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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物是人非事事休

回來的時候已經快天黑了,外面的雪也已經從飄飄細雪變成了鵝毛般的大雪了。好在當初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姬靜在老家買了套房子,雖然有五年沒回來但收拾收拾還能住,好歹有個家不至於住酒店。現在他倆像是親人一樣彼此依賴,與其說彼此依賴不如說是她依賴阿靜,她回這裡也沒有地方可去,只有住在阿靜家了。在北京起初也是住在阿靜的家,好在後來自己買了房子,終於少麻煩阿靜一點。

回到家的感覺就像進了暖房,太舒服了,太感謝阿靜給了她一個家。

“阿靜,我回來了。”姬靜正窩在沙發裡看著韓劇,很是愜意。她就是迷戀韓劇裡的歐巴,自己又不講找男朋友的事。

“姬姨,我回來啦。”子憶一下闖入阿靜的懷裡把正在看韓劇的阿靜下了一跳。

“你個小王八蛋,給你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姬、姬的,喊靜姨!”靜靜白了他一眼,整天聽子憶‘姬姨、姬姨’聽著總像是‘雞’一樣給他說了多少遍了就是記不住。白小琦苦笑,‘姬’又不是‘雞’何必那麼較真。

“問你那當媽的,現在幾點了纔回來。”姬靜繼續說道

白小琦不說話坐下嘆了口氣,姬靜猜出估計是遇見劉恩洛了,不過沒想到白小琦還會有感覺。

“不會真的那麼冤家路窄吧?”姬靜一臉嫌棄。

白小琦點了點頭道:“不知道是緣分還是真的是冤家路窄,剛回來就遇到他。”

阿靜一臉看不起她的樣子:“還想著緣分吶?他當初是怎麼對你的?你還不死心?他都說什麼了?”姬靜沒好氣的說。

"我並不是不死心,我對他或許只有恨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以爲已經忘了他。可當看到他的臉的那一刻我的心竟然跳得那麼快,想到以前的事我還是心痛到不能呼吸,我騙不了我自己的心。”

白小琦低下頭,快要哭出來。

靜:“那他有認出子憶是他兒子嗎?”

白:“說到這事我是不是該暴打你一頓,幹嘛有事沒事給子憶看他照片還告訴他那是他老爸?子憶見了他就喊爸爸。”

靜:“這孩子記性太好了吧,我就是想讓他知道他的老爸多混蛋,他以後長大好好的孝敬你嘛。哪想到會再見到劉恩洛那個人渣啊。”

白:“現在我腦子好亂,我清楚地明白我心裡還有他,可是我們之間的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沒有辦法不去恨他。”

靜:“小琦,我是親眼看著你這五年是怎麼過來的。你懷孕十月的艱辛,你孕吐最厲害的時候,你每個月去做產檢的時候,你半夜餓到自己要起來做飯的時候,你挺著肚子在街上看著別的準媽媽有老公陪著的時候你內心的痛苦我全都看在眼裡。你說你依賴我不需要男人,可我始終是個女人,老公能給你的我都給不了你,我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現在你最辛苦的時候熬過來了,你覺得這還有意思嗎?”姬靜似乎比白小琦還要激動,是啊,阿靜是個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人,只能給她錢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她始終需要一個男人,可是在她最需要照顧的時候劉恩洛卻沒有在她身邊,姬靜說的一點也沒錯。

“阿靜,我知道,不過沒有你我也不可能有錢把孩子生下來,沒有你我月子裡也不會恢復的那麼快。我和他不可能在一起了,只是我想釋懷罷了。”白小琦面部有些異常的平靜,語氣似乎也變得哽咽了。

“不管怎麼樣,我雖不會照顧人但養你的錢我還是能出的起得。”姬靜白了她一眼,這姑娘太能吹了,她以爲那幾個月爲了給子憶買奶粉她每天吃一頓飯,餓的天天咕嚕咕嚕喝開水自己會不知道,欠她的太多了。

白小琦沒在說話,眼裡含著淚看著阿靜,讓阿靜一臉嫌棄。她現在有足夠的能力養活自己和子憶,有房子有車子,還奢求什麼。在她看來,安安穩穩過日子就足夠了,她只想給子憶最好的生活。

上帝總是那麼愛開玩笑,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明明知道最後不可能在一起卻又讓兩個人相遇。上帝啊,不爲別的,只是讓對方教會你什麼是生活,教會你更加堅強,人生就是這麼殘忍。《致青春》裡的那句話說的甚好,“愛情就像是河裡的石頭,我們都是瞎子,誰不是摸著石頭過河呢”愛情裡不就是賭嗎?你付出了那麼多,上了心,後來他離開了你或者是有了新歡,那就是輸了。也有人說愛情裡沒有值不值得沒有誰輸誰贏,你情我願的事情,哪有那麼多抱怨呢。也或許是吧,自己還抱怨什麼呢?一切不都是自己心甘情願嗎?不該去恨他吧,恨他不如慢慢淡忘他,恨他痛苦的不也是自己嗎?已經五年了,五年的時間還不夠忘了他嗎?爲什麼再次見到他還是會難受到窒息?是他帶給自己的傷害太多了?還是自己內心深處還在愛著他?

