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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他說,

只要她願意,那三千若水裡,他只取她一瓢就行了

她只當他在開玩笑,並未放心上

晚上的時候,萬俟宇修來了。

“這些日子一直在外地,所以沒過來。”

他脫了外套放在了沙發上,自然是沒看到蘇沫在聽到他解釋那瞬間的反應。

“還有什麼吃的麼。”

她本來是想回應他,可腦海中滑過今天婚禮上賴穎雅的畫面,話到嘴邊又換了個樣,“冰箱裡有,不嫌麻煩自己弄。”

萬俟宇修扯領帶的手停了停,看了看蘇沫,就這麼坐了下來,一把攬過她,那熟悉的氣味一下子充斥了她的神經,有些不習慣的推了推,卻被他抱的更緊來。

“你是在吃醋?”

“萬俟少哪隻眼睛看到我在吃醋?!?

語氣不容置疑的推脫。

“當然是兩隻眼睛都看到了,今天在婚禮上我和她一起出席,你也在對吧。你看到我的是吧。”

自信得有些過頭的聲音讓蘇沫心頭有股淡淡的不爽,她低頭狠狠咬了萬俟宇修肩膀,他吃痛的抓緊她的手腕,陰鷙的嗓音透露著曖昧的氣息,伸過手來扳過蘇沫的臉,對準了便是毫不客氣的吻下去。

吐息間,她聽得他低沉的說著,“勾人的東西?!?

帶著滿滿的寵溺,她忽地鬆手來讓他一下趴在自己身上,來得有些突然,他的嘴撞上了沙發角,雖然是軟的,但還是有些疼痛。

“發什麼瘋?”

他捂著嘴角直起了身子。

“我今天不舒服。”

這大概是女人最直接的一個解釋,畢竟一個月那好幾天,不是說能掌控就能掌控的。

“你不是月初?”

“又來了不行?”

“無理取鬧?!?

萬俟宇修說著起身拿起衣服摔門離開了,剩下蘇沫一個人在這空曠的房子裡,有些太過於孤寂的單坐著。

樑潔儀說,因爲她的先生愛她,所以她可以拋下一切的身段去接受一個她從來都看不起的男人,因爲他愛她,她可以不顧一切爲他改變所有,甚至爲他生兒育女。

可......她不行。

就像艾斯說的,對象是有婦之夫的萬俟宇修,她無論如何都不行。

從墓地回來的幾個月裡,她發現她和萬俟宇修之間的關係改變了太多,說不上到底是哪些,但是她越發覺得自己在靠近萬俟宇修,他的一切都像一根線,牽扯著自己的神經,可這完全不應該啊。

她在萬俟宇修身邊算什麼?她被萬俟宇修這般牽著走又算什麼?她還是曾經那個什麼都不在乎的蘇沫麼?

可是她就是放不下,她甚至怕,真的那麼一天,她和萬俟宇修之間再無任何瓜葛......

“啪”的一聲,蘇沫穿著單薄的睡衣跑出了門。

她是不是該勇敢些......勇敢的接受一些屬於他的東西呢......

“不冷?”

不顧一切衝刺到樓下的時候,她看到了靠在牆邊,抽著煙的萬俟宇修,眼神有些複雜地看著她,香菸氤氳的圍繞著他,那張臉有些過分的精緻,偏偏卻帶著不該有的狠勁。

她光著腳,不知所措的站在樓梯口的位置看著他,模糊的眼眶出賣了她內心的情感,她想說些什麼的,可是她辦不到,她不能理所當然的對著他哭喊要他留下,她心底還沒被泯滅的理智提醒著她,這個男人終究不是屬於自己的。

他掐了煙,順手丟進垃圾桶,朝著她這邊直直地走來,有些用力的把她抱在了懷裡,他的頭抵在她的上方,她聽得他的聲音。

“我該拿你怎麼辦......”

有些無奈,還有些和她一樣的不知所措。

一夜纏綿之後,萬俟宇修還是離開了,蘇沫半撐起身子,看著空蕩的房間,孤寂油然而生,她想著,這麼糾纏著何時是個頭啊。

十月的天氣,有些料峭的寒意。艾斯側頭看了看蘇沫,嘟囔著伸手挽住她,“這還沒到冬天呢,你這手怎的涼成這個樣子?!?

