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在舅舅這裡呆到傍晚,張羅著收拾東西回府,郭志傑忙幫著套車,福海道:“舅老爺快放下,您屋裡坐著去,我這一會兒就弄好。”兩人正互相扯著繮繩,就聽街面急促馬蹄聲漸漸挨近,福海回頭,不由驚道:“三爺怎麼來了?”
郭志傑忙跟著看過去,果見一匹高頭大馬奔了來,上頭錦衣華服身披鶴氅的華貴公子正是見過面的龔三爺,一時(shí)把春曉忘了,馬勒在前,他便拱手道:“三爺。”
龔炎則居高臨下,看清是春曉的舅舅,不自在的輕咳道:“舅父多禮了。”丟下馬繮繩跳下馬來,福海但聽三爺叫春曉舅舅做舅父,登時(shí)愣住,馬鞭差點(diǎn)沒接住。
郭志傑也覺突然,這種高高在上,往日裡看一眼都難的人,如今叫自己舅父,把他激動(dòng)的不知怎麼好了,全忘了當(dāng)初被人冷光灼灼的鄙視了,無措的擺手:“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
龔炎則一笑:“曉兒今兒叨擾舅父了。”
“不叨擾不叨擾。”郭志傑忙又?jǐn)[手。
春曉領(lǐng)著夕秋出屋子,就見到這一幕,腳下微頓,心裡極快的閃過一句話‘天地之差’,若是自己重生在同樣高門第的閨閣千金身上,許就沒有這樣的困擾了償。
龔炎則餘光裡見她出來,扭過頭來,伸手:“過來。”
春曉微微嘆氣,面上卻不流露一絲,款款走過去,乖巧的將手放到他手裡,龔炎則握著她的,感覺到手心溫暖,才道:“上車回吧。”
春曉與舅舅辭別,隨龔炎則上馬車,龔炎則與春曉出行,騎馬時(shí)漸少,總是陪她坐車,外頭福海與郭志傑說了些客套話,隨後馬車緩緩拉動(dòng),龔炎則靠著車廂道:“舅父家裡還好麼?”
“多謝三爺那些饋贈,舅舅和舅母都感激您呢。”春曉忙道。
“感激爺做什麼,真有那份感激不如謝你去,沒有你,爺認(rèn)得他們是誰。”昏暗的視線裡,但見春曉凝白的臉上神色淺淡,龔炎則瞇了瞇眼睛,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將散在鬢角的頭髮攏到耳後去,輕聲道:“你就在爺身邊安分的守著吧,你心裡該知道,爺待你與旁個(gè)不同。等過了年,正月十五團(tuán)圓夜,爺擡你的位分,再叫人來修繕冬晴園,回頭把圖紙拿來,你看看想改哪一處,隨你高興。”
原是怕她逃跑,雖一整日也不曾見福海來報(bào)信,龔炎則卻是怎麼也不安寧,才處置完事情就急匆匆的來迎她。有時(shí)想想不過是個(gè)貌美的女子,舍了這個(gè)也不是找不到也貌美的,可美貌女子再多,叫他牽動(dòng)心絃的也不過這一個(gè)。
春曉並不見動(dòng)容也不見別的,仍舊乖順的淡然,輕輕‘嗯’了聲。
一路無話,回到太師府,龔炎則陪著春曉直接進(jìn)了下院,兩人還不待更衣洗漱,就有福泉來尋三爺,龔炎則叫他進(jìn)來回稟,一邊吩咐丫頭竈上備宵夜。
春曉才知道他還沒用晚飯,忙小聲吩咐丫頭做些瘦肉粥來,再配些清淡的小菜。
福泉進(jìn)了屋,施禮後道:“小的早三爺一步回來,才知道下晌鷹隼做怪,把秋葵傷了。”
“怎麼回事?”龔炎則一手接過茶碗,聞言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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