此時的子憶已經熟睡了,這面孔越長越像他。她也該想著給子憶找個爸爸了,可是自己的心永遠無法再去接受別人,這對子憶不公平,他很清楚沒有爸爸是什麼滋味,自己一個人長大無依無靠那種缺乏安全感的感覺太糟糕了。

鈴鈴鈴~

白小琦正看著熟睡的兒子,電話響了,她拿起手機,是餘盛。白小琦露出了微笑,那微笑像是很幸福抑或有些被愛的感覺環繞著自己。餘盛是除了姬靜外讓她最信任的人了吧,也是有他的幫助自己纔有今天。那年子憶還不到一歲,她滿大街找工作總是無果,無奈只能自己在家邊照顧子憶邊自己做些衣服在街上賣。

那天和平時一樣她在街上賣衣服,已經很晚了準備收拾收拾回家,對面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士走了過來。

“小姐,這些衣服都是你自己手工做的嗎?”這是餘盛的第一句話。

白小琦有些疲倦一邊收拾著一邊看著他講:“是啊,那邊的吊牌上清清楚楚的寫著啊。”白小琦有些脾氣,想著子憶還在家。姬靜那個女人又不會照顧孩子,還得回家給她餵奶,而且自己賣的都是女人的衣服,那個男人看樣子也不想買。

“小姐這些衣服我全要了,可以留下你的聯繫方式嗎?”白小琦驚訝的看著他,留下了自己的聯繫方式,他開著車把衣服全都帶走了。

之後就知道了原來他是盛世服裝設計公司的總經理。和偶像劇一樣狗血,順理成章的她進入了公司邊學習邊設計,慢慢有了自己的設計風格,才成就了現在的她。

認識有四年了,餘盛一直默默爲她付出,白小琦不是不知道餘盛的好。也只是因爲餘盛太過美好。自己已經這樣了,還帶著個孩子多少覺得有些配不上他,還有連她自己都沒辦法忘記劉恩洛,這樣對餘盛太不公平了。然而餘盛並不在乎這些,這麼多年或許也是習慣了,習慣了對白小琦好,對她關心,她喜歡貓,而她自己也是像只貓一樣需要去疼愛。他吧白小琦的溫柔開朗堅強還有那有時候雷到爆的臭脾氣全都看在眼裡,他也看得出她內心的脆弱和小心翼翼,總想給她溫暖給她一個家。

“喂,盛哥!”

“小琦...打電話沒別的事,就是看看你怎麼樣了,在老家還好嗎?準備什麼時候回來?"餘盛的語氣了充滿著擔心和想念。

“盛哥,我好難過,我遇到他了。”或許是聽到了有人溫柔的關心也或許是這幾年對餘盛已經產生了依賴,自己在也忍不住跑到洗手間哭了起來。

“小琦。。。。”這種語氣充滿了心疼,更是讓白小琦像是依靠到一個堅實而溫暖的肩膀一樣,哭的更厲害了。

就這樣,餘盛不說話聽著白小琦那無力又讓人心疼的哭泣,哭了有半個小時,連自己都覺得太過矯情了,止住了哭泣。

軒: “盛哥,對不起,我。。。”

餘:“小琦,別這麼說,即使天都塌下來還有我,你還有子憶。”

軒: “謝謝你盛哥,我只是。。。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我以爲我已經忘記他了,已經對他沒感覺了,沒想到再次遇到他我還是那麼沒有出息。"

餘:"我都可以理解,難過就回來吧。”

軒: “恩 等阿靜把事情辦完我們就回去,再也不會回來了。”

掛掉電話,白小琦失眠了,滿腦子都是和恩洛在一起時的場景。有甜蜜也有痛苦,他狠心傷害自己,爲他承受的再多在他眼裡也不過是自作自受。就是這段劉恩洛滿不在乎的感情毀了她。五年來的辛苦好在都已經過去了,可心裡的痛卻怎麼也無法去減輕,也無法去忘記他。

拉開窗簾,外面的雪依然很大,記得2014年的第一場雪恩洛陪她在大街上走,下的也是鵝毛大雪,兩個人只拿了一把傘。劉恩洛穿的很薄,身上落滿了雪,白小琦很是心疼。兩個人就這樣在冷清的大街上走了很遠,之後在一個路邊喝了碗湯還算是暖和了些。回到家恩洛的鞋襪全都溼透了,凍得發抖,兩個人相擁在被窩裡相互取暖。那時候白小琦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劉恩洛有的時候很不懂事,吵架時會把自己氣得喘不過氣,說起狠話來就像是拿著無數把刀刺自己的心一樣。可是暖起來又很貼心,還會給自己撒嬌,像個孩子。

往事的一幕幕全都像是電影一樣在白小琦的腦海裡回放,他也像是看韓劇一樣流著淚,有時候很多東西錯過了失去了原來的味道就再也回不來了。五年前她毅然決定要忘了劉恩洛那個混蛋,那時候對他的恨簡直是很到骨子裡,可是五年後在見到他恨還是有的但隨著時間已經慢慢減輕了,甚至有一瞬間想和他重新在一起的衝動。但這不可能,她不會也不能。回頭去看也已經是物“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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