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要結束了,孔警官已經上報局裡全面追捕金文和他的同夥。古墓旅行到此結束。雖然這裡的環境惡劣,而作爲一個百分百的吃貨來說,涵冰實在受夠了這裡的粗米淡飯。不過,讓她最開心的是,閆教授果然是個好人,他給了涵冰和妘鶴足夠多的報酬。數著足夠多的money,涵冰笑得像朵花一樣。受這麼多的罪,這也是值得的。妘鶴卻一臉沉思,呆呆地坐在牀上,看著窗戶外面的田地。
涵冰拿著一沓鈔票在妘鶴面前晃:“看見沒?我們可以拿著這東西離開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了。拿到錢的感覺真好,這是我們事務所開業以來,掙得最多的一次吧,該好好慶賀一下。”說著,她親了親那沓子鈔票,感嘆說:“牛排,我現在就要吃牛排,這個鬼地方,都快憋死我了。”
彷彿雕塑般的妘鶴終於有了反應,並且反應很強烈。她拽著涵冰往院子裡急走。涵冰被妘鶴倒拖著走,手裡還死死攥著著那沓子鈔票:“又怎麼了?我的親姐姐,您就別折騰我了,成嗎?”
妘鶴拽著涵冰來到智純葆那天站的地方問:“你站在這裡,能看見什麼?”
⊙ttκa n ⊙¢ ○ 涵冰往下拉拉自己的上衣,無可奈何又有些敷衍地看了一眼說:“什麼也沒有。”
“是啊,既然什麼也沒有,那麼智純葆爲什麼會神情大變?一定是她發現了什麼,而那正是我們疏漏的地方。”妘鶴自言自語。
涵冰很不屑:“能有什麼啊,不就是一排破房子,除了破房子還能有什麼。”
這句無關緊要的話讓妘鶴的表情有些激動。她又拽著涵冰往房子後面走。涵冰連連討饒:“啊,又來了?”
這排房子的後面除了牆就是後窗戶,牆角堆了一些亂七八糟的石板、鐵鍬等各種工具。妘鶴拉著涵冰徑直來到康辛琪的後窗口,仔細檢查窗口的蛛絲馬跡。窗臺上有一些灰塵好像被什麼東西磨掉了,而地上扔著一截斷掉的繩子。
涵冰踢著牆角的那堆亂石說:“這有什麼好看的?”
“你怎麼沒發現這些灰塵是最近才被磨掉的?爲什麼?”
“能有什麼?風颳的唄?”
妘鶴拿手指敲敲涵冰的腦門說:“你呀,這腦袋裡都裝了什麼?如果是風颳的話,爲什麼會留下一部分灰塵,不全部颳走?風還有選擇對象?”妘鶴指著那部分被刮掉的灰塵說:“你看,這裡正對著康辛琪的窗口。”然後,她又指著窗下的空地說:“錘死康辛琪的墓碑並不是在智純葆的牀底下,它原先的位置應該是在這裡。”
這就是智純葆臨死前爲什麼會寫下“窗”這個字的原因。因爲她發現了真正的兇手。那天,她看見的是康辛琪的房頂。週三中午,並沒有外人進入這個院子,大家又都沒有作案時間,是誰潛入康辛琪的房間拿墓碑錘死了她。就算墓碑已經剩下了半塊,就算墓碑的頂端已經缺口,類似一個扶手,大可以手提著這個缺口的頂端錘死康辛琪。但要提著這個墓碑進入康辛琪的房間需要很大的力氣,實際上這種動作太張揚了,根本瞞不過大家的眼睛。可是大家爲什麼就沒有發現兇手?現在這些終於可以解釋了,因爲墓碑並不是從房門進去的,它就一直老實地呆在康辛琪的窗子下面。而兇手也沒有從房門進去錘死康辛琪,他是在房頂實施了謀殺行爲。
涵冰詫異了:“房頂?”
解釋到這裡,妘鶴徹底釋然了,反倒淡淡地說:“是的,是房頂。注意那截斷掉的繩子,兇手事先把繩子系在墓碑的中間,自己則在房頂拽著繩子,當康辛琪往窗外探頭的時候,他用手中的繩子像打高爾夫球一樣砸到了康辛琪的腦袋,而窗臺上的灰塵被墓碑底部颳去了一部分。這就解釋了康辛琪爲什麼是太陽穴受傷而不是後腦勺受傷的原因,這也解釋了康辛琪爲什麼會倒在地上,而不是躺在牀上?”
涵冰拽著妘鶴往房間內拖:“快點,給我講講,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