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胖和吳穎走進來,問道:“這是哪裡?”
我道:“這是小順以前生活的地方,他之前不是帶我們來過這裡嗎,這是他的牀。”
王小胖恍然大悟道:“他確實帶我們來過這裡,既然我們來到了這裡,也就是說,我們回到了我們所熟悉的地方,這真是太好了。”
吳穎說道:“好什麼好,難道你不記得了,當初小順帶我們走的時候,有一層地下罐子水缸盡數破裂,裡面的東西都出來了,看當時小順驚慌的樣子,就知道那裡面的東西非比尋常,現在我們又來到了這裡,恐怕危險也臨近了。”
想到當時恐怖的場景,王小胖臉色發白,哆嗦道:“之前那道石門關住的時候,我好像透過縫隙看到裡面的東西,那是一羣怪物,非常恐怖,那一層好像離我們不遠啊,這下該怎麼辦?”
我道:“大家要小心了,我們有種感覺,小順應該就在這邊。”
王小胖說道:“爲何這麼說,這裡面這麼大,小順也可能在別的地方啊。”
我道:“大師一路上跟了我們這麼久,你覺得是爲什麼。”
王小胖搖了搖頭,我看向吳穎,吳穎想了會,無奈的擺了擺手,我道:“自從我知道了小順的身世,還有近來發生的事情,我便想了很久,大師處心積慮的跟著我們,再到傷害小順,如今小順被抓,這一切足以證明他是衝著小順來的。”
吳穎不解道:“小順能幫他做什麼嗎,爲什麼衝著小順來的?”
我道:“你難道沒發現小順和常人不一樣嗎,他的體質非比尋常,若是常人早就死了很多次了。根據我們之前的發現,大師會煉蠱,小順的父親又是從雲南那邊來的,這裡養了很多蠱物,他們之間會不會有很大的關係呢,萬大師把小順帶到這裡,會不會在找尋什麼?”
吳穎和王小胖聽了會,不住的點頭,看來他們還是認同我這個觀點的,小順的身上一定藏著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要想解開這一切,我們必須找到他。
房間裡陰暗極了,石牀上的臥鋪上被子已經腐爛發黴,一股難聞的味道撲鼻而來,石牀不遠處是另一個側門,望著黑洞洞的空間,讓人望而生畏,我很怕這裡突然冒出來什麼東西來。
吳穎舉起火把,來到我跟前,房間裡明亮許多,王小胖握住砍刀,看著幽暗的側門說道:“我們要進去嗎?”
我鄭重的點頭,只有進去才能到達小順死去父親所在的地方,我隱約覺得他就在那裡。他們在這裡生活了這麼多年,這裡的壁畫,包括那些罐子、水缸裡的東西,也許就是他的父親弄的。
拿著火把,小心謹慎的走進側間,沿著階梯一路向下,火光照亮的地方看著讓人心慌意亂,這個階梯的門還是被人打開了,地面上到處都是破碎的罐子水缸,不遠處還躺著兩具屍體,他們全身**,油乎乎的白色皮膚呈現在眼前,好像浸泡太久,泛白的膚色看上去有些異類。
一具屍體仰面朝天,臉部極盡猙獰,牙齒裸露在外面,看上去恐怖極了,王小胖慌張說道:“就是這個怪物,當初石門關閉的時候,我透過縫隙看到了他的面孔,看這破碎的水缸,並不止兩個,其他的跑哪去了,還有這是誰殺死的?”
