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忘了你,你忘了我,我該如何找你?
三年後。
祁水城外發生了一場慘烈的大戰,大戰的雙方是顓頊率領的百鳥之國和正在祁水域大肆興建的百獸之國,雙方投入了大量的兵力,但最終卻是兩敗俱傷,顓頊心有不甘的退回到姬水,而祁水域則留下了滿目瘡痍的城池,一片百廢待興的境況。
從那場戰爭之後,大荒逐漸認同了蒼青的地位,包括珈藍氏族在內的八十一個氏族已經投靠了蒼青,逐漸的形成了以祁水城爲中心的佔領大荒五分之一的蒼青部落,而這五分之一,是從大荒最大的部落炎黃部落身上狠狠撕下來的。
“祖父,我敗了。”顓頊一臉的沮喪,他自信自己率領的軍隊都是精銳,以少勝多的機率很大,但是即使是第二次面對蒼青的百獸軍隊,他完全沒有優勢可言,最後只能撤兵。
“我親自去看看。”座上的老人一臉的皺紋,側坐在椅子裡感覺隨時都要睡去,可是當他睜開眼的時候,感覺整個大殿都昏暗了似的,只餘下那對泛著精光的眸子。
“謝祖父。”顓頊沒有表現出一絲高興,他知道,既然祖父親自出馬,那隻能代表著那個蒼青比他強,或許這個世間只有祖父這樣的神級強者才能勝過他,可是現今的祖父一旦動武,那就意味著大限提前,顓頊的心裡是什麼滋味,或許只有他知道。
“蒼青。”
正在忙碌的祁水城被一聲大喝打破,所有的人都顫抖著擡頭看向高空,一道身影憑空而立,頭上的桂冠也隨著那聲大喝錚錚作響。
“竟然是皇帝陛下親臨,”幾個有眼力的人看出了來人的身份,畢竟,作爲天地間唯一的神,或者說唯一被世人所知的神級強者,黃帝是當世的最強者,即使現如今已經臨近大限,但是神威依舊,即使站在那也足以讓所有人戰戰兢兢。
“是你!”
蒼青飛身上前,雖然不能做到黃帝那般踏空而行,但低空橫移對他曾經神級的能力來說還是再簡單不過。
“嗯?”黃帝看著眼前的男子,眉頭微微皺起,他已經看出蒼青的境界,天極巔峰。
“你認識我?”
“當然。”
“就算你認識我,可是我不認識你。”
“你沒必要知道。”
“爲了我炎黃部落綿延萬年,就算我拼盡剩下的壽元也要斬殺了你。”
“我想試試看。”
蒼青沒有小看黃帝,畢竟神級和天級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存在,幸好眼前的人已經遲暮,即將死去,否則就算是他恢復巔峰也最多戰個平手。
黃帝沒有即刻出手,他在等,等正午,只有正午的時候他才能藉助最強的太陽光,戰技的威力不僅達到最大,還能節省許多不多的壽命。
蒼青看著微微閉眼的黃帝,他沒有出手,也不願意退走,即使對方是神級,但他也不願意退走。
正午很快就到了,蒼青沒有動,黃帝也沒有動。
“哼,小輩,你先出手。”
“都快要死了,還墨跡。”
蒼青暗道一聲,袖袍隱隱作響,目前的他沒有稱手的兵器,所以雙手就是他最犀利的武器。
“八荒掌。”
這是他在這個世界悟出的技能,來到這個世界,除了比較荒蕪之外,蒼青感覺到的是太陽比起他以前的世界更加耀眼,或者說蘊含的能量強大十倍不止。
他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太陽是宇宙最原始的能量之精,而在日後,太陽內誕生了十個同胞兄弟——金烏,自那以後太陽便一化十,在後羿的獵殺下遁走了九個,前往其他位面。
“嗯?”
