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嚴河說的是《魷魚遊戲》。
江玉倩說：“不是早跟你說過了，你寫的戲，我願意演嗎？”
江玉倩問：“你以爲我蒙你呢？”
陸嚴河哭笑不得，馬上說：“不是，只是也不知道你看了大綱沒有？我寫了一個大綱和故事梗概給你，發到你郵箱了。”
“還沒。”江玉倩果然搖頭，“最近太忙了，沒有來得及看。”
陸嚴河說：“玉倩姐，這部劇的男主角我準備請江軍老師來演。”
“你之前就跟我說過了，我知道了。”
“可能……伱是二番，這部劇主要還是從他的角色來展開的故事。”
“我知道，沒事。”江玉倩看著陸嚴河支支吾吾的樣子，“怎麼，你以爲我只願意演一番嗎？那要看跟誰演，演什麼戲，你知道像我和黃楷任這樣的演員，爲什麼平時會那麼在乎一番嗎？”
陸嚴河搖頭。
其實，他一直不知道爲什麼大家對番位那麼看重。
這個東西又不能當飯吃，也沒有什麼實際的意義——難道觀衆還會因爲你是一番就多喜歡你一點嗎？說白了還是看你在劇中的表現嘛。
江玉倩說：“那是因爲，我跟黃楷任一般會演的項目，都是平臺會主推的項目，像《黃金時代》那樣有羅導這樣能坐鎮的大導就不說了，但一般情況下，哪怕是你拍的《十七層》連備那樣有過爆款的導演，話語權都沒有那麼大。”
“很多人會來分你一杯羹，你不強調番位，那你就一定是吃虧的那一個，咖位不如你的想要踩著你上位，你的對手演員也有一個龐大的團隊想要攫取更大的利益。”
“不是我們想要一番，是我們不得不要一番，因爲不拿這個一番，後續從拍攝的重點、宣傳的資源、媒體的態度乃至於其他方面的爭奪，都會出現很多的問題，你辛辛苦苦地演戲，配合劇組，可你得不到應有的待遇，你會發現製片方很多時候只想息事寧人，我不要一番，對方要一番，哪怕這個劇我的角色纔是第一主角，一番也會給他。”
“你會發現不是那麼多的人會去仔細瞭解你在劇中是什麼位置，只用番位來給你分高低，你是二番，說明別人認爲對方更厲害，然後，在競爭別的工作機會時，也就成了你不如人家的證明。”
江玉倩一口氣說了很多，隨後笑了笑，“但是，如果真的是一個靠譜的劇組，真的是一羣靠譜的人來做這這個項目，後續不會出現這種隱患，而我的角色又確確實實是二番的角色，那我演二番也沒什麼，當然可以，你看，黃楷任不也給我演了一個二番嘛，這些年，他多久沒有演過二番了，也是知道在羅導的劇組，很多問題不會出現，也是知道我和我團隊的風格，他纔敢來演二番。”
陸嚴河聽江玉倩說了這麼多，多多少少明白了一些。
他點了點頭。
江玉倩說：“我聽說，你要跟北極光視頻長期合作？”
“還在談，沒有定下來，但是他們確實給了很好的條件。”陸嚴河說。
江玉倩問：“這個項目你是準備跟他們合作嗎？”
“有可能，本來之前的打算是我寫好了劇本，賣給別的製片公司，但是北極光的合作協議讓我和梓妍姐看到了另一種可能性，也許我們可以自己找團隊來做這個項目。”陸嚴河說，“當然，現在都是八字還沒有一撇的事情，很難，我還是傾向於找一個成熟的製作公司一起來做，那些事情我都不管，本來也不懂，要我新起爐竈去搞這麼一個東西，頭大。”
江玉倩點頭，“你這樣想是對的，要自己從頭開始去做一部劇，什麼事情都是從頭學，很麻煩，不如先跟大家多合作，慢慢就積累自己的人脈，可以拉起一個班底來做這個事情了。”
陸嚴河嗯了一聲。
他又說：“其實之前還跟Maxine的人聊過，連備導演給他們推薦了我的這個項目，專門來找我，不過，我跟他們談得不怎麼愉快。”
“這樣一個題材，你不如等《十七層》播了再正式啓動，咱們國內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這樣的題材了，大家比較謹慎，等《十七層》播出，應該會讓大家對這個題材多一點熟悉和信心。”江玉倩說，“到時候，你各方面拿到的條件也會更好。”
圈子裡就是這樣。
有一部火了，其他相似的就跟著飛昇。
《六人行》火了以後，現在整個行業都在搶能寫情景喜劇的編劇，紛紛想要打造自己的《六人行》。
