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嫺見老媽大聲嚷嚷,又說著一些外行話,立即跑遠遠的,她丟不起那個人。∽↗尤其是時盈盈就在旁邊,讓她感到臉都丟盡了。
江媽找不到女兒,於是就去張秋生。那個什麼抵押借款協議一定要取消,這協議說不定是個騙局。
張秋生不在學校,童無茶也不在學校。他們很長時間沒來上課,這是王朋告訴江媽的。如同前次一樣,寢室裡還是隻有王朋一人在。王朋根本不會告訴江媽,張秋生早就搬出寢室了。
張秋生幾個是壞學生,這是肯定的了。女兒躲著不見面,這個關係不大,死丫頭躲到天邊去我也能將她抓回來。牽涉到幾百萬資金的事,這個纔是最重要的,江媽在理工大附近找了家旅館住下。
今天總算逮著張秋生,江媽在校門口將他攔住。江媽也不囉嗦,一見面就聲明,江小嫺要退出你們的什麼抵押貸款協議。江媽還準備說明理由,張秋生淡淡地說:“行,這事本來就是聽憑個人自由。”
張秋生說完就準備進校門,既然回來了,就應當去聽課。江媽喊住他:“站住,我們還要籤個協議吧?終止合同的協議。”
終止合同的協議?本來就沒文字合同,完全憑個人自覺自願。張秋生說:“現在籤什麼文字協議,你說,這不是畫蛇添足嗎?”
張秋生的冷淡讓江媽很難堪,又覺得很氣憤,有這樣對待長輩的嗎?沒家教,沒禮貌的東西。
江媽回過頭再來抓女兒。憑你小丫頭的微末道行也想與老媽作對,差得遠呢。江媽找到女兒同寢的同學,問清明天在哪個教室上課,第二天清早就堵在教室門口將女兒抓住。
對於江小嫺來說,面子比錢重要。老媽將她的面子丟光了,使她在時盈盈面前一敗塗地,從此難以做人。心灰意懶的江小嫺沒有反抗,將股市的賬戶密碼告訴了老媽。並且下定決心,從此不回家,暑假就留在樑臨打工,我不要家裡的錢也能養活自己。江小嫺將車鑰匙交給老媽,說:“車子還給你,我不要了。”
這丫頭在賭氣呢。江媽心中暗笑,你從小賭氣有堅持過三天的麼?不管了,江媽將女兒丟一邊,趕緊地去股市。
日本學者要一星期後纔來雙江理工,而科技大的學術交流則更是要到五一之後。
張秋生與李、孫二人一邊坐馬路牙子上看街,一邊開罵,老莫都這麼大歲數的人了,做事卻這樣不靠譜。明明是還遠得很的事,卻叫我們這樣早趕回來。張秋生就不用說了,李、孫二人也都喜歡待在麒林。
三人正在罵莫千行,一輛汽車在他們面前停下。佟岡蕯從車裡出來,懷裡抱著個孩子。
佟岡蕯一見張秋生就說:“哎,張秋生,你不是醫生嘛,能給我女兒看一下病嗎?求你了!”佟岡蕯明顯很憔悴,可以看出他此時焦急的心情。
司機從後備箱裡拿出板凳,佟岡蕯趕緊坐下與張秋生說話。他女兒今年才兩歲半,從出生身體就不好,常常莫明其妙地受驚,然後就發燒。發燒時往往還伴隨著抽搐、休克。看了好多醫院,醫生們是一籌莫展。
孩子很乖巧,甜甜地,依次叫著叔叔好。這聲叔叔好,將三個水貨的心都叫化了。張秋生接過孩子說:“來,讓叔叔看看。”
其實根本不用看。這孩子體質異與常人,能夠看到一些不乾淨的東西。張秋生摸了摸孩子的腦袋,將她的一些不良記憶抹去。然後取出一塊玉蟬說:“這是叔叔給你的見面禮。戴好了,這輩子都別取下來。起碼在滿十八歲前別取下來。”
這是一對玉蟬,另外一隻給了牛躍進的孩子。張秋生又對佟岡蕯說:“依照執業醫師條例,醫生不能在非執業地點爲人看病。你先讓孩子戴著這玉蟬試試看,如果不行我們再說。”
李滿屯插了一句:“記住,這玉蟬不能讓那些神棍看見。玉蟬弄丟了不要緊,如果那些不良神棍謀財害命,孩子就危險了。”
佟岡蕯知道這是好話。由此也可以知道這玉蟬的寶貴。佟岡蕯正想說幾句感謝的話,常建文來了。常建文大家還記得吧?爺爺是前副省長,得了腦腫瘤,請張秋生來開刀,他還罵張秋生。
常建文來了沒多久,柴必達也來了。柴必達還帶著幾個狐朋狗友。這些人來了一邊客氣打招呼,一邊從車裡拿出小板凳、茶杯、零食等等,然後就在馬路牙子上一坐,看街。
