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既是要走,不知何時能再見?”拓凱越倒是直說了,他挺喜歡玉無淺的,獨特的性格,見識廣泛,不拘一格,在人心叵測的拓家實在找不到這樣的人做朋友。
“五年。”玉無淺給了他一個準(zhǔn)確的答案。
拓凱越卻吃驚的看著她,“爲(wèi)何那麼肯定?”他以爲(wèi)她只是給他一個大概,沒想到她居然給了一個肯定。
“相信那時你已有本事八擡大轎擡我到拓家做客?!庇駸o淺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轉(zhuǎn)向拓彬帆對他說到,忽而又看向那不遠(yuǎn)處歡呼的幾人,“當(dāng)然,他少不了你們?!?
她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以她重生前累積的經(jīng)驗,又豈會讓自己算出差錯。
拓彬帆和拓凱越緊盯著她,捨不得移開眼,她身上總有一種吸住人目光的光芒,那髒髒的小小臉上總有著不符合她年紀(jì)卻不衝突的成熟,總能讓人不由自主的去相信她。
“呃?”他們倆怎麼不說話?怎麼老看著自己?玉無淺絲毫不知她表現(xiàn)出來的震撼,只因她早已習(xí)以爲(wèi)常,只能有些尷尬的咳了幾聲,“那個……好了,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後會有期了!”拱拱手,笑笑。
“大爺,後會有期!”他們這幫人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一起拱手,齊聲道別,目送玉無淺遠(yuǎn)去。
拓固閔看著她遠(yuǎn)去的背影,他想說的事他都還沒說,就這麼分道揚鑣了,一張清秀俊逸的臉上掛著失落的表情。
忽然,他眼神一亮,因爲(wèi)玉無淺突然停下腳步,轉(zhuǎn)身回頭向他們走過來,他心裡一喜,剛想問她怎麼回來了,卻聽她開口說:
“把你們身上的錢,還有值錢的東西,都給我交出來!”
不止拓固閔,所有人都被她忽然回頭,還有這句犀利的話給驚了。
這都什麼情況?怎麼感覺像是在被土匪打劫一樣?
玉無淺見他們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不禁催促到:“快點!”要不是
她初來乍到?jīng)]有錢,她也不想這麼幹。
“哦?!蓖乇蚍紫葟捏@訝中回過神來,將他身上的錢全都掏了出來,捧在雙手,伸向玉無淺,剩下的也同樣怎麼做,都忘了問原因。
玉無淺倒是不客氣的將東西放入她自制的揹包裡,收好,將揹包甩上肩頭,瀟灑離去。
“大哥,我們剛剛做了什麼?”在玉無淺的身影消失後,伍榮問到。
“我們把身上的錢全給了大爺?!蔽橛踊卮鸬某銎娴牡?。
“那我們這麼回去?”
“不知道?!蔽橛佑檬种馀隽伺雠赃叺耐毓涕h,“你呢?”
拓固閔笑笑,沒有多大的反應(yīng),“還能怎麼辦,走路唄。”
拓彬帆與拓凱越相視一眼,起步向拓家的方向走去,反正拓家離哈凱森林應(yīng)該不是很遠(yuǎn),因爲(wèi)他們來的時候也就兩三天。
而此刻他倆卻忘了他們的快馬加鞭的趕來的,可比如今的速度快了十倍不止。
拓彬帆回去的一路上想著玉無淺和他的對話:
“恩人大爺打算如何幫我實現(xiàn)願望?”
“蜈蚣這麼多的腿卻爲(wèi)何跑不快?龍爲(wèi)什麼能在地上走、在水裡遊、在天上飛,而蛇和龍差不多,卻飛不上天?烏鴉會飛,卻被不會飛的狐貍搶走了到嘴的肉,爲(wèi)什麼?”玉無淺直接拋出三個問題,讓他解答,而他卻一個都答不上來。
“這好比做人做事,你需要的幫手不在於多,而在於精,多了反而讓你跑不快,拖你後腿。蛇就是蛇,永遠(yuǎn)比不上龍,謹(jǐn)記你的身份,你的父親是拓家家主,而你作爲(wèi)兒子,不應(yīng)該給你父親丟臉,你的父親或許一開始真的沒辦法顧及你,等他顧及到你時卻發(fā)現(xiàn)他的兒子如此無能,又豈會予你更多?天下無不愛自己孩子的父母,所以你要利用好這一點。是龍,總會飛天的。想飛天,就要擁有狐貍一般的腦子,才能搶回那些本來屬於你的,包括能屬於你的?!?
如今回想,真的無法想象這
些話是出自一個十一歲的小孩之口。
不過,她說的沒錯,當(dāng)今社會最注重尊卑,他的父親是家主,他的兒子豈能被庶出的堂兄弟姐妹欺負(fù),正因爲(wèi)他反抗不了,父親纔會對他失望,不與理睬。所以先要得到父親的肯定,然後尋找能有用於他,忠於他之人,再好好收拾那幾個堂親。
他將她說的最後一句當(dāng)作目標(biāo),搶回那些本來所以他的,包括能屬於他的。
反觀玉無淺這邊,她走了一段路,便聽見有流水聲,開心的一笑,她重生後根本沒洗過澡,來到元芳大陸已經(jīng)七八天了,一開始有千無煜在,後來沒有找到水,然後又有拓彬帆那幫人,害她現(xiàn)在渾身不舒服。
在緬甸叢林的時候也試過幾個月不洗澡,但出來後她便天天都要洗澡,她討厭不洗澡的不舒服。
她激動的跑到河邊,看了一眼四周沒人,她才放心的扔下?lián)d包,撇下小狼,扒掉衣服,“撲通”一聲竄水裡。
清涼的河水沖刷著她的肌膚,帶來了前所未有的舒適感,將長髮披散,任它被流水梳順。
一雙小手捧起一捧水從臉淋下,然後將她的小臉搓乾淨(jìng),看著水中倒映,她發(fā)現(xiàn)這張臉和她曾經(jīng)的臉很像,但一對比,如今的臉卻顯得蠟黃消瘦。
不用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消瘦臉上掛著輕蔑的笑,白家的日子不會太長久。
忽然感覺背後有東西靠近,玉無淺猛的一回頭,剛想放出攻擊,卻發(fā)現(xiàn)是小狼,它正用它的小爪子一點一點的劃著水遊向她。
她放下攻擊的姿勢,向它游去,抱起它,她都忘了小狼也弄的很髒,都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
小手勺起一點水,一點一點的幫它清洗毛髮,小狼倒沒有亂動,閉著眼睛享受起來。
玉無淺小臉換上溫和的笑,小狼這兩天很安分,拓彬帆他們都不知道它的存在,她也知道它這是給自己減少麻煩,拓彬帆他們說是歷練,卻有誰知道他們不是衝著小狼來的。
看著小狼憨憨的模樣,玉無淺的思想很多,它還那麼小就失去父母,那種孤獨她深受體會,她必定會爲(wèi)它報仇,讓那些亡它父母之人生不如死!
想著忘了小狼的存在,狠狠的抓了它一把,小狼痛呼她纔回過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