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了書房,馬昕端來了茶水。
“長嶺啊,你剛纔說的?…”老袁又重新找過之前的話頭,問坐在對面的周長嶺。
“哥啊,這事兒不知道你信不信…我學(xué)過幾年看面相,略懂一二。從咱倆見面兒,你雖然沒有表現(xiàn)出來半分,我卻是看出來了…”周長嶺說著,老袁扔過來一包香菸,自己又拿了一包打開抽一支。
看到周長嶺想把煙扔過來,老袁開口:“拿著抽吧,走的時候再讓你嫂子給你拿幾包!在我這不是啥稀罕物兒…長嶺,你還懂看面相?”
周長嶺聽了老袁的話,想想老袁這個段位,應(yīng)該不缺煙,就拿起來打開抽著,然後身子往前面桌子上一趴,再次打量了老袁許久。
煙霧中老袁耐心的等著周長嶺開口。
“哥啊,接下來的話,我說了,你聽著,過後就啥也不說了,哈,無論對錯,都不說了。你也不許生氣。”周長嶺坐下以後開口道。
點頭。
“嗯…老袁哥你是家裡老大,有個妹妹,您父親兄弟姐妹多,他是老大,現(xiàn)在已經(jīng)病故,老母親健在,身體硬朗!你呢,現(xiàn)在一兒一女,女兒大,兒子小…”周長嶺侃侃而談,也不顧老袁詫異的眼神兒,繼續(xù)道:“你現(xiàn)在家庭美滿,事業(yè)在上升期,而最近就是重要階段,你爲(wèi)此心憂!對也不對?”
老袁再次點點頭,泯了一口茶說了說自己的事兒。
老袁是本地人,父親一家兄弟姐妹有八個,父親是老大,照顧著一家?guī)讉€弟弟妹妹,由於勞累,去世的早。
父親去世後,母親帶著自己和妹妹,還得照顧五姑六姑自己七叔八叔。
父親生前送四叔去當(dāng)兵,後來四叔在軍中立功發(fā)跡。
四叔後來拉著七叔八叔,讓他們做了生意,帶著自己到了部隊!
自己不負(fù)衆(zhòng)望,年僅三十就到了上校的位置,其中雖有四叔的鋪墊,但是更多的是自己的努力!
如今,四叔從高位退下,自己這個年齡想去大校這個位置,在現(xiàn)在這個和平年代,基本不可能了,或者也有可能,但是難度較大,而且就算成了大校,也是無實權(quán)的,再往後走就更難了,只能想著專業(yè)安置。
老袁就想著能轉(zhuǎn)趁早轉(zhuǎn),於是提出了申請,一般來說,上校轉(zhuǎn)到地方能是個處局級幹部,以後還能往仕途上再走走,本來毫無問題,但是現(xiàn)在有了個意外。
一個大校的兒子也要專業(yè)了,同是遞的申請。
這人和自己不對付,是另外一個團(tuán)的團(tuán)長,明面和自己說自己去哪他就去哪,他就是實權(quán)處局,而自己就在他手底下趴著!
這讓老袁有點鬱悶,於是想找人運作一下,結(jié)果上面放話說大校寵溺兒子,自己這事兒不好弄…所以老袁最近很焦慮,如果真到地方?jīng)]實權(quán),還不如老實在部隊熬著這個團(tuán)長!
