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警察涌了過來，程陽在電話裡就說過這是黑道組織犯案，所以他們足足來了三輛警車，就怕遇到火拼畫面，誰知道來了之後只能看到幾個人的背影，還有倒了一地的小混混。
“我沒什麼事……”程陽搖頭搖頭，應了一句，“我是報警的人，你們可以錄我的聲紋做對比。”
誰能想到，他報警過後還要因爲自己太厲害，怕自己被誤會，主動提出檢查這種事。
“聽出來了。”一個年輕的穿著警服的男人從一輛警車上面下來，他正了正自己的帽子，“你能夠把自己保護的這麼好，是很多市民應該學習的對象，放心吧，和我們回警局去做筆錄，如果你是無辜的我們絕對不會冤枉你。”
這個男人看起來有些眼熟，程陽沒有說話，認真看了那張臉好幾十秒，才道:“我總覺得你特別眼熟。”
旁邊一個警察翻了個白眼，沒忍住道:“又來了，總是碰到這種貪戀隊長美色的人，這次還是個男！怎麼男人也用這麼俗套的搭訕方式？”
“男人怎麼了？”程陽下意識反駁了一句，意識到不對才道，“我是真的看你家隊長眼熟，不相信就算了。”
“相信。”那位隊長輕笑一聲，“也難怪你對我印象不深，上次見面應該還是你很小的時候了，你說呢，小陽。”
小陽？程陽不記得有人這麼叫過他，這一聲親切的稱呼差點把他雞皮疙瘩嚇出來。下一秒，屬於原身的回憶涌入了他的腦海，程陽激動地拍了拍旁邊的警察的手臂:“你是大秦哥！”
秦秋言，取了個十分秀氣的名字，可惜不顧秦家老爺子的反對，一心要上警校，後來在這方面也小有成就。
程陽對於這個人只是有些輕微的印象，他差點沒能想起來。
“是我。”秦秋言又笑了笑，“我後來就沒怎麼跟你聯繫過了，但我妹妹跟你關係一直不錯，打電話的時候也會提起你，所以我相信你是一個不錯的孩子，跟我們會警局吧，我們會幫你調查清楚的。”
程陽一個二十出頭的成年人，平時跟同齡人混在一起，別人還叫他陽哥。秦秋言一出來，又是小陽又是孩子的，他實在是很不適應，只是點點頭跟著上了警車。
其實反應最大的莫過於旁邊那個警察，他剛剛纔嘲諷了一句，轉頭他家隊長就一巴掌甩到他臉上，這不是明擺著打他的臉嗎？
去往警局的車上，秦秋言倒是沒主動說什麼奇怪的話，只是視線反覆掃描著程陽，一副要把這個人看個透的樣子。
程陽忍不住了，他現在面臨著兩個選擇，要麼主動開口說話，要麼從這車上跳下去，不然他就要羞愧欲死了。
“大秦哥，這麼多年沒見，原來你是當了警察，好棒啊！”程陽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他只是覺得現在應該找點話題，讓秦秋言的視線從他身上挪開。
秦秋言點了點頭:“你還不是直接當了大導演，你還在學校呢，就能有這麼高的造詣，以後可是前途無量你，現在這麼誇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不敢不敢。”程陽笑呵呵地擺了擺手。
秦秋言頓了頓，繼續道:“當初秋白說什麼也要跟著你學導演專業，其實我是說什麼都不贊成的。”
畢竟秦秋白長得那麼好看，演技也好，在藝術方面也小有成就，就算不喜歡這些東西，她也完全可以去繼承家業，修習金融學。
但是考完高考後，這位大小姐也不知道是抽什麼瘋，非要報考導演專業。當時的原身只覺得很巧，現在程陽再一看，只能尷尬地笑。
“秋白其實在導演方面也很有天賦，她在我們學院都是頂尖的成績。”程陽應著。
不知道爲什麼，他莫名其妙的有種見家長的感覺，面前的好像不是一個警官，也不是昔日好友，更像是他的未來老丈人。
“這我當然知道，她當時一心想要學導演，其他的說什麼都不肯，你一聲少了演員，她又立馬給你演戲。不得不說，你的面子還是真的挺大的。”秦秋言還是那個溫和的模樣，甚至嘴角的弧度都沒變。
但程陽就是感覺到一陣寒意，他甚至要開始滴冷汗了。
從軍隊出來的就是不一樣，連說句話的有這麼大的威壓。
程陽笑笑:“畢竟是這麼多年的好朋友了，秋白說自己那段時間正好有空，她本身又十分優秀，有這個能力，所以就一拍即合。”
秦秋言似乎聽不到程陽的話，他做出思考的表情:“其實這麼多年了我都想不通，你到底是有什麼優點，還是熬了什麼迷魂湯，讓我那個優秀的妹妹這麼離不開你？”
終於來了嗎，終於要明著開始發問了嗎。
一滴冷汗沿著程陽的額角流下。
片刻後，秦秋言又自己笑了笑:“開玩笑的，你們兩個孩子之間關係好，又成績都很優秀，在一起互相進步，我這個做哥哥的看的很開心。”他頓了頓，繼續道，“這樣吧，咱們好不容易又聯繫上，回頭有空的話，咱們拜個把子，你給我當弟弟吧。”
當弟弟？這又是什麼意思？
程陽拿捏不準，但他看得到秦秋言腰上彆著的槍，他知道自己要是明著唱反調，這把槍就會橫在他和秦秋白中間，誰越界就該吃槍子。
“我當然願意！大秦哥也算是圓了我當年當警察的夢想！”程陽強迫自己擠出笑容。
“看不出來呀，你小子還想當警察呢？”秦秋言一副找到知己的表情，驚喜地看著程陽。
程陽點頭:“男孩子嘛，小時候都想當英雄的，只是後來慢慢的就生活所迫了。”
秦秋言那句話也只是隨口客套，他跟著點點頭:“那這樣的話，我就更該好好保護你了，可不能讓你對咱倆人民警察失望，回警局之後有什麼事情都好好交代。”
這話應該是安慰吧？那爲什麼程陽越聽越覺得詭異，就好像是他犯了事，馬上就要被抓進去審判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