難道我猜測沒錯,萬大師帶著小順來到了這裡?這些怪物正是他們殺死的?他們究竟要找尋什麼?竟然肯來到這危險重重的地方。
我道:“我們繼續往前走,千萬不要放鬆警惕。”
王小胖手拿砍刀,看到這個場面,有些哆嗦,我們每走一步,都十分小心,突然一個黑影從眼前閃過,猛然露出來一張恐怖的面孔。
吳穎大叫一聲,火把險些掉到地面上。一個人從落在我們面前,準確的說應該是一個怪物,火光的映照下,可以看到他扭曲的五官,他雙眼發白,似乎看不太清楚,還有點畏懼強光,王小胖哆嗦道:“又是這個怪物,我就說不止這兩個吧。”
吳穎靠在我身後,顫巍巍道:“這咋辦,這怪物牙齒裸露在外面,很是可怕,他不會吃人吧。”
我道:“你們不要慌亂,這怪物視線不好,長久被浸泡在不見天日的水缸裡,看到明光很不適應,他不敢貿然過來的。”剛說完這話,王小胖忙把我拉到一邊,誰知不注意,這怪物已經迫不及待衝了過來,要不是王小胖把我拉走,它已經咬住我了。
情急之下,王小胖也顧不得什麼,上去就是一刀,這一刀十分用力,竟硬生生砍掉去了怪物的左臂,這怪物吃痛,嗚咽著遠去了,黑暗的房間裡迴盪著淒厲的聲音。王小胖力不從心的蹲下來,喘口氣說道:“奶奶的,可嚇死我了,剛纔胡亂一砍,竟然卸掉了他的手臂。”王小胖指著地面上蒼白的手臂,“你們看看油滑滑的,多噁心。”
我道:“原以爲他不會衝過來的,真是出乎意料。”我望了眼黑暗深處,那遠處的背影消失在黑暗裡,也不知跑哪去了,我提醒道,“我們快離開這,若有別的怪物再來,那可就完了。”
“對對對,快走。”王小胖站起來,拿起大刀,我舉著火把小心的往前帶路,順著記憶中的方向,慢慢朝著小順父親死去的地方而去。
無盡的黑暗吞噬著這裡的一切,壓抑的氣氛籠罩在通道里,經歷了剛纔的事情,我的心咚咚咚跳個不停,我仔細打量著周遭,就怕某個角落突然冒出來什麼東西。
前方的路面被火把照亮,通道兩邊不時可以看到死去的動物或者剛纔那怪物,有蛇、蠍子、蜈蚣,都是毒性強烈的物種,真不知道萬大師有何能耐,竟然可以制服這麼多蠱蟲。
我看距離目的地很近了,便讓他們走慢點,躡手躡腳走到門口,我快速熄滅了火把,吳穎見狀也快速熄滅火把,通道口迅速被黑暗包圍,旁邊的房間露出了微弱的光亮,看來我猜的沒錯,他們應該就在裡面。
王小胖靠近我,小聲問道:“接下來咋辦?衝進去救人嗎?”
我道:“現在情況未明,不可衝動行事,這樣吧,我偷偷進去看看,若是沒有危險你們再進來。”
王小胖點頭,我拿著熄滅的火把,輕手輕腳走進了這個空間,剛邁進去,還沒走兩步,一把匕首便架在了我的脖子上,張支書大有深意的對我笑了笑,說道:“好久不見啊,張陽。”
我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張支書說道:“你們未進來時,外面的光亮如此旺盛,不用猜測,肯定有人進來了,我自然在這守株待兔了。”
我嘆了口氣,只怪火把熄滅的太晚了,張支書對著門口說道:“剩下的兩位一塊進來吧,我就不出去迎接你們了。”
站在外面心急如焚的王小胖聽到這話,拿著砍刀走了進來,看到我被束縛,只好束手就擒。到了空間中央,只見小順被捆綁在地,身上遍體鱗傷,地面上殘留著一攤血跡,小順看到我們,驚慌道:“你們怎麼來了?”
王小胖說道:“我們還不是爲了救你。”
萬大師帶著面具,若有所思的看著我們,張支書說道:“爹,我剛抓住了他們。”
“爹?”我有點迷惑不解了,萬大師不是他師傅嗎,莫非張支書認了他做乾爹?王小胖詫異道:“萬大師不是你師傅嗎?這變嘞可真快,眨眼間師傅成爹了。”
張支書說道:“我師傅本就是我爹,我是隨了我孃的姓氏,只是你們不知道罷了。”張支書把我和 王小胖綁了起來,轉過身,問,“爹,既然他們來意很清楚,不如殺了吧,免得壞我們大事。”
萬大師帶著面具,看不清楚他的面目表情,只見他盯著我看了下,正欲揮手,小順忙道:“你們不能這樣,如果你殺了他們,我永遠不會告訴你們人蠱製作過程,你們永遠也不會知道這個蠱術。”
萬大師打了個暫停的手勢,視線轉移到小順身上,道:“這樣吧,你告訴我具體方法,我保證不傷害他們,而且還會送他們出去。”
萬大師聲音沙啞,詭異的聲音迴盪在空間裡,讓人聽了有些毛骨悚然,似乎從我那天去村長家找他,他的聲音便變了,那一天發生了很多事,小順失蹤,大師死亡,真是太奇怪了。
小順說道:“只要你讓我看到他們安全出去了,我就一五一十的告訴你。”
大師說道:“這樣不行,若我放他們都出去,回來後,你不告訴我怎麼辦,我看這樣吧,我只放兩個人,這位小姑娘就留下吧。”
我道:“就算要留也應該我留下。”
萬大師堅定說道:“沒有商量的餘地。”他繼續面對著小順,“你要考慮清楚,我數五聲,若是數到五,你還不答覆,那我只能先殺一個人了。”說著萬大師指著我,張支書拿著匕首架在我脖子上,只要一聲令下,他就會毫不猶豫的動手。
“一,二,三,四……”
小順處於激烈的掙扎中,正待說五時,小順忙道:“好,我答應,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