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漣漪啊。
雲深夢長君不知,春色漣漪啊。
雲深看著男人挪移的神色,半垂下頭冷笑,那蒲扇般的睫毛遮住了那涼薄的眼,他君知蕭憑什麼還是認爲,她一定會是當初的那個傻女孩,任由他侵佔她的身心,還樂呵呵地暗自欣喜?
“你錯了,我早就不賭氣了,很多年前就已經不會了。愛琊殘璩”雲深半側身站在古老鵰花的木門邊,回過頭來看著君知蕭,有些哀涼:“君少爺,我現在已經二十七了,不是十七。”
君知蕭的臉上有些白,她沉靜下心說出來的話,可以幻化成爲無形的利劍,刺入他的心,她在告訴她,她已經不是當年的她,不是他的深深。
他在雲深轉身離去的時候緩緩地開口:“不管你怎麼否認,深深,你是真的沒有忘記我們的過去對不對?”君知蕭是聰明和睿智的,他怎麼會不瞭解他的雲深。
要是真的絕情斷愛,她怎麼可能在七年的顛簸流離之後,還是回到了他的視野裡,這樣肆無忌憚地撩撥著他本來就不安分的心。
雲深看著君知蕭,笑了笑:“你也是不敢肯定我究竟忘不忘記的對不對?既然你自己都沒有信心的事情,怎麼可能還是真的!”說完她就走了,那高跟鞋尖踩在地板上,在這寂寥的夜裡,格外的喧囂。
一點點地,踩在了君知蕭得到心尖上。
他是真的沒有信心,這些年他自以爲把她放在外面,沒有在她的身邊放下一個對他具有威脅性的人,可是,他算錯了,紀柏然,這個男人,最是讓人難以掌控。
君知蕭卻知道,自己佔著絕對有利的位置,他和雲深的那些過去,是不管任何人,都插不入的。
他從窗口望過去,看見女子的身影在黑暗裡不斷地穿梭,被歪了一下腳,她蹲下身來,似乎有些挫敗般,把自己的高跟鞋脫下來,提在手裡,光著腳丫子沿著石板路走,就像在走鋼絲,身體搖搖晃晃的。
君知蕭的脣邊,綻開了大幅度的笑意,誰說這不是他的深深,不管怎麼變,某些在骨子裡陳爛的東西是絕對不會變的,她的身,她的心,都只屬於這裡。
男人的黑眸深沉入古井,看著她的身影迸射出如鷹般,銳利而且精準的覷意。
雲深沒有想到她會遇見紀柏然,震天動地的酒吧裡,豪華的金色羅馬風格裝潢,高高的圓形穹頂,五光十色的燈光之間,男男女女用力地扭轉著腰肢,妖孽橫行。
君知蕭溫潤的顏容就在她的腦海裡散不去,手裡的酒一杯接著一杯,那調酒的帥小夥看著雲深,略略吃驚,一個女人喝下這麼烈的酒,真的不要緊?
紀柏然的臉就是在她舉杯的那一瞬間竄進她的眼睛的,貴賓席高高的席位上,男人的身體陷在黑色真皮沙發上,交疊著修直的雙腿,白色的襯衫鈕釦解開了幾顆,露出白花花的胸膛,春色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