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團的陳大人傳來消息,一月之後,巫國三公主將在清河暫歇。”
“迎接事宜由賈大人和顏大人負責(zé)。”
“李大人和曹大人負責(zé)城中治安。”
聶思明將清河城中四位主官召集,吩咐事宜。
“是。”*4
李銳幾人領(lǐng)命。
除了李銳之外,其餘三人也都各自通過自己的渠道早就聽說了聯(lián)親一事,因此並不意外,事實上,早在兩個月前,就已經(jīng)在操辦。
身爲清河主官要是連這等大事都不知道,也就距離貶官不遠了。
不是能力不行了而是背後的靠山連此等大事都不知會,必定是被當成了棄子,能升官纔是怪事。
聯(lián)親其實早在兩國互市的時候就定下,只是遲遲沒有進展,之所以現(xiàn)在能成爲清河的頭等大事。
並非因爲連親本身,而是那位三公主的身份。
若是小國公主,又或者是一個庶女,清河都不會這般重視。
但那三公主是巫國國主的親妹妹,這可就大不同。
身份之尊貴,在巫國少有人能比肩。
虞國皇帝的兒子娶了巫國國主的妹妹,按輩分算下來,虞國皇帝可不就成了巫國國主的姑父,大了一個輩分,虞國也就在禮法上壓了巫國一頭。
如此一來,虞國可不就很重視。
巫國強盛,千百年來雄踞虞國南邊,從來都是平起平坐的關(guān)係。
如今卻能壓一頭,乃是彰顯功德,名留青史的事情。
聶思明吩咐完。
“去吧,對了,李大人留下。”
聽到此話。
曹威三人都是露出羨慕的眼神。
‘這李大人是有什麼魔力不成,怎滴如此討上司喜歡?’
特別是曹威,感覺最是明顯。
李銳當真可是稱得上左右逢源,歷任上司,從姜臨仙、袁定庭到聶思明,一個個都對李銳青眼相加。
可卻也並不眼紅嫉妒。
人只有當覺得自己也能夠得著的時候纔會嫉妒,可當超越太多,就只有羨慕。
李銳就是後者。
別看現(xiàn)在四人的官銜都一樣,正五品,但其中無形的差距可太大,潛力完全不一樣。
論背景,李銳有姜臨仙還有袁侯爺,而且關(guān)係親近。
他們雖然也有靠山,可要比起關(guān)係可就差太多。
其次,是武道前途。
李銳表現(xiàn)出的實力已經(jīng)遠超曹威,日後極有可能成就先天。
正四品武官,甚至是三品文官都是大有可能。
什麼概念?
六部侍郎,正經(jīng)的六部堂官,有直接覲見聖主之權(quán),也就是正三品而已。
相當不得了。
所以面對這樣的潛蛟,他們沒有半點嫉妒的心理。
看著三人離去,李銳這才望向聶思明:“聶將軍還有事情要吩咐?”
聶思明微微一笑:
“沒想到李教頭藏得如此深,居然連大巫都認識。”
李銳一愣。
聶思明臉上的笑容更多:“使團傳來消息,說三公主來了清河之後,要與李教頭見上一面,這是大巫接見使團時親自定的。”
我?
李銳眨了眨眼睛。
自己的情況自己最是清楚,他壓根兒就沒見過大巫,所有的交情都是源自於夏小棠,然後沒了。
婚姻嫁娶乃是大事,特別是皇室連鎖親,必須講究天定,自己無法決定自己的婚姻,虞國是皇帝指婚,巫國則是由大巫來決定。
不過他的神情很快恢復(fù)正常。
既來之,則安之。
無需多想。
他是虞國的官員,巫國的人可動不了他,大巫那等人物也不至於會對他一個小小五品官員動手。
正要開口。
聶思明就擺了擺手:“無需解釋什麼,非常事當用非常人,李教頭能與大巫有交情,這是本事,本將軍當真是羨慕。”
他是真的羨慕。
大巫是何許人物?
那是一百年的天下第三,其地位可是與虞國國師並肩。
比袁侯爺?shù)耐踔吝€要高。
聶思明是軍中之人,素來只認一個理,那就是誰能把事情給辦了,誰就是厲害。
無論用什麼手段。
他還曾經(jīng)與北蠻戰(zhàn)神喝過酒呢,李銳認識大巫,在他看來是本事,與通敵叛國之類的完全無關(guān)。
而且這一次,李銳若是與大巫有交情,聯(lián)親一事也能更好的進行下去。
大好事!
聶思明:“等那三公主來了,便由你與我相迎吧。”
“是。”
李銳應(yīng)下,因爲他曉得,自己現(xiàn)在說什麼都沒有用。
一段小插曲。
聯(lián)親之事並未對李銳的生活帶來太多變化。
還是一如既往的練功、翻書。
無非就是李銳難得的出了一趟城。
原本只是小事。
卻讓安寧衛(wèi)裡某些賭鬼輸了不少銀錢,李銳這個不出門參軍的名頭早就被傳揚開,故早就有人設(shè)了盤口,賭的就是李銳什麼時候出門,有甚者更是押了他十年不出門。
可不就賠了。
這一日。
李銳帶著譚虎出城歸來。
譚虎騎馬與李銳並行,要是放在其他參軍那裡,肯定少不得一頓掛落,可譚虎是李銳身邊的老人,也就沒什麼事,奔虎營也早就習(xí)以爲常,在他們眼中,李銳還是他們的巡守。
“大哥,下次咱什麼時候出門?”譚虎如此問,李銳一愣,隨後似笑非笑的望著譚虎:“虎子,說吧,你押了多少?”
