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我發(fā)現(xiàn)他牀不遠處懸掛一八卦儀,桃木劍,王小胖看到這些,小聲對我說:“看來他所說不假,確實學過陰陽術(shù)?!?
他拿出幾張紙符遞給我們,道:“這些紙符,可驅(qū)邪避鬼,你們收下吧,家裡也沒什麼東西,只有這個可以送給你們了。”
我道:“這個紙符可以防鬼?”
老張道:“對付小鬼綽綽有餘了?!?
“昨晚的女鬼呢?”
“這個對於昨晚的女鬼半點用處也無,此鬼怨力太深,不是一般的東西所能對付的,就連我也束手無策。”
我道:“怪不得你一直不出手,不過難道你就眼睜睜的看著村民受害,無動於衷?”
這兩天女鬼鬧得厲害,就是爲了引我出來,當年我用金佛鎮(zhèn)壓她們,她們懷恨在心,一旦我出去了,必死無疑。
王小胖詢問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老張道:“我之前說過,這件事離結(jié)束不遠了,不過我們還要忍耐幾天,這幾日我大師兄正往這裡趕來,我們一起聯(lián)手,想是無礙。”
剛來這個村子,路途中,我們遇到一個飯店,然後在裡面碰到了女鬼,從此改變了我對鬼靈的看法。
路過的大爺說,那個地方很多年沒有鬼魂出沒了,我們遇到了幾十年前的女鬼,說來倒也奇怪。當時我也很詫異,既然女鬼多年未曾出現(xiàn),爲何我們剛來就碰到了如此大的麻煩,險些喪命。
經(jīng)過老張的解釋,我才明白,原來幾日前,胡老三破壞了他的陣法,女鬼掙脫束縛,重現(xiàn)人間。
胡老大救過我們的性命,看其言行舉止不像居心叵測之人,不過我總覺得他太好了,對我們照顧周到,好吃好喝,仔細想想全是正面形象,或許有鮮爲人知的一面,但我不敢妄自猜測。
老張隱藏的就比較深了,讓人琢磨不透,他就像一汪泥潭,打探的人只會越陷越深。
整件事的背後更加撲所迷離,讓人弄不清楚,我現(xiàn)在只希望惡鬼能夠被早日除去,還村民安寧。
接過老張給的兩張紙符,不緊不慢的揣入懷裡,王小胖說道:“王春生死的真是蹊蹺,我怎麼都想不通?”
我附和道:“事發(fā)突然,確實難以相信,更難猜測是何人把他殺害了?!?
老張道:“一切事情皆有原因,有人殺害了王春生,也不例外,肯定有著不爲人知的秘密?!?
我道:“我一直很詫異,這裡算是窮鄉(xiāng)僻壤,而且危機四伏,還要時時刻刻擔心著女鬼的到來,王春生爲什麼非要留在這裡?他說是爲了朋友的屍骸,不過通過這麼多天的接觸,我並不相信。”
王小胖說道:“是啊,這裡太危險了,我都想走了,他爲什麼要一心一意留下來呢?”
老張思考了會,道:“或許因爲自己的初衷吧,來這裡的初衷?!?
我接道:“從事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勞動,傳授當?shù)睾⒆又R?”
老張道:“那是你們的初衷,不是他的,他來了之後,經(jīng)常和朋友到處轉(zhuǎn)悠,農(nóng)活沒幹多少,也沒教授當?shù)睾⒆又R,我可看的清楚?!?
王小胖問:“那他的初衷是啥?”
老張道:“這我哪知道,人都死了,想問也問不了?!?
門外的雨水越來越大,嘩啦啦的流水聲蔓延在耳邊,聽的人心慌意亂。我在想,或許王春生的屍體正在某個地方被雨水浸泡著,他睜著大大的眼睛,一臉蒼白。
破舊的房子,有些不堪重負,風雨侵蝕,房子上的瓦礫都被刮下來了幾片,雨水順著房頂?shù)穆┒戳飨聛恚实椒块g的地面上,老張趕緊拿起水桶接水,感嘆道:“很久沒有遇到過這樣大的雨了?!?
這樣的傾盆大雨實爲少見,視線望向門外,一眼看去,皆是水窪。猛烈的雨水沖刷著地面和牆壁,很多東西可就遭了殃。“咔咔”牆壁有裂開的趨勢,破舊的房屋岌岌可危,桌子上的紙符溼了大半,老張急忙把東西收起來,我們也幫忙。
我道:“這雨水來的愈發(fā)猛烈,你這房間快要支撐不住了,還是趕快收拾東西離開吧,剛好王春生那有空地方,你就先住在那裡?!?
老張環(huán)視一週,仔細看了下自己的房間,戀戀不捨道:“也只能這樣了。”
我和王小胖慌忙幫老張收拾東西,雨水猛烈,破舊不堪的房子搖搖欲墜,漸有倒塌之勢,我呆在房間裡,一顆心懸起來。
王小胖緊張道:“這間房子撐不了多長時間了,快出去吧?!?
老張拿出貴重的東西,撐起雨傘,我們一起往外走,爲了不讓懷裡的東西淋雨,我們只能把身體露在外面,毫無例外淋成了落湯雞。
水汽太大,像是起了一場霧,雨水弄溼了頭髮,不斷的從頭上流下來,我的眼前一片朦朧。
正走著,我彷彿看到了前面立著一個人,擦去臉上的雨水,前方的身影更加清晰,那是一個紅衣女子,面目被披散著的頭髮遮擋,袍子襲地,含蓋了大片地面,根本看不到腳,女子身下的雨水一片血紅。
身體突然僵在原地,突兀出現(xiàn)的人猶如幽靈一般呈現(xiàn)在瞳孔裡,大雨滂沱,落地的雨水聲加速了心跳,老張立定說:“別走了,有問題?!?