蘇沫不語,擡頭看那楓葉一片片隨風飄落,飛舞旋轉最後落在地上,與那泥土深深的融合在一起,落葉總是要歸根的。她裹了裹身上的披肩,緩緩向前走去。

艾斯跟上她,側頭又小心翼翼看了她,兩手不自覺再次挽上她。

“我非要拉你飛了這麼遠來看楓葉,你不會怪我吧。雖然不出國也可以看到楓葉,但我真的很喜歡這裡,想著一定要帶你來看看......可......”

“我沒事?!?

蘇沫停了下來,她只是因爲想了別的事,艾斯的心思她比誰都明白,而且自己喜歡的和艾斯也大同小異,這異國楓葉圍繞的季節,她自然是喜歡的。只是心裡裝了事,一時間心情沒那麼快轉換過來。

“沒事就好?!?

艾斯吐了口氣,憋在胸口很久了,這才感覺鬆了很多。

“我們晚上去吃料理吧,都來這邊了,不吃料理怎麼對得起自己。”

歇了一會兒,艾斯的聲音又嘰裡呱啦的在蘇沫耳邊響起,她只笑不語,她就刮躁得停不下來。平日裡的艾斯可不是這樣的,高傲狂妄得讓人避而遠之,可偏偏遇上了冰山般的蘇沫,唯獨在蘇沫面前,她可以不顧一切形象,蘇沫不愛說話,她就說給她聽。蘇沫不愛主動找她,她就隔三岔五的找她。

友情有時候就像愛情,總有一方會是主動的,因爲把對方看得很重要,所以不願輕易鬆手。她知道,茫茫人海中,能遇到一個重要的人,真的是不容易的。

艾斯側頭看了看蘇沫,那側顏絕對是完美的,看著看著,她心裡竟然有幾分開心。

她從來不怕被蘇沫比下去,所以根本不畏懼站在她身邊,或許這也是她們能至交的原因之一吧。沒有誰高誰低,沒有一定要比個輸贏,只是站在平等的地位,陪你哭陪你笑陪你度過餘生。

“蘇沫?”

富有磁性的嗓音總是容易吸引人,艾斯明顯感覺到蘇沫的凌亂,挽著她的雙手止不住往後退了幾步。

一擡頭便撞進他的眸子裡,連呼吸都開始變得急促。

“好久不見?!?

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有著溫文的氣質,一雙微瞇著的眼注視著蘇沫,說不上的柔意。

“好久不見?!?

衝著他抿嘴一笑,只是那笑不自然得太過明顯。

他又看了看艾斯,點點頭示意打招呼,笑著摸出名片遞給蘇沫,“有空聯繫?!?

蘇沫接過那名片,看著上面白崎這兩個字,心臟莫名被硌得有些痛。就這兩個字,引得不堪的回憶在腦海裡來來回回的亂竄,連白崎離開了都沒有注意到,倒是旁邊的那位甚是不滿。

“什麼時候認識了這麼個人,都不介紹給我?”

蘇沫揉了那卡片,握在手心裡,看了看艾斯,張了張嘴淡淡的說,“初戀男朋友,已經結婚了?!?

“結婚了啊?!?

艾斯可惜的搖搖頭,她是挺喜歡這種溫文儒雅的男生,給人一種溫柔的即視感。

“我有點累了,先回酒店吧?!?

“啊,我還想去附近的店看看呢,那你先回去,我自己去逛逛。”

說著兩人分道揚鑣,蘇沫獨自走在街道上,冰涼的手隔著單薄的布料刺痛著皮膚,脊骨的寒意。

不過蕭郎陌路,又何足掛齒。

但她不否認,他喚她名字的時候,她的心都在顫抖。

吸了口氣緩緩擡了頭,聽說......想哭的時候仰起頭,眼淚就不會流下來了。

蘇沫是被艾斯抓來的,看著一桌子的料理,竟覺得毫無胃口。

她撐著桌子站起身,拍拍裙子,拉開木門準備出去,被艾斯叫住來,“你去哪啊?”

