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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紛紛撒撒,由零星的小雪變成了鵝毛一般。紛紛揚揚從天上飄落下來,外面的世界已經(jīng)一片的銀白。
“媽媽,我們?nèi)ザ蜒┤藝D。”小水晶拍著小手叫道。
惜然笑道:“好啊。”
她去臥室給小人兒取了棉衣出來,幫她穿上,又將帽子給她戴好。小傢伙小身子裹在厚厚的棉衣裡,眉開眼笑的,顯然是高興極了。惜然帶著小水晶來到院子裡,自己跑去拿了鐵鍬,然後一下一下地向著大樹下面剷雪。小水晶伸著小手要幫忙,但她人小,手小,根本拿不動那麼長的鐵鍬,試了幾次後便罷了手,咯咯笑著在雪地上蹦蹦跳跳。傭人跑了出來,也笑呵呵地看著這對母女。懶
“小水晶,快去給雪人找眼睛和鼻子。”當鐵鍬下的雪人露出雛形的時候,惜然吩咐著女兒。
小丫頭便立刻轉(zhuǎn)身向著屋子裡跑,沒跑兩步就撲通摔了一個跟頭,還好穿得多,摔一跤也不疼,惜然剛想跑過去,她卻爬起來又繼續(xù)跑了。
“媽媽,這個好不好?”小人兒從廚房裡找來了一根葫蘿蔔,兩塊巧克力糖,還有一枚小小的西紅柿。
惜然看著小人兒凍得紅撲撲的小手上躺著的那幾樣菜蔬,不由失笑。伸手揉揉小人兒戴著棉帽子的小腦袋,說道:“去,把它們給雪人安上。”
“好哦。”小人兒便邁開小腿來到雪人面前,將兩塊紙包著的巧克力打開,一左一右塞到了雪人的臉上,然後又把葫蘿蔔的鼻子插了上去,之後是小西紅柿。一個像模像樣的小雪人就完工了。蟲
小水晶左看看,右看看,又揚起小手對著小雪人說了句,“嗨,我是小水晶,你叫什麼?”
小雪人自然不會說話,惜然和女傭都咯咯地笑開了。
啪啪,有掌聲響起來,“不錯,不錯!”很低柔很磁性的聲音,卻是不知何時已經(jīng)回來的林若謙。小人兒立刻高興地回身抱住她的爸爸,林若謙看著女兒凍得紅撲撲的小臉,伸大手將女兒的兩隻小手呵在手心裡。再看看不遠處站著的女人,她沒有戴帽子,只穿了一件灰色大衣,黑髮上沾著雪花,連眉眼都是亮晶晶的,此刻正凍得兩隻手都放到嘴邊去呵著氣。
“快進去吧,別凍著了。”
林若謙溫聲說道,然後一把將地上的小人兒抱了起來,當先向著屋子走去。
一股子暖融融的氣息撲面而來,惜然抖了抖身上的雪,有傭人過來接過她的大衣,而林若謙則是將小人兒放到了地上,然後將小人兒身上的棉衣脫了下來,小傢伙立刻跑到暖氣片上去暖手了。
林若謙轉(zhuǎn)身,溫熱的手掌將惜然的攥住裹在手心,惜然感受著他手心傳來的溫熱,淡淡笑道:“今天回來這麼早。”
“嗯,想早點回來陪女兒的。”
他眼神灼灼地看著她,其實他是回來陪她和女兒的,但不知怎的,那個她字沒說出口。
“ANDY那裡有消息嗎?”惜然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攥住。
“暫時沒聽說。”林若謙也將大衣解下,然後卻是將傭人遞過來的毛巾接住,一手捧住惜然的臉,一手給她擦拭臉上的晶瑩。
惜然的臉上涼嗖嗖的,溼漉漉的那是因爲雪花落在頭上,臉上化成了水,一股子涼意襲捲了她,她的身形瑟縮了一下。
林若謙給她擦完臉,便說道:“去拿吹風機把頭髮吹吹。”
“嗯。”惜然頭一低向著洗手間走去。
林若謙看著她纖細的身影轉(zhuǎn)個彎消失在走廊裡,搖搖頭,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D城的一家酒巴
外面冰天雪地,酒巴里面,人不是很多,但音樂照樣勁爆,人影照樣搖曳。ANDY黑色的身形坐在巴臺邊上,一手支著巴臺,有一搭沒有搭地往口邊送著酒。他濃重的劍眉間鎖著一抹子戾氣,眼神陰鬱,不知在想著什麼。
酒巴的門再次被人推開,幾個年輕的身影裹著一股子寒氣走了進來。當先的是一個女孩兒,打扮入時,相貌俏麗,眼睛卻帶了幾分傲氣,她漂亮的眸子向著裡面掃了一眼,便對著身後的幾個男女道:“我們那邊坐。”
ANDY的眸光若有所思的瞄過來,看到那女孩兒的臉時,濃黑的眉毛微微一緊。葉明會沒有看到ANDY,帶著幾個同來的人找了一處寬敞些的位子,然後對著侍者一招手,不知道都說了些什麼,那侍者就走了。
ANDY收回眸光,又顧自地喝起了酒,不知過了多久,耳旁的氣氛好像是熱了起來。他再一回頭,卻見剛纔還坐在那裡喝酒的葉明會一手揪著自己的衣領,竟然就將上衣脫了下來,身旁同來的男男女女嘻嘻哈哈的笑著,“你輸了,再脫,再脫!”