自己愁歸愁,但是沒敢告訴媳婦兒,老袁覺得自己的保密工作做的不錯,但是沒想到讓周長嶺給看出來了,不,算出來了。
周長嶺瞭解老袁的煩惱以後,喝了口茶,又抽一支菸。
拿了老袁的筆和本子,問了生辰八字,讓老袁選了一到九之間的任意一個數(shù),老袁選七。
然後周長嶺自己就坐在那裡又算又畫,煙是一根接一根。
老袁也不打擾他,等著他給個什麼結(jié)果。
終於,很久之後,老袁聽到了周長嶺的聲音:“老袁哥,你最近整體的運勢低迷,你去找了三個人,第一個人,從現(xiàn)在家裡這個方位來說,他在南邊,此人做事猶豫,手腕綿軟,雖有實權(quán),但是…對你幫助不大。”
周長嶺說完擡頭看著老袁。
“他是四叔的兵。我去了以後到現(xiàn)在沒給信兒。”老袁吐出一口煙氣。
周長嶺接著說道:“第二個人,在東南方向,爲(wèi)人做事不含糊,這個人能量挺大,但是你去找他的時候似乎…沒有說清楚這個事兒…他可能矇在鼓裡!第三個在北方向,作用也不大。
你就得靠著這第二個人才能如願以償,但是也不能太過於明顯的去爭!你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去和第二個人喝喝茶,聊聊天,或者讓嫂子去,聊天的時候順帶再點幾句,點到爲(wèi)止,不要過分去說,然後最近這一段時間,無論發(fā)生啥事兒,不要再跟他講。
你的對頭怎麼刁難你,你都得忍氣吞聲,裝作和氣,不爭不搶,必定高升。”
周長嶺說完,老袁在煙霧中思考著,最後對周長嶺笑笑。
周長嶺站起身來,走出書房,來到客廳,跟馬昕又聊了聊,然後就走了。
剛走出門就聽到身後有人在叫他,一回身就看到馬昕拿了一個布袋,裡面都是自己沒見過的菸酒。
推辭不要,馬昕卻說是要給張虎他們幾個帶回去的,也表示感謝。
周長嶺只得拿著,回了張虎他們的住處。
周長嶺離開老袁家沒多久,老袁就帶著馬昕出了門,去一個戰(zhàn)友家,到了門口了,老袁把馬昕放下,自己開車走了。
樓上一雙眼睛看著離開的老袁,有點疑惑?!老袁這回搞什麼?來了又走?
馬昕拎著東西按了門鈴…
周長嶺到了張虎的住處,三個人正在呼呼大睡,周長嶺叫醒他們,每人兩包煙,又倒點酒,就又開始了胡天海地的吹牛皮。
喝了一斤酒,四個人,不多。
周長嶺看著臉通紅的張虎說:“虎哥,你這都成了紅燒老虎了啊,哈哈,塗了胭脂似的。”
張虎也不生氣,還露出來肚子,原來全身都紅,哈哈,四個人又是說笑了一番。
“虎哥,喝好了吧?要不你帶著我出去看看?”周長嶺捏了一個花生米放進(jìn)嘴裡,含糊不清的說。
“走唄!這值當(dāng)?shù)纳叮俊闭f完就領(lǐng)著周長嶺出門兒了。
李四和六子在家休息。
張虎帶著周長嶺轉(zhuǎn)了一個圈,靜夏大半個市區(qū)都溜達(dá)完了,周長嶺走到一個熱鬧的地兒都要停下來看看,東張西望的,也不知道在幹啥,偶爾還和一些小商販說說話,也不買啥東西,就是聊天。
到了晚飯時間,兩個人每個人一碗麪,吃完了繼續(xù)轉(zhuǎn)悠。
周長嶺不覺得累,張虎可是遭了罪了。
周長嶺也不管他,這走走那看看,跟買小玩意兒的聊幾句,跟賣熟食餓得聊幾句,甚至跟路邊無家可歸的討飯的都能扯一會兒!
張虎很無奈,你那麼厲害你咋不上天?你一會兒是不是還得跟路邊站的姑娘聊聊?到時候人家給你錢還是你給人家錢?!嗨!服了!
還別說,張虎雖然累,但是也就是嘴上抱怨抱怨,聽周長嶺跟那這個小商販老奶奶老爺爺聊天,他還是感覺挺好的,像聽故事一樣。
終於,張虎看到了回家的希望,因爲(wèi)已經(jīng)很晚了,人都回家了。
周長嶺笑著看看張虎,遞過去一支菸,然後倆人找了個小攤買點花生米,就回去了。
接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