“洗手間。”

說著關了木門走了出去,她心裡是有些亂的,這麼多年了,她從沒想過會和白崎再次相遇,而偏偏有些回憶就像爛掉的食物,久了就會發黴,大多數人會選擇丟棄,而少部分人會因爲捨不得,於是將這腐爛的回憶深埋在內心深處,只是沒有料到輕微的觸碰所引發的疼痛竟然是讓自己難以抑制的。

水龍頭的水戛然而止,蘇沫看著鏡中被水打溼的臉,無所適從的麻木與不安。

出來的時候遇到了熟人,就算她戴著口罩,把自己厚厚的包裹起來,也不難認出她。何潤賢。

身子應該有好幾個月了吧,她身上那件寬敞的大衣敞開著,正好看得到裡面黑色緊身衣包裹的小腹,微微的凸起,倒是她的四肢還很纖細,沒有因爲懷孕而腫脹,因此穿稍微大一點的衣服,根本看不出來肚子。難怪上次還聽艾斯八卦她,聽說是穿了十釐米的高跟鞋走紅毯,當時媒體還一陣猜想她可能根本沒有懷孕,不然哪個孕婦能這麼拼呢......

偏偏她就是這麼個拼的。

“好久不見?!?

她自然是看到蘇沫的,只是有些驚訝居然會在這裡遇見,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這才放心的揭下口罩,往前挪了挪走到蘇沫面前。

蘇沫看了看她腳下那雙差不多要五釐米的高跟鞋,又看了看她。

“不累?”

何潤賢低下頭看著自己腳上的高跟鞋笑了,“累,可穿不慣平底?!?

蘇沫也沒準備再多說些什麼,轉身準備離去,被她叫住了。

“宇修也來了?!?

幾分宣示主權的味道,蘇沫沒有回頭,有什麼值得回頭的呢,一個不屬於她的男人,一個一消失就會好多天都沒有任何消息的男人,一個根本不值得她浪費時間的男人......

“你都不在意?”

“值得在意麼?”

她背對著何潤賢,自然不知道何潤賢的表情,只聽得她在身後繼續道,“他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卻不屬於任何人。”

那聲音附帶了一些哀怨,沒有任何的底氣,她撫上小腹,輕輕的移動著,“如果能早些遇見他,是不是會變得不一樣呢。”

“還有朋友在等我,失陪了。”

蘇沫最後也沒看她一眼,在很多人眼裡,何潤賢是個光彩耀人的大明星,是衆人追捧的對象,可在蘇沫看來,再光鮮亮麗的外殼也掩蓋不了她內心的脆弱,她只是個女人,一個和任何女人都一樣期待著愛情和安穩生活的女人,可惜她的愛得不到迴應罷了。

打開木門的時候,那雙眸子冷不防縮緊來,她看到坐在自己位子上的萬俟宇修,正端著自己方纔用過的杯子喝著茶。

“你回來了?!?

艾斯有些尷尬的看著蘇沫,還有些如釋重負,她慌忙起身將蘇沫拉過來,按在自己的位上,藉口出去買單便溜了。

兩人都沒有說話,蘇沫伸手來爲自己倒了一杯新的茶。

“你倒是玩的開心?!?

那茶彷彿在喉嚨裡噎了一下,緩了口氣才吞了下去。

“自然是沒有萬俟少開心?!?

回答得倒是不緊不慢,話裡包不住的意思。

“怎麼,吃醋了?”

“不敢,萬俟少您貴人多忘事,可別到時候把不該忘的人都忘了,這罪名我可擔待不起?!?

他聽出了她變相的讓他離開的意思,不免有些怒意,這麼久不見,她的脾氣倒是見長,說話還會繞著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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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沫有時候會懷疑萬俟宇修是不是在自己身上安裝了跟蹤器,爲什麼她去哪兒,都能碰上他,陰魂不散也要有個藉口吧,偏偏這個男人還能如此理直氣壯的證明就是巧合那回事,真是想多些什麼都找不到證據。

“住哪?”

她伸手放了茶杯,擡起頭來又看看萬俟宇修,面無表情道,“與你無關?!?

那修長的手指就這麼伸了過來,用力的捏著蘇沫的下巴,“你別逼我現在就把你辦了?!?

是有那麼一絲驚訝的,畢竟這不像萬俟宇修能說的話,可他就是說了。

“萬俟少帶著一個懷有你孩子的女人,心裡卻還想著另外一個女人,不覺得可恥麼?!?

“可恥,呵呵?!?

那聲冷笑就像一把利劍毫無防備的扎進蘇沫心頭,她居然跟他談可恥......

“我們兩就是一丘之貉,可不可恥,你心裡頭會比我還不清楚?!?

