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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次見李亨的效果，王源其實還是滿意的。一來之前遺留下來的一些問題得以解決，消除了李亨心中的衆(zhòng)多疑問。另一方面，此次見面便宣告了自己正式登上了李亨的船，起碼太子一方是不會再對自己產(chǎn)生什麼威脅了。而且在未來的日子裡，自己可以得到太子一方的暗中幫助，包括羅衣門探查到的關(guān)於自己的一切消息的共享，能夠做的未雨綢繆。
唯一可慮的是，既然上了李亨的船，即便李亨承諾不會輕易的對自己下令要求自己做些什麼，但王源心裡明白，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怎麼可能放著自己這個在陛下和楊家身邊的絕佳位置的人不加以利用，而且是在李亨舉步維艱的情形下
不過李亨也確實是爲(wèi)了幫自己在宮中立足考慮了不少，除了告知自己陛下身邊的那幾位不能得罪的主兒之外，甚至連他父皇的一些喜好和忌諱都告訴了自己，用意不言自明，便是要自己投其所好，得到玄宗的寵信。這一點最讓王源滿意，因爲(wèi)在王源自己的想法裡，進(jìn)到宮中，首要之務(wù)便是得到玄宗的認(rèn)可，其次纔是他身邊的那些人，若玄宗不喜歡自己，和其他人的關(guān)係再好也是白搭。
長樂坊北坊牆下，王源剛剛落腳，便聽到了不遠(yuǎn)處的貓叫聲，不覺心中大樂。公孫蘭也是夠拼的，居然真的學(xué)起了貓叫，看到站在黑暗中公孫蘭的窈窕身影時，王源幾乎有一種要衝上去抱著她的衝動了。
“怎麼這麼晚？”公孫蘭道。
“沒辦法，李亨拉著我問東問西，我也想早點結(jié)束，可是不成啊。”王源發(fā)現(xiàn)公孫蘭的背上多了個鼓鼓囊囊的包裹，詫異問道：“這是什麼？”
公孫蘭道：“等你的時候我去辦了件事兒。去這長樂坊衛(wèi)國公府借了點值錢的東西。”
王源嚇了一跳道：“衛(wèi)國公府？那不是魏小侯爺?shù)募尹N？”
公孫蘭道：“是他，前日在遊春會之後我便盯上他了，打聽了他的一些底細(xì)，發(fā)現(xiàn)這魏小侯爺不是個好人，仗著有錢幹了不少壞事。今日我本就是來找他麻煩的，陪你來見李亨倒是其次了。”
王源不知說什麼好，難怪公孫蘭主動要護(hù)送自己前來，原來只不過是順手捎帶，主要還是懲罰魏小侯爺去了。
“你把他怎麼了？他可是左千牛衛(wèi)的將軍，你不會殺了他吧。”
“算他運(yùn)氣，居然沒在家中留宿，我便收拾了些他的財物出來了。你不是老是抱怨家裡缺錢修繕宅子麼？這些東西都是你的，不過這筆賬也要算到你頭上，將來若是追查出來，這責(zé)任你來擔(dān)。”
王源哭笑不得。公孫蘭道：“太子問了你些什麼。沒有對你不利吧。”
王源道：“你現(xiàn)在纔想起來問這個麼？說來話長，咱們總不能站在這裡說話吧，回家再說吧。”
……
黎明之前，兩人終於回到了靖安坊東南的家中，李欣兒根本沒睡，一直在宅子邊上等候，看到王源和公孫蘭的身影，這才長舒一口氣舉手朝天道了聲：“阿彌
陀佛。”
三人回到後宅，燈下王源將會面的經(jīng)過詳細(xì)說了一遍，咕咚咚喝水讓乾涸的嗓子得到滋潤。
“殿下的疑心病確實很重，沒想到問過我的事情他都問了你一遍，用意便是對我們的口供，想知道我們是不是騙他。”李欣兒道。
“是的，幸虧之前我們做了準(zhǔn)備，若不然還真有可能說岔了，那今晚可就要死在裡邊了，想想還真有些後怕。”王源笑道。
公孫蘭皺眉不語，神色甚是嚴(yán)肅，王源不知其故，正要發(fā)問，忽見李欣兒噗通一聲跪倒在公孫蘭面前道：“師傅息怒，欣兒沒跟你說那件事，是怕你生欣兒的氣，請師傅責(zé)罰。”
王源正納悶間，就聽公孫蘭冷聲道：“你好大膽，自己投靠李亨倒也罷了，居然將我隱居梅園之事告知李亨，著實該死。我真是瞎了眼，收了你這樣的好徒弟。”
王源這才明白，原來自己敘述的過程中無意間泄露了李欣兒的秘密，當(dāng)初李欣兒爲(wèi)了取信於李亨曾經(jīng)將公孫蘭的住處告知太子，此事公孫蘭一直並不知道，因爲(wèi)太子給了李欣兒承諾不去滋擾公孫蘭，事實上他也確實沒有那麼做。
“師傅息怒，欣兒該死，請師傅責(zé)罰。欣兒當(dāng)時是鬼迷了心竅，一心爲(wèi)父母報仇。事後我也無法彌補(bǔ)，又不敢告訴師傅。不過徒兒絕不允許他們對師傅不利，太子殿下也一直遵守承諾沒有騷擾師傅。”
