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週末,沈漫琳和喬昕、猴子、小胖匯合趕往H市參加同學聚會。
H市下面有個古鎮,風景秀麗,民風淳樸,是他們大學期間一起聚會的地方,在那裡曾經談論過夢想,討論過自己的愛人,於他們來說,那個地方有著特殊的意義。而這一次也是他們畢業那麼久以後嚴格意義上的第一次同學聚會。
只是小範圍的好友聚會,大家知根知底,所以不會有人炫富,不會有人故意曬幸福,只不過聚在一起緬懷下逝去的青春歲月。所以一旦有人提出,幾個好友便附和前往。爲了返璞歸真,主辦者還提早在H鎮預訂了一間農舍。
看著鏡中自己腫脹的雙眼,沈漫琳才意識到昨天對著許墨歇斯底里的發泄並不是自己的夢境,她不禁有些懊悔地拍拍自己的臉,嘆息,哎,怎麼就會突然失控了呢。
S市集合地,看到喬昕、猴子和小胖都是隻身而來,沈漫琳不禁詫異。
“不是說可以帶家屬嘛?!?
“多麻煩,好不容易可以自由兩天,帶個拖油瓶,掃興?!眴剃繑[了擺手,突然又想到了什麼,目標轉向沈漫琳,雙手作勢掐著她的脖子說,“昨天你和許墨又去哪了?那傢伙明顯是支開我和JIM。老實交代,你們倆後來到哪裡廝混去了?”
“什麼叫廝混,多難聽?!睋荛_喬昕圈在脖頸的長臂,若無其事地把行李放上車去。
“切,那是瀟灑去了好吧?!?
“送我回家而已。”
“我有說過吧,你一撒謊就臉紅?!?
“有嗎?”沈漫琳擡手摸臉,才意識到入了她的陷阱。
“你的眼睛腫的都可以去動物園臨時充當下國寶了?!?
經喬昕這麼一喊,猴子和小胖的視線也紛紛射向了她,她有些不自然地瞥開頭去,暗暗嘆息,這個美容雜誌教的辦法一到關鍵時刻還真是不管用。
“要不是我知道你和你們家安哥哥情比金堅,還真以爲你移情別戀去了。不過JIM也不錯,和你個性正好可以有個互補。”
“我看你見誰都比你家的嚴肅哥哥好是吧?”
“本來就是!”
一路上,沈漫琳和喬昕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鬧得歡,壓根沒有注意侯躍瞬息萬變的表情。
“猴子,改天請你吃飯吧,這麼大場SHOW,要是沒有你幫忙,估計這會我還衝在第一線加班呢?!?
“都說了只是幫你而已?!焙镒拥拿佳凼婢徚诵?。
“猴子,和你老婆吵架了?臉色這麼差?!眴剃堪欀肌?
“常有的事,不稀奇了?!?
“你這孩子就是實誠,哪條法律規定了奉子就得成婚的?!?
侯躍一愣,隨之尷尬笑之。
這喬昕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一句話不經大腦脫口而出,就把人隱私都給蹦了出來。不過這事還真稀奇,確實連她都不知道。
到達小鎮已經是下午3點多,一下車迎接他們的竟是一場大雨,原本高昂的興致也被滅掉了不少。和接應的幾個同學簡單寒暄了幾句,就各自回農舍整理,晚上好戲才正式開場。
幾個人圍成一桌,相互間敬了一圈也客套了一圈下來,才彼此找到了熟悉的感覺,話題也隨之多了起來。
“漫琳啊,你迴歸了,咱們終於可以舉辦同學會了。”
沈漫琳笑言:“呀,我啥時候成這麼重要的人物了呀,怎麼都沒人事先通知下。”
飯桌上的人被班長這麼一調動,都放下酒杯跟著附和起來:
“可不是,你脫離組織都N多年了,還真懷念那時候的你?!?
“那會一霸道女王變成乖乖女,多驚天動地的事啊。都不知道誰把你訓練得那麼好?!?
“當然是ANN的功勞唄?!辈恢朗钦l吼了一句,包廂頓時鴉雀無聲,她才意識到失言,“那個……那個……我喝高了。”
“自罰自罰……”鬧哄哄地勸酒終於一掃陰霾。
相同的地方,依舊談笑風生,卻沒有以往的心境,各懷心事,即使開心地說著,但明顯都有所保留。在敘舊之後,便是各自聊開了現在的生活,大家都在相互交換著名片,觥籌之間的話題都離不開自己的事業婚姻。
席間有人提到了安慕遙,提到了小米,她只是低頭不語,笑容只淡淡地掛在脣邊。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是一杯接著一杯喝酒,到最後也不知道大家說了什麼,意識在慢慢淡去的時候,手中的杯子被人抽走,她就這麼空著的手在空中懸了半天才回過神來。
“再喝下去就醉了?!?
“醉了多好,解千愁?!?
她也不知道後來是怎麼到了房間,當意識回來的時候,感覺有人緊緊握著她的手,全身無力,但頭腦卻是出奇得清醒。思忖了半天,似乎這麼突兀地睜開眼打斷人說話也不大好,就索性假寐。
“漫琳,要是你不醉的話,我不知道這些話在有生之年還能對著你說出來。爲什麼你看到的總是別人呢?如果當年我能主動些,你是不是會接受我?晚了一步,只能是哥們的身份……”
侯躍的聲音緩緩傳來,也同樣帶著幾分酒意。許久,她才感覺自己的額間有溫軟的觸感,屬於另一個男人的氣息在臉上作祟,整個身子都瞬間僵硬起來,這是什麼狀況?她要不要推開……
“漫琳,安慕遙給不了你幸福,我可以……”
直到響起了關門聲,她纔敢睜開眼來。這就是傳說中的表白?她不是不知道侯躍對她的態度,所以在他出口之前就認了哥們,以爲結婚了這事就會淡了,更何況這幾年也沒有單獨直接聯繫,誰會想到感情這事會捲土重來。她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他,至少短時間之內她沒法無動於衷。顧不上酒意襲來的頭痛欲裂,她索性翻身起來,立刻拖著原封未動的行李,連夜打車準備回S市。
而沈漫琳萬萬沒有想到,侯躍突如其來的表白讓她倖免於難,卻差點將安慕遙推向死亡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