說著他站起身,取了外套,出了門。

早在外面侯著的艾斯見著萬俟宇修離開了,這才衝了進來,看看蘇沫,帶著幾分訕笑。

“臨陣脫逃,你還真的是幹得出來。”

蘇沫白了她一眼。

“我哪是臨陣脫逃啊,我是去買單的好吧?!?

都懶得聽她狡辯了,蘇沫起身拿起包斜挎在身上,拉開木門便走了出去,知道她是心裡不痛快,艾斯也只能疾步上前跟著她。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艾斯叫嚷著頭疼,蘇沫在她包裡摸索了半天找到了感冒藥,拿了杯溫開水讓她服下,沒過一會兒便聽得她輕微的鼾聲從被窩裡傳出來,她低頭又看了看,伸手爲艾斯掩好被子,又將屋內的溫度調高了一些,這才收拾了下出了門。

漫天紅色的秋天,美得讓人有些流連忘返,蘇沫走在這寬敞的大街上,身上那身白色的大衣顯得格外引人注目,混合在那片紅葉間,讓人忍不住要多看兩眼纔好。

萬俟宇修的出現毫無任何徵兆,蘇沫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他跟上她的步伐,一前一後的,有些急促,他自然是沒被女人如此怠慢過,伸手便抓住了蘇沫。

“你知不知道,有時候女人的視而不見對男人來說反而是一種變相的調情。”

魅惑的嗓音徐徐地略過蘇沫耳邊,夾雜著他身上的味道,熟悉而又煩躁。

“若真是如此,那萬俟少大可不必這麼跟著我,我也對跟您這種人調情沒什麼太大興趣?!?

蘇沫反脣相譏道,那底氣自然是不差他八分。

萬俟宇修低頭看著她,似乎很久沒見到了,白皙的小臉越發的勾人了,還有那一抹脣色,誘人至極。

他差點在這裡吻了她。

但他還是剋制住了,連他自己都覺得驚訝,他從來都是一個能完全剋制自己的人,卻每一次都險些在她這裡破戒,每見她一次,體內那股躁動越發抑制不住了。

這麼想著,竟是微微一鬆手,來得有些猝不及防,蘇沫重心不穩的往後退了幾步。

“發什麼神經?!?

一股火竄到心頭,他想再次伸手時被蘇沫閃躲開來。

真是不想理他。

蘇沫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他沒阻止,只是邁開了腳步再次跟在蘇沫的身後,兩個人就這麼一前一後的走著。

沿途路過玻璃窗,蘇沫往後望,那人也就仰起頭對著她微笑,有些得意,她瞪了一眼,繼續前行著,心裡卻想著,這人今天沒事可做麼,就這麼跟著她?

“小心?!?

呼喊間蘇沫被身後的人衝上來緊緊的攬住,慌忙的要推開他,一輛黑色轎車呼嘯而過,明顯的違規了,要不是他一下子衝上來,可能自己早已經倒在地上了。

“你瘋了?”

蘇沫這才覺得冷汗直冒,還沒緩過神來,頭頂上方便傳來他的叨唸,那雙手抓著她,越發的疼。

“你弄疼我了?!?

“弄疼?你剛剛差點被車撞死?!?

“那也是我的事?!?

“真是個不識趣的女人?!?

蘇沫自己也不知道在氣什麼,明明剛剛是他拉了自己一把,按道理自己應該說些好聽的給他,偏偏一句都沒有,還要說些話來激他??删陀X得心裡有氣,爲什麼有氣呢?她自己也不知道。

“你怎麼就這麼不懂討好男人呢?!?

他揉著蘇沫的髮絲,每一寸每一絲,蜿蜒纏繞在他手指尖,幾分寵溺幾分無奈,蘇沫往後退了幾步,擡頭衝著他,莞爾一笑。

“真比不上萬俟少那些鶯鶯燕燕懂得逗您歡心。”

萬俟宇修聽著不順耳,“我那些鶯鶯燕燕,又怎麼比得上你那些花花草草。怎麼,吃醋了?!?

他俯下身在蘇沫耳邊輕吟道,“你承認吃醋的話,我以後誰都不去招惹了,三千弱水,只守著你這一瓢可好?!?

“罷了,我可承受不起?!?

說著竟有些臉紅,她直起身轉身便要走,萬俟宇修暗笑著,突然起身拉著她往前跑......

