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沫風情萬種的站在歐陽潭的門口,弄得歐陽潭瞬間有點不知所措。
“潭,我幫你按摩好不好?這幾天我跟電視上學的,還沒有用過呢。要不要試試?”
夏以沫挑逗的說道:“人家的手法還是不錯的啦。”
歐陽他瞬間也就明白了,這樣的夏以沫,就是在討好自己。
“不用了,我累了,想休息。”
夏以沫伸出去的胳膊一下就停滯在半空。
夏以沫身體僵硬,歐陽潭對自己怎麼這麼冷漠?
雖然知道歐陽潭可能是因爲病情的事情才這樣,可是心還是猛地疼了一下。
夏以沫又接著道:“哎呀。不要害羞麼?累了纔要按摩一下的,會舒服很多的。”
夏以沫走到歐陽潭的旁邊,然後微笑著,一把推倒他。
歐陽潭一個不小心就倒在了牀上,緊接著夏以沫就撲過來,按壓自己的背部。
歐陽潭有些錯愕,但是他心裡已經隱隱覺得不安,夏以沫的突然回來和這幾天的反應都有些不對。
歐陽潭雖然沒有深究,可是也想得到,夏以沫這樣肯定是有原因的。
夏以沫的手靈巧的在歐陽潭的背部揉捏著,力道合適。歐陽潭索性就享受起來:“沒想到,你的手頭功夫還不錯,什麼時候學的,真不敢相信,你還有擅長的事情。”
夏以沫一聽這話,忍不住翻白眼:“我哪有那麼差啊,讓你說的我很沒用似的。”
歐陽潭閉上眼睛,哼哼著:“不是我說的沒用,而是事實卻是如此。毫不誇張。”
夏以沫嘴上頂不回去,手上卻加了力氣,一下把歐陽潭捏的尖叫了一聲:“夏以沫,你幹嘛啊?公報私仇是怎麼的?”
夏以沫立馬一副討好的嘴臉:“哎呀,弄疼你了?人家這不才學會麼,第一次試試,有錯誤也需要被原諒的。”
說著就又加緊的力道,狠狠的捏了一下,歐陽潭幾乎蹦起來。
“行行……夏以沫,你饒了我吧,一會老命都搭進去了。”
夏以沫這才起身,饒了歐陽潭。不過看見歐陽潭那張皺著眉毛的臉,心突的一跳,早晚有那麼一天,歐陽潭會面對那樣撕心裂肺的疼痛。
夏以沫的眼睛一酸,不由分說的一把抱緊歐陽潭。
弄的歐陽潭再次錯愕,撐這雙手,看著夏以沫莫名其妙的反應:“喂,你這是揩油你知不知道?你這女人怎麼不知好歹呢?人家喜歡你的時候,你像躲著瘟疫似的躲著我,現在人家不中意你了,你倒要倒貼,這叫什麼來著?哦,對,人吶,就是賤啊……”
夏以沫一咬牙:“歐陽潭,你他孃的放屁!你說我?”
夏以沫一副撒潑的媳婦的樣子,弄得歐陽潭啼笑皆非:“怎麼的,說的就是你,你還不承認?”
“你說我賤?歐陽潭你這是不想活的節奏?”夏以沫瞪著眼睛看著歐陽潭,臉都憋紅了。
歐陽潭悻悻的說道:“本來也活不長……”
夏以沫一愣,立馬沒話了,可又覺得不對,有馬上大聲的喊道
:“那也好,造福百姓,我替全世界人民感謝您老!”
夏以沫拿起抱枕一把撇給歐陽潭,轉身走了出去,就在你轉身的一剎那,夏以沫的心猛烈的疼起來,眼淚幾乎要流出來。
歐陽潭,你何必要這樣呢?
躺在牀上,夏以沫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她突然想起以前照顧父親,看著好好的一個父親,被癌癥一點點的熬成一個瘦骨嶙峋的老人,她親眼目睹了一個親人離開的整個過程。
那個感覺就像有人把自己的心挖了一個洞,並且統統掏空。
夏以沫害怕這種失去的感覺。她和歐陽潭經歷了這麼多之後,甚至還都結了婚,想過彼此共度一生,可是有些事情還是不簡單的,白頭偕老真的是昨日還可以山盟海誓,今天就萬劫不復。
夏以沫再也不敢對任何人做出承諾。
許以未來。夏以沫閉上眼睛,心裡卻清醒的很,這種狀態很糟心。
過了一會,夏以沫聽著門外有細微的聲音,夏以沫聽出是歐陽潭在走,夏以沫靜靜的判斷著,歐陽潭走到冰箱門口,打開了一瓶飲料,喝了幾口,放下,然後靜了好一會。
夏以沫睜開眼睛,想著門外離自己不遠的歐陽潭現在在幹著什麼。‘
然後夏以沫就感覺到腳步聲接近了,雖然很輕,但是這種細微的聲響夏以沫還是可以察覺到。
自從細心照顧歐陽潭開始,她已經養成了這種習慣。
歐陽潭輕輕的推開了夏以沫的房門,夏以沫背對著歐陽潭,閉著眼睛。歐陽潭走過來,坐在夏以沫的牀邊,呼吸平靜。等了好久,夏以沫幾乎都繃不住了。
歐陽潭輕輕地嘆了口氣,然後在夏以沫的額頭上吻了一下,推門離開。
夏以沫睜開眼睛,眼底已經溼潤,歐陽潭,你真的做好離開我的準備的了麼?
