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樺又抱了捆空間草喂牛,拿刷子刷了刷奶牛身上的皮毛。
焦躁的奶牛也慢慢平靜下來。
趁著低頭舀水的功夫取出些空間水,倒進(jìn)雞籠。
“這小狗這麼兇,過幾天,我給妹妹送只溫順的過來。”崔長貴撫平衣服上的褶皺,做出一副大人樣,看向小狼崽子的目光有些熱切。
“不用!”崔樺張口拒絕,“兇了,正好看家!”
崔梨花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看了小狗子的兇樣,也斷了把狗抱過來的念頭。不過,那兔子倒是喜人!
“妹妹啥時(shí)候,養(yǎng)的金兔子?”崔梨花笑盈盈的道。
崔樺看了崔梨花一眼,這崔梨花有多久沒跟她說話了?
崔王氏面子裡子,做足了好人。怎麼養(yǎng)了這麼個(gè)丫頭,平日裡對她愛理不理,一算計(jì)她,就“妹妹、妹妹”叫的親熱。
還以爲(wèi)別人不知道她在算計(jì)!
若是順著她的話說,就等於承認(rèn)兔子是她養(yǎng)的。崔梨花就是要過去,也挑不出錯(cuò),一切責(zé)任都落在她身上。
“是別人寄放在夫子這裡的!”
以往,日日看,到是沒發(fā)現(xiàn)。今兒一鬧騰,崔樺才注意,不知不覺間,這兔子的毛色變的金黃,像極了金元寶,尤其是在陽光下,那兔子毛似乎還發(fā)著金子的光芒。
“誰的?”崔牡丹急切的問道,只要不出運(yùn)城和青山鎮(zhèn),爹爹都能找到關(guān)係!
“夫子的事,我哪裡知道!”
“不是說夫子給你準(zhǔn)備了一間屋子嗎?”她可是好奇很久了!
崔梨花眼珠一轉(zhuǎn),“牡丹姐姐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你也不請我們?nèi)プ俊甭犝f大戶人家的丫頭,放出來後,主人賞的東西都是自己的。
崔樺在夫子這裡的東西也應(yīng)該屬於她。
“樺樺妹妹,不住家裡嗎?”崔牡丹有些好奇,老崔王氏沒提過。
“牡丹姐姐是不知道。”崔梨花輕蔑的看了崔樺一眼,“樺樺投了夫子的眼緣,白日裡住在這裡。”
三叔最好面子,牡丹姐姐知道崔樺做短工,看她還跟不跟崔樺要好,都把她這嫡親的叔伯姊妹比下去了!
“嬸孃說,要供崔長忠讀書,家裡拮據(jù)。我給夫子幫工,做飯、打掃衛(wèi)生。給哥哥們賺上個(gè)一日三餐,爲(wèi)嬸孃減輕負(fù)擔(dān)。”崔樺靦腆的說道,“能幫上嬸孃,我心甘情願(yuàn)!”
似乎,要不是因爲(wèi)崔王氏,她也不會出來給人幫工。
崔牡丹微微皺眉,說不出哪裡彆扭。
“瞧妹妹說的,你剛做幾天,夫子就給你添置了不少東西,又是新衣,又是新被褥的。還有夫子的吃食方子,別人巴不得也來呢!”崔梨花拉住崔牡丹,笑道:“走!姐姐,我們看看,樺樺妹妹的閨房裡有啥好東西!”
也不等崔樺說話,拉著崔牡丹進(jìn)了屋,一共四間屋子,她可是一早就看到了崔樺的那間。
崔樺無奈的跟上,進(jìn)門後就有些後悔,黑漆箱子倒不算啥,牀上的妝奩匣子卻有些扎眼。
果不其然,剛一進(jìn)屋,就聽得崔梨花道:“妹妹,這妝奩匣子從哪裡來的?”
“舊貨鋪?zhàn)犹缘摹!毖壑橐晦D(zhuǎn),想了個(gè)來路。
崔牡丹輕笑,“妹妹連個(gè)謊話也不會說,這妝奩,就等於嫁妝,就是棄之不用,也斷沒有賣了的道理。”
這妝奩匣子通體黑色,沒有她的好看,卻看著大氣,似乎不是尋常之物。
手不由的在妝奩匣子上摩挲,出手微涼,心下更是多了幾分喜愛。“再說了,這妝奩匣子,一看就是個(gè)嶄新之物,那就落得到舊貨鋪?zhàn)印!?
“就這一個(gè)!”謊話張口就來,“這是青山鎮(zhèn)的一個(gè)大戶,給家裡的姑娘專門打的。原本健健康康的一個(gè)人,自打訂了這妝奩匣子,人就病倒了。等匣子打好了,剛到手,人就沒了。”
崔牡丹的手頓住了!
“主家原想留個(gè)念想,沒想到家中接二連三的出事,不是生病,就是死人,好好的一個(gè)家落敗了!最後,不得已拿去當(dāng)了,當(dāng)天當(dāng)了,生病的人,就好了!後來,家裡也慢慢恢復(fù)了些元?dú)猓 ?
崔牡丹收回手,在牀上蹭了蹭,心道,怪不得這妝奩匣子摸起來涼颼颼的,原來染了人命,晦氣!
“既然知道,還買來作甚?平白的沾染了晦氣。”
崔樺笑的純良,“舊貨店的老闆說過,這東西在寺廟裡放了一年多,纔拿回來,剛拿回來,就讓我遇上了,我實(shí)在喜愛的緊,便央著哥哥借了夫子的銀錢,買了下來。等地裡有了出息,再還回去!”
倒也有些道理!崔牡丹和崔梨花對視一眼,忍不住摸上匣子。
崔梨花的手在暗格處徘徊,想打開,卻又有些不好意思。
崔樺瞇眼,匣子裡有兩副銀丁香,還有她做好的油膏。雖然裝油膏的竹筒做的粗糙,可這崔牡丹住在縣城,說不定是識貨的。
崔樺換上一副哀傷又自嘲的表情,眼中立時(shí)有了溼意:“我父母緣薄,說不得,我這個(gè)人,比這匣子更晦氣。”嘆了口氣,“這要是擱在一般人家,哪個(gè)不是怕染了晦氣,早早的分出去另過,省的影響了家中運(yùn)道!也就是叔父、嬸孃不棄!”
因爲(wèi)自己晦氣,所以不怕晦氣!
崔牡丹再次收回手。
崔梨花手一頓,到底是沒了打開的勇氣。
倆人極有默契一般,從炕上站起來,又往兩口黑漆箱子走去,邊走邊道:“妹妹這屋裡到是簡單,被褥卻是新的,還放了兩口箱子,可見夫子爲(wèi)你置辦了不少東西。”
“哪有!”崔樺面上羞怯。
咋滴?還想檢查檢查她的箱子不長?崔樺心中叫囂,真是個(gè)難纏的小孩,女孩的矜持呢?掉河溝裡了?
正說著,前院的門,有了響動。
崔樺如見救星,帶著天真純良的微笑,道:“許是夫子和三伯過來了,我們過去看看。”終於不用再翻她的東西了!
蕭乾走在最前面,後面跟著崔延雙和齊掌櫃,還有崔長平和崔長安。
“夫子!”崔樺一干小輩行了一禮。
崔樺看了眼蕭乾,蕭乾一臉嚴(yán)肅,看不出表情,便問了一句,“可是要準(zhǔn)備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