黃帝感覺到蒼青的戰技威力之大,已經隱隱有和神級抗衡的資本,他不敢託大,手腕一翻,一把曜日的長劍出現在手中。
“好劍。”
蒼青還沒來得及感嘆,黃帝手中的長劍便帶著奪日的光芒向他席捲而來。
這是黃帝傾盡全力的一劍,也是他耗盡最後的壽元凝成的最後一劍。
看著那一劍慢慢的向蒼青吞噬而去,黃帝嘴角露出苦澀,蒼青肯定會死,但是他已經要死了,最終的結果雖然達成,但他看不到了。
巨大的光芒瞬間吞噬了蒼青的身體,蒼青感覺到了絕望,天極巔峰的元氣全部燃燒,但彷彿還不能抵擋那奪目的光芒。
蒼青的臉上泛著不甘,他好不容易和小錦穿過了輪迴眼,還沒來得及和她相認,可是他就要死了。
從前的畫面不斷的在他的腦中重演,蒼青的臉上露出苦澀,似乎,似乎自己記憶中只有那些傷感的畫面,爲什麼,爲什麼他找不到一點一滴的快樂?
光芒閃過,蒼青所站的地方化成了一個巨大的坑陷,而蒼青卻不見了。
祁水城的人愣了愣,看著蒼青原本的地方,有人苦澀,有人欣喜,還有的人很平靜。
料想之中的祁水奪權沒有出現,蒼青留下的長老會執掌了整個蒼青部落,雖然首領之位空缺,但是沒有人敢乘勢作亂,他們清楚知道長老會擁有多麼強大的力量,即使是最強大的九黎氏族也不敢興風作浪,他們知道首領的強大,但更加明白首領原本的計劃。
“首領失蹤,長老會暫行首領職權,我們的目標是——一統大荒。”
“你醒了。”
“嗯。”
“你餓不餓?”
“嗯。”
一碗米粥端了過來,病牀上的人喝了兩口就停了下來。
“我叫后土,你叫什麼?”
“我……不知道。”
“那你來自哪裡?”
“不知道。”
“你爲什麼受了那麼重的傷?”
“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麼?”
病牀上的人想了想,搖了搖頭。
詢問的人顯然很生氣,氣鼓鼓的放下粥碗離開了。
可是沒過一會兒,那個名叫后土的女孩兒又回來了。
“你應該是受了重傷失憶了吧,嗯……該是這樣。”
彷彿是自言自語,有好像是對病牀上的人所說。
“既然你失憶了,那我給你取個名字好了,可是,取個什麼名字纔好呢?”女孩兒又陷入了思索,顯然她不會取名,所以顯然很糾結。
“既然我也想不起我叫什麼,那就十三好了。”病牀上的人或許不想讓女孩兒這麼糾結,又或許是怕對方給自己取個很不好聽的名字,就趕緊說道。
“十三,好,那你就叫十三。”女孩兒顯然沒有想出合意的答案,所以就依了病牀上人的話,不對,是十三的話。
正值初夏,陽光還不是很灼人,十三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望著天空發呆,可能是好久沒有看到藍天白雲了,又有可能在想自己到底是誰。
“你能陪我說說話麼?”后土蹦蹦跳跳的過來,坐在另一個石凳上,雙手抓著十三的胳膊。
“好。”十三點點頭。
后土等了好一會兒,卻發現十三說了一個“好”字便沒了下文,有些惱意,卻還是沒有發作。
一刻鐘過去了。
“這麼大的院子只有你一個人住麼?”十三忽然轉過頭問道。
“對啊,所以沒有人陪我說話,我就自己一個人玩。”后土點點頭,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顯然對於十三能主動開口可以讓她原諒他很多。
“你家人呢?”