正當夏以沫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電話刺耳的響起來,嚇的夏以沫冷汗都出來了。
拍了拍胸脯,走下牀,接起電話,就聽見央吉語無倫次的聲音:“以沫,以沫,扎吉不行了……我該怎麼辦……”
夏以沫心當即一盆涼水澆下來,完了,這次恐怕兇多吉少了。
夏以沫放下電話,心裡慌亂的不行,從旁邊房間走出來的歐陽潭也馬上明白過來:“怎麼了,是不是扎吉出事了。”
夏以沫臉色很難看:“恩,聽著是,現在我們馬上去吧。”
當兩個人趕到的時候,扎吉已經在牀上昏迷不醒了。臉色是灰白的,眼窩深陷,瘦骨嶙峋。
夏以沫差點站不穩,這和父親當時是一個狀態!
央吉已經昏了很多次,但是一直在堅守著,怎麼也不肯離開半步。
她憔悴了很多,瘦弱的掖不行,就短短數日,怎麼就熬成這樣了?
夏以沫抱住央吉,心疼的拍著她的肩膀:“央吉,不要倒下,你還有孩子呢,你和扎吉的孩子,知不知道。”
央吉眼睛腫著,臉上溼溼的一片,根本來不及理會夏以沫,至死在無聲的嗚咽著。
病房裡的
動態時刻都牽著她的神經,她怕她一個疏忽,扎吉就在眼皮子底下流逝了。
生命有的時候真的很簡單,他生動活潑卻隨時可能突然變得死氣沉沉。
那就是一瞬間的決定與變化。央吉做了那麼久的思想準備,可是就在這最後一刻,她放不開,是真的不能放手。
央吉無力的哭著:“以沫,我不能沒有他,我不堅強,我做不到,我試過很多種方法,最後都失敗了,我不能沒有扎吉,我這一輩子幾乎都是和他綁在一起的,怎麼叫我就這麼放棄他?”
夏以沫哽咽,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央吉,因爲盡在咫尺的歐陽潭讓夏以沫心裡惶恐。
就算不是愛人,可至少他們是最親密的朋友,甚至是親人,一起照顧過孩子,一起走過試探。
如果這個人消失了,夏以沫能承受麼?
扎吉情況一致不太樂觀,偶爾睜開眼睛,也是很恍惚。不能說話,意識模糊。完全不能接受外界的信息。
央吉在扎吉的牀邊昏昏沉沉,像個木偶,了無生機。
夏以沫能理解此時此刻央吉的心情,卻做不到感同身受,她明白,央吉此時的感受,必然是她這輩子難以逃脫的陰影和疼痛。
夏以沫覺得世界都是冰冷的,沒有陽光和希望。這個晚上似乎很漫長,比任何一個時刻,都無情和冷酷。
沒有兒女情長的酸澀也沒有商場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只有,徹骨的寒意,讓我們是去對生命的信心。
夏以沫走到窗臺附近,醫院的對面是一處很寬闊的操場,遠處是校園,夜晚的校園很安靜,風靜靜吹過來,讓夏以沫覺得自己還活著。
在病房外面的人們,都在等待什麼?一起等待他的死去麼?
那麼我們都很殘忍。
我都知道了事實,卻還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守著,等著,像一個忠貞的勇士,卻做著最令人難過的事情。
我們所熬過的每一份每一秒裡都是那個人生命消耗的最後時光。
“不怕著涼麼?”
夏以沫聽見背後有聲音,也沒去理會:“沒關係,心裡有點悶。”
“你自己的事情都沒處理好,還有心思去關心別人麼?”聲音很涼薄。
夏以沫一皺眉,回頭就看見上官夜的臉,夏以沫錯愕了:“你怎麼在這?”
上官夜雙手插在口袋裡:“我怎麼不能在這。”
“你別再這跟我繞彎子,我可不相信你這麼好心,會來看扎吉。”
上官夜不可思議的看著夏以沫:“哦?扎吉不行了?”
“你什麼意思?”夏以沫有些不友好的看著上官夜,他這個人怎麼可以這麼冷漠。
“沒什麼意思,我過來只是告訴你,孩子生病了,你這個做媽媽的,應該不會袖手旁觀吧?”
夏以沫一愣:“孩子病了?她在哪?”
“現在知道著急了?這些日子你有過問麼?就好像不是你的孩子一樣,夏以沫你也真好意思!”
夏以沫沉默了:“孩子在哪?快讓我去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