩的都是好球。王朋嘴裡就沒一句張秋生的好活,什麼奸狡滑壞,什麼愛沾小便宜,什麼欺負(fù)同學(xué)等等,最重要的張秋生是全校女生公敵。說了一大簍子張秋生的壞話,就是忘了說張秋生去哪兒了。
江小嫺爸媽也不著急,慢慢聽王朋訴說。一方面是瞭解張秋生的爲(wèi)人,另一方面也是等張秋生。
待聽到張秋生竟然是全校女生公敵,江小嫺爸媽都大吃一驚,張秋生怎麼就成了女生公敵,他人品有這麼壞嗎?
嗐,嗐,嗐,王朋搖頭晃腦,就是不說具體情況。最後好像是被追問得急了才說:“這個吧,我不好意思說。叔叔阿姨,你們?nèi)ネ饷妫S便問一個人張秋生是不是女生公敵。十人中有一人否認(rèn),就算我撒謊。”說完,王朋又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唉——造孽啊!說老實話,女生見了他都繞著走。”
江小嫺爸媽更堅定了決心,小嫺絕不能與張秋生有任何來往。女生公敵,這還了得!也不知他做了什麼缺德之事,他同學(xué)都不好意思說。
江爸對王朋說:“麻煩這位同學(xué),如果見到張秋生回來,請告訴他,江小嫺不要他寫劇本了。”
又是一個好球,原來是江小嫺的爸媽。王朋裝作很爲(wèi)難的樣子,說道:“這個,這個,我可不敢代這個話。張秋生真打人。這話說給他聽,萬一他心裡不高興,肯定就要打我。”王朋說這話的意思,代話是有風(fēng)險的,你能不能給兩個辛苦費。當(dāng)然,這話要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