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結束，大蛇始終沒有對東征之事做出迴應。
按照禮規(guī)結束，大蛇離去，族老們也都搖著頭嘆氣離去。
現人神巫女站在海濱之上，無神地眺望遠處一望無際的海面。
兩位侍奉左右的巫女沒有打擾，各自一禮後靜靜離去。
心海走上前，陪伴在她的身旁。
現人神巫女對於興海的到來很是歡喜, 高興地拉起她的手。
只不過那笑容顯得有些苦澀。
“神明啊，您爲我們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似感嘆，又似囈語般的呢喃。
心海握緊那雙微暖又真實的手，有些不願放開。
“我可以幫忙的?！?
“謝謝你，孩子。”
……
豐靈曄結束了比鬥，正在跟著巫女雙子和阿流交談心得。
突然察覺到一股毛骨悚然之意, 背脊上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那是有強大到無法想象的存在盯上了他。
即便對方並無惡意，也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怎麼了？”
曚雲察覺到了他的異常, 奇怪的問道。
“我有點事要去忙，就不聊了?！?
隨口告別一句，豐靈曄就朝著一個方向跑去。
他腳下不斷有金光涌出，身形如大鵬一般，極速離去，眨眼之間便已不見身影。
幾人雖有疑惑，也沒太放在心上。
豐靈曄一路疾行，很快就趕到了海邊。
沒有猶豫，一頭就紮緊了深海之中。
咕嚕嚕的水流聲在耳畔響起，轉瞬間又消失不見，他來到了一處奇異空間之中。
還沒來得及打量四周，就有一雙巨大豎瞳對視上。
深吸一口氣，豐靈曄鄭重地向著面前的偉大存在行了一禮。
“豐靈曄，見過海祈大御神?！?
大蛇龐大的頭顱輕點。
“外來者，所求爲何？”
大蛇的聲音聽不出男女，也無任何特殊，平平淡淡的，普通, 又毫無波瀾。
僅憑豐靈曄的實力，並不會引起大蛇的注意，可他身上的力量太獨特了。
是大蛇從未見過的體系，明顯來自外域的力量。
也因此，大蛇將豐靈曄招來。
“浮浪人一個，遊歷四方，磨礪己身?！?
“聽汝之名，來自東方？”
豐靈曄點頭，他不知道現在的璃月叫什麼，但也能猜出大蛇指的是璃月。
大蛇有些失神，幽幽一嘆，詢問道：“那位貴金之神可曾達成所願？”
貴金之神？
豐靈曄先是疑惑，後來想到了生產摩拉的黃金屋，繼而聯(lián)想到了鍾離身上。
“如果是指巖神摩拉克斯，祂將是這場戰(zhàn)爭的最後勝者?！?
大蛇聽到這個消息，有些釋然。
“巖神？看來他的心願達成了?！?
“我也是本生與那片土地，敗於他手，逃至此處。”
興許是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 不說兩眼淚汪汪, 也能多上幾分好感。
大蛇多說了些，沒隱藏自己失敗者的事蹟, 坦然說出。
這讓豐靈曄對這位海祈大御神又高看幾分。
魔神擁有強大的力量，不代表擁有相應的智慧。
這點被羣玉閣砸死的漩渦魔神就是最好的證明。
“大御神，我斗膽請求…”
豐靈曄抱拳行禮，聲音將大蛇從曾經戰(zhàn)鬥的記憶之中拉出。
巨大的蛇瞳盯著豐靈曄，等待著他的請求。
“請求與您交手一次，看看我與魔神之間的差距如何！”
豐靈曄擡起頭，直視大蛇豎瞳，目光灼灼，期待不以。
這要是被海祈之民聽到，怕是要追殺他到天涯海角。
大蛇也是一愣，沒想到豐靈曄竟會提出這種要求。
“哈哈…哈哈哈…”
大蛇發(fā)出肆意的笑聲。
聲音猛地停頓，雙瞳之中紫色雷光涌動，魔神之威毫無波瀾的宣泄而出。
“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請賜教！”
豐靈曄再次行禮，金光瞬間佈滿全身，化作薄薄一層護住自己，不僅是體表，還有內臟，六臂魔神浮現身後，猙獰兇狠的惡神仰天咆哮，匣裡龍吟與狼末同時出現在手中。
兩種無形無質的威勢相互碰撞，空間都彷彿扭曲變形。
“晚輩實力淺薄，還請大御神多加指點。”
話音剛落，豐靈曄周身白雷光乍現，如條條靈蛇，狂暴地席捲四周。
雷光耀四方，胤龍騰空起！
面對魔神，豐靈曄不再收斂力量，起手就是雷胤耀方，雙劍交替，斬出兩條糾纏在一起的雷蛟。
“吼！”
大蛇發(fā)出一聲低沉如龍般的嘶吼。
龐大身軀一轉，蛇軀之上鱗甲閃爍。
砰！
雙方碰撞在一起！
雷蛟撕咬上大蛇銀白鱗片，無形的力量將它阻隔在外，鱗片之下肌肉緊縮，積聚的力量在一瞬間釋放而出。
砰！砰！砰！
六臂魔神的身體在地上連砸數下，六臂魔神死死護住豐靈曄的軀體。
豐靈曄翻轉身形，重新站定。
雙手交疊，兩把武器浸染上雷光。
匣裡龍吟長劍震顫，龍吟之聲隨著劍光吞吐不休，彷彿活過來般。
狼末之上赤色紋路如鐵水般流動起來，散發(fā)出如餓狼般嗜血的威勢。
“吼！”
六臂魔神六條粗壯手臂同時捶打地面，巨大的推力讓豐靈曄身形極速竄出。
大蛇身軀盤旋，粗大的巨尾如鞭子抽打向襲來的豐靈曄。
豐靈曄側身一躲，不僅沒被蛇尾擊中，反而還藉此躍上蛇軀。
雙劍極速舞動，整個人的身影都消失其中，無數雷光化作利刃，從蛇尾一路往上。
大蛇可沒坐以待斃的道理，身軀盤旋起來，要將豐靈曄絞殺在內。
一人一蛇打地聲勢浩大，戰(zhàn)鬥一直持續(xù)了一整天，最後纔在豐靈曄體力不支，被蛇尾重重一擊抽打在地後結束。
“嘔…”
豐靈曄吐出一口瘀血，整個人成大字躺在地上，不想動彈一下。
大蛇的身軀盤繞在他周圍，蛇首俯視著他，開始爲他講解，他在這場戰(zhàn)鬥中的不足之處。
“你的實力確實不凡，但與魔神想必，還差些火候…”
豐靈曄一骨碌坐起身，像是個小學生一樣，仔細聽著大蛇老師“講課”。
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豐靈曄今天承了大蛇的情，日後可能以十倍或者百倍的償還。
這就是雙方所默認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