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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正濃,無歡閣大堂內(nèi)的人漸漸散去。
籬落一身男人的衣服,低著頭,悶聲往外走。
“這位爺兒!”出門在即,玉無歡擋住了去路。
“滾!”籬落壓低聲音道。
玉無歡不惱反笑:“這位爺,不會以爲(wèi)低著頭,奴家就認(rèn)不出你了吧!”
話還沒說完,籬落猛然推向玉無歡。
玉無歡踉蹌著後退幾步,跌坐在地上。
籬落趁機(jī)往門外衝去。
“抓住她!”玉無歡惱羞成怒,雖然沒人看見,還是很狼狽!
幾個龜奴,不知從何處鑽了出來,三兩下將人制住。
“放我走!真主不會原諒你們!你們這些惡魔,一定會遭報應(yīng)的!”籬落尖聲道。
“你們的真主原不原諒我們,我們還真不在意!”玉無歡走到籬落面前,伸手在她胸口柔軟處使勁一擰。
籬落髮出羞憤的尖叫。
玉無歡不緊不慢的道:“至於遭不遭報應(yīng),那也是以後的事兒!至少,眼下,你的報應(yīng)來了!”
這話音還沒落,便聽得一聲怒罵:“臭娘們兒!看爺今晚不整死你!”
一個男人只著裡衣,氣呼呼的從樓上跑下來,看到被人制住的籬落,上前就是兩巴掌。
籬落細(xì)嫩的皮膚立時浮現(xiàn)兩個手印。
這模樣取悅了男人,男人眼中透著興奮,捏著籬落的下巴,罵道:“臭娘們兒,竟然敢打爺!既然你想裝貞、潔,爺就把你這層皮撕下來,看你還貞、潔個屁!”
“你們幾個!”男人指了指壓制住籬落的龜奴,豎起拇指,豪爽的指了指身後:“今兒晚上,爺請客!”
“謝謝爺!”龜奴淫、笑。
“不!你們不能這麼做!”籬落驚恐的吼道。
“爺高興!”
……
“玉媽媽,何事這樣吵?”崔樺赤著腳,站在大廳內(nèi),露出被吵醒的不悅。
她一看見這姑奶奶就心中嘔血,玉無歡強笑道:“有人不懂規(guī)矩,吵到你了?我這就把人帶下去!”
嘴上說的客氣,玉無歡心底已經(jīng)開罵了!無歡閣是一個極大的院子,崔樺的住處幾乎在院子最幽靜的地方,能聽到大堂的動靜,纔出了怪事!
她是打定主意要管閒事!
“是挺吵的!”崔樺絲毫不客氣,看著籬落皺眉,不悅道:“你們押著我的丫頭做什麼?”
籬落什麼時候是她丫頭了?
她不是點名要的笛安嗎?
統(tǒng)共兩個漂亮的,都被她點走了!
玉無歡此刻,深深的懷疑崔樺的性取向。
最讓她氣悶的,這姑奶奶心口胡謅,她還不得不悶頭應(yīng)下!
崔樺不管玉無歡怎麼想,瞪了一眼壓制住籬落的龜奴。
龜奴彷彿觸電一般,立時鬆開手!
今兒被揍以後,他們回去查看過,真的是一點傷兒也看不到,除了疼,他們都懷疑自己不是做了一場被人痛揍的噩夢!
“還不走!”崔樺不耐:“回去把琴擦乾淨(jìng)!若有一絲塵埃,誤了我去三皇子府上演奏,我就剝了你的皮!”
雖然還要等幾天,不過,誰又會閒著沒事去查三皇子的行蹤?
這就叫做,扯虎皮,做大棋!
籬落感激的看著崔樺,垂下眼眸:“是!”
崔樺挑眉,倒是個懂事的!
崔樺歪著頭笑瞇瞇的看著男人,低聲詢問:“你有意見嗎?”
“不敢!不敢!”三皇子都拿出來了,誰敢說個不!