我小聲顫慄道:“前面的可是女鬼?”
老張嚴肅道:“正是,變數(shù)啊,沒想到她們竟然提前出來了,這種鬼天氣給了她們可乘之機。不過好在不是深夜,她們暫時力量薄弱,倒不用太過擔心。”
王小胖渾身哆嗦,道:“後,後面也有一個。”
我小心的轉(zhuǎn)過頭,只見後面站著一身穿白衣的女子,她頭髮披散在後面,一張臉猙獰不堪,血肉模糊不說,還帶著蛆蟲,雙眼凹陷下去,發(fā)出妖異的紅光。我被這紅光吸引,情不自禁揮舞出拳頭,神志不清,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嘛。
這時,老張拍拍我的肩,道:“鎮(zhèn)定?!?
他這一拍,我頓時清醒過來,剛纔像是陷入了泥潭之中,無論如何掙扎,都控制不了下沉的身體,這一掙扎,拳頭就出來了?;謴秃昧?,正準備擡頭再看那女鬼一眼,老張道:“別看了,小心被她攝了心魂?!?
王小胖道:“剛纔你胡亂的揮舞,是不是被女鬼控制了?”
我道:“不知道,就是覺得身體有點不受控制,像是陷入了泥潭之中?!?
老張道:“別亂看了,你們只管扶著我,跟著我走,這兩個女鬼雖然厲害,但是現(xiàn)在還不是她們興風作浪的時候。”
我低下頭,對王小胖道:“聽支書的,我們跟著他,畢竟他會陰陽術(shù),女鬼應該無可奈何。”
王小胖慌忙拽緊老張,道:“我們可把自己交給你了,你確實沒事?”
老張道:“你們放心,絕對沒事?!?
我稍微擡下頭,發(fā)現(xiàn)眼前有道身影忽遠忽近,一地的血水蔓延過來,並且越漲越高,大量的血水蔓到了我的鞋裡面。
情不自禁想要擡起頭,老張道:“千萬不要看,否則就上當了。”
我緊張道:“這一地的血水越來越多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腳脖,還在快速的漲高?!?
王小胖發(fā)顫道:“我覺得渾身涼颼颼的,好像有一雙冰涼的手伸過來了?!?
“這是幻覺,別怕?!崩蠌垏烂C道:“她們不敢近身,只能用這種辦法迷惑我們的雙眼,只要別被騙了,我就有辦法帶你們走?!?
雨勢兇猛,全身已溼透,不斷有水從頭頂流下來,雙眼有些模糊不清,我擦去臉上的水,放在眼前的手竟然血紅一片,再看天空,這哪裡是水,落下來的明明是血珠。
腳下的血液已經(jīng)蔓延到了膝蓋,如果再這樣等下去,估計非死不可,王小胖喃喃道:“我是不是看錯了,怎麼哪裡都是紅色的?”
我緊張道:“是啊,這些是血嗎?”
老張道:“別慌,這時一定要鎮(zhèn)定,這兩隻女鬼不進攻,應該是想讓我們自亂陣腳,然後各個擊破,只要你們因爲膽怯離開我,我想救你們可就力不從心了?!?
我道:“多少會有點怕,不過怕到拔腿就跑還不至於,現(xiàn)在這情況,我們該怎麼辦?”
老張略一沉思,道:“這種天氣,紙符用處不大,我們不能進攻,只能自保,還是那句話,跟著我走,不要擡頭看她們。”
“行。”
小心駛得萬年船,每一步我們都走的小心翼翼,老張把他的桃木劍交給我以作防身,他自己手拿一把銅錢劍,八卦鏡則交給了王小胖。
走了不久,我發(fā)現(xiàn)身下的血水越漲越高,情不自禁擡了下頭,一襲紅衣還是停留在前方,我們好像從未離去,而是在原地打轉(zhuǎn),我不解道:“我們走了有一會了,怎麼好像沒動一樣,難道是鬼打牆?”
王小胖也道:“是啊,這四周貌似什麼都沒變,我們還是在這地,不動分毫?!?
“看來她們是想困住我們等待夜晚的到來啊?!崩蠌埖溃骸敖^對不能讓她們得逞,否則我們真的要死在這了?!?
我詢問道:“可有破解之發(fā)?”
“這個?!崩蠌垹戨y道:“有倒是有,不過有點危險?!?
王小胖忙問:“什麼方法?”
老張道:“這倆只女鬼之所以不敢貿(mào)然進攻,那是因爲不是夜晚,能力有限,還有就是我們?nèi)齻€防範得當,絲毫沒有給她們可乘之機,若是”老張欲言又止。
王小胖道:“有什麼計劃你就說,我們一定配合?!?
我猜測道:“你應該是想我和王小胖其中一人引她們上鉤吧,然後你再出手,趁其不備,給她們一擊,破了她們的幻像?!?
老張道:“正是如此?!?
我斬釘截鐵道:“好,我來做?!?
王小胖道:“還,還是我做吧,你去這該多危險。”
我道:“難道你去就不危險了?”
王小胖道:“我在小時候,找人算過命,算命先生說我福大命大,就算遇到危險的事,也能逢兇化吉,這事我做最合適不過了,你就不要爭了。”
這種兇險的事我當然不會讓他做,不過還沒來得及勸阻,他已經(jīng)跑了出去,我想攔已經(jīng)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