被李銳這麼一問,譚虎頓時頭大,支支吾吾半天:
“大哥,你也知道啦?”
李銳呵呵笑著:“虎子,親兄弟明算帳,我也押了,總不能爲了讓你贏,讓我虧吧。”
“??!!”
譚虎瞪大眼睛。
他以爲李銳壓根兒不知道下注一事,沒想到李銳不僅知道,而且還自己下注了。
難怪李銳出城的時間如此精妙。
他雙眼一亮:
“不愧是大哥!”
“大哥,你押了啥,快告訴兄弟,至少不能賠本呀。”
他已經(jīng)做好打算,這一把梭哈,把失去的都賺回來!
李銳:“虎子,可以告訴你,但事先說好,要給我一成。”
譚虎欣然答應(yīng):
“好!”
李銳覺得自己真是個賺錢的好手。
不以錢小而不爲。
順手的事。
而且以他身份,就算被發(fā)現(xiàn)有欺騙之嫌,難不成還敢來找他不成?
到時候李銳還能以監(jiān)察軍紀爲由,全給收了,左右不可能虧,所以當他知道了這個消息,就特地叫了手下士兵去押注。
兩人說話間。
就回到了參軍府。
剛一進門,就看到王照。
“師父,回來啦。”
王照說著,對李銳出門這件事情,他和楊勇都覺得新鮮。
李銳點了點頭。
以前不出城,那是因爲擔(dān)心真龍之氣被妖獸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練成了天機九隱,當然再沒有這顧慮。
他這次出城是巡視河道去了。
畢竟聶思明可是特地交代了他,雖然有曹威、縣衙還有市貿(mào)司三方一起辦,也不能事事不關(guān)心,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該裝的樣子也必須要裝。
聶思明可都看著呢。
李銳可太清楚聶思明這樣的人,別看兩人也能喝酒聊天,可到了正事要是沒辦好,該吃的掛落一樣跑不掉。
王照指著正堂:
“師父,樑師兄回來了。”
李銳一聽是梁河,來了興致,很快就來到正堂,看到了梁河。
梁河最近來參軍府的次數(shù)著實有些頻繁了。
“師父!”
梁河原本正在整理正堂裡擺放的物件,看到李銳進來,一臉驚喜。
“小河,怎想起來看師父我了?”
李銳笑瞇瞇的望著自己這大徒弟。
梁河嘿嘿一笑:“受人之託。”
李銳興致更足。
梁河也不敢買關(guān)子,直接道了出來:“是劉師兄,他讓我給師父帶一樣?xùn)|西。”
說著。
他就拿過擺在桌上的黃花梨木盒子。
“這是劉師兄託人送來了,天靈紫髓已經(jīng)到手。”
李銳眉頭一挑。
劉通居然這麼快就把天靈紫髓弄到手,實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天靈紫髓雖然遠不如上古時候那般名氣大,但稀有是真稀有,劉通能把這東西弄到,足見與那天元商會的貴女關(guān)係頗爲不錯,否則絕無可能。
就算李銳去了也是一樣。
梁河繼續(xù)說:“劉師兄說多謝師父對他的提點,他已經(jīng)悟出大道。”
李銳欣慰的點了點頭。
不錯,孺子可教。
有一副好皮囊,當然要好好利用,吃軟飯沒什麼丟人的,曾經(jīng)虞國一位首輔不也是從贅婿開始的,不丟人。
“跟小劉說一聲,那天靈紫髓的錢就算在天地盟的帳上,還有.派幾個盟裡得力的人去雲(yún)州吧。”
梁河雙眼一亮。
李銳這麼一說,就是同意了劉通在雲(yún)州開分部一事。
當然,李銳之所以答應(yīng),其實也不僅僅是因爲劉通表現(xiàn)好,還因爲一件小事.他並沒有直接把東西送來參軍府,而是先給了梁河,然後再由梁河轉(zhuǎn)交。
看似小事,可其中的差別卻很大。
天靈紫髓可是大功一件,給了梁河,那就代表著功勞可能會被梁河分去。
不同的是心胸。
劉通雖然聰明,卻缺乏用人、信人的智慧,如今的表現(xiàn)纔算是讓李銳放心。
李銳笑呵呵的打開小木盒。
在打開的一瞬間。
異香撲鼻。
只見一塊拇指大小、晶瑩剔透似紫水晶一半的玉石出現(xiàn)在他眼前。
與升靈書之中記載的天靈紫髓一模一樣。
李銳大喜。
有了這寶貝,他距離上品靈根有更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