葉明會咯咯笑著,顯然也喝得高了,幾下子裡面的薄毛衫便也褪了下去。ANDY看著葉明會脫得只剩一件胸衣和下面的鉛筆褲,而猜拳還在繼續(xù)。葉明會本就喝多了,再加上那幾個男女故意地做了小動作,葉明會又輸了,“脫!”
人們嘻嘻哈哈地笑道。
葉明會雙頰早飄上了紅雲(yún),脫得只剩了胸衣的上身,在她咯咯地笑聲中花枝亂顫。
“脫就脫,誰怕誰呀!”她邊笑邊嚷著,周圍的人們也都好奇的向著這邊看過來。現(xiàn)成的脫衣舞表演,自然吸引人的眼球,又是這麼年輕靚麗的姑娘,不花錢就大飽眼福,已經(jīng)有人興奮地吹起了口哨。
葉明會咯咯笑著,什麼禮義廉恥在她的腦子裡根本蕩然無存。她的手指繞到身後一鉤,眼看著那紅色的胸衣就斜斜地掛在了胳膊上。
一道身影大步而來,接著葉明會的胳膊已經(jīng)被人攥住。葉明會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她的身體已經(jīng)被人拖到了地上,椅子也倒了,ANDY拖著葉明會不由分說地就向外走。葉明會驚叫著,險然是被突然而來的人嚇到了,驚叫著呼救。
那幾個小青年見狀便圍了過來,但ANDY並不是一個人來的,早有幾個黑衣人擋在了前頭,葉明會被ANDY像是拖死狗似的一直地拖到了酒巴的外面。
那是寒冷的冬夜,白天飄過雪,晚上處處冰天雪地的,酒巴里面氣氛熱烈,可是外面寒氣逼人。只穿了一條褲子和一件胸衣還是半掛在身上的葉明會立時被凍得尖叫起來。
ANDY將她像扔死狗似的往著酒巴外面的地上一扔,葉明會撲通摔了個跟頭,立時雙臂抱住了自己,爬起來,身子蜷成了球一樣,“你……你幹什麼?”
她看著兇神惡煞一般的男人,好像有些面熟,但她顧不得管他是誰,只是雙臂抱著自己的上身向著酒巴里面跑。ANDY哪容她跑進去,手一擡,捏住她的小胳膊,向外一扔,葉明會的身體再次撲倒在地上。酒巴外面的幾十米之內(nèi)的雪都被清除了,地上只有少數(shù)的一層薄冰,但饒是如此,葉明會也是凍得牙齒打顫,她尖叫著,像頭獅子一樣的撲過去。但ANDY又是一甩手,葉明會再次跌倒在地上。她的身上早就青腫了一片,此刻不光是叫,哇哇的已經(jīng)哭開了。ANDY卻是憤憤地罵道:“你這個賤/貨,你TM跟你那個媽一樣的賤!”
他邊罵著,邊將一件大衣砸了過去,葉明會哇哇地哭著,被那大衣帶過來的力度又險險砸了個跟頭,此刻哭嚎著將大衣裹在身上。而ANDY則是怒衝衝地走了。
他一路開著車子,雪後的路滑,雖然大道都撒了鹽,但仍有沒化盡的地方存著冰。他的車子像支箭一樣的衝了出去,到了馬路上,車速降下來,但心頭仍像有火在燒,那股子火簌簌地直竄他的腦門。
外面街燈依稀,車輛更是稀少,ANDY的車子又飛了起來,像是發(fā)泄一般,開得風馳電掣。
車子是什麼時候停在哪兒的,他也不知道。他只是怔怔地看著那院子裡寂寥的一點燈火,目不轉(zhuǎn)睛的,怔怔的,出神。他不知道,那盞燈火是不是她的房間裡散出來的,他只是深深地凝視著,又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他的手都已經(jīng)凍得快僵硬的時候,他才發(fā)動了車子。
黑色的車子轉(zhuǎn)個彎開走了,留下一地的空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