崔樺點點頭,轉(zhuǎn)身往回走,籬落忙起身跟在崔樺身後。
“爺兒,您彆氣!”崔樺丟下一個爛攤子走人,玉無歡卻要強笑顏歡安撫住:“我讓薇雨伺候您!”
薇雨、薇燕可是無歡閣有名的清倌。
玉無歡心在滴血,不出點血本,怎麼能安撫住客人!
“知道我爲(wèi)何救你嗎?”關(guān)上門,崔樺看著籬落,哪裡還有一點剛睡醒的懵懂。
“籬落不知!”
“就是爲(wèi)了施恩與你!”崔樺直言道:“讓你心生感激,報答我!”
“姑娘,需要什麼樣的報答?”
“忠心!此間事了,我便會送你回西域!”
回家?這可是一個不小的誘惑!
這年代沒有地圖,沒有座標(biāo),只有商隊才能按照特定的路線往來,哪怕饒了一大圈,也是積年不變。
南朝、西域相隔萬里,不是一個姑娘家能獨自回去的。
“籬落以真主的名義起誓,必會忠心與姑娘!”
崔樺沒有信仰,卻知道,西域人的信仰滲入骨血,這已經(jīng)是一個很重的誓言。
“回答的這麼痛快!”崔樺揶揄道:“你難道不怕我把你賣了?”
“姑娘既然施恩與我,必會護(hù)我周全!”
“你倒是聰明!”崔樺眼珠一動,這丫頭不吵不鬧,倒是個拎得清的,她有些好奇這丫頭有幾分能耐:“我身邊不留笨人!能不能留在我身邊就要看你有沒有本事!”
“姑娘,請說!”
崔樺藉著袖袋的遮掩,從空間中摸出一個荷包,扔給籬落:“你明天上街,打聽打聽青王世子的事情!”
說完,又拿出一個小瓷瓶:“這裡是傷藥,回去塗在臉上。”
“是!”籬落緊緊握住瓷瓶。
……
不得不說,籬落辦事還是很靠譜的。
夕陽未落,便打聽出來。
青王手握兵權(quán),不知是不是殺戮過重,無論嫡子庶子,沒一個能養(yǎng)活的,後繼無人,成了青王的一個心病!
南樑王家的公子外出時無意發(fā)現(xiàn),彩虹島青家的家主令竟然是青家家傳的青王玉。
細(xì)細(xì)查探,發(fā)現(xiàn)青家家主青焰竟然是十多年前,一個名義上被天火燒死的庶子。
那所謂的天火,並非天災(zāi),而是人禍。
青王妃表面雍容,實則善妒。
趁著青焰的生母生產(chǎn)之際,點燃了產(chǎn)房。
忠僕發(fā)現(xiàn)不妥,硬是闖進(jìn)去,把孩子救了出來。
青王妃勢大,他貍貓換太子,便帶著孩子一路逃到了彩虹島。
因爲(wèi),有個帶著“青”字的玉佩,得了青家家主的眼緣,收養(yǎng)在身邊,取名青焰。
“青焰是什麼時候回到的青王府?”原來這就是青焰的來歷!
崔樺瞇瞇眼,看來這步棋,十多年前就開始謀劃!
“去年過年!”
這麼說來,軒飛揚從草原上直接來了南朝。
他總要回去,爲(wèi)何還要給她休書一封?
籬落抿抿嘴,輕聲道:“姑娘!南朝的皇帝爲(wèi)了籠絡(luò)住青家,有意將十三公主許配給青王世子!”
“有意?”就是還沒下旨,她的男人,又被人覬覦了!
籬落低著頭:“青家勢大!”
崔樺瞬間明瞭,心情也跟著舒暢起來,這皇帝當(dāng)?shù)母C囊,想賜婚,又不敢忤逆了青家的意思!
看著桌上的荷包,崔樺拿起來掂了掂,竟然沒少,又放回桌上,推向籬落:“拿著吧!出去打探消息,哪有不花錢的!”
“青家名聲極大,用不著銀錢打聽!”籬落抿抿嘴,又低聲道:“姑娘還是存起來,方便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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