“這裡就我一個人。我都已經在這住了三個月了,剛開始特別無聊,不過幸好沒過多久你就從天上掉了下來,砸壞了好多花花草草呢,”后土說道,“雖然你是昏迷的,我還不太會照顧人,不過總比剛開始有趣多了。”
“天上掉下來的。”十三暗暗道,他第一次從后土這裡聽到他的“來歷”。
“喂,你到底有沒有聽我在說話?”后土戳了戳十三的胳膊,她剛剛講了很多他昏迷的時候她搞怪的過程,比如用狗尾巴草逗他的鼻子,又或者把他的頭髮編成各種各樣的形狀,又或者用羽筆在他的臉上塗鴉……
可是很明顯,他又走神了,這是他今天第十三次走神。
“啊……對不起。”十三鄭重的說道,顯然他也覺得這樣很失禮。
“好啦,我不怪你了,你餓了沒,我去煮點兒東西。”后土沒有生氣。
“好。”
“十三,我父王來了,你不要出來,免得受到責罰。”后土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在她看來,十三明顯是一個普通人,父王會一不小心殺掉他的。
“沒用的,你父王已經察覺到我了。”十三笑道,顯然他顯得很平靜。
“哼,哪來的野小子,見到本王竟然沒有絲毫懼意。”
門外走進一個身高兩米有餘的壯漢,身上環繞著一股兇悍的煞氣,不怒自威,顯然是軍中的一個悍將。
“你又不是來殺我的,我爲何要怕你。”十三微笑道。
“你以爲我不敢殺了你?”
“不是不敢,是不會。”十三示意的望向后土,很明顯,后土已經站到十三的前面。
“哼,不要以爲我女兒護著你,我就不會殺你。”
十三笑了笑,沒有說話。
后土明白她的父王沒有動手的意思,甜甜的笑了笑,跑上去挽著他父王的胳膊撒嬌。
“敢問令尊名諱?”
大廳中,十三和后土竊竊私語。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后土父王的消息,之前後土說這裡只有她一個人,所以他以爲她是孤兒。
“我父王是共工部落的首領,所以他叫共工。”后土眨了眨眼睛,她看著十三,想從他的眼中看到什麼,或者又怕看到什麼。
十三自然沒有什麼反應,如果他沒有失憶,他肯定知道名震大荒的共工,共工部落和炎黃部落分庭抗禮這麼多年,沒有人不會知道。
看到十三沒有什麼反應,后土鬆了一口氣,顯然她怕十三怪她隱瞞自己身份的事,其實也不怪她,是他沒問而已。
“我這次來,原本是想看看你過的怎麼樣,可是看到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野小子,我就改變主意了,你馬上跟我回宮。”共工看著自己的女兒,說道。
“那,十三怎麼辦?”
后土看著共工,很明顯她不會抗拒她的父王,只是詢問。
“他?這間院子送給他好了。”共工原本打算說趕走算了,可是看到女兒看過來的時候改變了主意。
“那……好吧。”后土看著十三,有些不捨,但還是跟著共工向外走去。她知道她父王的脾氣,如果自己非留下來,那十三留下來的只有屍體。
很快,夏天就這樣過去了,這間院子裡又變成了一個人居住,院子裡的陳設都沒有絲毫的改變,房間裡也是一樣。或許是十三認爲這些是后土佈置的,又或許他醒來之後的第一印象就是這樣,而且這樣看起來也著實順眼。
院子裡有兩棵茂盛的楓樹,葉子火紅火紅的,隨著風飄動好像一團火在飄蕩,還有一棵巨大的梧桐樹,樹幹很粗,葉子碧翠碧翠的,被風吹過好像一把把大蒲扇在搖曳。