都是衙內,都是無聊之極的人。他們都瞭解張秋生、李滿屯與孫不武等人的德性,不記仇,天大的事過夜就忘。大家在一起玩得慣熟了,絕對有好處。起碼是家裡老爺子病了,請張秋生做手術不那麼麻煩。
張秋生沒事在外面看街,餓了隨便去哪個飯店吃點。學校裡的廣大同學可是殷切地盼著他回來,去學校食堂吃幾餐飯。
理工大的食堂不知從哪兒進了一批冬瓜,八個食堂同時進。今年的冬瓜還沒上市,可能是哪個冷庫儲藏的去年的貨,今年騰庫,被理工大食堂揀便宜全買來了。
冬瓜其實很好吃。理工大食堂還變著花樣做,紅燒冬瓜、白煮冬瓜、冬瓜燒肉,冬瓜炒肉丁、素炒冬瓜丁、冬瓜皮炒辣椒、冬瓜湯等等。可是無論怎樣好吃無論怎樣花樣翻新,要是天天吃餐餐吃,還非吃不可沒得選擇餘地,那就非常膩味,見到冬瓜就倒胃口。這個情況已經持續半個多月了,照目前的勢頭看,前途渺茫永無盡期。
有錢的同學就去外面下館子,或者吃大排擋。但大多數同學都是窮人,他們只有吃學校食堂。這些窮學生就抱怨,有人在打飯窗口貼了一首順口溜“今天冬瓜,明天冬瓜,再吃冬瓜,我---操--他—媽媽。”
食堂師傅也不示弱,在這首順口溜旁邊回了一首“今天冬瓜,明天冬瓜,這兒冬瓜不同一般。既有醬油,又有蔥花,哪個不吃,我---操--他---媽媽。”
同學們沒辦法了,罵是罵食堂師傅不過。有人就說了,食堂吧,只有張秋生對付,他有本事叫食堂關張大吉。
話是這樣說,理也是這個理,可張秋生這小子跑哪兒去了呢?前陣子肯定是拍電影,可凌靜早就回來了他卻沒回來。這小子向來就是花腳貓,眨個眼就不見人影。
同學們總算逮住了童無茶。張秋生與高山寒太過滑溜,一下課就沒了人影。
來來來,童無茶,我們請你吃飯,本校食堂任隨挑選。同學們簇擁著童無茶來到食堂,一個同學對童無茶說:“你去買飯,我來付賬。”
怎麼啦,難道食堂裡的菜有問題,吃了會拉肚子?這也找不上我啊,應當找校方或者衛生部門嘛。帶著疑惑,童無茶隨便買了幾個菜。
幾個同學自己不動筷子,只看著童無茶吃。童無茶吃了幾口菜,口味不錯,接著吃。他不怕拉肚子,一般的細菌病毒等等傷不著築基期修真人。
吧唧吧唧,童無茶狼吞虎嚥。衆同學明白了,這小子是第一次吃冬瓜,一點都不感到膩味。不繞圈子了,單有餘說:“童無茶,你別隻顧著吃。告訴你,我們天天餐餐吃這個,都已經半個多月了,現在看見冬瓜就要吐。
這麼跟你說吧。你幫我們找到張秋生。請他務必想個招,救百姓於水火,解民於倒懸。”
對對對,旁邊的同學都說,單有餘是老大,你們哪怕搬出去住,他也是老大。他說的話,就代表廣大同學。請張秋生務必想招。
同學們將童無茶圍得裡三層外三層。王朋卻來到買飯窗口,要買一份冬瓜燒肉,他對食堂師傅說:“多給我兩塊肉,我有個重要情報告訴你。”
你先將情報說了,食堂師傅將大勺停在空中說:“你就一學生,我就一賣飯的,到底有什麼重要情況,竟然值兩塊肉?快說,說了再看值不值。”
在食堂師傅面前王朋屬弱勢羣體。王朋實在抝不過師傅,只得說:“同學們已經在找張秋生了。他們要張秋生想招害食堂,總是要將你們弄關張才大快人心。誰要你們天天賣冬瓜?”
食堂師傅技藝高超,握大勺的手稍稍一抖,已經舀起來的兩塊肉被抖下去。一份冬瓜燒肉本來只有兩塊肉,被這麼一抖,這份菜裡全是冬瓜一丁點肉都沒有。師傅還說:“你這個情報不值錢。張秋生能怎麼著?他能將食堂拆了,還是放把火燒了?”這個,食堂師傅真不怕,八個食堂都只賣冬瓜。張秋生再麼厲害,他總不能將所有食堂都弄關張。
王朋大聲嚷嚷,不值錢,不值錢你也不能倒扣哇!食堂師傅將大勺伸出窗外,點著王朋鼻子吼道:“你再瞎叫喚試試?”
不明真相的同學上前問道,咋啦,咋啦?食堂師傅公然出賣王朋:“他來告密,說你們要找張秋生來害食堂。還要我多給他兩塊肉。你們說,我能多給麼?”
王朋就是個人渣!多給兩塊肉就可以出賣同學,我看多給他兩個耳光還差不多。同學們都鄙視王朋的爲人,沒誰支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