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四日
文華堂
佟萬哲現在心裡真是一萬個媽賣批，他想到了新華會反擊，甚至猜測馬晉會出手。
但他沒想到馬晉會這麼不要臉，對，在佟萬哲心裡馬晉就是臭不要臉。
又是加寫短文，又是簽名題字，還搞什麼抽獎，爲了徒弟能贏，是使盡了花招，就差親自下場和唐尹肉搏了。
老佟真是恨急了馬晉，斷人錢財，如同殺人父母，加上前一次，馬晉算是連佟萬哲乾爹乾孃都給砍了………
………
新華將消息放出，《李師師》的關注度呈斷崖式下降，唐尹雖然人氣不錯，但要是和馬晉相比，還差的遠……
一觸即潰！
是真的一觸即潰，潰不成軍，軍容渙散，散兵遊勇，勇……咳咳……
總之，要不是前幾日的強力宣傳還有些效果，恐怕唐尹的這本《李師師》出師未捷，就先折戟沉沙了。
………
佟萬哲現在已經顧不上什麼銷量大戰了，他現在忙的焦頭爛額，拼了命的宣傳新書，已經讓出兩成利潤了，要是再銷量不好，他還賺個屁，連馮家那邊的“保護費”都交不起。
經過多次發售小說，衆書肆都琢磨出一些經驗和規律，一般來說，只要宣傳得當，發售新書的前三天銷量最高，之後逐漸減少，直至盜版大規模的出現，新書滯銷。
這條金科玉律幾乎適用於全部小說，就算是馬晉的新書，也只能多維持幾天高峰期，最後的下場照樣如此。
目前打破這條規律的，只有笙悅的《武唐戀》。
其實也不算完全打破，《武唐》前面和正常的小說一樣，只是後勁頗足，發書後幾個月還有人過來購買正版，在這點上，就連馬晉的《說岳》都自愧不如。
……
佟萬哲當然也知道這條“金規玉律”，所以他才急啊。
今天新華剛傳出消息，《狄仁傑》還沒發售，文華堂這邊就被壓制的夠嗆，銷量明顯比預測的要低。
要是明天新華再發售新書，依這個架勢，文華堂連湯都喝不著了。
佟萬哲現在真想扇自己一巴掌，非爭這口氣幹嘛，當個第二也挺好的嘛，悶聲發大財，要是自己老老實實的，新華也不一定對付自己。
現在倒好，不但《李師師》銷量受挫，以後定然會被新華盯上，處處針對。
簡直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馬晉簡單兩招，就讓佟萬哲應對不暇，不是佟萬哲太弱，實在是馬晉在小說界的統治力太過恐怖。
………
截止到當晚，《李師師》在六家書肆的總銷量不足五千，預計結束時應該能過兩萬本。
雖不算少，但和佟萬哲之前的預想相差太大。
要知道文華堂不是新華，在其他書肆發售的新書，可不是鋪貨批售過去的，而是文華堂放到其他書肆寄賣。
還要按天數繳費，文華堂是要給其他書肆費用的，再算上成本、宣傳、交稅和唐雲宣的分成。
新書售價三錢銀子一本，忙來忙去，佟萬哲才賺了兩千多兩銀子，剛夠孝敬馮家的。
佟萬哲：“……”
…………
四月二十五日，《神斷狄仁傑》發售。
一大早，就有一大批書迷在預定售賣的書肆外等候，那烏泱泱的架勢，讓官步以爲是馬晉發書。
今日新華力捧的新書《狄仁傑》發售，作爲新華僅次馬晉的臺柱子，官步老早就從徐許哪裡得知了這本書。
徐許對這本書讚不絕口，讓官步的心中也不免起了好奇，得知今日新書發售，拉著師兄杜山就過來買書，順便看看熱鬧。
官步和杜山在書院時就相識，又同時被新華看中，一起寫書賺錢，小說成績也都很好，在新華地位雖有差別，但也差不多少。
再加上二人性格也挺對脾氣，所以平時經常相聚喝酒聊天，後來二人慢慢就成了知己好友。
後來官步換房子，還專門換了一套離杜山家近的。
……
今日杜山本不想出來，他正忙著寫他的新書《贏官人岳雲》。
他天賦不如官步，只能以勤奮來補，這部《贏官人》投注了他的很多心血，又藉著馬晉《說岳》的東風，也許能破京城兩萬銷量的大關。
杜山雖然表面不說，但連續三本書都折兩萬這個關口，心裡也不得勁。
而且最關鍵的是，京城兩萬銷量以上有分紅啊。
兩萬本加起來的分紅最少也得一百多兩，加上原本的稿費，收入和以前相比直接翻了一倍啊。
……
自從和雲家合作後，新華就修改了作者分紅規矩，將小說銷量分爲京城銷量和京外銷量，各自劃線。
和京城銷量過兩萬本，作者享受分紅一樣，新華規定，京外銷量累計兩萬本作者也分紅，而且隨著銷量增加，分紅也會隨之增加。
但不是人人都是馬晉，天津、冀南雖然雲家經營的不錯，但畢竟時間尚短，市場還沒完全培養起來。
除了馬晉還算吃香，其他作者就差的很多，成績最好的官步，《薛仁貴》中部纔將將八千，而杜山，前兩本《羅成》時間太長，盜版橫行就不用說了，《赤發》京外加起來連五千都不到，距離到分紅的成績遙遙無期。
不過新華也不小氣，會視銷量給予作者一定的紅包獎勵，別人不知道，杜山上次拿五十兩，不算少了。
………
京外兩萬銷量的分紅，杜山短時間內是不想了，但京城兩萬還是能衝一衝的。
杜山躊躇滿志，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寫岳雲書。
但耐不住有好基友搗亂，官步幾次三番的熱情相邀，杜山招架不得，只能應了。
本來這次出來只想應付兩下了事的杜山，也被眼前的人山人海景象嚇了一跳。
他和師弟官步發書時，雖然也挺熱鬧，和今天這場面相比，簡直可以稱的上寒酸了。
“子行（官步的字），你不是說這作者是新人，這是怎麼回事。”
杜山這段時間忙著寫書，對外面的事情不是很瞭解。
官步看著眼前的長龍，撇了撇嘴，以往樂觀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羨慕和酸澀。
“誰讓人家有個好師父呢……”
……
ps：還有朋友投月票，慚愧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