“萬俟宇修,放手。”

蘇沫嚇了一跳,他回過頭來笑的竟是如此天真,那一刻她只覺得心跳的好快。

只是那一瞬間來得太快,她都來不及慢慢細細體會,直到事過境遷之後,才發現那竟是萬俟宇修允諾給她的承諾,一輩子的承諾。

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蘇沫一進門就看著艾斯坐在牀上裹著被子直勾勾的看著她。

“好了?”

“沒好?!?

一邊說著一邊順手抽了衛生紙出來擦鼻涕??粗峭t的鼻子,蘇沫有些好笑。

“笑個屁。你今天去哪逛了?”

“瞎逛?!?

“一個人?”

“兩個?!?

“萬俟宇修?”

蘇沫放包的手微微一收,側頭看了看她,“你怎麼知道?”

“猜的?!?

說著又是一張紙捂上了鼻子,帶著濃厚的鼻音繼續道,“你平時都不怎麼逛街的,今天去出去了整整一個下午,若不是被人纏上了,怎麼會去那麼久?!?

“喔。”

“說真的,他也真是能玩,帶著一個大肚子的出來,還不忘了你?!?

艾斯擡頭看了看蘇沫,波瀾不驚的擺弄著手機,連頭都沒有擡一下,她大著膽子繼續道,“親愛的,你該不會真的陷進去了吧?!?

“你覺得呢?”

“不好說,你心裡的東西還真不是我能刨根問底挖掘得出來的,再說了,女人不都是嘴上一套心裡一套麼,說不定你口口聲聲跟我說著沒有,心裡指不定早就把他看成重要的一份子了呢。”

這話聽起來有些酸味,逗得蘇沫忍俊不禁,放了手機坐在她身邊來,直勾勾看著她,幾分調戲的意味。

“你吃醋了?”

“是啊,誰規定友情不能吃醋的?!?

說著又是一張紙,蘇沫嫌棄的挪了挪身子,擡起頭看著她紅通通的鼻子,又聽她繼續唸叨,“我跟你說,作爲你唯一的閨蜜,我肯定是盼你好的,還是那句老話,萬俟宇修那個人碰不得,我就怕你到時候粉身碎骨,死無全屍。”

她把最後那八個字的音調提高了很多,她心裡自然是讓蘇沫離萬俟宇修有多遠走多遠的,這個社會,愛情能值幾個錢?再說了,萬俟宇修對蘇沫真的有愛?還不是看上了蘇沫的姿色,可以色侍人,焉能長久?

“我不會的?!?

“那最好,我也是勸不動你的,會不會只有你自己知道,真是要安頓下來找個男人了還不簡單,別爲了一棵樹放棄了整片森林?!?

艾斯裹著被子站起身,低頭的瞬間,蘇沫那瞬閃的神色被她盡收眼底,她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最後還是選擇噎了下去。

終歸到底,她只是蘇沫的一個朋友,她能做些什麼呢,關了蘇沫不讓她再去跟萬俟宇修糾纏?拉著蘇沫離開那個是非之地,這樣就能阻止一切的發生了麼?她只是個旁觀者,在必要的時候指點下蘇沫,這纔是最重要的,別的......只能看造化了。

“走吧,出去吃東西,好餓?!?

蘇沫擡頭看著她走向洗手間,又關上了門,心裡頭有幾分暖意,艾斯向她傳達的她通通都接收到了,只是她的性格如此,習慣了獨自承擔這所有的喜、怒、哀、樂,突然多了一個人來要與她分享,她有些不習慣,倒也格外珍惜,這就叫友情吧,不管發生了什麼,第一個擔心我的人總是你。

回國的時候,艾斯提了好幾大包,都是去血拼的,來接她們的法麥圖忍不住抱怨著。

“女人還真是麻煩,你買這麼多是要準備囤起來過冬麼?”

“你一個男人哪來這麼多抱怨的,快些給我搬?!?

“我來接你都不錯了,有你這麼使喚的麼。”

聽著這兩人拌著嘴,蘇沫都懶得搭理,自己拿著自己的行李朝車上走去,手機響了,她低頭一看,不禁皺了眉。

“有事?”