十三就這樣坐在梧桐樹的陰影裡,望著天,似乎是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麼,又或者在努力的回想自己失去的記憶。
就這樣坐著,呆呆的望著,不知不覺的夕陽已經落下,夜幕已經掩蓋了黃昏的蕭瑟。
夜晚的星空很美,星星很是明亮,沒有月亮卻好似不有月亮的時候更加皎潔。
十三記得后土曾經告訴他,每個人在天上都有一顆屬於自己的星星,不管是明是暗,它總是在這個世界上發光。
十三很努力的去找尋那顆屬於自己的星星,可惜后土沒有告訴他怎麼找那顆屬於自己的星,或許就連后土也不知道吧,十三暗暗想到。
不知不覺的時間已經流逝了一夜,黎明帶著初升的朝陽來給十三作伴,感受到太陽的溫暖,十三站起身,抖了抖身上不曾有的灰塵,然後邁步向外走去。
這是他第一次走出這間院子,所以出了門的他不知道怎麼走,還四處張望了一下。
十三的步速不快,步幅也不大,就像逛自家後花園一樣慢悠悠的往前走,按照后土比劃的路線,他找到了那個集市。
走到一個名叫“貢包”的店裡,十三按照后土講的,點了一份肉包和一碗豆漿。
不知道什麼原因,十三覺得沒有後土打包帶回來的肉包和豆漿好吃,也許是因爲放涼了一些的原因吧。
“砰。”
一聲脆響打斷了十三的進餐,他望向外面,只看到店家在毆打一個小孩,那孩子衣衫襤褸,手裡攥著一個包子,身邊一個罈子碎在地上,應該是逃跑時不小心打碎的,可是不管店家怎麼踢打,那孩子沒有發出一聲的慘叫,全數的忍了下來。
十三一時間沒有了繼續吃的意思,站起身,緩步踱到店門口,望著店家,輕聲說了句:“算了。”
店家看到有人說話,便停了手,看著十三:“他偷東西。”
“我看到了。”
“那就這麼算了?可笑!”
“我出雙倍。”
十三拿出錢袋,這也是后土留給他的,數了幾枚錢幣遞給店家,然後緩步離開,自始至終沒有看那孩子一眼。
路過酒莊的時候,十三頓了頓,他記得后土說過,這家酒莊釀的桂花酒很好喝,因爲他傷沒好,后土就沒有買給過他。
十三想了想,自己的傷應該算完全好了吧,就向裡面走去。
出來的時候,十三的腰間多了一個小葫蘆,十三笑了笑,然後又慢慢的往回走。
“你跟著我幹什麼?”十三停下腳步,沒有回頭。
“我,我……大人,您能收留我嗎?”
跟著十三的不是別人,正是被十三支付包子錢的小孩,他的手裡還攥著那個包子,包子在他的手裡變形了,但依舊還是雪白剔透的。
十三仔細看去,那小孩的雙手特別乾淨,衣衫雖然殘破但很乾淨,最起碼沒有什麼明顯的污漬。
“爲什麼?”十三沒有直接回答。
“因爲……因爲……”小男孩一時間愣了,因爲在他想來得到的答案想必是“好”,更多的是“不行”,但是他沒有想到十三問了一個爲什麼。
“看來你也不知道,那就作罷。”
“不,因爲你是好人。”
“好人……”
十三沉默了一下,顯然在思考“好人”是什麼人,但很快他沒有糾結這個問題,很快的就跳過了。
“好,那你跟我走。”
“謝謝大人。”
“不要叫我大人,我叫十三。”
“好的,大……十三大人,我叫重黎。”
“也不要叫我十三大人。”
重黎愣了一下,顯然在思考如何稱呼十三。
“就叫十三公子好了。”
十三說道,他從后土那裡聽到許多有點地位的男人都被稱作公子,所以他也覺得被喚作公子也不錯。
“是,十三公子。”
回到后土的院子,十三找了一套新的衣裳丟給重黎,然後自顧自的坐在梧桐樹下的躺椅上,似乎他沒有找到該做的事,他想了想,確實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公子,我需要幹什麼?”
