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段時間對保密的事情調查的比較嚴，楊昊的事情也算是撞在槍口上了，一旦定案是泄密的話，整個研究所恐怕都會惹來麻煩，短期之內是不可能接到什麼項目了。”陳總看著陳天晴說道，語氣有些凝重，“實話和你說，這件事情基本上就已經認定了是楊昊，其他人根本接觸不到這些消息。”

“你和我說這些是爲什麼？”陳天晴忽然覺得陳總的口吻有些不對了。

“楊昊根本就不可能翻身，我知道他過去對你不錯，但是人麼，都得自私一點不是？我聽說你們在準備婚禮的事情，這件事情是他做的他就得承擔這個責任，但是你顯然什麼都不知道，你沒必要被連累的一起去面對這件事情吧？”陳總說道，這纔是他來勸說陳天晴的目的，前面那段鋪陳原本也是不打算說的，只是被這個氣氛烘托的，不由自主的就說了出來，反倒是叫自己的話陷入了一種進退兩難的境地。

“這件事情是不是楊昊做的，我心裡有數……”陳天晴想說些什麼，陳總卻制止了她，示意她沒有聽明白他的話，“一件事情發生了，總得有人要扛。也許根本就不是什麼人做的，是有人職責上的疏忽導致了這件事情的發生，你覺得要是沒有人背這個責任，合適嗎？”

陳天晴看著陳總半晌沉默的說不出話來，直到此刻她才終於能夠明白到底爲什麼楊昊緘默不言——因爲有人需要他緘默不言。她不知道這個要求他承擔責任的人到底給楊昊說了什麼、保證了什麼，陳天晴是不可能相信這件事情還能死裡逃生的。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裡的，陳總執意要送陳天晴都被她拒絕了，她不想叫人看見自己如此落魄的狀態。末了，在酒吧門口，陳總還叮囑了一句，“其實主任知道我要來見你，也叫我給你帶個話，要是想回公司，公司也是隨時歡迎你的！”

“謝謝。”陳天晴還得露出一個微笑的表情來向陳總致謝。

“謝？”陳總帶著點諷刺的口吻說道，“你有什麼可謝的？你可別犯糊塗真的跑回去了，你在咱們單位能有什麼發展，你自己還不清楚嗎？最後的結果也肯定和楊昊一樣，出了事兒就得給別人頂缸，這樣的公司有什麼可回去的，天晴，哥勸你一句，你還年輕，真是還年輕，未來那麼多可能，沒必要非把自己鎖在這裡不可！你大學在北京上的，人脈也在北京，就算是嫁錯了人，現在再回去也還來得及，再不然我也能給你介紹幾個北京的公司、男人，只要你想，你的前途根本就不成問題。”

“我知道！”陳天晴低下頭去，不想叫陳總看見自己眼睛裡閃現的幾朵淚花。告了辭，走遠了，纔敢輕輕的擦拭著自己還微微有些潮溼的眼角。

鑰匙插進門縫裡，陳天晴就知道，楊昊還沒有回來。他說晚上從研究所回來再商量回家和結婚的事情，她卻不知道今晚是不是還能把他等回來，陳天晴坐在牀上也沒有開燈，手裡捏著手機一遍遍的撥打著楊昊的手機卻在還沒撥通之前就立刻壓掉。

她不知道打通了該說什麼，能說什麼？更不知道萬一打不通，她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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