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秋生這幾天很忙。在學校附近租了一間廢棄的大倉庫,讓魏石柱請來一個工程隊,將這倉庫改成餐飲車間。
校學生會不能指望。新改選的學生會如同上屆一樣,根本不將學生利益當回事,只顧著自己向上混。
張秋生找單有餘,請他聯繫家庭困難的同學,不要太多,有那麼十來個就行了。單有餘在同學們中間有點威望,主要是他忠厚老實,同學們都信得過他。
貧困學生很多,單有餘沒一會就找來十個。張秋生召集他們開了個會。會議內容很簡單,我們自力更生勤工儉學,用自己的雙手賺取陽光下的利潤,同時也解決全校師生吃飯難的問題。這是一舉兩得的大好事,請同學們務必認真做好。
其實應當說是一舉三得的大好事。因爲我們要招工,起碼要找五十到六十個工人。這樣又解決了下崗職工再就業的問題,這是更大的好事。
這個招工呢,我們不用去勞務市場,直接就從本校職工家屬中招。現在到處都有職工下崗,我就不相信,雙江理工的職工家屬就特麼的牛-逼,他們個個都是行政事業單位,個個都是捧著鐵飯碗?或者我們學校的老師職工收入都高得出奇,他們一人工作可以養活全家,他們的老婆孩子都不用工作?
所以,如果能解決本校教師職工家屬的工作,我們肯定能得到校方的大力支持。這樣,就不怕食堂承包人的刁難了。這項工作我去做,去找校辦室。
那麼你們這十個人幹什麼呢?一是管理,要價廉物美,要清潔衛生;二是採買。請注意,學校食堂是有補助的,國家給學生的生活補助給了食堂。與他們競爭,在價格上我們就處於劣勢地位。所以除了在管理上下功夫外別無他法,一定要每天起清早去批發市場採購食材。這個,你們自己開個會商議一下,再去各個中式快餐店搞個火力偵察,必須拿出價廉物美切實可行的方案。
第四天,星期一,雙江理工的各院系路口,校內各主要道路,呼啦啦出現許多快餐攤點。工作人員個個身著白大褂,戴著白色薄手套,對著同學們笑臉相迎。餐車上品種繁多,標價便宜公道。
近二十天的冬瓜,吃得個個嘴裡冒白沫的學生大聲歡呼,我滴個神吔,終於可以不吃冬瓜了。我們解放了,翻身農奴把歌唱了。哦吔——,還這麼便宜,花樣品種還這麼多,要葷有葷要素有素。我決定了,從此就在這兒吃!
八個食堂的承包人怎樣吵鬧張秋生就不管了。他爲此事出了二十萬做啓動資金,根據他做事向來的風格,搭個架子然後就讓別人去幹。賺了也好虧了也罷,這些都與他不相干。
其實吧,食堂承包人也吵不出個明堂。學校後勤部的人朝這些承包人大吼,誰叫你們天天賣冬瓜的?我吃得也反胃,我也嚴重支持學生的正義行動。何況這事是校長親自點頭的,有本事你們找校長去。
幾個食堂承包人望著還剩下的冬瓜,堆得像山一樣,一個個愁眉苦臉,這下可虧大發了。這事只要校長支持,保衛處不管,那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在校內,連城管都沒辦法。
這事李滿屯與孫不武當然知道。孫不武將文濤叫來,將張秋生在理工大的創舉說了一遍,然後說:“理工大的貧困學生這樣幹了,你也可以幹啊!錢不是問題,二十萬,我幫你出了。校長那兒,我也幫你說去。”
科技大的食堂承包人就覺得活天冤枉。理工大天天賣冬瓜,學生們帶著職工家屬這樣幹還差不多。我們也沒賣冬瓜,你們幹嘛也這樣害呢?
