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昊點了點頭，他也只是想緩解一下難熬的氣氛，卻不知道這話說的合適不合適。好在陳天晴似乎很關注他女朋友，倒是不覺得尷尬，“你和你女朋友也一起來過華山？”

“說是要來掛鎖的，但是一直沒有這個機會，大部分的時間我都在忙工作，有的時候明明答應了她，可最後還是因爲加班取消了原先的計劃。”楊昊有點惆悵的說道，忙這個藉口真的很好，直到錯過才知道忙根本不是理由。

理由是，不夠愛！

“我連計劃都沒有，”陳天晴看了楊昊良久才忽然說道，“每次杜少康和我說起出去玩的時候，我都只能回敬一句，我沒時間，你看看能不能把時間挪到假期。去年十一我們去了沙坡頭，路上連個住宿的地方都找不到，想洗澡也都是冷水硬澆在身上。今年十一……”她說道這裡就頓住了，只得乾笑一聲，“我們都是活該被拋棄的人。”

“過去的事情就別想了，”楊昊拍了拍陳天晴的背，眼看著她的眼淚就要溢出了眼眶，安慰人這事兒他做不來，尤其是他也是被分手的那一位，“沒能走下去就是因爲不合適，分開也是一件好事兒，相互容忍走到人生的盡頭，一輩子不快樂，又何必呢？”

陳天晴點點頭，使勁兒的把眼淚抑制住了，終於在留下來之前就蒸發掉了，還能笑出來，點點頭。

“我說了，不開心的時候就不要在我面前笑了。”楊昊看著她的表情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陳天晴解釋道，“可是我是很認真的在笑，笑給自己看，告訴自己，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只要我還活著，只要我還年輕，未來都有無數的可能性。”

“不年輕了！”楊昊猛然的插話叫陳天晴怒目看著她，過了好長時間楊昊才微微的笑了出來說道，“我是說我，我是說我。”

“不要逼我下山的時候叫你大叔，楊工！”陳天晴冷冰冰的說道，叫楊昊笑著點點頭，大概他上大學的時候她還在上小學吧，叫叔叔倒是一點都不過分，不到十年的差距雖然不算遠，可是足夠差出好幾個代溝來了，楊昊可不打算在山上，寒風中，平白無故的給自己添堵。

陳天晴其實很怕冷，勉強的靠聊天撐到了四點鐘，她就有點受不了了，加上徹夜未眠，只覺得眼皮很重，冷意和睏意交叉在一起，她打了一個哈欠，看著楊昊說道，“我睡一會兒，太陽出來的時候叫我。”

“不行！”楊昊立刻說道，“不能睡，這麼冷的天，你要是睡著了，肯定會生病的。”

“可是我好睏！”陳天晴瞇著眼睛說道。

“那就去賓館睡，走。”楊昊說道。

“不要！”陳天晴固執的搖搖頭，死活就是不肯去賓館住，“要去你自己去！”

楊昊伸出手捧住了陳天晴的臉，冰冷冰冷的，“你是不是冷？”

“沒有！”陳天晴退了一步，避開了楊昊的手說道，“我只是臉上有點冷，沒有東西捂住。”

“手給我！”楊昊說道。

陳天晴不明所以的從軍大衣裡面慢慢的伸出了手，楊昊記得陳天晴的手很容易冰冷，大多數的女性都容易末端血液循環不暢，冬天手腳冰冷，果不其然，從指尖涼到手心，楊昊的大手握住了她的兩隻手，傳過去定點的溫熱，“你怎麼這麼犟？”

不等陳天晴開口，也不等楊昊說下一句話，一滴眼淚就落在了他的手背上，“嘀嗒”一聲，楊昊就看見自己的手上一滴散開的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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