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冷冷的說道,說完薄脣就抿緊了,眸子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芒。
“你知不知道,我陸慎行最恨什麼?”陸慎行逼近她,一字一句地質(zhì)問。
“我知道,你說過最恨別人威脅你。”安月不光沒有退步,反而是嘴角露出鎮(zhèn)定自若的笑,繼續(xù)說道:“陸慎行,賭不賭,你三天之後,會主動要求我履行婚約。”
“你做夢?!标懮餍心抗夂獯坦?,深深剜了一眼安月。
安月的眼底沒有任何波瀾,嗤笑道,“那就等等吧?!?
說完,她就要往樓上走去。
樓上是這棟別墅的臥室和客房,曾經(jīng)安月也在這裡住過,對這裡她在熟悉不過。
“你要去哪?”陸慎行見她還要往上走,幾大步繞在她的身前,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的俯視她。
“我要休息了?!卑苍麓蛄艘粋€哈欠,一副睏倦的模樣,漫不經(jīng)心的回覆他,連看他一眼都沒有。
“我已經(jīng)說了,讓你滾……”陸慎行怒火中燒,對著眼前油鹽不進(jìn)的人,只想將人扔出去。
“陸慎行,我還是陸家的少奶奶,我現(xiàn)在需要一個地方休息,除了這我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了。”
安月平靜的說,眼神忽然黯淡下來,用輕描淡寫的語言將自己心底最深的傷疤翻了出來,嘴角依舊帶著笑,可是那笑卻並沒有到達(dá)眼底。
“安月,既然你想留在陸家,我就讓你留,李叔將老爺?shù)姆块g收拾出來?!标懮餍蓄D了一下,冷酷的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
安月,我倒要看看你作爲(wèi)一個殺人兇手,住在被害人的房間中,晚上會不會做噩夢。
“少爺,這……”李叔爲(wèi)難的說道。
“李叔,對我命令有疑問?”陸慎行眼神犀利,一雙墨眸中翻涌著諱莫如深的幽邃。
“是,我立馬去收拾?!崩钍逭f道,立馬退了下去。
安月一臉的疏離,聽到陸慎行的話,也並沒有半分波動,只提著帆布包,踏著樓梯一步步走到了二樓。
陸慎行看著她的背影,一陣氣惱,眼中的神情複雜。
安月進(jìn)入房間,房間中撲面而來一股潮溼的味道,裡面的燈光昏暗,陸景安的照片掛在正中央,眼神死死的盯著她。
“陸叔叔,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找出真兇?!卑苍滦n著相片說道,隨即將相片摘了下來,扣放在桌上。
陸慎行在安月回到房間後,將李叔招了過來,“替我盯著她,看她能耍出什麼花招?!?
“是,少爺?!崩钍逭f道。
坐在臥室的陸慎行,坐在昏暗的燈光下,目光幽深,漆黑的瞳仁閃爍著複雜的光。
這時候,陸氏別墅的門鈴被摁響了,鈴聲在空闊的別墅中顯得十分明顯。
“少爺,江小姐來了!”王姨在陸慎行的房門口說道。
陸慎行淡淡的揮手讓王姨下去,原本緊緊皺著的雙眉舒展開來。
“慎行,阿姨讓我給你帶了一些桂花糕過來?!苯鹑缧χ鴮ν跻陶f完,就推開了陸慎行的房門,一臉溫和的笑意,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
“怎麼這麼晚了,還過來?”陸慎行接過江宛如手中的保溫桶,緩緩擡頭,一臉的溫和。
安月的房間就在不遠(yuǎn)處,聽到動靜,走到了走廊上,正巧看到了陸慎行眸中帶著暖意注目著江宛如的模樣。
她注視著眼前的兩個人,眉宇微蹙,神情複雜。
在門口的江宛如顯然也注意到了她,江宛如先是露出一抹錯愕的神情,然後很快就恢復(fù)如常,笑的一臉溫婉。
“慎行,你還沒給我介紹,這是?”
陸慎行還沒說話的時候,安月就搶先伸出了手,開門見山的說:“你好,我叫安月,是陸慎行的未婚妻?!?
“這位小姐,你的玩笑確實很好笑,不過我想我們以後還是不要開這樣的玩笑。”江宛如穿著高定的小禮服,姿態(tài)端莊,從容不迫的模樣和安月相比,她反倒更像是正室太太。
“慎行,有朋友來,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王媽,上茶,安小姐走吧,我們?nèi)タ蛷d坐。”江宛如盯著安月的眼睛,目光彷彿是要逼進(jìn)她的心裡,眼神雖然凌厲,動作卻溫柔而優(yōu)雅。
陸慎行回過頭來,看向她的目光是冷的,“既然宛如說去客廳,那就一起去吧。”
江宛如盯著安月的背影,微微瞇起眼睛,帶著不易察覺的笑意,順便在下樓的時候挽上了陸慎行的胳膊,在安月回頭的時候,衝著她回頭一笑。
安月沒有說話,只靜靜的將眼神別了過去。
這是在宣示主權(quán)?
想到這,安月嘴角浮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曾經(jīng)她也做過這樣的事情,那時候陸慎行的身邊還沒有江宛如,唯一的一個女性朋友就是她。
不過短短三年,一切都面目全非,物是人非了。
“安小姐,我不怎麼喝其他的飲品,這裡只有茶和果汁,希望你別介意?!苯鹑缫琅f笑的一臉溫婉,伸手將杯子推到了安月的面前,不經(jīng)意的還將自己手上的戒指露了出來。
簡潔的鑽戒和陸慎行手上的,正好是一對。
“江小姐不必特地提醒我,我對你的事情沒興趣。”安月直接拿過旁邊的果汁,自己往空杯倒了一杯,自顧自的喝了一口,連正眼都沒有給江宛如一個。
“安月,別太過分?!?陸慎行一記冰冷的目光刮過,眼底的寒氣更濃了。
“陸慎行,我累了,沒空和你們演戲。”安月眼神沒有變化,目光錚錚透著一種淡然。
“慎行……”江宛如咬著嘴脣,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眼神望了陸慎行一眼,籠著一層水霧一樣。
“安小姐,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別誤會?!苯鹑鐕藝说卣f道,抿著薄脣,小心翼翼的樣子。
安月對上她的眼神,既沒有驚慌,也毫不失措,反應(yīng)寡淡。
“江小姐,我沒有誤會,我看是你誤會了纔對,我纔是陸慎行的未婚妻,陸氏未來的少奶奶?!卑苍碌纳袂槌领o,像是一潭無波。
“慎行,……你要和安小姐結(jié)婚?”江宛如大驚失色,錯愕的合不攏嘴,眼中的淚泫然欲下。
陸慎行見狀,上前幾步攥住了安月的手腕,“跟我來。”
“慎行,慎行?!苯鹑缭谏磲峤兄?。
“宛柔,我一會兒回來?!标懮餍袛D出一個笑,衝著江宛柔說道,說完就將安月扯到了一個空房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