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家——
“蕾蕾啊, 你看訂婚那天穿這件衣服好不好?”向母坐在沙發(fā)上,手執(zhí)相冊問著身邊的準(zhǔn)兒媳婦,眉眼之間皆是喜色。
目光落到那一身大紅色的旗袍上, 繁複的彩色絲線勾勒出鳳凰還有花朵的圖案, 異常喜慶又不失大方典雅。聞言向君遷從沙發(fā)另一頭探身過來, 靠坐在沙發(fā)的扶手上, 順勢摟過原傲蕾的肩膀, 眼底閃過驚豔,若是她穿上,定是好看的。
“阿姨做主便好。”原傲蕾乖巧地應(yīng)著, 擡頭和向君遷相視一笑,其實訂婚只是一個儀式, 兩個人在一起就是好的。
“給我看看, ”向老太太看到小兩口一付鶼鰈情深的模樣, 自然喜在心頭,“這件我看吶留著結(jié)婚的時候穿比較好, 夠喜慶,訂婚就穿的這麼紅了,結(jié)婚時,該穿什麼呢?”
“還是媽媽想的周全,看我, 高興的都糊塗了, 把訂婚當(dāng)成結(jié)婚了。”向母笑著開口道, “要我說, 這婚禮啊, 蕾蕾一畢業(yè)就可以辦了。”
“先訂婚,結(jié)婚的事情, 等蕾蕾畢業(yè)之後咱們再慢慢商議,媽,你太心急了。”向君遷輕吻原傲蕾的額角,雖然他也很著急,但是蕾蕾還小,他不希望逼迫她接受。
“就是,媳婦跑不了的,看你急的,”向父在一旁笑呵呵地應(yīng)著,和原家聯(lián)姻,在他兒子這一輩,總算如願了,更難得的是,這小兩口還是情投意合。
“君望啊,你大哥都已經(jīng)定下來了,你啥時候也能帶個姑娘回來給我們瞧瞧?”在一旁聽著兒孫笑鬧的向老爺子突然開口,“你都玩了這麼多年了,是不是該收收性子了?”
“就是就是,爺爺奶奶年紀(jì)大了,就想早早看著你們成家立業(yè),還可以抱抱重孫子。”向老太太又開始絮叨起來了,其實人就是這樣,好不容易把孫子盼大了,又想著重孫子了。
“小嫂子~~”向君望眨了眨眼,笑道,“聽到?jīng)],爺爺奶奶發(fā)話了,要抱重孫子,你和大哥,要加油哦!”
“說什麼呢你,沒個正經(jīng)的!”向母嘴上雖罵著,但臉上笑意卻未減半分,拍了拍原傲蕾放在膝上的手,一切盡在不言中。
“呵呵,”靠在向君遷身上的原傲蕾明顯感覺到他胸腔微震,笑聲讓羞赧的她紅了臉,她和君遷,還沒有到那一步好不好,雖然她現(xiàn)在還小,但若是可以有一個他們的孩子,她也是願意的。
“等咱們和親家見了面之後,再商談細(xì)節(jié),你們年輕人就別管這些事情了,儘管去忙好自己的事情便好,其他的事情,有我們給你們操心。”向老爺子開口了,和原老頭做了一輩子的兄弟,這下,可謂親上加親。
“就是,最近AT風(fēng)頭正勁,蕾蕾應(yīng)該很忙吧,君遷你也要幫忙照拂著點,別讓她累著。”向母看著身側(cè)乖巧的人兒,真是越看越喜歡,沒有女兒的她,這下可以完成夙願了,他們家,萬不會有別家的婆媳問題,這樣一個可人兒,她疼愛還來不及,又怎會刁難。
“那麻煩爺爺奶奶還有叔叔阿姨多操心了,我爸媽近期會來S市,到時候大家再見上一面。”原傲蕾也是真心喜歡這一家人的,在和君遷在一起之前,他們便待她如親生女兒一般。
“蕾蕾,還叔叔阿姨地叫著吶?是不是該改口了?”一直未說上話的向君遷一開口,立刻向家父母的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原傲蕾。
雖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沒有扭捏,改口只是早晚的問題,大方喚道:“爸爸媽媽。”
“乖孩子,”如願以償?shù)南蚣腋改噶⒖瘫贿@一聲柔柔的呼喚軟了心,笑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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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wèi)只是訂婚,原家向家只請了一些親朋好友,雖然只是這樣,但還是擺了差不多有五十餘桌,熱熱鬧鬧地慶祝著。