江玉倩所說的也就是“借勢”的道理。
陸嚴河說：“沒有關係，本身這個戲的劇本也還沒有開始寫，真要拍的話，最早估計也要到明年了。”
江玉倩點頭。
“行，反正你最好提前半年告訴我，我好提前給你留檔期。”江玉倩說，“雖然說我現在還沒有接別的戲，可保不齊後面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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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拍了《黃金時代》以後，江玉倩就只接了一部新戲。
到了她這個階段，一年一部戲甚至不播戲，都不太會影響到她的江湖地位。
她的下一個目標是陳碧舸那樣的頂尖女演員的位置。
不過那樣的位置，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江玉倩現在最需要的就是獎項。
她鉚足了勁兒想要衝獎，就不可能再回到從前那個階段，瘋狂接戲、拍戲。
她也說不清楚，爲什麼自己這麼幹脆地就決定要接陸嚴河這部戲。
如果只是出於朋友的仗義，江玉倩覺得自己這個階段，應該是不會再接這樣一部明擺著跟主流獎項應該無緣的作品。
連經紀人都很詫異她的乾脆。
畢竟，《黃金時代》大火，讓別人看到江玉倩也能夠扛起正劇的收視率，江玉倩的戲路一下打開，發來的邀請也因此增多。
可這個時候，江玉倩接戲的標準卻提高了很多。
經紀人還以爲，江玉倩這個標準是對所有人一視同仁的。
江玉倩琢磨了很久，纔跟經紀人說：“想幫小陸是一方面，還有一個方面。”
“嗯？”
“小陸給我一種感覺，他做什麼都會成功。”
“他……現在的勢頭確實是這樣。”
“《六人行》火成這個樣子，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一部劇如果能火成這個樣子，就算它拿不到任何獎項，也是任何一個演員都會願意演的。”江玉倩說，“包括我，我不是接的每一部戲都是衝著獎項去的，而是我的要求更高了而已，我相信小陸寫的這個新戲，它會是另一部取得巨大成功的作品，所以，我願意演。”
“嗯。”經紀人點頭。
“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夠拿到一座屬於我的最佳女主角。”
“玉倩啊，不要急。”經紀人勸道，“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或早或晚而已。”
“以前不急，因爲知道自己離它還很遠，但現在已經看到了希望，難免急了一些。”江玉倩說著嘆了口氣，“連徐衣仁那個女人都拿獎了。”
經紀人一時無話。
徐衣仁是很多女演員最討厭的同行。
盧穗對徐衣仁的態度，其實也是很多人對徐衣仁的態度。
她這一次拿獎，估計讓很多女演員都大受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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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陸，我是徐衣仁。
喝多了，睡得迷迷糊糊，一覺醒來，陸嚴河坐在牀上，看著手機裡出現在的這條消息，一時茫然。
哈？
陸嚴河倒不是失憶了，忘記了徐衣仁是誰。
他只是有點懵，怎麼一覺醒來，她給他發來了好友申請。
他揉了揉眼睛，把手機放到一邊，先去洗臉刷牙。
昨天晚上，陸嚴河已經聽了不少徐衣仁的事情。
這位的發家史有著不亞於蒙粒的“輝煌”，連江玉倩都不怎麼待見她。
陸嚴河心想，這位突然找過來是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