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停好了車走了過來拉著周淼朝裡面走去,“謝婷你好美啊!”謝婷轉身,由於裙襬太大了,而謝婷轉身的幅度也太大了,險些摔倒,周淼慢了一步過去伏,但是莫非已經快了周淼一步扶著謝婷了,而謝婷一直笑嘻嘻的看著莫非笑著:“有你在沒意外。”
周淼才噓了一口氣驚魂未定之際聽見一個格外刺耳又熟悉的聲音,“林肖你看這套好看嗎?”周淼循著那個聲音看了過去,李琳一身雪白的婚紗一頭烏黑的長髮成爲格外鮮明的對比,此刻她美得不可方物,而對面一直靜靜的坐著林肖,他此刻雙膝上面放著一本雜誌,很顯然他並沒有看進去,而是爲了打發時間吧,周淼定定的看著他,暮雪走了過來,握住周淼那雙冰冷的手,低聲道:“我們走吧。”
“隨便。”他的話語冰冷的刺耳,不由的讓周淼再次駐足想要聽到的更多。
“你什麼意思?”李琳雖然已經動怒了,但是她依舊可以一碗水端平,表現的波瀾不驚,而身邊幫李琳整理婚紗的侍者也聞道了火藥味悄悄離開了,像這麼溫馨的時刻李琳和林肖這對夫妻給人的感官印象並不好,所以一般有點智商的人都會遠離,更何況這裡的人呢?
“我的意思是說你隨便。”林肖擡起頭迎上了李琳已經噴火的雙眸,雖然濃重的妝容上面看著她依舊這麼賞心悅目。
“那你同意娶我也是隨便?你當我是什麼?你點點頭同意之後的合同?還是一紙契約?我李琳是一個人,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李琳的雙眸開始泛紅,很顯然一個女人對於婚姻的嚮往並不是紙上談兵那麼淡然,那裡有她們所有的一切。
“你是一個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林肖冷聲道:“你的確是一個人,一個很有手腕的人,沒錯我認同這一點,但是血肉二字你應該重新斟酌一下,你的血肉就是爲了抹黑周淼,讓她傷心絕望的離開?”
“周淼!周淼!又是周淼,林肖你可不可以不要每次都提到周淼,她的存在就像是一時時刻刻威脅著我,並提醒著我曾經做過一件多麼可悲的事情。”
“不可悲麼?”林肖站起來,他彷彿消瘦了,菱角分明的面部輪廓,那上面的一切都像是時間的印記在上面大字分明的寫著“我已滄桑……
多麼可笑啊!周淼正要轉身離去的時候,謝婷從試衣鏡內出來,笑道:“周淼你看我這身怎麼樣啊?”她依舊分不清現狀的模樣,雖然莫非已經很努力的再提醒著謝婷現在正處於戰火狼煙之際。
林肖朝著這邊看來,周淼定定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彷彿做錯事情的人是她而已,林肖朝著周淼這邊大步走了過來,周淼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索性甩開暮雪的手推門而出,但是更加想象不到的事情是林肖業跟著出去了。他的離開更加是不由自主,兩年了,這兩年內他一直重複做一個夢,而這個夢境越來越真實,真實到這件事情彷彿曾經做過一樣,而自己莫名其妙的不知道爲何會關閉了那段記憶,夢中周淼笑著,甜甜的笑著,她像是天使一樣,懶洋洋的依靠在自己的身邊,而林肖低聲說著:“風信子的花香是擁有我的愛,你將幸福一輩子。”
那個夢境那麼真實,那麼美,在夢中林肖依舊可以笑出聲來,但是醒來過來的落寞再一次把他淋個通透,那麼冷,那麼傷。
馬路對面周淼提著裙角在打著出租車,但是車流涌動沒有一輛車停下來。
林肖跑了過去死死的抓著周淼,問道:“你跑什麼?”
周淼被他一句話問的不知道如何回答:“她一字一句的問道,那麼當初是誰逼問我爲什麼進博雅,我當時流著的眼淚有多麼的虛僞,所以我本應該看著您林大老闆之後繞道走,我們從此井水不犯河水。”周淼突然冷笑道:“哦不!我應該感恩您的大德沒有讓我繼續吃牢飯,所以您可是我自由過後的救世主呢,所以現在呢?您要我正是的向您道謝麼?”
“過去的事情你還記得?”林肖的話又一次的讓周淼抓狂。
周淼點點頭猛地甩開他鉗制自己的手,說道:“對呀,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您和您的愛妻的對話內容無意是對當初的事情特別的清楚,清楚到明確的知道我當初是被冤枉的,而您高貴的母親和李琳做了什麼你理所應當不清楚,不明白,甚至一紙契約把我送進看守所,您一個高高在上的大老闆當然不知道我當初是如何冷暖自知的。”
“我道歉。”林肖被周淼的話打的節節敗退,索性低下頭道:“您可以原諒我嗎?”