“你以爲(wèi)他不想麼？若他真的不想，爲(wèi)何今日會問王源我的行蹤？你簡直蠢的不可救藥，居然會信他的鬼話。若我還在梅園之中，遲早有一日會被他用手段逼迫爲(wèi)他效力。”公孫蘭怒斥道。
李欣兒後悔不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請罪，哦公孫蘭鐵青著臉看也不看她一眼。
王源不得不打圓場道：“表姐饒了她吧，她是一時糊塗，當(dāng)初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也怪她鬼迷心竅，既然沒有帶來惡果，她又誠心知錯，你便給她個機(jī)會。說起來若說隱瞞的話，我也隱瞞了你，因爲(wèi)梅園已毀，我認(rèn)爲(wèi)無需將此事告訴你，畢竟我們相互依靠，不想生出嫌隙來。”
公孫蘭冷哼道：“其實我在梅園之中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就算李亨想與我不利，他也沒那個本事。我只是最恨被人揹叛，而且是自己的徒弟。”
王源安慰道：“消消氣消消氣，咱們同是天涯淪落人，你的感受我能理解，當(dāng)初我不也被她騙了麼？但當(dāng)初她是被仇恨矇蔽了心智，現(xiàn)在的十二孃早已不是以前的十二孃，就不要揪住她的小辮子不放了。”
公孫蘭斥道：“你倒是會做好人。”
王源道：“不然怎樣？你一刀砍了十二孃麼？”
李欣兒叫道：“不用師傅動手，欣兒自裁謝罪便是。”
王源喝道：“十二孃，不要添亂了好麼？我這裡心裡可煩的很。”
李欣兒不說話了，公孫蘭呆坐半晌，起身道：“罷了，我去睡了。”
王源舉手愕然道：“進(jìn)宮之後該如何立足尚無丁點頭緒，還等著表姐給建議呢，怎麼就走了？”
“我現(xiàn)在沒心情，等我心情好了再說吧。”公孫蘭頭也不回一陣風(fēng)般的消失在門口，留下呆呆站立的王源。
李欣兒尚自跪在地上墜泣，王源嘆了口氣扶起她道：“別哭啦，又不是什麼大事。你師父也是咋聽到此事心中不快。早就告訴你將此事同她坦白，你總是擔(dān)心會惹惱她不敢開口，現(xiàn)在可好，還是抖出來了。哎，都怪我，我該省了這一節(jié)不說的，說的興起就給忘了。”
李欣兒抖著身子哭泣道：“不怪你，都是我不好，我在你們心裡怕是已經(jīng)很不堪了吧。師傅怪我，你肯定也在心裡看不起我。”
王源捧著她的臉道：“你又多心了，我們怎麼這麼想，不要妄自菲薄。若你師父不肯原諒你，她現(xiàn)在怕是已經(jīng)收拾行李離開了。”
李欣兒一愣起身道：“哎呀，師傅要是真的生氣離開，那可怎麼辦？”
王源笑道：“不會的，我敢和你打賭，她一定睡了，不信你去看。”
李欣兒果真出門去，半晌歸來，臉上帶著笑意。王源道：“如何？”
“真的睡了。”李欣兒臉上還掛著淚，但已經(jīng)笑容滿臉了。
“瞧瞧，我說什麼來著？你還沒有我瞭解你師傅。”
李欣兒緩步上前來看著王源道：“那你呢。你告訴我真心話，你內(nèi)心中是不是對我很不滿？因爲(wèi)我是個愚蠢又自私的女子，也欺騙過你。”
王源伸手捧著她的臉道：“我沒想到你現(xiàn)在如此自卑，你的心裡是不是時時在擔(dān)心著什麼？”
李欣兒猛地?fù)涞雇踉磻蜒e，嗚咽道：“我當(dāng)然擔(dān)心，我犯了錯，傷害過你和師傅，雖然你們不計較，但我的心裡如何能放下？我不開心，真的很不開心。你對我也是有隔閡的，這一點我難道看不出來麼？但能彌補(bǔ)我過去的過錯，我什麼都願意做。”
王源嘆息道：“看來是我關(guān)心的你不夠，讓你有了這種感覺。告訴我，你爲(wèi)何覺得我們之間是有隔閡的。”
李欣兒道：“我不知道，但我就是這種感覺。”
王源想了想，忽然笑了。低聲道：“我知道如何消除這種隔閡了，不過需要你的配合。”
李欣兒仰頭道：“配合，我一定配合。”
王源一把抄起李欣兒的腿彎，將她抱起身來低聲道：“你我之間的窗戶紙也該捅破了。”
李欣兒呆呆道：“什麼？”
王源更不答話，抱著她舉步進(jìn)了房中，將她橫在牀頭，伸手便替她解衣服。李欣兒驚道：“二郎你……要做什麼？”
王源道：“我要和你成爲(wèi)真正的夫妻，夫妻一體，隔閡便沒了。”
李欣兒驚羞交加，張口說不出話來。
王源嘆道：“原來你並不願意，那就算了吧。”說罷收回放在衣釦上的手，嘆息轉(zhuǎn)頭。
李欣兒滿臉通紅一躍而起，緊緊抱住王源的脖子，膩聲道：“你個壞傢伙，你想逃麼？奴等這一天等了好久啦。你若再不和我同房，我都快以爲(wèi)你是個太監(jiān)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