“發呆。”
“哦。”
重黎乖巧的坐在十三旁邊,學著十三怔怔的看著那茂盛的梧桐樹,時間一久,他便有些抓腮撓耳,完全不能靜下來。
“如果你實在無聊,就去書房看看書。”十三瞇著眼說道。
“是。”
片刻之後,重黎又興沖沖的跑了出來,十三微微皺了皺眉,他在想帶重黎回來到底做的對不對。
“公子,我能學習這本書裡的內容麼?”
十三睜開眼看了看重黎,又看了看重黎手中的書,沒有說話,又閉上了眼。
重黎站在那不知所措,他不明白十三是不是同意了。
“拿去學吧,別擋著我曬太陽。”
“是,公子。”
重黎如獲至寶,向十三舉了個躬,跑到後院去了。
“火神訣,或許真會適應他。”
十三暗暗自語,書房裡的書後土讓他在那幾個月就全部看完了,但是他沒有找到適合自己的,所以作罷,但是十三知道,不是那些書不好,而是和他自身不契合。按照后土的猜測,十三應該是和人比斗的時候受到了很重的傷,然後又莫名的掉到了這個院子,所以十三應該原本是一個高手,最起碼地級的高手。后土也是地級,但是她的地級威壓對十三沒有,是完完全全的沒用。
十三回想了一下后土推敲的幾道元氣運轉路線,然後慢慢的運氣,但是他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的元氣,或者說他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丹田。
看著那顆梧桐樹,十三感覺到那些樹葉的沙沙聲好似在傳遞一些信息,可惜他完全聽不懂。因爲聽不懂,所以他就一直坐在那。
忽然間他覺得自己有些口渴,纔想起自己腰間還掛著從集市上帶回來的桂花酒,連忙打開葫蘆塞,打算用酒來止渴。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十三有些慵懶的往躺椅上靠了靠,然後帶著酒氣瞇上了眼睛,看似睡著的他腦子卻很清醒,只可惜清醒逐漸轉變成迷醉。
“公子,公,我好像感應到元氣的存在了。”
一道興奮的聲音傳來,十三側了個身,“知道了。”又翻身睡了過去。
“公子好像不喜歡吵鬧。”重黎看著十三,又躡手躡腳的走了回去。
十三睜開眼,看著茂密的梧桐葉,他不知讓重黎走上修行道路是不是好事,最起碼根據后土的推斷,修行對自己來說不算什麼好事,否則自己差點死了。
“罷了,讓他小心一點就是。”
“重黎,今天修行的怎麼樣了?”
十三不經意的問道,換來的卻是重黎的慌張。
“怎麼了?”
“公子,我好像修行到了地級。”
十三大吃一驚,雖然他這一個月感受到重黎的修行速度很快,但是沒想到竟然在短短一個月重黎就突破了人級,達到了地級。
“以後別告訴別人你修行速度很快,就說你修行三年了。”十三想了想,說道。
看了那麼多的書,他知道僅僅一個月從一無所知到地級高手,這何止是個天才,簡直是天才中的天才。
“好的,公子。”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重黎絕對聽十三的話。
“公子,有客人來了。”
重黎還是那樣的大嗓門,打斷了十三的沉思。
“十三,我和哥哥來看你了。”來人是后土,后土轉過身,看著身後的男子,“哥哥,這就是我給你說的,我撿到的十三。”
“十三,”后土的哥哥露出爽朗的笑容,看得出他對后土這個妹妹很溺愛,否則也不會大老遠跟著后土。
“我叫句龍,后土的哥哥。”句龍伸出手。
“我忘記我是誰了,自己取名十三。”十三伸出手和句龍碰了碰。
“胡說,明明是我給你取的名字,不對,就算是你取的,也是我決定的,否則我就不許你叫十三了。”后土雙手插在***,氣鼓鼓的說道。
“對,是后土姑娘取的名字。”十三連忙說道。
“哼,本姑娘不跟你計較。”后土說道,“過幾天有一個劃船比賽,我想帶你一起去。”
顯然句龍早已經被后土說服,沒有言語。
“好。”十三也覺得待在這很無聊,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