幹嘛這樣害?孫不武覺得這樣很好玩。什麼幫助貧困同學,什麼與食堂競爭,孫不武全然沒有這些概念。他只要看到食堂承包人哭天抹地,就格外地覺得有意思,就覺得很有成就感。他就喜歡將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爲此花多少錢都不在乎。
李滿屯就覺得自己落後了。落後於張秋生無所謂,落後於孫不武卻絕不能容忍。可是本校已被孫不武搶先,自己要是另起爐竈有點不太好。不是對孫不武不好,而是怕別的同學罵。
李滿屯想去別的學校搞。去哪個學校呢?雙大不能去,那兒的男生都是對頭。再說了,哥們幾個已發誓,從此不進雙大的門。
那麼,去師大或農大?師大女生太多,咱哥們沒女生緣還是算了吧。去農大,那兒男生多。
李滿屯不去雙大,可雙大照樣有學生開始搞這種創業活動。簡單,實用,投資小見效快,深受廣大同學歡迎。有這幾項好處,就值得幹一場。
不用說,在雙大幹這事是正是時盈盈與江小嫺。學習張秋生的模式,她倆也找來十個貧困同學,當然都是女生。她倆還是學習張秋生模式,取得校長的支持。
這些說胡鬧也算是胡鬧,說正經也可以說非常正經的事我們丟到一邊。還有更重要的情節需要敘述,日本學者來了。
日本學者到雙江理工的學術交流活動一共三天。頭兩天是與理工大的教授學者交流。高斯實要張秋生也去參加。張秋生沒去,他正忙著與食堂操蛋。
最後一天日本學者要做一個有關建築新工藝的報告。上午九點開始,張秋生八點半就來到會場。不是他有多麼積極,多麼地熱愛學習。既然有間諜隨著學者一道來嘛,那就要早早地一睹爲快。
會場裡已經坐了很多人。能容納七百多人的梯形會場已經坐滿,除了最前排與最後排。最前排是留給本校的老師學者,最後排暫時還沒人坐。
講臺上有工作人員在調試音響設備與投影儀。工作人員調試完畢,這時過來一個日本人再檢查一遍。日本人做事認真細緻,大家見怪不怪。讓在場的同學們張大嘴巴流著口水的是,這個日本人竟然是個美女。點子絕對正到爆,身材百分百的美女。
張秋生原打算在最後一排找個座位,見到這美女後沒停步,一直走到最前排正中坐下。
理工大沒人不認識張秋生,何況今天這兒坐著的都是建築學院的人。尼瑪,張秋生也太老滋老味了吧?那兒可是教授專家坐的位子吔。你雖然考上了研究生,那也是下學期的事,你現在就坐教授的位置也太過分的吧?
張秋生沒管同學們異樣的目光,衝著美女吹了個口哨。那姿式,那神態,就像街頭小混混調---戲---婦女。
同學們覺得張秋生太不像話了,有的同學甚至覺得張秋生丟了他們的臉。在日本人面前,我們一定要保持莊重好不好?
可是,讓同學們大跌眼鏡的是,那美女擡頭竟衝張秋生嫣然一笑。回眸一笑百媚生啊,千金難買這樣的一笑啊。可是這一笑卻是衝著張秋生的,沒我們這些正人君子的份。狗日的張秋生,耍牛忙的待遇都與別人不一樣。
羨慕嫉妒恨啊!很多人都想著,其實,我也可以吹一下口哨的。於是美女就會衝我笑,那將是多麼地開心?日本鬼子當然可恨,但日本女人還是很不錯的。這個,我們有一說一,要用辯證的一分爲二的方法來看待問題。
同學們的羨慕嫉妒恨還沒消停,眨個眼睛,張秋生又幹脆走上臺去了。走上臺不要緊,這小子膽兒賊大,他竟然抵著美女耳朵說話。
張秋生將嘴湊到美女耳邊,輕輕地說:“嗨,代子,你也是學建築的?很好,很好,我有一個問題要請教。”
這混蛋,說話總是這樣直接。沒辦法了,只好投降。代子也輕聲說:“我不是學建築的。我學的是歷史。”想想又補充說:“準備畢業後來中國,學習中國宋朝的斷代史。”
學習宋代的歷史?很好,很好,我也想學宋代史。張秋生說:“宋代史很複雜。研究宋代史,就不得不涉及它前面的五代十國,那可是一個光怪陸離的時代。
研究宋代也不得不研究與它同時的另外三個國,契丹人建立的遼;女真人建立的金;黨項人建立的西夏,還有後來的蒙古。
遼、金、西夏的歷史女人研究沒什麼意思,應當由男人來研究。爲什麼?哈,爲什麼。這麼說吧,我想將遼與金研究透徹呢,就是爲了哪天不小心被雷劈了,再一不小心就穿越到那個時代。
當然是先做遼國的官,就是武俠小說中說的遼狗。僅僅做遼國的官沒意思,要做就做管理女真人的遼官。這樣就比較好玩了。爲什麼哇?因爲女真人有一好習慣,見到遼官來了就薦枕蓆。
當然歷史學家說,這一好習慣是遼國強迫女真人做的,是遼國壓迫女真人無恥行徑。
這個吧,我也管不了許多。我就是來享受這個薦枕蓆的。我穿越一趟容易嗎?不好好享受枕蓆,也對不起那一雷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