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他們之間的距離

三年之後回來娶你。

這是承諾麼？又或者只是一時的心動。

她想，這三年之間可以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到那時候，我也許就配不上你了。

那個男人，笑時的溫潤，在這個寒冷的冬季，在新年鐘聲敲響的那一刻，硬生生地闖入了我的心底深處。

生根，發芽。

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2004年，夢裡有一個人。

——摘自季夏的日記

“季夏，你家樓下怎麼這麼晚了還有車？而且車裡好像還坐了個人。”江一哲站在窗前，伸手撥開了窗簾的一角，好奇地問道。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也許是人家晚歸的吧！”季夏不以爲然地笑了笑，心裡卻多留了一個心眼，走到他身邊朝著窗外瞅了一眼。

心，咯噔一聲，那不是秦言希的車嗎？他怎麼還沒走？透出玻璃窗，隱約能看到車內的人影，點了一支香菸，忽明忽滅的星芒在黑夜裡甚是醒目。

“你沒事吧！”似是感覺到她的異樣，江一哲將手貼在她光潔的額上。季夏不著痕跡地避開了，將窗簾落了下來，不留一絲的縫隙。

“大少爺，時間不早了，趕緊睡吧！明天一早還要趕飛機。”說著，又從衣櫃裡拿出一牀蠶絲被，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江一哲，“今晚你就在沙發上將就下吧！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多，沒幾個小時就天亮了。”

走到季夏的身邊，有些慵懶地靠在她的肩上，語氣莫名的憂傷起來，“季夏，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微微一愣，手上的動作僵了一下，季夏不明白他爲什麼會問出這樣的話來，自己一直都掩飾的很好，他一定不會看出任何破綻的。

“大少爺，你想多了，已經很晚了，你要是不想睡的話，就看電視吧！我先回房了。”不等他回話，季夏就已經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然後“砰”地一聲關上門。

江一哲站在門口，他與她，僅僅只隔著一扇門，可是突然，他卻覺得他們之間已經隔了一道無法跨越的天塹，也許，終此一生，他也找不回曾經認識的季夏了。

伸出手，想要敲門，卻又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緩緩地縮了回去。

然後將自己整個人埋進了沙發裡，他覺得自己很沒用，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他卻沒有守在她的身邊，如今回來了，卻覺得現在的自己無法讓她過上安逸的生活。

夜色，深沉，寒冷，天邊綻放出大朵大朵璀璨的煙花。

男子靜靜地坐在車廂裡，手指間的一支香菸已經快燃燒到盡頭，他卻依舊沒有扔到的意思，半年，整整半年的時間，他都阻止自己去找她，生怕自己會做出不能控制的事情來。

這樣的夜色，他守侯在她的樓下，不過是一場遊戲而已，何必這麼認真呢？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下一刻的時候，啓動車子，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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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還都在夜未央等著他，掏出手機看的時候，十多個未接來電，除了瘋子打來的就是王子的號碼，隱藏在最後的一個是舒晴，還有一個未看的短消息——

言希，我在家裡等你，不管多晚都會等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