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也不知道啊。”我慌忙低下頭假裝收拾書本,紀念生還在疑惑著,郭教授已經(jīng)清了清嗓子開始說話:“我們的蘇唸白同學前段時間生病了,今天過來上課,大家要多照顧她,友愛互助知道嗎?”
“知道。”臺下一片聲響。
“蘇唸白是誰啊?”
“我記起來了,是那個插班進來的新生。”
“原來是她啊,我也有印象,當時還以爲她是靠實力進來的呢,現(xiàn)在一來就消失了一個月,什麼病能病一個月啊。”
“對啊對啊,我剛纔看她前腳進來,郭教授後腳就進來了,她跟郭教授是什麼關(guān)係啊?”
“哼,肯定是走後門進來的,最瞧不起這種人了,郭教授怎麼會讓這種人進來?”
無數(shù)道目光“刷刷刷”的射過來,我默默的低頭假裝記筆記,不去理會,但是那些聲音還是衝進耳朵裡。
哎,郭叔叔,你是幫我還是害我呀。
無奈的嘆了口氣,我低頭繼續(xù)記,郭教授也清了清嗓子開始講課。
一連兩節(jié)課過去,出乎意料的是眼睛沒有任何問題,看東西也沒有酸澀,司少臻帶的眼藥水完全沒用上,下課鈴一響,我就心滿意足的閉上書本。
“小白小白,你別聽那些人胡說,他們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紀念生拉住我收拾課本的手大聲說道,順便剜了那些向這邊偷瞄的人幾眼,坦坦蕩蕩,一些人反倒不敢看了,目光收斂了不少。
我看著紀念生氣鼓鼓的樣子,突然覺得有些溫暖又好笑,她這麼相信我,而我們認識也沒多久。
“沒事兒,我也沒放在心上,嘴長在別人身上,我們行得正坐的端就好了。”我收拾了書包,拉著紀念生的手安慰她,故意大聲,好讓教室裡的人聽見。
果然,那些人的目光齊刷刷的收回去,我拉著紀念生,大步往門外走。
雖然我跟郭教授認識確實不錯,但是我堅信我,我有這個實力做他的學生,而不是隻會憑後臺。
走後門確實沒錯,可是有捷徑並不是什麼不好的事,他們因此否定我的實力我是不認的。
“嗯,小白你說得對,我們?nèi)ナ程贸燥埌桑阆挛缬姓n嗎?我們騎車出去玩,要一起來嗎?”紀念生高興的大聲嚷嚷。
我想起答應司少臻的,搖搖頭說道:“你跟他們?nèi)コ燥埌桑揖筒蝗チ耍疫€有事。”
紀念生一臉失落,張著嘴巴說道:“啊…”
我笑著摸摸她的頭,安慰道:“週六我們再聚。”
“好!”紀念生一下子來了精神,大聲應著,面上笑嘻嘻的。
我喜歡她這樣燦爛的樣子,不禁又揉了揉她的頭髮,有一種對待小妹妹的感覺。
“那,你家那位,他過來嗎?”紀念生賊兮兮的湊過來,促狹的問道。
我盯著她,戳了戳她的腦門說道:“他沒時間,你就別打這個主意了。”
紀念生一臉失落,說道:“他不來啊,原來還想看看大老闆呢。”
我一怔,拉著她問:“你知道…他…”
紀念生眨眨眼睛,不解的說:“知道什麼
?”
我皺了皺眉頭,心想,難道她還不知道。
就聽見紀念生繼續(xù)咋咋呼呼的喊:“哦,你是說司總啊,我早就知道了,我家阿言告訴我的。”
“紀言?”我不解的皺眉。
“對啊,紀言爸爸的公司是隸屬於司氏旗下的子公司,紀言說他第一眼就認出來你了。”紀念生笑瞇瞇的,彷彿在說一件極爲普通的事情。
我睜大了眼睛看著她,心想:原來紀言早就知道了。
也難怪他第一次看見我的時候反常的反應,作爲司氏旗下的子公司,對於司少臻的事情肯定知道不少,我又隨著司少臻上過新聞,不曾關(guān)注過的人當然不知,但是就算偶爾查看兩眼,也會知道我跟司少臻的關(guān)係。
所以之前他一直不確定,上次司少臻來接我的時候他才終於確定我跟司少臻的關(guān)係吧,這也是他之前看我的時候那種意味不明的奇怪眼神的原因。
“念生,這件事你要幫我保密,不要告訴別人。”我拉住她的手,殷切的看著她。
紀念生點點頭,對我笑道:“當然了,小白你放心吧,阿言已經(jīng)囑咐過我了,就連阿先他們都不知道。”
我想紀言那個謹慎的性子,心裡頭鬆了一口氣,而且以紀念生對我的好,也不會說出去。
看來除了他們倆,其餘人都還不知道我的身份,這樣想著他話我就暫且是安全的。
我並不想讓大家知道我的身份,那樣一來,引起轟動,擋也擋不住,我就沒辦法安安靜靜上學了。
“小白,你這次受傷是怎麼回事啊,還有你的眼睛,真的徹底好了嗎?”紀念生神獸上來想要摸我的眼睛,被我一把抓住。
我疑惑的看著她,打斷道:“等等,你怎麼知道我眼睛的事?”