“這些日子我會比較忙。。”

“喔。”

蘇沫這聲答應完之後,那頭沒說個什麼,安靜了十幾秒,便聽到了忙音。她也不惱,反正從來摸不著這人的喜怒哀樂,這樣的事久了便也習慣了。

掛了電話,她看了看窗外還在拌嘴的兩人,嘴角微微上揚著,有些事情確實沒必要再拖下去了,畢竟不是每個出現在你生命中對你好的人都能伴你到達彼岸的,路太長了,她知道至少他不是那個能陪著她走完全程的人。

離聖誕節還有一個月左右的時間,艾斯不知道讓法麥圖上哪去找了根聖誕樹,非要提前搬到蘇沫公寓來,美其名曰活躍氣氛,實際上只是懶得動手,跑蘇沫這兒來蹭現成。

“這堆蘋果可是法總讓人從國外特意買回來的,來嚐嚐?!?

艾斯臉上滿滿一堆微笑,湊近了挨著蘇沫。

蘇沫推了推她,讓她自己一邊去。

她是不怎麼喜歡陌生人到自己公寓的,法麥圖雖然和艾斯熟,可畢竟跟自己不熟,但艾斯都把人給帶來了,自己難不成還陰著臉把人拒之門外麼。

“哎,你別看他笨手笨腳的,可是還是挺管用的?!?

艾斯啃了一口蘋果,在嘴裡吧唧吧唧的嚼著,身子又朝蘇沫挪了挪,蘇沫擡頭望了望法麥圖的背影,嫌棄的站起身。

“亂點鴛鴦譜這招可不像你的作風,你喜歡你收了?!?

說著朝廚房走去,艾迪低頭又啃了口蘋果,吧唧吧唧的嚷道,“狗咬呂洞賓,還真就不識好人心了呢。”

“你說我好不容易再見到她,她就這麼討厭我麼,話都不跟我說一句?!?

掛好彩燈,法麥圖坐了過來,眼神有些憂鬱的看著廚房的位置,艾斯啃完了最後一口蘋果,丟了核,伸手又抓了一個蘋果,一隻手搭上法麥圖的肩,拍了拍安慰道,“我這閨蜜有點.....不喜歡陌生人,再說了,你跟人家還沒熟到一定要跟你說話的地步是吧,別糾結了?!?

“難道她性冷淡?”

“咳咳咳......”

艾斯一口蘋果活生生給嗆住了,抓著喉嚨一個勁兒往下捋。

“怎麼了?”

蘇沫端著煮好的一鍋湯出來,看著艾斯一臉悲愴的樣子,不解的問道。

“沒事沒事,她就是吃蘋果噎住了,死不了?!?

法麥圖急忙起身過去接過蘇沫手中的鍋,轉身丟了個大白眼給艾斯。

艾斯很想再說些什麼,可想著還是別在蘇沫面前把他形象弄壞了,選擇了什麼都沒說。

吃飯的時候,法麥圖拿了瓶酒,也是從國外帶回來的,度數還挺高的,艾斯起了興頭,拉著蘇沫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來,法麥圖每次端起杯子的時候都要看幾眼蘇沫,總是想說些什麼,最後都選擇了緘默,他總是想靠近蘇沫一些,可是哪怕蘇沫就在旁邊,他也覺得自己和蘇沫的位置豈止隔了這一點距離。

這瓶酒很快就被三人解決了,趁著還有些清醒,法麥圖起身收拾了碗筷,恢復了原樣,廢了好半天力氣才拉開了已經喝醉的艾斯,和蘇沫道了別,走得有些匆忙,都忘了外套。

“嗯...好,那下次我拿給艾斯店裡。”

蘇沫摁了電話,是法麥圖用艾斯的手機打的,她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看著那一閃一閃的彩燈。

她似乎是有些醉了,嗯......應該是醉了,她躺在沙發上,全身都沒有力氣,軟軟的,兩邊太陽穴疼得厲害,她很少喝醉的,但是喝醉了定是少不了要頭疼,全身也熱得很,想是酒精起作用了吧。

她眼前忽然閃過法麥圖的樣子,他在自己面前總是欲言又止的,但是她大約是知道法麥圖的意思的,雖然還不算太熟,但那些個輕微的細膩都讓她感受得到,在不知不覺中她選擇了保持距離,有些東西不小心有了開始就不要再繼續蔓延,註定沒有結果的事情用盡了全力也不會得到任何迴應的。與其如此,不如在一開始就遏制一切的可能性,這樣對誰都好。

這樣想著,心頭也好過了幾分,眼皮有些重了,可那彩燈著實太過耀眼了,便是掙扎著起身關了彩燈,既然選擇了孤獨的黑暗,就別去隨意迷戀閃爍的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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