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文幽幽望著林九。
林九一驚！
“你是那具殭屍！”
他忽然一臉駭然，一把將小月阿星拉到身後！
“師傅，什麼殭屍啊？”
小月好奇地從他身後探出腦袋。
林九卻如臨大敵。
甚至難以置信。
他一直以爲，陳子文用的是茅山一脈的煉屍手段，可看眼前這具，才知自己完全猜錯。
茅山煉屍可絕對沒有這般邪性！
若不是方纔近距離接觸，他根本無法察覺。
這太可怕了！
這種殭屍，如果躲在一旁偷襲……
林九心神都繃緊起來。
他不知道陳子文是真的與殭屍神魂相通，還是用秘術暫時移魂到了殭屍體內，總之眼下這個局面，對他過於不利。
他一人或無事，可一旁兩個拖油瓶……
陳子文盯著林九。
之前沒追出酒廠，一是感覺慢了一步，另一個原因則是，眼下這個機會不錯，適合請教林九一些問題。
或許是一休大師製作的佛牌起了作用，陳子文心中戾氣淡了不少，這若放在去年十月保和村那會兒，九叔早就涼了。
哎。
本尊不在身邊，分身真是太強大。
如果本尊與分身能夠合二爲一就好了。
陳子文看著對面林九，心中想道。
當然，陳子文並不想學諸葛孔方。
他心境還不到太上忘情。
或許有一天老了，陳子文會想成爲殭屍，但現在還是希望能以人的身份活著。
“師伯——”
“不敢當！”
“阿嬌！”
“……”林九臉漲紅起來，“你！……”
身後阿星與小月面面相覷。
小月小聲問阿星:“師兄，阿嬌是誰？”
阿星表情也有些奇怪，偷偷看了自家師傅一眼，剛想說話，被一聲大喝打斷——“你們兩個，有什麼話放到檯面上來說！”
林九臉色漲紅，瞪著陳子文分身。
他想不通“阿嬌”這個稱呼是怎麼被眼前少年知道的。
難道是四目說漏嘴？
林九一點都不想接這茬，瞪著陳子文:“你來這裡幹什麼？又想幹什麼壞事？”
陳子文是有恃無恐，想到電影《驅魔道長》中屠龍說過的一句臺詞，立馬哼了聲，複述出來:“你以爲你以前乾的就是好事嗎？”
林九一臉驚疑！
身後小月與阿星再度面面相覷。
“師兄，師傅以前……”
小月小聲問阿星，卻又被一聲大喝打斷——“你們兩個，有什麼話放到檯面上來說！”
林九有些抓狂！
陳子文卻有些驚訝。
本以爲電影歸電影，屠龍這等反派之言不足信，可見林九表情，分明真有其事！
林九啊林九，想不到你這種濃眉大眼之人……
陳子文心中忽然起了一絲八卦心思，不過想到正事，便收起玩笑，一個閃身撲向林九，見對方下意識一閃，立刻手臂一捲，將其身後小月拉過，摟在懷中。
“小月！”
林九驚呼。
陳子文抱著小女孩，一臉微笑:“九叔，在下有事請教。”
林九一臉震怒:“你這是請教的態度嗎？”
陳子文卻不在意。
“你放開我！”懷中小月劇烈掙扎。
陳子文見她亂動，腦中曾經的一個念頭冒了出來，莫名想學大蛇丸一樣伸長脖子繞著她身子在她臉上舔一下，可又怕把小姑娘嚇壞了，最後想了想，五官變化，變了副和他同樣平平無奇的白古的臉，只見懷中小女孩掙扎力度立馬小了許多。
“九叔，我想知道如何能夠進階飛屍。”
陳子文誠懇道。
林九聞言都忘了生氣:“進階飛屍？”
他望著陳子文控制著的殭屍分身，心頭一時瞭然，卻略帶嘲諷地搖頭:“別做夢了。莫不說我也不知怎麼煉成飛屍，就是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
他一臉堅定。
對林九而言，守正辟邪纔是第一，爲此哪怕犧牲他，或是他徒弟，也不會動搖半分。
飛屍一事事關重大。
末法年代若出一具飛屍，如果是普通飛屍或許還能找到方法應對，若是一具有屬性的飛屍，別說是他，就是整個茅山，都未必能夠收服！
到那時飛屍禍及蒼生，他林九就是千古罪人！
陳子文有些不滿。
目光微微變化。
林九見此想了想開口道:“飛屍一事不用再提。不過我看你這具煉屍已是甲屍，你若放了小月，並承諾不再爲非作歹，我可以告訴你如何進階金甲屍。”
“金甲屍？”
陳子文對此還真是一知半解，見林九態度堅定又主動退讓，一時想了想，卻是放開小月。
林九見此鬆了口氣。
雖有些憋屈，但他真的沒把握留下對方。
眼前少年做事百無禁忌，在沒有萬全之策前，他想先穩住對方。
說到底，金甲屍雖厲害，卻尤在甲屍之列，比銅甲屍厲害不了多少，與飛屍完全不可相提並論。
而且進階金甲屍所需屍氣之多已是以千年計，林九覺得對方有生之年連進階金甲屍的瓶頸也摸不著。
“甲屍分銅甲屍、銀甲屍、金甲屍。”
林九開口，雖是講給“敵人”聽，卻也講得比較仔細——
“銅甲屍自不用我說，屍氣凝甲即爲銅甲；銀甲屍在銅甲屍基礎之上，一身屍氣凝練至極至陰，一般而言，只要不斷積累屍氣即可；但金甲屍不同。”林九一臉嚴肅，“銀甲屍屍氣極陰，金甲屍卻要在這極陰之中，誕生出一絲陽性！”
“極陰生陽，方能進階金甲屍。”
林九看著陳子文:“做到這一點是很難的，據我所知，能使極陰生陽之物只有一個，棺材菌！”
…
“棺材菌…”
次日。
陳子文待在一處客棧，心中默唸。
據林九所說，能使銀甲屍體內陰極生陽的棺材菌，與棺材並無什麼關係，而是殭屍王口中一道屍氣。
殭屍王極其稀少。
其境界未必非常高，卻因能統領殭屍，故稱殭屍王。
殭屍王可遇不可求。
一般由後天衍變。
而若兩具殭屍產子，其子必爲殭屍王。
陳子文不記得什麼殭屍王了，但對棺材菌卻有些印象。
如果沒記錯，九叔的一部電影中，就有這種東西。
只是不知道那部電影劇情幾時、或者會不會出現在這方世界？
好在眼下說此事尚早。
殭屍分身連銀甲屍都不是呢。
…
…
陳子文待在客棧房間等待屠龍道長時，酒泉鎮卻來了一隊西洋神父。
與其結伴的，還有一位老和尚。
這些人出現在鎮上那所廢棄的教堂前。
而與此同時，一道詭異的女性身影，出現在廢棄教堂某個隱蔽的角落。
“你是說在這裡，我們的身體裡，還能再出現一道靈魂？”
“桀桀桀桀桀，是的！我們的身體裡很快就會出現第三道靈魂……”