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章 張友博昏迷
這怎麼可能?
她看著堅硬的地面不得不相信自己確實是趴在馬路中間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剛纔看到的那些是在哪裡?
她的目光穿過凌‘亂’的雜草望向樹林的方向,難道自己跑的太快,然後從樹林裡跑出來了嗎?她還記得上次找到張欣雨時看到的恐怖畫面,雖然和這次看到的不一樣,但是也是看到了滿地的屍體,難道說那片樹林曾經(jīng)被一場大火吞沒,死了很多人嗎?
她從地上爬起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膝蓋被磕破了,血順著小‘腿’流下來,但是她卻沒有感覺到疼。
客棧‘門’口有人站在那裡東張西望,當他看到馬路上的蘇錦兒時,嘴裡情不自禁的發(fā)出一聲欣喜的驚呼,然後快速的走了過來,蘇錦兒瞇著眼睛纔看清楚來的人是莊凌天,她依稀看到莊凌天身後似乎還跟著一個人,但是當他走到自己身邊的時候,那個人卻不見了。
等莊凌天走到她的面前,還沒等他說話,她就先問道:“咦!剛纔跟在你後面的那個人呢?”
莊凌天皺眉疑‘惑’的看了看身後:“我剛纔身後有人嗎?我一個人來的啊!”
蘇錦兒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無奈的再次看了看他身後,確定沒有人之後嘆息一聲說:“可能是我被太陽曬太久眼‘花’了吧!”
“你一大早跑來這裡幹什麼?”莊凌天終於問出了自己要問的問題。
“沒事,就是有點悶,出來走走,我們回去吧!”蘇錦兒的聲音裡是說不出的疲憊,莊凌天一陣心疼,可是卻無能爲力。
她還在想著早上發(fā)生的事情,這個早上發(fā)生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讓她在短時間內(nèi)根本無法接受,特別是那個叫做張瑤的‘女’人,她急切的想要知道那個張瑤究竟是誰,自己爲什麼會夢到她,她很確信在自己十幾年的生活中,那張臉孔對她是陌生的,而一個人不可能憑空的想象出一個自己從未見過的陌生人的臉孔,就算是有也是模糊一片,分不清五官的,但是那個‘女’人的臉卻很清晰的印在大腦中,她相信,如果那個‘女’人出現(xiàn)在眼前,就算是隱藏在茫茫人海中,她依然可以一眼將她認出來。
只可惜,她得了重病,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見到她的可能。
下意識中,她已經(jīng)將那個自己在夢中見到的‘女’人當成了現(xiàn)實中真正存在的一個人,內(nèi)心裡更是希望能夠見到她,不過,夢裡她似乎也來到了這裡,但願她不要出現(xiàn)吧!就算是希望見面,也最好是在H市安全的地方見面,她很不希望她死掉。
“錦兒,是不是發(fā)生什麼事了?你的臉‘色’很不好。”莊凌天看著一直沉默的蘇錦兒很是擔心。
“沒事,只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
“真的嗎?”莊凌天一點也不相信,這個‘女’孩子什麼事情都喜歡藏在心裡獨自承受,難道她不知道這樣很傷害身體嗎?
“恩,真的!”她依然堅定的說。
莊凌天自然懂她的‘性’格,也沒有多問,和她並肩走上樓梯。
“他們……怎麼樣了?”
莊凌天有些尷尬的抓了抓頭髮:“我醒來之後就去找你了,發(fā)現(xiàn)你不在就連忙下來找你,沒有去看他們。”
蘇錦兒沒有說話,如今的客棧只剩下他們幾個人,莊凌天、張欣雨、張友博、阿江還有不知道藏在哪裡的阿禾和自己六個人,每個人都已經(jīng)疲憊不堪,卻還在苦苦支撐,依然堅持著可以從這裡逃出的想法,努力求生。
人,只有在面對死亡的時候,纔會明白生命有多麼的可貴。
或許他們這些人都曾經(jīng)有萌發(fā)過想死的念頭,但是,如果他們可以僥倖活下去,想必以後再也不會有想死的念頭出現(xiàn)了吧!
“我們?nèi)タ纯此麄儼桑 ?
張欣雨剛好從衛(wèi)生間打水出來,蘇錦兒看到她問道:“張友博怎麼樣了?”
張欣雨的眼眶立刻紅了:“他正在發(fā)燒,雖然傷口你們已經(jīng)處理過,但是還是有些感染,在這裡沒有醫(yī)院,我真的很怕他會死。”
蘇錦兒最擔心的問題還是發(fā)生了,張友博只是一個孩子,卻被無辜的捲入這場沒有硝煙隨時都可能會喪命的戰(zhàn)場中,這次和她進來的一羣人不是都是無辜的嗎?
心裡又是一陣拉扯的痛:“走,我們?nèi)タ纯础!?
昨天晚上他們回來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將她帶的所有的‘藥’都放進了張友博的房間,以備不時之需,不過她能帶的‘藥’還是有限的,很多都不能用,這樣下去張友博的生命真的有危險。
張友博躺在‘牀’上昏‘迷’不醒,臉‘色’蒼白的就像一張白紙,額頭上不斷滲出汗珠,張欣雨從水裡拿出‘毛’巾擰乾擦掉他額頭上的汗水。
張友博似乎是在做夢,眉頭緊緊的皺著,身體不時的‘抽’搐一下,像是夢中有人在追趕他,而他不斷的逃亡,身體就不斷的‘抽’搐,時不時的猛然踢下‘腿’。
看著張友博的樣子,張欣雨哭了起來:“怎麼辦?他是不是快死了?”
“不會的,他只是在發(fā)燒,等燒退了就會好的。”蘇錦兒抱住張欣雨的肩膀,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可是,他這樣已經(jīng)一個晚上了,我真的很擔心。”
蘇錦兒這才注意到在旁邊的桌子上有四五支燃燒完的蠟燭,還有一支燃燒了一半,而張欣雨的眼圈黑黑的,她大概一個晚上都沒睡吧!
“‘藥’箱裡不是有退燒‘藥’嗎?你有給他吃嗎?”
“有,昨天晚上給他吃了一次,早上又給他吃一次,但是燒就是不退。”
“不要擔心,他會好起來,你看截肢那麼痛苦的事情他都堅持過來了,所以他一定會醒的。”
張欣雨哽咽著說:“你知道嗎?其實我一直以爲我很討厭他的,討厭他媽媽搶走了我爸爸,討厭因爲他讓我失去我原有的幸福家庭,可是,我心裡很清楚,我並不是真的討厭他,只是嫉妒而已,現(xiàn)在他就要死了,我才知道原來我那麼在乎他,那麼怕他會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