我的眼睛不能視物也就短短半個多月時間,是以並沒有讓外界知道,司少臻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醫(yī)院都封了口,外界只能猜測。
“是你家那位大老闆告訴我的啊,我打電話給你,沒人接,最後還是大老闆接的,然後他就說你眼睛受了傷,需要療養(yǎng)。”紀念生攤攤手平淡的說著,然後就要看我的眼睛,急切的說道:“你的眼睛怎麼樣了,讓我看看,全好了沒有,我聽你家大老闆說很嚴重。”
她一口一個大老闆,喊的挺順口,似乎一時改不掉,我也只能順著她。
“已經(jīng)沒事了,別擔心。”我拉過她的手,寬慰道,有些哭笑不得。
看來這段時間還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發(fā)生。
送走了紀念生,我踱步到門口,司機已經(jīng)在等,我拉門上車,不待我開口,司機就駛著車往司少臻的公司方向開。
等我回過神來,車子已經(jīng)停到樓底下,大概是到了飯點,門口沒什麼人影,我想著司少臻還在等著我吃飯,急忙下車。
許許多多的事情像線一樣纏繞在眼前,原本對司少臻說的婚事有變我沒有過多的害怕,但是今天早上他的擁抱,更加讓我覺得,我已經(jīng)離不開他了。
除了他,我不知道自己剩下的心能再次接納誰,如果放在以前,我們之間發(fā)生變故,我也會狠下心腸,一走了之,
同樣棄他於不顧。
可是如今…
如今他要真的棄了我,我們之間發(fā)生點什麼,那我可能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公司裡靜靜的,除了打掃衛(wèi)生的阿姨沒有什麼人,前臺正在吃飯,我繞過去,徑直走到專屬電梯前,按了樓層號。
現(xiàn)在,我只能快速的強大起來,不說和他比肩,起碼,先站到他的圈子裡。
調(diào)整好了笑容,我從容的跟Kitty打了聲招呼,然後向司少臻的辦公室走過去。
Kitty愣了一秒,臉色有些不好,衝到我面前攔住我,面色恢復到鎮(zhèn)靜的樣子說道:“司總正在會客,蘇小姐還是稍等吧。”
不知道爲何,我的心裡突然升出一股不好的預感,但是嘴上還是順應著她,笑著說“好”,並勸自己不要多想。
司少臻平常經(jīng)常在辦公室接待客戶的,今天肯定也不例外。
“我就在這裡等。”我說完走到Kitty的位置上坐好,後者的表情有輕微的扭曲,但是很快又恢復過來,我看了看Kitty,有些不解。
難道是我的錯覺?我怎麼覺得,她有些不正常呢今天。
我好奇的四處看著,但是眼睛,還是離不開那扇門,時不時瞟兩眼。
“嗯,好,好的。”Kitty捏了捏耳塞,神色嚴肅的說完這幾個字,然後回過頭對我說:“我要去給司總送材料了,去小姐您在這兒等一下,我會跟司總稟報的。”
我還沒抓住她,Kitty就已經(jīng)身形飛快的扭過去,開了門,一溜煙沒了人影。
我怔怔的看著那扇玻璃門,隔音很好,是司少臻帶我親自驗證過的,當時我還被她戲耍了一番,惱羞成怒。
我緊盯著門,心“撲通撲通”的跳,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要跳出來一樣。
不會…有事吧…
如果裡面,不是司少臻和客戶,而是…
我不敢往下想,捂住腦袋驅(qū)趕掉這種讓人難受窒息感。
不會的,司少臻絕不會這麼做,我說了,會相信他的。
Kitty進去了有一會兒,門動了一下,一雙修長的手指貼在玻璃上,我呼吸一滯,順著他的手往上看,司少臻那張好看的臉就出現(xiàn)在眼前。
“念念,進來。”司少臻的目光探尋到我,微微一笑。
他的臉上帶著笑容,朝氣蓬勃,彷彿陽光突破雲(yún)層一樣的活力四射,我站起來小跑過去,不顧場合的撲進他懷裡,埋在他懷裡,緊緊的環(huán)住他的腰不肯放手。
司少臻一怔,旋即笑了起來,輕輕撫了撫我的頭,問道:“怎麼了?”
“我以爲你…”我顫著聲音想說出口,但是忍了忍又把話吞回去,他什麼也沒幹,我這樣懷疑他肯定不高興,於是我搖搖頭回道:“沒事。”
我現(xiàn)在什麼也顧不了,只是強烈的想要感受他的存在,他的呼吸心跳,他只對我纔會展現(xiàn)的笑容。
“少臻哥哥,外面是誰啊?”一個又尖又細的溫柔女聲從辦公室裡傳來,我渾身僵硬,抱著司少臻的手一緊,驚愕的擡起頭看他。
終究,還是被我猜對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