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太子楚,也不知道這一回跑哪去了。他昨晚不是說了,要去芙蓉宮看他父王嗎?爲何,一去就沒回來了。而大王卻在這天還沒明的時候,跑來她宮裡問太子楚呢?
燕王后有心問一下,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問,要是問了,不是自己找事嗎?
所以纔會顧左右而言它。
“是嗎?”
燕王噲懶懶的說。他並不關心這個。
他之所以到皇后宮裡來,是因爲兩個原因。
一個原因是,昨天晚上,他一回宮,就去了芙蓉宮,就被雪嬤攔下了。說花舞頭暈,怎麼也睡不著。好不容易纔睡下了。希望大王不要吵醒了。
燕王噲沒有說什麼,轉身就來了德慶宮。
他要去看看他那個私自回來的王兒,這小子膽子不小,居然還把花舞給帶出宮去。
這小子,來了,也不先到他那裡,真是心野了啊。
“王上,太子楚一會就回來了。還是讓臣妾先賠王上下一盤棋吧?!?
“王后棋力高超,本王接著就是?!?
“拿紅玉棋來?!?
燕王后一臉笑意,傳宮人拿棋,一邊向宮外張望了一下。剛纔她已經派親信去找太子楚了。如何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不說王后宮裡,帝后各懷不一樣的心事。
只說,太子楚抱著花舞,一路在黑暗裡一陣疾奔,在黑暗散去的前一刻,如願跳上了芙蓉宮的宮牆。
他揹著花舞跳下宮牆,院子裡,那張湘妃榻依然在。似乎在等著主人的到來。
太子楚把花舞放在了湘妃榻上。
花舞一下子就拿起湘妃榻上的絲綢被子,包在了身上。
紅著臉兒,不敢擡頭看太子楚一眼。
太子楚四下一望,好在無人。
他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到處是酒味,還有女人的脂粉氣。
還是快點回到母后宮裡爲妙,不然,讓人看到可麻煩了。
“對昨晚的事,我很報謙。等我,我還會再來找你的?!?
太子楚說完,在花舞額頭上親了一下,
“你叫什麼名字?”
花舞只是低著頭,不說話。
太子楚笑了,知道她是害羞。
“好了,記住。以後叫我楚哥哥就行了?!?
太子楚站起來,一躍,翻過牆,到王后德慶宮裡去了。太子楚剛消失,花園的小路上,雪嬤就出現了。
她一夜,已經在這個花園裡跑進跑出,不知多少回了。
你說, 這個花舞能到哪裡去呢?
昨天小宮女一看沒了花舞,就慌了。
跑去告訴雪嬤。
雪嬤一聽,就知事情不對。在這深宮裡,怎麼可能平白無故丟個大活人呢?宮女就在近旁,如果有事,花舞不會不叫的。
那隻可能是,花舞是自願出宮的。
不管帶走花舞的是宮裡的什麼人。那麼,這事,都不能先聲張。還是等到天明再說吧。如果是花舞自己有事,那麼,天明,她會回來了。
這樣,讓大王知道了,反而不好。
所以雪嬤就攔住了燕王噲。她也是太可憐這個孩子了。
再這樣下去,這個孩子一定會瘋掉。這可怕的楚王宮,不是這個孩子該呆的地方。
從心裡,雪嬤寧願花舞是跟著宮裡的哪個侍衛跑了。永遠不要回來纔好。
想這宮裡,能出得去了,也就只有武功高強的芙蓉宮的侍衛了。那些後生,多半是不到二十歲的小子。
可是,她依然一次,一次的向後花園跑。
“雪嬤!”
花舞一看到雪嬤的身影,眼淚就下來了。
就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見了娘一樣。止不住的鼻子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