“林大老闆您可別這麼說,小女子承受不起,您追出來就是爲了當初的事情嗎?如若是我很感激,若不是就當我周淼自作多情罷了。”周淼依舊不依不饒的朝著林肖噴火,尤其是知道了當初事情是他明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之後,那段過去的傷痛又一次把周淼擊敗,而且不堪重負。
“你這麼生氣是爲什麼?是爲了當初嗎?還是因爲我和李琳結婚?”林肖的話彷彿一把帶血的刀子,他一步步的逼近就是爲了讓周淼害怕,但是那刀子上面的血只能刺激到她薄弱的神經。
“您希望是什麼呢?”這時正好有一輛車停下,周淼坐了上去,但是林肖也固執的開車門坐到了後面。
“小姐,去哪裡?”司機詢問著。
“離開這裡就好。”周淼說著。
“先生一起的麼?”司機之所以這麼問是有原因的,因爲看著他們並不相識情侶,更加不像是朋友。
周淼回頭看著車子後面坐著的林肖,大吼:“您上來幹什麼啊?”
“我們需要好好談談。”林肖先聲奪人說著:“路過。”
司機踩著油門絕塵而去,周淼不自覺的挽了一下長髮,但是看見了車後面一襲白紗的李琳跟著奔跑,長長的頭髮隨著風舞動,炫動出來一抹淡淡的憂傷,周淼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
“你不打算讓司機停車嗎?”周淼問的聲音幾乎是沒有溫度的,那麼冰冷,那麼絕情。
“你希望我停車嗎?”林肖問道。
“林大老闆這話說的可是奇怪了,後面跟著車追著跑的可是你的新娘子,和我周淼絲毫是沒有關係的,你這話可是無從問起了。”周淼對剛剛他們談話的內容耿耿於懷。朝著前面的司機說道:“師傅麻煩您快點。”
“這兩年內你絲毫是變了。”
“變得何止是我一個人呢?你不是也變的更加……鐵石心腸了嗎?”周淼脣邊揚起一抹嬌俏的笑容,那笑容中掩飾著不懈。
那家咖啡館依舊是林肖喜歡喝的麼?周淼一直好奇著,但是理智告訴自己不許這麼問,這麼多年來,現在也隔著700多個日夜,這麼久、這麼長,原來時間不管過了多久都會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記……
“你不喜歡喝咖啡?”林肖問道。
“林大老闆,拋開嬌妻就爲了問我一句是否喜歡喝咖啡?”周淼鄙夷的笑了笑:“我不喜歡喝。”
“周淼你是不是還是在怪我?”林肖莫名其妙的問了這麼一句話,他用扒拉一下頭說道:“兩年前。”
“兩年前的事情我已經忘記了,請林總也忘了吧。”
“我道歉。”
周淼突然笑了,她把玩著眼前的咖啡漫不經心的說道:“林總道歉?我這倒是好奇了,出於什麼原因道歉呢?”
“公司懷疑你的那件事兒……”林肖還沒有說完,就被潑了一臉的咖啡,“林總我說過了,我已經忘了,請不要提醒我。”說完,周淼起身離去,因爲她也沒有辦法把原本的恩恩怨怨擺放在赤裸裸的空氣中來訴說,那無疑是在光天化日下在她的傷口撒鹽。
法國梧桐樹在這個漫長的清晨顯得是那麼的拘束,遮擋住了毒辣的陽光,透過樹蔭折射下來的光線斑斑點點的傾灑在樹下的小女孩的肩頭。
顧非凡一身西服筆挺的走了過來,手裡面拿著可樂薯條還有漢堡包,“賀飛兒吃飯了,別看了。”顧非凡走了過來把吃的放下,看著賀飛兒依舊目光盯著那本看了好幾遍的書了。“就算時間再怎麼洗滌變色都不會更改心中原本的顏色。”賀飛兒冷不丁的說出口的話讓顧非凡側目。
“說了別看那些沒有營養的東西。”他把吃的擺出來,“你從來都不喝可樂的,平時都吃漢堡也只是陪著咖啡,這次怎麼就換口味了。”
賀飛兒合上書,說道:“因爲我喜歡的作者不喜歡喝咖啡啊。”
顧非凡手裡面的動作停了下來,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和她一樣不喜歡喝咖啡的人,那個隱藏在世界某個角落的人。“你喜歡的作者是誰呀?”他漫不經心的問著。
賀飛兒把書打開第一頁遞過去道:“你看,她叫周淼。”
顧非凡手裡面咖啡一下子灑了出來,把餐巾紙印溼了不少,“叫什麼?”他的聲音明顯的發出顫抖的聲音,而整個思緒都停留在她叫周淼的那句話上,久久不能平息,他拿過那本書,打開的第一頁,“就算時間再怎麼洗滌變色都不會更改心中原本的顏色。”就在旁邊龍飛鳳舞的寫著周淼二字,在書的簡介上面,周淼甜甜的笑著,一如以往的乾淨的素顏照,這讓他苦苦思念了兩年,找了兩年的人居然就近在咫尺。
顧非凡放下賀飛兒交代了幾句之後,帶著書就離開了,飛車到公司秘書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顧非凡把書甩到桌子上面:“給我調查這個作者,所有的資料。”
秘書小姐頻頻點頭,她從來都不知道總經理會這麼的慌張、失態的表情。但是來不及多想爲了不捱罵,她拿著書翻看幾眼然後飛快的撥打了印刷公司的電話,特別流利的開始交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