向君遷原傲蕾盛裝出席,交握著的手在敬酒時亦從未分開過,走到向君遷發(fā)小那一桌,自然被絆住了腳步,在白斂身邊站定,原傲蕾四下張望,並未看到白紫蘇的身影。
似是察覺到了原傲蕾的疑惑,白斂低聲解釋道,“蘇蘇讓我給你道個喜,你明白的,這種場合在她還沒有正式踏進(jìn)這個圈子之前,是不方便出現(xiàn)的。”
瞭然地頷首,卻在心下又多了幾分嘆息,這就是所謂的物極必反麼,他們以爲(wèi)用他們的方式保護(hù)著是爲(wèi)蘇蘇好,若是他們知道蘇蘇都經(jīng)歷發(fā)生了些什麼,又會作何反應(yīng)呢?還有眼前這俊挺的身影,當(dāng)真捨得錯過那美好的人兒嗎?
已經(jīng)許久不曾出現(xiàn)的井沐澤顯然這時已經(jīng)喝多了,酡紅的臉,還有迷離的眼神,此時他正端著酒杯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走到向君遷和原傲蕾的面前。
不留痕跡地拉著蕾蕾往後退了幾步,向君遷站在原傲蕾的身前,笑道,“沐澤,很高興你今天會來。”
“恭喜……我是來恭喜你的,”醉的已經(jīng)有些口齒不清的井沐澤擡起拳頭在向君遷的肩上撞了兩下,“祝……祝你們幸福。”
“謝謝,”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井沐澤的身上,原傲蕾只覺得他此時的情緒很不對勁,雖然眼神迷離,但那抹不容忽視的決然卻讓人看得心驚,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便被向君遷拉去另外一桌,便也未做他想。
事後原傲蕾不止一次想過,如果她當(dāng)時多問一句,不知道會不會阻止那場慘劇的發(fā)生,只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更沒有早知道,老天安排好的事情,論誰,都無回天之力;就好似現(xiàn)在的幸福,如夢中的泡沫一般美麗又脆弱,夢醒時,又將是另一番光景。
和向君遷坐在車後座,被絲帶蒙上眼睛的原傲蕾握著寬厚的大掌,忍不住好奇道:“君遷,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噓,”食指放在如花瓣般嬌豔的朱脣上,黑眸又暗了幾分,若不是前面有司機(jī)開車,這朵嬌花,他定要採擷,“乖乖等一會兒就知道了。”
好吧,原傲蕾只好閉目養(yǎng)神,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握緊,對今晚即將會發(fā)生的事情,她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了,可是不管之前做了多少心理建設(shè),此時還是會緊張不已。
“到了,來,下車。”向君遷打開車門,小心翼翼地扶著原傲蕾下車,讓司機(jī)回去之後,便扶著懷中人兒的腰,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你這不是要賣了我吧?”原傲蕾半開玩笑來緩解自己緊張的情緒。
“我自然捨不得的。”向君遷搖頭失笑,卻越發(fā)注意著腳下的路。
上了幾級臺階後,終於站定,原傲蕾聽到向君遷拿鑰匙的聲音,然後是開門聲,“蕾蕾,腳擡起來一些,跨進(jìn)去。”
邁開步子扶著向君遷的手臂,原傲蕾慢慢挪動著,期待著驚喜。
“啪——”地一聲,燈被打開,向君遷站在原傲蕾身後爲(wèi)她解開蒙在眼睛上的絲帶,突如其來的光亮讓原傲蕾瞇了瞇眼睛,待定睛看清眼前的景象的時候,還是不免吃驚地捂住嘴,到底他爲(wèi)她做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
“我們的家,蕾蕾喜歡嗎?”溫柔的聲音貼在原傲蕾的耳際,向君遷從後環(huán)抱住身前的人兒,笑意傾瀉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